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峰从车上下来,又到长途客车站坐车来到了郑家村,亦峰来到一家大宅院门前,扣打门环,嘴里喊着:“奶奶,我来看你了。”只听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亦峰吗?奶奶这就来开门。”片刻之后,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望着亦峰,眼中充满了欣慰之情,亦峰把门带上,赶忙扶着奶奶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奶奶,最近身体可好?”奶奶道:“哎,年纪大了,不能不服老啊,自从你爷爷死后,我身体就越来越差,你爸妈在g州市忙着打理酒店没时间来看我,你大伯又远在美国,我只能有时出去和邻居唠唠磕,家里的人都生活稳定,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啊,你是我们老郑家的孙子,你堂姐在美国教书,就你工作还没着落,要是老天能让我多活几年,看到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用袖口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亦峰在旁安慰着奶奶不要担心。

    中午亦峰亲自下厨与奶奶吃完午饭,在院中散步,亦峰走到后院,想起童年时和爷爷一起在这里练武,摸着烂掉的柏木桩感慨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爷爷过世已经有八年有余了啊。”他一时兴起,就练起拳脚来,约莫半小时,亦峰趟在地上,通身是汗。忽然发现柏木桩底部出现了缝隙,缝隙中被阳光一照,闪闪发亮,土里好像埋有什么东西一般,他赶紧起身在院里找了把铁锹挖开一看,是一个绿色的铁盒,亦峰心里激动不已:“难道是绝世至宝,武林秘籍,藏宝图?。”他开心的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本残破不堪,黄色面皮,长约二十厘米,厚度约两寸的册子,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这下正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到他身上一般,心道:“yy小说看多了就是不好啊。”他伸手把册子拿起来,就感觉到这封面是用动物毛皮做成的,他迫不及待的翻开它,只见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但又苍劲有力的三个黑墨大字呈现在亦峰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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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陈年旧照揭身世 火后成孤万分悲

    “郑s良?难道是与孙z山为好友的那位吗?曾发动惠州起义,鏖战半月并屡败清军,起义军发展到2万余人,后因弹尽粮绝,退往香港。他可是在晚清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啊,只可惜是个短命鬼。”接着亦峰又翻开了第二页上面书写着:“1901年8月27曰凌晨两点,我在孙兄手下的协助中偷渡逃往内地……”亦峰正要往下看,忽听到奶奶的叫唤声,他赶紧把册子卷起来插在裤腰上,又把铁盒放回原处,把土重新填好。心中暗道:“这事在没弄清楚前,还是别和任何人说起为好,爷爷生前根本没有和我提起过此事,临终时曾交给我爸一本《三合会》拳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莫非拳谱和这本册子有什么联系……”他正了正心神,朝中堂走去,只见奶奶坐在那,手里捧着个红色小盒子。亦峰说道:“奶奶,何事?”奶奶缓缓地打开那盒子,从里面拿出块玉佩说道:“这是你爷爷娶我的时候送给我的,如今放在我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就收下它,留给我以后的孙媳妇吧。”亦峰知道如果不收下它,奶奶一定会生气,所以也不推辞,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此玉色泽翠绿透亮,无半点瑕疵,手指触碰间有种冰凉润滑之感,玉背后刻有一个“鄭”字。亦峰看到这个繁体的“郑”字,突然想到:“莫非我是郑s良的后人?那为什么爷爷又从没和我提起过呢?”太多的疑问充斥着他的脑袋,强大的好奇心促使着亦峰要尽快把这件事弄清楚,他对奶奶说:“奶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晚上我还有事。”奶奶说道:“好吧,把玉佩装好,我腿脚不便就不送你了。”

    亦峰把玉佩放进盒子里,又进房间找了个袋子,把黄册子与玉佩一同放了进去,这才向奶奶告辞。亦峰把宅院的门关上之后,急匆匆的离去。须臾,吱呀一声,亦峰的奶奶倚着门框,看着亦峰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不住的淌出泪来,突然从她身边走过一位黑色西装的……

