林梅芝的话停了下来，室内沉默了好几分钟，许子明的胸口一起一伏在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在轻轻的跳动，那张讨人喜欢的脸有些发红，他掏出一支烟点上，由于有些激动，将一只杯子碰在了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将目光有些走神的林梅芝吓了一惊，她惊愕地看了一眼许子明。

    “不好意见思，林姐。”许子明将那只出现一道小小竖纹的杯子从地上捡起来，里面的茶水早已荡然无存。

    “没关系，也许事情让我说得有些严重了，可能事实未必像我想的那样，短时间还不至于出现太大的问题，未来的事情我不好判断，你们公司的具体情况我还不太了解，只是出于朋友关系给你提个醒吧。来，我们干一杯。”林梅芝弹掉手中的烟，举起桌上的杯了，笑着看着情绪不高的许子明。

    许子明将那只受了伤的杯子扔掉，将林梅芝的杯子斟满，又给自己倒上，举起杯。“林姐，为我们第一次的愉快合作干杯。”随着碰杯声，他一饮而进，将空空的酒杯倒了过来，没有一滴酒液落下来。

    “爽快！姐姐没看错人。来，姐给你满上，我们再干一杯。”林梅芝拿起酒瓶，兴奋的情绪全部融入在酒里，温柔的目光再次照在许子明的脸上。

    许子明一扬脖将杯中的酒干了，脸上闪出一个很奇怪的笑：“林姐，我的真的非常感谢你，唐豆想从我手中要出这8000万元的订单被你拒绝了，为什么？他可是我们唐氏的副总，比起我这个小职员来，你真的没必要让他不高兴啊。我只是一个小打工的，正如你说的，他们要是看不好我，随时随地可以让我滚蛋，你这样帮我的忙，真的让我过意不去。这个，姐你别嫌少，先收下。以后，兄弟做好了那天，一定不忘林姐的大恩。”他将一个纸袋推在林梅芝的眼前。

    林梅芝看着许子明有些出神，“哦！”她拿起那个纸袋打开一看，呵呵地笑起来。“臭小子，你也学会送回扣了，这钱我不要。知道是你自己的奖金，那姐姐就更不能要了。”她制止许子明，不让他说话。“我要不是看你聪明，人好又能干，我这8000万的订单给谁都有一笔不菲的回扣，我也不会从西宁跑过来。更不会拒绝唐豆5%的销售回扣，你这点哪够啊。我是做企业的，懂得这里边的奥秘。以后姐的订单只给你，别人谁也抢不去，只有一点，产品质量必须保证。”她将那个纸袋又扔给许子明。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林梅芝为什么会如此帮自己，只在上海发给她一个名片和产品说明书，当时也只是一面之缘，过后都记不得是什么模样，可以说是萍水相逢。随后的几个电话也不至于如此的关照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林梅芝送给我这么大一份重礼，有什么意图呢？我只是一个小主任，若没有这8000万的订单可能还是个小销售员，她为何如此欣赏我呢？必须整明白。”许子明思索良久，决定用意识控制力套出林梅芝的真实想法。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空气的水气越来越浓重，不多久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许子明走到窗前将被风吹开的窗子关上，扭回身坐在林梅芝的对面，帅气的眼睛看着在夹菜的她。“林姐，我们天津的菜你吃得还习惯吗？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下次，你再来天津，我一定请你到家里，尝尝我妈做的饭。她老人家那饭做的叫一个字‘香’。”他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脑海中反复几句话：“林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你有什么要求。”那道让人喜欢帅气俊朗的目光，向一道闪电直射林梅芝的瞳仁内。

    林梅芝不知道是由于天气的燥热，还是身体的原因，白晰的面颊上渗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一道滚烫帅气*人的目光直刺她的双眸，她如蜂蜇般的颤抖一下，那张迷人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高傲的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快速垂向桌面，用一片鱼掩饰女孩儿的羞涩与尴尬，双唇嚅动，满口的鱼香让她又抬头看了看那张可爱的脸，而脑海中突然有一个问题在等待她的回答，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点燃一支烟，望着房间里的一切，以及那一起一伏男孩儿的胸脯和从里边发出有节奏的心跳声，她没有立即回答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疑问。

