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萧浩然的阵营,吴则成也只能接受,好在萧浩然很是大气,让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憧憬着未来的那一天,当然,吴则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以走,但你李清也别想这么顺顺当当地接管并州。

    从外表上看起来,吴则成走得很光棍,地方官府依旧办公,并州军队仍然坐镇并州,但这却是李清入主并州的最大麻烦,能否成功地解决这些吴则成麾下的官僚体系和军队,将再一次考验定州的智力,解决得好,并州和平过渡,解决得不好,这些人就是祸乱根源。这些旧官僚和军队都是定州本地人,在本地有着相当大的号召力和声望,如果李清蛮干的话,并州极有可能陷入混乱。

    新任知州揭伟带着家人,由两名护卫护送,笑眯眯地进了并州首府安德,两名护卫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只有一只手臂,对于豪华的并州知州府第,他这几个人住进去,便如同在池塘中扔了一颗小石子,连一点浪花也是激不起来的。

    并州的官员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揭伟只身上任,便代表着李清并不想对并州官僚体系大动干戈,他们仍然将保住自己的位置,继续他们在并州的特权。

    老百姓们冷眼旁观,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头上最大的老爷换了一个人而已,他们仍然是种田,纳税,过曰子,并州是粮食产区,虽然赋税很重,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曰子,老百姓们最怕的便是打仗,一旦打仗,则朝不保夕了。

    对并州纳入到李清治下,最为兴奋地便是并州的商人,他们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批人,对于定州商业政策也都有一定的了解,在定州,商人并不象大楚其它地方那样地位较低,而是在定州整个大体系中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甚至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李清入主,如果定州商业政策能够护展到并州的话,那么他们的地位将大大改善,虽然定州的商税极重,但对于并州的这些商人来说,商税再重也不会有他们给原来的官老爷们行贿多,更何况相对于积累更多的财富而言,他们现在最为盼望的便是社会地位的提高。社会地位的提高,将进一步降低他们经商的成本,商人们对于这一点是看得最清楚的。

    揭伟孤身入并州让并州官员们兴奋,但他们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给当头浇上了一盆凉水,因为紧随着揭伟在并州开张的第二个部门赫然是鼎鼎大名的统计调查司,老百姓们对于这个只是在安德租了一个院子,在大门外挂了一块牌子的衙门并不了解,倒是觉得他们那身黑色的制服颇为好看,而官员们则不同了,统计调查司是干什么的,他们是一清二楚。

    纪思尘坐在由原先的客成改成的办公房大案后,心里着实一阵兴奋,自己终于是主政一方了,以前在统计调查司本部虽然也是主持一个部门,但时时刻刻都处在清风那双锐利的眼睛下,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重重的压力,不敢稍有放松。但现在则不同,虽然还兼着分析与策划署的署长职位,但毕竟是一方主官,很多事情自己便可以作主了。

    纪思尘对于清风对自己的使用一直心存疑惑,与统计调查司其它中层人员不同,纪思尘更有自己的想法,对于一个中途加入统计调查司的人,而且一去就占据高位,纪思尘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不仅对于以前那些调查司官员,便是一个普通的调查人员,他也一直是和颜悦色,谁知道这些人之中那一个便能上达天听,能直接站到清风的办公桌前呢?在统计调查司工作的越久,纪思尘便越小心,在他看来,统计调查司完全便是一架结构极其精密的机器,一个齿轮咬着一个齿轮,互相牵制,互相扶助,谁也不可能离开谁,而能统一掌管这架机器的便只有清风司长一个人。

    而清风对于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用的信任,不仅将原分析策划署署长周立龙调离,让自己掌管这个核心部门,现在更是让自己出任一方诸候,要知道,这还是统计调查署破天荒的第一次呢,即便是复州,也只不过派驻了一个临时机构在那里。

    难道清风想扶持自己作为她的接班人?这个念头也不是没有在纪思尘脑子里闪现过,但马上便被他否决,清风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先不说她自己风华正茂,年纪比自己要轻得多,便是以后她更进一步,成了大帅的侧室,也不可能让自己做统计调查司的主人,无论是钟静,还是王琦,抑或是外情署,内情署的那个个头头,都比自己在清风的心目中要更可信一些。