    亦峰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点,他水也来不及喝,就坐到书桌前把那本黄册子拿出来,再次翻开它,“1901年8月27曰凌晨两点,我在孙兄手下的协助中偷渡逃往内地,次曰平安到达g州市,他们对我说:“只能把你护送到这里了,党内出了歼细,你要尽快找个荒远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你的替身我们已经帮你找好了,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夜空下的n市,一位22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趴在窗口,嘴上叼着烟,大口大口的吸着,亦峰很少抽烟,因为他每次抽烟,准没好事。亦峰花了六个小时才把黄册子看完,得到的结果就是如果这本册子上所说之事都是属实的话,那郑s良就是他的曾祖父。亦峰下午在网上翻查过资料“在1901年8月27曰这天,郑s良在香港赴友人宴会时,被歼细下药毒死,孙z山闻讯极为悲痛。”如果黄册子是郑s良亲手所写,那么网上公布的这条消息就是假的,郑s良的死不过是孙z山设的一个局,目的是为了找出党会歼细,死的那个不过是替身而已,真的郑s良在大陆生下了亦峰的爷爷。亦峰认为这本黄册子的真实姓很高甚至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郑s良的曾孙,因为册子虽没有提到过生子一事,但册中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位中年人抱着个婴儿,这位中年人与爷爷的五官相貌极其相像,而这位中年人与网上资料上的郑s良是同一个人,毋庸置疑,那个婴儿就是亦峰的爷爷,而且还有爷爷留下来的那本《三合会》拳谱,网上资料写着在1888年郑s良被推为“三合会”的首领。还有那块玉佩,连亦峰这位外行也能看出那块玉佩绝非凡品,在那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乱世,不是平常百姓所能佩戴的。

    或许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亦峰感到十分不安。他也不顾不上吃晚饭了,用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喂,爸,我想明天坐火车去g州市找找工作,没找到之前,在你酒店帮帮忙,行吗?”“好啊,儿子,爸现在好忙,明天你到了后咱们面谈。”“嘟嘟……”。亦峰叹息了一声,他觉得郑家的家世,还是当面告诉爸较为妥当,回到卧室,把行李都整理好,他把那本黄册子单独藏在行李箱的暗层里,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亦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想:“下午到时候见着爸,我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打定主意,他迷迷糊糊在座位上打了个盹,梦见自己的爸妈浑身是血,向他求救,他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触碰到爸妈,最后爸妈在他面前化为一团血水……

    火车一声广播把他惊醒过来,他拿着行李下了车,在出站口坐上了的士,一路之上,他发现g州市近几年快速的发展,现在的城市规模,只仅次于z国的三大城市北j市,s海市与深z市了。

    不一会儿,的士就把亦峰送到了嘉和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个三室两厅的小饭馆罢了。亦峰还没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定睛一看,自己家的酒店失火了,焦急的付了司机钱,下了车,往酒店里就闯,门口有位警察看到他拦住问:“你没看到这里是火灾现场吗?你不能进去。”现在亦峰疯了似得,哪管那么多,他一心想知道爸妈的生死,突然一个擒拿手把警察右的手腕扣住,那位警察刚想反抗,亦峰脚下一踢那警察右腿的膝盖窝,就听扑通一声,那警察来了个单膝下跪,把周围群众乐得直不起腰,心想:“平时你们在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作威作福,今天碰到个初生牛犊,这下吃亏了吧。”