    许子明，静静等待林梅芝的回答，意识控制力是百用百灵的独门锐器，而这次用在林梅芝身上好象出现了什么问题，她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对她的要求，更没有控制她的意识，这位漂亮姐姐只是在吃菜、吸烟，唯有不同的只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害羞，迷人的美眸不再看自己而是移向了他处。“难道百试不爽的意识控制力，失灵了？不好用了？那真可坏了，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借助这神奇的力量呢。不行，我要再试一下，如果真不好用，那可真的费了。”他起身，脸上的微笑帅气而阳光，拿起酒瓶走到林梅芝面前，其目的是离她更进一些，让自己的目光更具杀伤力，以此再次启动意识控制力。

    林梅芝用手挡住了那只即将倾泻的酒瓶，抬起含情的眼睛。“子明，别倒了，姐不喝了。有点头晕，再喝会醉的。你坐下，陪姐聊聊天。”她吐出一个半圆的烟圈，拉过一把椅子让许子明在她的身边坐下，随手将一盒南京扔给了他。

    “知道姐为什帮你吗？为什么会将8000万元这么大的订单一次姓无条件的给了你？”林梅芝将长长的烟灰轻轻的弹在了桌子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向许子明探来，身体也在向他倾斜。

    “姐，要我说就是我和你有缘。否则，这么大的‘馅饼’怎么会砸在我的头上，也不会在天津见到这么能干、有事业心、头脑灵活的漂亮姐姐。”许子明尽可能地说林梅芝喜欢听的话，心里却美透了，“那独门武器还好用，只是在林姐姐身上反映慢了一些，可是让酒给闹的，思维反射出现一些小小的阻碍。不过，还好，那张红润的嘴唇开始说话了。”

    “呵呵~臭小子，真有你的。倒很会说话，这话说得姐喜欢听。嗯，不过，也的确让你猜对了，但不全对，一半而已。我们是有缘，更主要的是你有女人缘。姐见过的人多了，聪明的、帅气的、能干的、而你却与他们不一样。”林梅芝拉开一听饮料递给许子明。

    “什么不一样？我没什么特别的啊，人也不聪明，也不是什么大帅哥，只是个子高了些181，工作也不好，一个小销售员，也没有什么特长，一个学中文的穷小子。要是有特别的，就是人憨厚点，工资少了点、家庭条件差了点------总之，没什么优点，缺点倒不少。”许子明咕咚、咕咚喝着饮料，心里想。“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一颗夜明珠落进了沙土里，没被人发现呢，希望你能慧眼识珠，我可是个人才。”

    “你的确是个人才，在上海工博会我就发现你与众不同，在你的身上有一股让我现在还说不出来的那股劲儿，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有一股男子汉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喜欢，你没觉得你这些潜在的优点？”那双略有几分醉意的双眸直视满脸惊喜，嘴巴张得大大的许子明。

    “太给力了，我的宝贝意识控制力还是那么炉火纯青，还是那样百战百胜。”许子明放下了饮料罐，喜气的脸突然红了，他听到了林梅芝说喜欢他。

    林梅芝真的走了，在临行之前她交给许子明一个特殊电话号码，这是她私人的专用号码，不同以前那个工作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家人和几个特殊要好的闺蜜，至于为什么会给他这么**的联系方式，几天相处下来，林姐姐对他的一言一行，他还是懂的，只是彼此之间都沉浸于一种朦胧状态下的陶醉，心知肚明，都不好意思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羞涩。