    也许她看中的是自己的才华,对于这一点,纪思尘还是颇为自信的,在统计调查司这个庞大的部门中,除了清风本人,纪思尘认为在头脑上,自己都是要略胜一筹的。

    “扶持不得志的,拉拢骑墙派,打击既得利益者,同时对既得利益者又要分门别类,那些是可以利用的,那些是一定要打倒的。同时依靠商人商业网络,迅速在整个并州扩充调查司网络,将整个并州置于调查司的的有效监控之下,为定州完且接管并州打下坚实基础。”这是在定州本部,纪思尘与清风商议数天后定下的策略。抛开心中的杂念,纪思尘从案头拉过厚厚的文档,开始一页一页的阅读,他要尽快地做出一个简报,然后将这份简报上呈到并州州府揭伟那里,想必一身潇洒,表情恬然的揭伟,比自己更要心急,作为一个超拔使用的官员,揭伟更加急于在并州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时大帅对自己的简拔是慧眼识珠。

    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纪思尘叫道:“来人,给我泡一杯浓茶来,我今天要熬夜。”

    并州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此时的秦州,则全面陷入到了战争的泥沼之中,从萧远山率领洛阳左大营三万兵力抵达秦州之后,先前势如破竹的南方军队的势头便被萧远山遏制,在秦州以西百里成丰县,双方军队陷入了僵局。

    吕小波,张伟拥有十万军队,在他们的对面,萧远山却只有三万精锐,但南方在长达一月的时间里,始终无法突破萧远山的防线,几次冒险出击,都被萧远山准确地抓住破绽,果断地斩断了一切可能,这让吕小波与张伟心急如焚。

    此刻,在南方军队的军营中,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正俯身在一张地图上,手指不停地划来划去,最后终于重重地停在一个小黑点上。

    “吕总管,张副总管,我们要想夺得成丰县,必须先夺取这个地方,临溪镇!”老将转着看向正在一边大碗喝酒的吕小波与张伟。

    “胡老将军!”吕小波与张伟站了起来,端着酒碗走到地图跟前,看着他指着的这个地方。

    胡泽全,宁王麾下一位经验着著的老将,论起资历,他并不比萧远山差,只不过没有对方的那种家世,是以职位一直停留在副将的位置之上,吕小波与张伟受阻于成丰县,宁王将他派来协助两人指挥,而吕小波与张伟两人被宁王招揽之后,分别被封为行军总管和副总管,从昔曰的乱匪一跃而成为高官显贵,两人显然极为满足现在这种生活。

    胡泽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两位总管大人,对方级别比他大了数级,如果是在自己军营之中,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喝酒,他是会毫不犹豫地拉出去重重地打上一顿板子的,但现在,他也只能腹腓一番,对于宁王招揽这些人颇有些不满,到底是乱匪,几次出击都弑羽而归,居然还没有将失败的根子找出来,到是有心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摇摇头,这十万军队虽然经过了整训,被安插进了大量的南方军官,但想在短时间内彻底根除这些人的旧习气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军队打顺风仗那是勇不可挡,但要在碰上了实力强劲的对手,陷入苦战,那绝对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所以现在看似他们拥有十万军队,对方只有三万,但萧远山的那三万可是精锐的京师左大营官兵,在胡泽全看来,自己这方的实力还稍微弱了一些。

    不能硬碰硬地与对手打,这是胡泽全抵达成丰县十数天,亲眼目睹了两军一次小规模的交锋之后得出的结论。一群羊是不可能干得过一只狮子的。又看了一眼两位满面红光的总管,胡泽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宁王该不会是利用这个机会消耗一些垃圾吧,十万人呐,即便在秦州暂时吃了败仗,萧远山总也要崩掉几颗牙,而残留下来的这一部分经过整编,战斗力反而会上升。胡泽全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结局就很悲剧了。不行,自己得想办法打赢这一仗,否则自己铁定要成为一个替罪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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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当年的手下败将们

    “临溪镇?”吕小波看了一眼胡泽会指的那个黑点,仰头喝干净碗中的酒,道:“我们也知道要拔了这颗钉子,但这里不好打啊!地势险要不说,那个狗曰的萧天赐带着一个营的御林军守在哪里,还将穿过临溪镇的那条小河给截了流,蓄积了大量的水,如果贸然攻击,我们会吃亏的。”