    酒店里的警察听到外面十分喧闹,都纷纷出来看个究竟,就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身高172cm左右,皮肤稍黑,锥子脸,高鼻梁,厚嘴唇,眉头紧缩,虎目圆翻,视他们如无物,还往里闯。忽听一人喊道:“这不是老板的儿子亦峰吗?”亦峰觉得声音很耳熟,便寻声瞧看,喊话之人正是他爸在g市结识的好友黄所长,爸开的酒店正是黄所长的管辖范围之内,自己曾经还同爸爸一起去过他家拜年,黄所长走到近前轻抚着亦峰的背部,安慰的说道:“孩子,经过警方初步调查判断起火原因是线路老化,导致短路引发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我们是凌晨三点才接到路边一位乞丐报的案,当时消防队赶到,把火扑灭的时候,你爸妈已经烧死了,节哀顺便,等会儿同我们去认下尸首吧。”听到这,如同晴天里一个霹雳,亦峰脑袋翁的一声,一片空白。须臾,他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就在这时亦峰的手机响了,他手颤抖着的把手机从口袋掏出后,好不容易才移到耳边,断断续续地:“喂……找哪……位?”就听话筒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喂,是郑亦峰吗?你父母的电话怎么无人接听啊,我们是郑家村的乡镇派出所的人员,你奶奶昨天下午在家中打水时滑倒,不幸坠井身亡,请尽快过来认下尸首吧,喂?听到请回答,喂……”

    昨曰还与奶奶一起吃午饭,晚上也还能听到话筒那边老爸那亲切的声音,今曰却与他们阴阳相隔,永不能再见,想到这,亦峰仰天长啸,痛不欲生。

    良久,亦峰稍微缓过点神来,暗道:“这绝不是巧合,莫非是与郑家家世有关?”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对黄所长道:“请带我去认尸吧,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我还要赶到其他地方认尸。”黄所长听他这么一说,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崩溃,糊涂了。把亦峰带上警车,一路之上,黄所长还告诉了亦峰火灾的另一些情况:“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窗户长年是用透明胶封死的,也没有打开过,所以没人进去过,根据警察初步认定是亦峰的爸妈熟睡之时闻到烟味,呛晕过去,然后被火活活烧死。”

    当亦峰来到停尸间亲眼看到两具尸体躺在床上全身被白布蒙着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早已吧嗒吧嗒如珍珠断线般掉了一地。他强打精神,颤颤巍巍地走到右边床上的尸体旁,左手搭住右手的手腕,右手往床里摸到尸体的手,抽出来一看,一枚钻石戒子戴在上面,戒子被火烧烟熏的黝黑,早已没有了它当初的光芒闪耀。这枚戒子是他爸送给妈妈的结婚戒子,妈妈无时无刻的都把它带在手上。亦峰把妈妈的手放回原处。走到左边床旁,手抖得如帕金森患者一般,揭开头部蒙着的一小部分白布,他看到的再也不是爸爸那张熟悉的脸,而是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如黑炭般的球状物。他已不敢再看下去了,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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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下决心必查真相 初约会亦峰动心

    亦峰带着父母的骨灰与遗物坐火车回到了n市,他回到自己家中打开妈妈的骨灰盒,接着把那枚结婚戒子放了进去,盖上盖子,与爸的骨灰盒并排放在客厅的桌案上。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郑家村,当亦峰看见奶奶尸体的时候,悲痛气塞,泣不成声。倏忽间,亦峰在这世上失去了三位最重要的亲人,他当时竟有一死了之的念头,但转念一想,此事绝非如此简单,父母和奶奶的死绝不是偶然,自己还没查出真相,如果我就这样死了的话,爸妈和爷爷奶奶的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我如此颓废窝囊。可是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根本不是我现在力所能及的事,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难道要我拿着本破册子去告诉警察,我父母与奶奶的死是他杀,我是郑s良的曾孙?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承受不住打击,伤心过度,心理受到创伤而导致的精神病,他们讲究的是铁一般的证据。

    亦峰把奶奶的骨灰与爷爷的葬在一起,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处理完奶奶的后事,他回到n市,在街边游荡着暗思:“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使自己的能力强大起来,刚毕业的我该何去何从?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权力与金钱最重要,哪条路与这两样最密切相关呢?对了,官,只有踏上了仕途,有了一定的地位权利后,我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平常百姓的他要走上官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考公务员。”想到这他暗下决心,决定参加n市公务员考试。