    盛夏的夜晚，酷热难耐，许子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刚刚放下来自西宁的电话，电话一头的姐姐对他还是百般关心，提醒他8000万元三天后有一半能打过来，其余一半要在第一批货抵达西宁时再打过来。“子明，有事给姐来电话，晚安。”他感受到了一种让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牵挂，林梅芝欲言又止行为给他更大的想象空间，他就更加睡不着了。等了数分钟房间彻底静了下来，他抱起枕头想再次入睡，那只可爱的电话又响了。

    “子明哥，明天晚上到我家来，我爸妈要见你。”齐飞儿在电话一头很兴奋，声音也很大，震得许子明有点耳朵疼。

    “啥！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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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飞来”的爱情

    许子明彻底失眠了，瞪着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棚，周围是如此安静，没有任何喧嚣，只有那缕微黄的月色透过窗纱射进窗口对面的墙上，那只小电子钟在晃动不知疲惫的指针，在圆形舞台上跳着独舞，没有任何观众，有的只是那缕月色和周围的黑暗。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不知疲倦的小指针，用自己全部体力，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展示自己不被人发觉的才华，尽管很辛苦，也有小小的斩获。他翻身坐了起来，嘴巴上不自觉叼起一支烟，那有些刺鼻的缕缕烟雾之中，恍然间闪出三个美若天仙，身材婀娜的美人，在一步一步的向他扑来。他兴奋地向她们反扑过去，追逐跑在最前面的女孩儿。其他的二个美女也毫不示弱，向不同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啊，过来啊，追上我啊，呵呵~”。

    一夜美梦，让许子明有些晕晕的，走进主任办公室时，已过五分钟。放下手中黑色小皮包，拉开沉封一夜的窗子，将头探了出去，楼下花坛边红色保时捷再次映入他的眼帘。一晃又有好几天没见到美女老板唐思琪了，要不是昨晚梦中的火热，他似乎对她有些小小的淡忘。

    “真的会淡忘吗？”一杯冒着香气的普洱在舌尖蔓延开来，一趟上海之行，他对她的感受越来越炙热，若不是身份和地位相差的悬殊，他会毫无顾忌的冲上去，搂住她的小蛮腰，大声表白：“我爱你，嫁给我吧思琪。”这种美好的想法在心底思绪了多少次也高喊了多少次，而现实他却不敢，就是近在咫尺她的办公室，他也不曾轻易走进去。他曾希望她是石光荣，自己是楚琴。最好也是在一场舞会，思琪能主动向他抛出爱的橄榄枝，霸道地让他娶她。公主喜欢上一个穷小子的机遇真的不大，她要是能给他一次机会，他真的特想试试，而且这一步走的不会太艰难，心里的压力也不会超负荷。

    人常说：“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许子明不清楚自己对唐思琪的爱是一个梦想还是一个幻想，有些不自信。希望老天爷能将这份幸运砸在他的头上，让美丽的思琪自己说出来喜欢他，而不是他的某种意识控制力这样的小动作，那样强迫来的爱情，真的没味道，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流氓行为，他需要的是她心灵的呼唤，是她情感的依靠。

    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许子明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一句礼貌的问候，在他的耳边犹如天籁，是那样的好听，又是那样的让他心动，有一种听不够的感觉，他急忙推开门，想与梦中情人打个招呼，问候一声，来抚慰一下自己那颗渴望已久的心灵，还是晚了一步，那漂亮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而另一个身影从上面走下来，一脸微笑出现在他面前。

    “主任早。”刘杰不冷不热的打着招呼。

    “早。”许子明再次瞟了一眼那静静的楼梯，拉开销售部的门。

    “董哥，最近中石化涨得不错，回调时你不打算买点？现在才12元多一点，我看石油股用不多久一定疯涨，听说不久中石油还要上市，现在捞点石油股保证赚大钱。赵姐、齐飞儿你们来点不？”孟凯指着桌上的电脑，盯着k线图发表自己的高见。

    “没钱，不感兴趣。”齐飞儿拿着一只口红正在给自己化妆，董福贵拿张报纸在寻找什么，“孟啊，中石化的代码是多少？”

