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司房是不说话了,跟来的书吏可不管这些,嘟哝道:“人家书吏跟着好的县太爷,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不仅没有,连我们的工食银他都要克扣,他来了之后,工食银就没有发过,总说下个月发个月发,偏偏就是不发。我不管,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再不发,我找上门去讨要!反正大不了不干了,没有钱,谁还替他卖命?”
另一个书吏道:“说的是,听说,他把咱们的工食银都拿去填被偷走的税款窟窿了。”
工房司房道:“他当然要填,命案破不了,最多政绩不佳不能提升,甚至降职,却不会丢饭碗,可是税款要是丢了,那必须得补上。要不然,要按贪污革职法办的。他家里又穷,无力填补亏空,只能挪用咱们的工食银了。”
先前那书吏道:“他亏空税款那是他的事情,干嘛用我们的工食银,我们还要活命呢!”
另一个书吏低声嘟哝道:“他说税款被人偷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兴许挪用作别的了,找借口好克扣我们的工食银。”
礼房司房道:“各位来还是多多担待吧,刚才我偷偷问了董师爷,大老爷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董师爷说了,知府不同意宽限,也不接受大老爷的礼金,把大老爷急得哭了,找店伙计要了剪刀,把自己头发给剪了,准备找地方出家去,多亏董师爷苦口婆心相劝,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都知道,看来这县太爷是被逼急了,都到了万念俱焚的地步,要不然,如何会想到出家这条路上去呢?
刑房书吏叹了一口气,道:“行了,都别说了。回去干活吧!”
众人这才各自回去了。
董师爷看冷羿回到衙门,甚至都没有回内宅放行李,直接就开始查案,很是佩服,忙让两个拎着行李的皂隶也后面跟着,跟着知县大老爷来到衙门前院的茅厕案发地查案。
这茅厕在衙门大门口旁边的角落里,是单独的一个院落,里面只有一间茅厕,男女公用的,进入的人栓上门就行了。
冷羿跟着三个捕头来到茅厕院落的门口,看见一只土狗眯着眼搭拉着耳朵,脖子上挂着一根狗链子,趴在茅厕前路边的草丛里。看见他们过来,仰起头鼻子里发出威慑的低吼。
跟在后面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副捕头呵斥了一声,那狗才停止吼叫,摇着尾巴撒着欢迎了上去,围着他撒着欢。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趴在茅厕等着呢。”冷羿嘟哝了一句。
武捕头笑道:“这狗不吃屎,丁捕头他们每天都会拿剩饭喂它的。”
“是吗?”冷羿看了一眼黄狗围着撒欢的身材高大副捕头,估计他就是那位那丁捕头了,笑道:“还这么有爱心啊?”
那捕头笑了笑,蹲下身摸着黄狗的头。
冷羿已经让董师爷去把这个案子的案卷拿来,站在茅厕门口看着。卷宗不多,只有填写尸体勘验情况的尸格,现场示意图,还有走访发现尸体的人的笔录和死者家属的简单询问笔录。
茅厕院落不大,三面都是高墙,靠院落大门的一侧,是衙门的捕快班房,靠向茅厕一面,是捕头和捕快们的班房后窗户,不过可能是为了怕臭气进屋,后窗户都是紧闭着的。
这院子除了茅厕,还有一块不大的菜地,种着一些白菜。在初冬的霜雪里已经快被冻坏了。菜地靠墙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粪池,旁边放着一对粪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建筑。
茅厕前面有一个木门,门里有门闩可以从里面闩上。茅厕里的粪坑是个封闭严实的大木桶,半截埋在了地下,上面铺着木板,只有一个蹲位,茅厕里面相对还是比较宽敞。
冷羿对照着现场看了卷宗上的案发现场示意图。示意图上显示当时门闩是从里面闩上的。死者的尸体趴在门后,裤子褪到了腿弯处,下体有一处锐器伤。从茅坑里打捞出一把匕首。
好一个密室杀人!
冷羿心想,茅厕门从里面锁上,而死者尸体又躺在门后,又是下体中刀。这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呢?
冷羿想不通。茅厕是木质结构,用一块块木板拼接而成,跟整个衙门一样,虽然也是很破旧的了,但是拼接得很结识,他检查过,不可能把木板取下来钻进去杀人,仅有的几道缝隙也非常小,不可能把手伸进去杀人,更不要说人钻进去了。
冷羿绕着茅厕走,武捕头他们跟着他转。
当转到茅厕后面的时候,武捕头哎哟叫了一声。冷羿回头一看,只见武捕头骂骂咧咧提着一只脚,上面满是粪水,原来那粪水上面结冰了,又有杂草掩盖着,武捕头不留神,一脚踩在上面,沾了一靴子的粪水。
两个副捕头想笑又不敢笑,绷着脸,那样子更让人忍俊不禁。
冷羿却让其他人都退到前面去,自己站在那里,看着那滩粪水出神。
过了好半天,他又接着围着茅厕转,甚至爬上茅厕顶看了,都没有能进入的地方,这确实是一个严密的密室。他想不出凶手是用什么办法进入里面,杀死那名可怜的小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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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诡异的自杀
冷羿可惜他穿越的时候是在执行解救人质的任务,而不是在侦破案件,没有携带现场物证勘察箱,不然的话,提取一下茅厕里门闩上的指纹,或许就有发现,现在没有勘察箱,这个工作就没法做。只能靠自己拥有现代刑侦知识和逻辑推理的脑袋了。
冷羿琢磨半天,摇摇头,对武捕头道:“去把发现尸体的那的人叫来,我要问她一些问题。”
武捕头忙道:“回禀老爷,发现尸体的,是死者的丫鬟杏花,住在苦李村,有三十多里路,现在没有办法去叫啊。”
冷羿又仔细把那询问报案人的笔录重新看了一遍,当时她在茅厕前面门口等着,老等不来,就去看了,结果发现茅厕门推不开,呼叫也不听回答,便去班房叫人,丁捕头用刀劈开茅厕旁边的木板,让丫鬟杏花伸手进去拔掉里面拴着的门闩,打开门,发现那小妾已经死在茅厕,下体全是鲜血。在满是屎尿的茅坑里找到一把刀子。
冷羿想了片刻,对武捕头等人道:“本县要重新询问关键证人,也就是那个丫鬟杏花。你们三个捕头明天一早,跟我去苦李村询问报案人。”
两个副捕头到没有说什么,那武捕头却嘟哝道:“上次大老爷您不是已经问过她了吗?”
冷羿浓眉一挑,道:“本县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个案子本县要重新好好查查。所有的证人都要重新询问。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地排查!”
武捕头不敢再说什么,忙答应了。
冷羿又问道:“被害人的尸体呢?”
武捕头道:“不是已经还给赖员外安葬了吗?”
冷羿不动声色道:“我就是问尸体是否已经安葬?”
“这都半个月了,肯定已经安葬了。”
旁边副捕头道:“也可能没有,听说赖员外对他这个小妾很是疼爱,可能会停灵一段时间吊唁。”
武捕头对副捕头的定顶撞有些不满,瞪了他一眼,道:“你看见了?”
“没有,我只是这么想来着。”
“你自己想的?这是命案!能用你的胡思乱想就信口胡说吗?”
副捕头低头不语。
冷羿道:“他有看法当然可以说,谁对案件有不同看法,都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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