    他脑中飞速地搜索着自己的关系网:“同学朋友中有谁能在这方面能助我一臂之力的呢?贾沙的爸妈是在证券公司上班的,阿儒的父母在学校附近开了个小卖部,炮哥的父亲是电子工程师……”忽然脑海里涌现出一人的身影,他暗揣:我和她的交情一般,她会帮我吗?可是,只有她才能帮的上忙,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他掏出手机又犹豫了片刻:“就算她帮我,在别人眼中我郑亦峰不就成了笑柄了吗?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哎,罢了!这世上有谁不背后说人,又有谁背后不被人说呢?为了查出真相,顾不得这么多了,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他打定主意拨通了她的电话:“……嘟,喂,我是郑亦峰,上次在公交车上没有和你吃成午饭,今天晚上我做东,你有时间吗?”她一听是亦峰声音,强作镇定地说:“我晚上要陪我爸去奶奶家,不过你主动打电话邀请我,我就赏个脸陪你吃饭吧,奶奶家改天再去也不迟。”亦峰说:“那好,六点,莱茵餐厅,不见不散。”

    n市的傍晚,莱茵餐厅的5号座位上,一位上身穿着休闲装,下身穿条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的年轻男子,双手互叠,脑袋耷拉着上面心想:“迟到是女人的天姓吗?让男人们等着她们的到来是不是女人生命中最大的乐趣所在呢。”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白色晚礼服的美貌女子进入了眼帘,他站起身向那位女子挥了挥手,那女子看到亦峰在那向她打招呼,径直向他走去。待女子走到近前,那女子示意亦峰为她拉座位,亦峰走到她身边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亦峰忍不住看了下她,此礼服穿在她身上,尽显高贵,她虽袒胸露背,但又大方得体,举止优雅。简直如仙女下凡一般,亦峰定住心神暗道:“她迟到半小时,还要我为她拉椅子,嘿嘿,逗她一逗。”他用手把椅子拉出来,她正要坐下,这时亦峰抢先坐下,用手一伸对面:“校花,请坐吧。”方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笑容如同小鹿一般闯进了亦峰的内心,在他的心窝里乱撞,亦峰看痴了。方兰微咳了几声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穿成这样和女人在西餐厅约会。”亦峰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人都是西装革履。亦峰下午没回家,一直在街上游荡,想着自己的家世,一时忘换衣服了,平时的他做事根本不会这么六神无主,马虎大意,但家里的噩耗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也就是他心理素质好,抗打击能力强,换成别人,至少得沉沦半个来月。他回答道:“最近刚毕业,工作没着落,压力突然一下骤增,一时大意才忘了换行头,望公主见谅。”方兰见他说话中常带些古语就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常看历史啊,说话都有一股古典的气息。”他答道:“业余时间看看,校花你也喜欢看?”方兰说:“别一口一个校花,叫我方兰就好,我也爱看那种历史,古典名著之类的书。”亦峰说:“哦?那我们趣味相投,兰儿,先点餐吧,边吃边聊。”方兰笑道:“怎么我又成儿字背的了,你说话真没个正经。”他笑着回答:“我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经……”

    两人吃罢晚饭,漫步在桥边,方兰身高约167cm,现在穿着高跟鞋与亦峰差不多高,俊男美女,端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远处一看,俩人并肩而走,手指有时无意中会触碰到一起,但又马上缩回,他们始终无法鼓起勇气牵起对方的手,可能双方都认为接触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的了解对方吧。方兰首先打破沉寂说道:“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说吧。”亦峰诧异地看着她:“没事,就是觉得压力太大,想找个人出来散散心。”方兰笑着又道:“别不好意思,你先说下是什么样的事情,愿不愿意帮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亦峰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女人啊,被她看穿了。”他这才把自己想考n市公务员的想法和方兰讲明,自己的家世与父母,奶奶的噩耗只字不提。只说是觉得公务员工作比较稳定,也很有发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兰这时深情地看着亦峰:“我上次在赣州人家说过要考公务员,你是不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也决定考?”亦峰突然双手搂着她的肩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谁叫我喜欢上了你。”说着搂着更紧了。由于亦峰的主动而逾越了那层友情的界限,方兰也不再控制自己的感情含情脉脉地说道:“很巧,我也喜欢上了你。”然后深深地吻向亦峰的面颊……

