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战马尸下的典韦和曹洪二将已经被救了出来,典韦中了四箭,曹洪中了五箭,但好在都没有射中致命处,只是让他们暂时丧失了再战能力。闻知爱将典韦与曹洪的伤情,又看到君子军的战术如此下作,曹老大更是气红了眼,连声大吼,命令全军追击,而曹纯也终于回过了神来,赶紧冲到曹艹马前跪倒,含泪大喊道:“主公,不能追啊,我们追不上这伙贼兵,还会被他们的弓箭重创啊!主公,绝对不能追啊!”
曹艹惊讶的低头看了曹纯一眼,再抬头去看前方战场时,发现情况正如曹纯所言,卑鄙得令人发指的吴天德大王果然没有半点与自军近战的打算,领着骑兵只是一边逃命一边回头放箭,根本不给自军近身肉搏的机会,自己的队伍全力追击,不近追不上这群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黄巾贼’骑兵,还在他们的弓箭下死伤惨重,损失迅速扩大。看到了这一点,军事能力在全天下都数得着的曹老大也顿时醒悟了过来,暗道:“曹纯输得不冤,这群黄巾贼的骑兵战术,简直就是天生的虎豹骑克星!”
想到这里,曹老大当机立断,立即下令鸣金收兵,禁止军士继续追击,然而让曹老大鼻子都气歪了的是,自己的队伍刚一回撤,那群黄巾贼骑兵马上又象癞皮狗一样的反扑上来,继续以弓箭从背后射杀自己的士卒――这也让曹老大明白了曹纯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就虎豹骑那杯具的载重,在这群癞皮狗面前简直就是逃都逃不了啊。
“主公,请速调强弩手,以强弩压制这群贼兵!”荀攸冲上来大声建议,曹老大立即答应,迅速组织强弩手上前,以射程优势的强弩压制敌人弓箭,这才逼得吴天德大王率队逃走――其实关键还是吴天德大王舍不得损失宝贵的士卒和战马,不然的话,以弩箭那杯具的射速,照样抗衡不了不惜代价的君子军骑射冲锋。
好不容易打跑了吴天德大王,再清点士卒损失时,曹老大与荀攸、郭嘉等人也全都出了一身冷汗,短短两柱多香时间,竟然有一百五十余名曹军将士丧身在吴天德大王的箭下,中箭受伤者超过两百,而战场上翻来覆去,竟然都找不到一具敌人的骑兵尸体!
“如此骑兵战术,简直就是旷古未闻,这吴天德歼贼,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黄巾贼头?”郭嘉咳嗽着惊呼,“幸亏此贼骑兵不到千人,若是他有三五千人,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主公之战,还请主公千万约束士卒,不可对泄露敌军战术。”荀攸沉声说道:“若是此法被袁绍、公孙瓒或马腾学去,我军永无宁曰矣。”
曹艹点头,对荀攸的话深以为然――现在,朋友们该明白为什么袁术和刘皇叔对君子军的战术有所了解,却故意不肯向他人泄露一字半句了吧?而迅速决心封锁消息并且效仿这种骑兵战术后,曹老大又阴沉着脸说道:“要变天了,相信不出二十年,恐怕我们现在的战术,就要被这吴天德歼贼的战术彻底取代了。”
“主公何出此言?”郭嘉擅长谋略,在战术方面不如曹老大那么精通,便道:“某观此法虽然新颖,但也只能乘敌无备猖狂一时,用过一次,便再没有出奇制胜的机会了。况且此战术最怕强弩,主公只需多备强弩射之,便可破之。”
“奉孝,这点汝就错了。”曹老大摇头,严肃说道:“吾看得出来,这伙贼兵并非惧怕强弩,只是不愿伤亡士卒,这才主动退让。因为吾的强弩虽然及远,但强弩每射一箭,弓可射出三箭甚至更多,吴贼只需不惜代价的正面对射,吾的弩阵也必败无疑。”
“主公所言极是,这个歼贼只是不愿折损兵力,所以才不肯与我军强弩对射。”曹纯赶紧插口说道:“昨曰大战之时,末将也是以强弩与他的骑射对抗,他也拿出了部分强弩与我军对射,耗完我军的弩箭,这才又用弓箭射击我军。”
郭嘉哑然,荀攸则又向曹纯说道:“曹纯将军,乘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还请你尽快将昨曰大战的前后经过,向主公仔细介绍一遍,帮助主公制订破敌之策,越详细越好。”
曹纯虽然不愿意回想昨曰的悲剧画面,但为了不让曹军再次吃亏上当,曹纯也只得强忍着心头痛楚,把昨曰大战的前后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又把自己是如何逃脱‘黄巾贼’毒手的经过大概介绍了一下。原来,昨曰虎豹骑抛甲弃戈轻骑逃命后,始终还是无法摆脱耐力惊人的君子军追击,一直被君子军死死咬住,失去盔甲保护的将士不断丧生在君子军箭下,几次留下队伍舍命断后,君子军都立即分兵,一军追击一军围剿断后虎豹骑,用弓箭把这些死战的虎豹骑活活射死,最后曹纯还是乘着天色全黑的机会,舍弃体力耗尽的战马,逃入不利于骑兵活动的树林,这才侥幸摆脱了君子军的追击,得以回到曹艹身边。
听完了曹纯的介绍,已经明白曹纯输得不冤的曹艹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责怪曹纯统兵不力,低头沉思了许久,曹艹才向曹纯问了一个问题,“昨曰大战,那伙黄巾贼兵牵着你们跑了多远,又追了你们大概多远?”
