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朗在岭南,在西北,在太平州,在杭州,有种种做法,都是隐约地发动了群众,这才取得种种耀眼的政绩与军功。但有几个士大夫能看穿这一真相?
即便是现在,换富弼前去岭南,富弼也不会想到动员群众的力量,让他们自发地拱卫岭南安全,增加岭南兵力。多半还是采用以前的做法,强行征兵。
京城搔动,文彦博与富弼头痛万分,郑朗是要做什么?
这样发展下去,大臣们都无法上早朝了。一起让百姓堵在宫门前,每次都是侍卫将百姓驱散才得以入朝,可是侍卫多是来自京城的子弟,说不定他们家人也在里面,虽驱赶,可是很不得力。
郑朗似乎真的发疯了。
不但发表形似战斗檄文的文章,明明对付梅山蛮兵力不足,却抽出一千精明强干的兵士,手持着郑朗亲手画的赵念奴十三四岁时模样的画像,不顾前方兵力不足,不顾制度,让这一千兵士前往各州各县盘查,甚至强行闯入各个记院青楼,将那些雏记们一一揪出来观看对照。
不是没可能的,赵念奴长相不俗,什么又不懂,若让龟奴诱骗到青楼里面,那将是宋朝最大的耻辱事情。
接着第三篇文章出来。
直接指向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们。
说欧阳修熟知经义,却不知大体,不守君臣之道,自己德艹不好,做下种种下三烂的事,却对长公主肆意污蔑。
真正包青天的原型,黑脸铁面御史赵抃让郑朗说成戾气冲天。
张昪说成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轻重不明。
郭申锡不学无术,不尊主上,专以诬蔑为己任……将近十名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一一数落。
然后将矛头直对宰辅,交趾人得寸进尺,宰辅不顾南方几万兵马战死,居然又想对一个小小的交趾苟和,崇政殿里仅是一个武臣狄青进言。对交趾苟和也罢了,却对皇上与长公主居然如此惨忍。作为一个士子,要为圣人讳,要为君子讳,此案有颇多疑点,李母一直住在驸马府不走,更让人质疑,居然这个最明显的疑点无一人提出。文彦博有贿赂后宫之嫌疑,富弼在庆历新政中表现不佳,皇上不拘一格用人才,提拨为首相,一些疯掉的士大夫对长公主肆意诬蔑,不知报答皇上的宠爱之情,一味坐忍事态扩大。你们是什么君子,有什么脸面做为首相?
要知道富弼乃是郑朗最好的朋友之一,文彦博在中书与郑朗合作也算是很愉快。
两人读到这篇文章后,皆是苦笑,不是士大夫们疯掉了,而是你疯掉了。
在郑朗逼迫下,欧阳修、赵抃、张昇、郭申锡纷纷请求外放。
京城没办法呆下去,只好外放,让事态消减。
可很少有人知道另外一个真相,若是赵念奴找不到,以赵祯那羸弱的身体,遭此打击,想拖上几年都拖不起来。
事实也看出赵祯的愤怒,对郑朗的做法他一直在宫中缄默不语,没有同意赵抃等人外放的请求,也没有制止郑朗一篇又一篇文章的刊登发表,更没有制止百姓的搔动。
每次上早朝时,赵祯眼光呆滞,大臣进奏,只是嗯嗯,然后散朝。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文彦博与富弼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但他们感到很不妙,如今上到宰辅,下到各级官员,中间乃是言臣两制官员,多是原来君子党的大臣,象这样发展下去,似乎又是一次倒君子党的开始。
郑朗说得似乎有理,但过于偏激。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找到长公主。只有找到长公主,才能化解这场危机。然而让他们万分失望,郑朗派兵士寻找,朝廷在郑朗逼迫下,各州各县都派了大量人手寻找,几乎将每一个旮旯都翻将过来。至于那些青楼记院更是小心翼翼,每次收到新记,皆小心地盘问,省怕收到长公主。让长公主做记是威风,但威风过后,满门抄斩也不为过。那个敢收?
整个宋朝在动荡,可也未找到赵念奴,似乎赵念奴与梁怀吉就象从空气里蒸发一般。
富弼与文彦博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对啊,这是两个大活人,活能见人,死能见尸,不可能真的消失。难道真如百姓所言,让李母杀害,毁尸灭迹?似乎不大可能,但万一呢。于是毒打李家的下人们,严刑逼供,打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时间拖得越久,百姓越气愤。
富文二人逼得无奈,也写了辞呈,我们有失职之罪,让我们也外放吧。没办法了,郑朗为了替长公主讨还公道,是想将自己这些人一锅兜!不一锅兜,郑朗怒气是消解不下去。
赵祯继续不准,大家一起给朕熬住。
但郑朗的愤怒,让赵祯、苗贵妃冰冷的心灵,吹来一丝丝暖意。
秋已深,月色已寒。
京城正发生两段对话。
郑苹吃味了,对崔娴说道:“娘娘,我才是爹爹的女儿。”
“苹儿,你不懂,你爹爹不是为长公主讨还公道,而是替皇上讨还公道。”
“不是吧。”
“苹儿,你也看过许多史书,想想看,如果一个大臣做到你爹爹这一步,最终会有什么下场?”
“我明白了,是皇上。”
“苹儿真聪明,正是皇上,若没有皇上,你爹爹许多事便做不起来。换自心比人心,若是你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爹爹会不会焦急。现在长公主下落不明,皇上会有什么心情。”
“皇上过于软弱。”
“也不能这样说,虽然皇上偏软,若不是如此,那来的如此大治?只是这样一来,做皇帝会做得很苦。”
“就象爹爹一样,想做一个好臣子,于是做得很苦。”
“是啊,一个道理,苹儿也长大了,就不知那家好儿郎能娶到我家聪明的苹儿。”
“娘娘……”
另一边,内宫,高滔滔对赵宗实说道:“夫君,姑夫幸与不幸。”
“滔滔,何来此言?”
“不幸的是姑夫一生遭遇凄惨。”
赵宗实只是闷哼。
“夫君,以后千万莫做出这种表情,”高滔滔严厉地说。
“我知道。”
“幸的是得这样一个臣子,妾忽然对这个相公感兴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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