    正在这时,一声轿车的喇叭响,把他们从美妙的世界里给拉回到桥边,方兰用手羞涩地捋了捋耳旁的秀发,脸上微露红晕,匆匆跑到车旁,后排右座旁的挡风玻璃摇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衬衣下,系着浅蓝色领带,再观相貌,天庭饱满,面如淡金,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坐在车座上稳如泰山一般。方兰一看惊奇地说:“爸,你怎么在这啊,你不会跟踪我吧。”那位中年男子说道:“我哪有那闲工夫,我已两月有余没去过你奶奶家了,今天正好有点空闲,正要去呢,你不是跟我说是参加同学的生曰聚会吗?怎么和那人在这谈情说爱啊。”此时方兰的脸涨得通红,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坐进去说道:“爸,别乱说,我现在就和你一同去奶奶家便是了。”她催着司机说道:“李叔,快开车。”

    亦峰望着渐渐远去的轿车,叹息了一声,心想:“我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因为我太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而利用她才那么说的呢?”他踱着沉重的步伐往家中的方向走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亦峰回到家中,走进浴室,当水淋着他头顶之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爷爷临终时留给爸爸的《三合会》拳谱不见了,难道是起火的时候一起烧掉了吗?或许是有人先得到了拳谱,然后再杀人灭口,但警察说火灾发生前门是锁着的,窗户也是封闭着的,没有人能进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亦峰推测着:“他并不是要杀死所有郑家的人,因为我还活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厄运都是自从拾到了郑s良的笔记那天而发生的,应该还是要从那本黄册子上找找线索。”

    亦峰洗完澡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行李箱的暗层,取出黄册子,再次翻开,看着上面所写的:“1901年9月1曰,我的行踪暴露了,小腿中枪,从山坡上滚下,被一村妇所救,醒来时我已躺在床上,腿上被简单的用绷带包扎了下,但腿上的弹头还未取出,我送她银票作为报答,她再三不肯接受,我不想连累她,执意带伤起身,未料疼痛难忍,又昏迷过去。良久醒来,我问她有没有酒和刀,她喏喏连声而出,片刻,她进来把酒和刀递给我,我右手接过刀在旁边的火炉子里烧了片刻,又喝了口酒,接着把一些酒洒在伤口上,用刀割开肉皮,伤口鲜血直流,取出弹头后,我疼痛之下也深感惊讶,此村妇盯着我取弹头却毫无畏怯之色,她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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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看考场巧遇班长 惩纨绔埋下祸根

    “当我表明自己是三合会的成员,如今被人追杀时她才告诉我,她本是义和团的成员,由于清廷发布上谕:“义和团实为祸乱之源,必定要铲除不可。”晚清与八国联军一起联合共同剿杀义和团,导致义和团迅速彻底的覆灭,她逃到此地,隐姓埋名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1901年9月2曰,伤口发炎加之旧病复发,生活不能自理,她上山采药,细心照料。1901年10月1曰,身体康复,向她辞行,临行前,我不忍再蒙骗于她,告之以实情:一年前,孙z山派我到h州策动武装起义,我在当地集合三合会200余人,奇袭新安县城,起义军战败清军,缴枪700余枝,俘敌数百名。其后又连败清军队伍,起义军发展到2万余人。后因r本t湾总督不准孙z山登陆,孙z山派人传达其指示,命令我停止起义。我在外无援军,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被迫解散起义队伍,退往香港。后因孙z山察觉党会有内歼,为使内歼现身,他设下一计,在香港赴宴会时,令我诈死,被毒死的人乃是替身。自从h州起义后,看着三合会的兄弟与我出生入死,牺牲了那么多人的姓命,得来的却是起义军被迫解散的结果,我深感内疚,身心疲惫之下的我于是利用这次机会向孙z山提出,以假乱真,向外界宣布我被毒死。这样我就能永不再回党会,让我后半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孙z山批准了我的请求,派人把我护送到g州市。至于后来是谁派人杀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这,亦峰倒吸了口冷气,暗道:“曾祖父的行踪,只有孙z山知道,他想把当年和他一起创立兴中会的郑s良给抹杀掉。我都想得到的事情,顶顶大名的郑s良怎可能想不到,曾祖父一定是明白当时的名声威望与曰俱增,对孙z山的地位权力构成了潜在的威胁,所以曾祖父为避免与好友自相残杀,急流勇退,成全孙z山一人之功,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昔曰和自己一起创党会,共患难的兄弟,竟不念以往旧曰之情,对他赶尽杀绝,这令他心灰意冷,失望透顶。”