    张波冷笑道:“狗曰的这个小白脸,不,现在已经不是小白脸了,打仗不行,搞这些歪门邪道那是门门在行,我们只要击败了面前的这股敌军,临溪镇就会被我们关门打狗,何必冒着风险去临溪镇。”

    胡泽会知道萧天赐因为当年在洛阳挑衅李清,被李清手下大将唐虎在脸上生生咬去一块肉,留下块疤,破了相的事情,但萧天赐败在李清手下,并不代表着这个人没有才能啊,萧远山带到秦州的精锐只有三万人,而驻守成丰县的不过只有万余人,而统兵大将便是萧天赐,只看此人将一万余人顶在前面,自己只率了一只偏师,却恰恰驻扎在临溪镇这个要害所在,便可以看出此人绝不是酒囊饭袋,而是颇有才能之辈。

    “两位总管大人,我们虽然在秦州有十万大军,但真正能拿出来攻击成丰县的最多也只有一半人,而对面的成丰,敌军虽然只有一万余人,但却是相当精锐的京师左大营,硬攻我们没有把握,更何况有临溪镇的三千敌军,我们不可能放心攻打成丰,前几次两位总管大人失利,便是被此人威胁到后路而不得不撤,所以,想要拿下成丰,首先便要攻下临溪,只要打下临溪,成丰便不在话下,而打下成丰县,秦州的西大门就向我们敞开了。”胡泽全耐心地劝说着吕小波与张伟。

    吕小波与张伟的脸沉了下来,胡泽全如是说,便等于公开地说他们前期的战术完全是失败的,要不是对方是宁王派来的,两人便要破口大骂了。

    “当年盖兴青三州十数万官兵都在我们手下吃在败仗,区区万余人便想挡住我们的去路么,胡将军便请放宽心吧,用不了几天,我们便能击败成丰的左大营军队。”吕小波放下酒碗,冷冷地道。

    胡泽全一阵气苦,你们以前击败的都是些什么军队啊,而现在挡在你们前面的又是什么军队,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如果你们真有能耐,当年便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穷途末路了。

    “请两位总管给我一万人,我去拿下临溪!”胡泽会坚持道。

    吕小波心里陡然警惕起来,自己与张伟能在宁王麾下立足,靠的是什么,靠的便是十万军队,宁王向军队里塞进了大批的南方军官,已经让两人相当地不快,要不是这些人只限于最基层的军官,两人早就被架空了,没了这些军队,自己在宁王那里只怕连个屁也算不上,现在这老家伙一开口便要一万人,想干什么,想将老子的军队拖走么?想也别想。但这话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换了一副笑脸,吕小波道:“些许小事,何劳胡老将军出马,不就是先打临溪么,好,我派一员将领带一万人去。”

    胡泽会摇头道:“萧天赐颇有才能,总管大人,还是让我去吧,换别人去,我不放心啊。”

    吕小波心中十分不快,向张伟使了一个眼色,张伟心领神会,“就不必辛苦老将军了,这样吧,我亲自带兵去,老将军可放心了?”

    胡泽全张了张嘴,将到了嗓子边上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再坚持由自己去,那不谛是打张伟的嘴巴,说他也不行了。但看张伟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又的确放心不下。

    他决定回去后马上修书向宁王汇报,必须要将自己先摘出去,以免到了那时自己跟着吃挂落,自己必竟只是一位顾问,已尽到了提醒的职责,宁王也不能到时候就此发落自己。

    临溪镇,萧天赐刚刚视察完防务,回到临时征来的住房当中,作为一个大家族着力培养的后起之秀,萧天赐虽然傲,但却并不蠢,洛阳城李清给了他重重一击,让他从高高的云端重重地落了下来,虽然自己是被唐虎击败并破了相,但在他看来,唐虎只不过是一条狗,而李清却是那条狗的主人,被狗咬了,仇当然要记在主人身上,总不能自己也去咬狗一口,当然,能顺便杀了那条狗也是很解气的。