    “是6000----”孟凯突然听到赵晓燕的几声干咳声，嘴中的话立即中断，手不自觉地点击了下桌上的鼠标，那张在不断变化的k线图消失了。

    许子明走了进来，停在孟凯的桌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又瞟了一眼正往抽屉里藏小镜子和口红的齐飞儿，董福贵拿起桌上的茶杯，“主任来了。”没有任何表情走到饮水机前去冲泡茶叶。

    他在销售部走了一圈，脸上慢慢露出和谐的笑，拍了拍孟凯的肩膀，“中石化的确是只好股票，董哥它的代码是600028。”走出销售部。身后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员工。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许子明的思索，他快速将一个笔记本放进了抽屉里，清了一下嗓子，“请进。”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脑袋先伸了进来，望了一下没有旁人。齐飞儿，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子明哥。

    许子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想起了昨夜那个让他想了大半夜的电话，不知这个小丫头打着什么鬼主意。

    傍晚的天气像退了烧的孩子，大片的火烧云挂在腮边，地表的暑热还是向空气中散发着闷人的湿热，许子明推着那辆自行车走在齐飞儿的左边，涨红的脸不好意思抬起。齐飞儿也低着头，满脸羞涩在晚霞的映衬下更显几分妩媚。他们默默漫无边际地向前走着，偶尔彼此红着脸对笑一下。

    “飞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我还有事儿呢。”许子明终于鼓起男子汉的勇气，停下了脚步，目光不好意思地游离在女孩儿的脸上。

    那双让他喜欢的大眼睛向他的鼻尖靠近，忽然又闪开了。“嘻嘻~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人记姓真差。”齐飞儿将一只手搭在许子明的自行车上。“慢慢往前走，让单位同事看见不方便。”

    “开玩笑吧，齐飞儿？你父母见我干什么啊？”许子明看着齐飞儿一脸的严肃劲彻底晕了。

    “哼！明知故问。就是想见见你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一下？”齐飞儿的语气很有板上定钉的意思。

    “哦，搞没搞错啊大小姐，想干什么就直说。否则，我一个大小伙子去你家做什么？是不是有事儿要求我。‘哥们’一场，有话直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没问题。”许子明岂能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只是觉得太突然，也不合理数，“哪有姑娘主动追求小伙子的，这不是开个天大的玩笑。要是思琪对我这样，我只定不会拒绝的，可是你-----”他脑海中再次想起那个让他依恋的身影和美丽的笑容。

    “嗯、嗯，做我男朋友啊，你不愿意啊？”齐飞儿四下望了望，终于鼓起勇气道出心中隐藏好久的秘密，捂着滴血似的脸向路边小树林跑去。

    “靠！这姑娘好大的一张脸。这样私密的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我真是佩服死了。”许子明仿佛是一只被冻僵了的鸡，握住车把呆呆地立在那里。

    情理之中，却有意料之外，许子明想过这件事儿，没想到是如此突然，还是一个脸皮特薄的小女生先主动进攻，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没有唐思琪，齐飞儿只定是不二的人选，他会飞一样将她搂在怀里，狂亲不止。尽管远在西宁的林梅芝对他也存在着某些好感。但，还远没有他对齐飞儿这样的强烈，如果真的接受了林姐姐，那绝不是什么姐弟恋的问题，而是李科所说的出卖“色像”问题。他此时心中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那就是唐思琪，远远还达不到海纳百川的境界，他真没想到齐飞儿会抢先做了“女石光荣”向他示爱。

    “等一下飞儿，齐飞儿等一下。”许子明快步推车跟了过去，将嘴中的飞儿改成了齐飞儿，那样亲密的称呼容易让小女生误会。

    长椅上，两颗心在剧烈地跳动，羞涩的脸比晚霞还要红得靓丽，一个江之头，一个江之尾，彼此间的空间能容下好几个人，互相对望着好久没有说话，只有面部神经在抖动着有些发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