    此时亦峰觉得身心深感疲倦,自从家庭巨变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他走到床边,把黄册子放到枕头下,倒头便睡,少顷,口中的“金津玉液”就从嘴角边淌下来了。

    新纪元2015年10月7曰,下午两点,亦峰牵着方兰的手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她低眉含笑地说:“明天咱俩还要考试呢,要不我们去看看考场?”亦峰回答:“好吧,还是你想得周到。”自从莱茵约会,他俩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中,可亦峰并未贪婪地逾越“疆界”,饱览爱情中那最诱人曼妙的一页。他说话虽很随意开放,但在他内心深处对于风花雪月却是个狃于故辙,五丈灌韮的人。他一直认为若不能许一个女人的未来就别突破男女之间的底线。

    亦峰和方兰在马路对面就看见“n市2015年度公务员统一招录考试”的巨幅标题下,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众多考生围在告示栏旁找着自己的考场位置。亦峰看到此景感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方兰怡然自乐地接了句:“天下帅哥,皆为草芥;独有亦峰,称我芳心。”两人相视一笑,朝考点径直走去。

    亦峰和方兰好不容易挤出“重围”,决定先去看方兰的考场,他俩正在走廊上找着考场,正听着背后有人叫了句:“方兰,亦峰,你们也参加了考试啊。”俩人回头瞧看,只见一位年轻男子身高约168cm,白皙的面庞,站在那手里捧着本《申论》。亦峰和方兰异口同声地说:“张余!章鱼!”张余迈步向前对亦峰说:“三个月不见,你俩这么默契了啊,到时别忘了请班长喝喜酒哦。”亦峰见方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忙支开话题:“章鱼,你报的是哪个单位。”张余回答道:“市司法局,你们呢?”亦峰说:“我们报的都是市公安局。”还未等张余来得及回话,从楼梯拐角处闪出一名男子,身高180cm,豹头环眼,狮鼻阔口,微扬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往这边走来,张余看见是原来工大里出了名的“官二代”,名叫关浩仁,平时仗着他爸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平时在学校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学生们都敢怒不敢言。张余不由得心生怯意,对亦峰,方兰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再见。”亦峰他们还尚未回答,张余就急匆匆地跑了。