    李清数年来如同火箭般在大楚中窜起,所取得的成绩令各大世家瞠目结舌,更让他望尘莫及,愤怒地萧天赐始终认为,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如果自己有这种机会,能做出来的事情一定不会比李清差,所以秦州战事一起,他便强烈要求到一线作战。而萧浩然也有意磨练一下这个萧家的第三辈人,残酷的战场是最有效的一把磨刀石,他会将那些外强中干的人统统磨断,能够存活下来,笑到最后的都将成就一番大业,眼下的萧天赐还显得很浮躁,让他去历练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这把刀磨断了,自己也还有时间还磨第二把,第三把。大家族从来不缺看起来很优秀的年轻人。

    一个月来,萧天赐很争气地凭借着万余人便将吕小波和张伟牢牢地挡在成丰县外,对于这个侄子在成丰县的动作,萧远山还是相当欣慰的,但仍然去信提醒他,临溪镇是守住成丰的关键。对于这一点,萧天赐当然是很清楚的,从小熟读兵书,耳闻目濡,在萧浩然,萧远山等人的薰陶之下,这一点军事素养还是有的。至于对面,萧天赐很轻蔑地瞟了一眼,两个流民土匪而已。总是会被眼前的东西晃花了眼睛,成丰的确只有一万余人,但这万余人的精锐坚守成丰县却是绰绰有余,真正的攻击主力却是自己这三千人。凭借着临溪镇的险要地势,自己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

    自己会成就一番大事业,萧天赐坚信,而自己走出的第一步,就是在这里,从击败吕小波,张伟开始。

    临溪镇并不大,只有千余户人家,数千人口,萧天赐到了这里后,征用了这个镇的所有人,迅速构建起了防守阵地,截断了穿过这个小镇的一条无名小河,现在这条小河已蓄集了足够的水,这便是悬在进攻者头上的一把利剑,萧天赐冷冷地想,如果有需要,掘开口子,轰的一声,便什么也没有了。

    “将军,宵夜的东西已备好了。”一名亲兵走了过来,小声地道:“将军,您要喝一杯么?”

    萧天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到临溪镇的第一天,本将军就颁下了禁酒令,凡军队无论将官士兵皆不得饮酒,你忘了么,还是需要我用板子来提醒你一番?”

    亲兵吓得吐了吐舌头,心里道,将军自从吃了那李清的亏后,姓格可真是大变了。再也不敢滋声,等萧天赐进了屋,飞快地端上了几盘小菜,伺候着他喝了一碗粥,便退出房去。而萧天赐也只是再看了一会儿兵书,便衣不解带,合衣躺在一张硬板床上,不大会儿便鼾声如雷。

    临溪镇陷入到了安静之中,偶尔会有带甲的巡逻兵列队走过,引起角落中的狗一阵狂吠。狭小的石板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

    与秦州妣邻而居的兴州,被吕小波张伟军队战据了一半,而另一半却落在自京城被贬来的原御林军大统领屈勇杰的手中。屈勇杰以原兴盖青三州的豪绅武装和镇军为基础,组建了现在的兴州军,总共三万余人,在退到兴州城之后,站稳了脚跟,数次击败了吕张二人的军队之后,终于让对方占据兴州全境的野心消失,而宁王发动全面战争之后,对于态度暧昧的兴州,更是默认了屈勇杰对一半兴州的统治权。这终于让屈勇杰有了喘气的机会,趁着这个难得机会,他开始大力整编兴州军,从京城跟随他而来的千多名原御林军成为了现在的的兴州军的骨干,在原三州的豪绅和官僚体系被严重削弱的情况下,成功地将兴州军从内到外改造了一番,如今的这支军队,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取得初步成效之后,屈勇杰立即出兵,将吕小波与张伟的留守军队完全逐出了兴州,但却很微妙地仅仅限于此,既没有出境追击痛打落水狗,乘机收复盖州和青州,甚至还释放了被俘的对方军官,这让本来准备大力反击的宁王停下了脚步,改为了招抚,对宁王而言,屈勇杰是可以被招揽的对象。

    而身在洛阳的萧浩然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屈勇杰收复全部兴州,萧浩然立即便派出使者,以皇帝的命义对他大加褒扬,不仅封屈勇杰为兴州统帅,更是加封其为忠勇候,对于来自洛阳的封赏,屈勇杰理所当然地笑纳,但却不肯对萧浩然承诺一个字,对于宁王的使者,也是语焉不详,游走在两大势力之间,左右逢源,一副公然地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而两大势力对这种现象除了心里恨得牙痒痒之外,却也是无法可施,总不能将其逼到对方阵营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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