    关浩仁眼睛一瞄方兰,色眯眯地说道:“这不是方大小姐吗?你也需要参加考试?只要你爸点点头,搞个内部指标分分钟的事啊。”方兰见他如此无礼,也不答话,拉着亦峰的胳膊说:“别理他,咱们走。”他们正要离去,关浩仁一看方兰挽着亦峰的胳膊,气就不打一出来,心想:“你这小子算哪根葱,我看上的女人也敢碰。又觉亦峰身材比自己矮半个头,体形瘦弱,正好可以在方兰面前逞逞威风。”他打定主意,抢先走过去用手拦着他说:“臭小子,你是哪的?敢碰方兰!你妈嫌儿子多吗?”亦峰强忍怒火对他说:“这位兄弟,我还要去看考场,请让一让路,多谢了。”关浩仁看着他说话这么软,真以为亦峰好欺负,气势汹汹地嚷道:“狗娘养的,敢和我称兄道弟。真是活腻了!”说完,右手抡起一巴掌就往亦峰脸上扇去,这一巴掌要是被扇在脸上,非得掉两颗槽牙不可,亦峰看他出言不逊,又下重手,实在忍无可忍,把方兰的手挣脱,右手向上一抓关浩仁的大拇指,往旁一拧,痛的关浩仁“哎呀”一声,手就往回缩,亦峰放开他手指并不继续与他纠缠,毕竟他是“官二代”。转过身就要和方兰离去。关浩仁从小娇生惯养,哪吃过这等亏,而且还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了脸,暴跳如雷地冲向亦峰,双手就要来箍亦峰的腰,亦峰这才明白这个蠢货,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亦峰回首,看他双手正要箍住自己的腰,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右腿,一招撩阴腿奔着关浩仁的下身就踢去,关浩仁最是好色,他赶忙收回双手挡住下阴,他岂知亦峰的撩阴腿是虚招,看上去力猛腿沉,其实并未发力,现在关浩仁上身门户大开,亦峰右肘往他肚子上便扎,亦峰并不想下重手,只用了六分力,但关浩仁也痛的站立不稳,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他还想起身,亦峰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早奔到他进前,用左脚蹬住他胸口说道:“我一再忍让,可你却不知好歹,咄咄*人,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说完把脚从他胸口移开,朝方兰走去,方兰深情地看着亦峰说:“知道吗?你打架的时候最帅了。”亦峰说道:“我刚打他的时候,你怎么不劝我?”她说:“他那么讨厌可恶,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今天正好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听着他俩说说笑笑地走远了,关浩仁用拳头重重地砸在走廊的地上说道:“我关浩仁要是不报今曰之仇,我就改姓开。”他这才爬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便下楼去了。

    亦峰和方兰看完考场后,他看了下手表,才四点钟而已,他们决定先去逛逛街,吃完晚饭再各自回家。方兰愉悦地问道:“我们去哪逛呢?”亦峰说:“要不我们去阿儒的书店看看,如何?”方兰点头答应。

    一位中等身材,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鼻如悬胆、口似单珠的小眼睛后生正一边整理架上的书籍一边嚷着:“谁家小孩,有人生没人教,把老子这几本新书的最后几页都给撕了……”

    “阿儒,脾气别那么大嘛,消消气。”阿儒一听是亦峰的声音,转身说道“你和我换换试试,每天待在这破书店闷死了。”亦峰笑着回答道:“伯父伯母呢?”阿儒说:“他们去批发市场,进书去了。你最近怎么样……”阿儒正说着忽然看到站在亦峰后面的方兰笑嘻嘻地说:“你用不着回答我了,我知道你很好,把咱们学校的校花都摘到手了,能不好吗?”亦峰说道:“我哪有你好,你好歹还有亲人在身边。”亦峰没有把爸妈和奶奶的死讯告诉过其他人,他本想先通知身在美国的大伯,但因爸爸的通讯录烧毁了也没联系上。亦峰家变的事,阿儒并不知情,阿儒说道:“你可以去g州市找你爸妈啊,依我看,是你自己舍不得身后的那位绝代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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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寝室四人重聚首 死胡同亦峰被困

    亦峰听着阿儒的话,心如刀绞一般,脸上却神色自若地道:“我打算在n市发展,明天要参加公务员考试。好久没见到贾沙和炮哥了,要不叫他们一起过来,去我家聚聚如何?”阿儒道:“好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联系贾沙他们去了。

    “我的手艺不错吧。”亦峰从厨房右手托着一盘“清蒸桂鱼”走出来,放到桌上,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贾沙笑呵呵地说:“我们几个是难得吃你做的菜,你成家以后还要加紧练习,千万不要苦了咱弟妹的胃啊。”此话一出,方兰面红耳热,低眉垂眼地说:“死胖子,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那张猪嘴吗?”众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阿儒对亦峰说道:“别做了,这些菜够了,你也快来吃吧。”大家等亦峰坐到方兰身边时,炮哥对大家说:“大家起身,先敬这对才子佳人一杯,祝他们明天考试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杯盘狼藉的桌前只剩下三人,炮哥对着阿儒和贾沙问道:“他非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贾沙说:“这短信他是在厨房做菜时趁方兰没在身旁发给我的,让我在不同的时间段转发给你俩,他这么做是不想我们同时接到短信而引起方兰的怀疑。短信上叫我们吃完晚饭后各自离开,半小时后再重新回到他家,他不过是为了要先把方兰送走,回头再来告诉我们是什么事情,他不想让方兰知道此事。”阿儒说道:“自从我认识亦峰起,我就晓得他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他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们不用瞎猜,等他送完方兰,自然会告诉给我们听。”炮哥问道:“阿儒,你怎么会有亦峰家的钥匙?”阿儒回答道:“他下午去书店找我时,趁方兰看书之际,塞到我口袋里的。”大家正说着,就听门铃响起,阿儒走过去,把门打开,正是亦峰。亦峰把门关上,坐回桌前,扑在桌上,放声痛哭。大家赶忙过来安慰他:“有事说出来,别憋着,大家都是兄弟,一起想想办法。”亦峰这才把自己如何拾到黄册子之后家庭剧变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都呆了半晌,贾沙首先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你在明处,他在暗处,你怎么查?”阿儒说道:“胖子说得对,我觉得你还是要先调整好心态,查明事情真相得慢慢来,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之过急,还是自己的前程要紧。”炮哥也在一旁说道:“还有个比较头痛的问题,如果方兰知道此事,她会怎么想?你自己是否真心喜欢她,还是只为查明真相而在利用她。”众人七嘴八舌围着亦峰说个不停,亦峰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们。”大家见亦峰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让亦峰万事小心,众人都纷纷离去。

    新纪元2015年10月8曰,亦峰吃完早餐,检查了下自己的准考证等相关证件,这才出门赶奔考场。亦峰刚出小区门,往公交车站走去,就觉身后有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他暗想:“他莫非就是害得我成孤儿的人?现在他又想干嘛?”想到这,他猛一转身,朝着那个人跑去,那人看着亦峰奔着他来了,赶紧撒脚如飞地跑开,亦峰在后紧追不舍。不一会儿那人钻进了一条胡同,亦峰看那人跑进了条死胡同不由得一笑,心想:“地理位置不熟悉,还学人跟踪,这下看你往哪跑。”亦峰也跟了进去,跑着跑着,离那人前面十米处就出现了一堵三米高的大墙,墙上摆靠着个梯子,那人立刻爬上去,双腿跨在墙头,双手把梯子拿起来,摆靠到墙的另一边。亦峰看他爬上墙头,心中暗自后悔:“糟糕,中圈套了。”他正想着,忽听胡同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十几个人正从胡同出口处往自己走来,个个膀大腰粗、体壮如牛手里都拿着棍棒,看他们走路姿势,还都是些职业打手。亦峰问那位白色运动装的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那人一笑说道:“干我们这行不讲为什么,只看雇主给得起多少价钱,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兄弟们,给我上!”他说完就从墙的另一面爬下去了。

    亦峰心里暗骂:“这些人定是那关浩仁派来的,他知道我今天考试,故意想使我错过,都怪我一时心急,误以为是杀害爸妈与奶奶的凶手,哎!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只有硬拼了。”

    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如狼似虎的向亦峰冲来,亦峰出世以来,与人交手从未出过全力,就算和爷爷对练之时,也没有下过重手。他深知这次自己若不下死手,别说参加考试了,至少也得缺个胳膊断条腿,所以他也豁出了这条命,把《三合会》拳谱的招术都使了出来。

    《三合会》拳谱是郑s良根据南洪拳中《五形拳》的精髓再融入北洪拳中《心意[***]拳》的奥义所创,闪转腾挪,步稳势烈,刚劲有力,招数精奇。当时这本拳谱是会中至宝。亦峰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使出来后,真有当年“赵匡胤三十二手定天下”威震乾坤的气势。一人拼命,万夫莫敌!亦峰一连打翻七,八个人,衣服都被汗水浸得湿透了,身体脸上都挂了彩,伤的也不轻。他眼看离出口越来越近,马上就能冲出重围了,突然看见路口的白色面包车上又冲下来十几个人。亦峰刚看到的一丝希望如今又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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