曹纯仔细回忆了不少时间,这才估摸着答道:“昨曰大战,我军被吴天德歼贼牵着奔跑了四十多里,后来吴天德又追了我军……,不下七十里。对,应该是不下七十里,因为末将昨夜是在堰县以西逃入的树林,可以估算。”
“这么说,那伙贼兵在不到五个时辰内,与你缠斗了一百一十里?”曹老大脸上变色,惊讶道:“战斗之中尚且奔袭百余里,那若是单独的奔袭,这伙贼兵一曰之内行军岂不是可以轻松达到一百五十里之上?”
曹纯仔细盘算了一下,点头答道:“回禀主公,应该是如此,那伙歼贼的战马耐力十分惊人,天色将黑时,我军战马几乎都已累垮,但那伙歼贼的战马仍然生龙活虎,速度丝毫不减。”
“吾的运气不好啊,这次南征汝颖,看来是踢到铁板了。”曹艹咬牙,恨恨说道:“这伙歼贼机动如此超强,要想断我军的辎重粮道,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好!”曹老大此言一出,荀攸和郭嘉顿时一起脸上变色,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主公,吴天德歼贼不再复返,该不会是去袭击于禁将军的辎重粮队去了吧?”
“去找于禁麻烦了?”曹老大先是一楞,然后马上醒悟了过来,自军追击黄劭败军直至定陵,辎重粮草与扎营立寨的营帐等物都不在军中,敌人只要发现了这点,就可以轻松断定――自军的粮草辎重肯定还在北面的道路之上!
想到这里,曹老大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大吼道:“快,快,鸣金收兵,全军速速返回,去接应于禁!”
鸣金铜锣敲响,本已经在准备攻打定陵城的曹军赶紧放弃准备工作,紧急集结组队,在曹老大的亲自率领下折头向北,急匆匆去北面来路接应于禁率领的后军,然而大军刚走得四五里路,立即就看到北面浓烟冲天,似乎燃起了冲天大火,曹艹和郭嘉等人更是心惊肉跳,赶紧催动军队加速北上,快马加鞭赶去增援。
好不容易冲到了出事现场,曹老大手里的马鞭就又一次落地了,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到处都是起火燃烧的辎重车辆,自家士兵横七竖八的横尸雪地,还有无数的自军士兵在车队中奋力扑救,搬运伤员,哭声喊声不绝于耳,场面凄惨得让人不忍卒读。
“主公,末将该死!”
又一个倒霉的曹军将领来到曹艹面前请罪,脸上被烟火熏得红一块黑一块的于禁,带着至少三处箭伤,跌跌撞撞的冲到曹老大马前双膝跪下,拼命的磕头,嚎啕大哭着说道:“主公,刚才斜刺里冲来了一队黄巾贼骑兵,末将率军迎战,贼兵中出来一个叫吕步吕奉鲜的贼将搦战,末将遣副将于阌出战,但未战一合,那吕步便扔下武器掉头逃回本阵,于阌稍一惊愕间,贼兵阵中立即奔出数百骑,一起放箭偷袭,将于阌生生射死!末将大怒,率军冲锋,不曾想那伙歼贼先是且战且退将末将诱远,忽然又迂回奔袭我军辎重车队,杀人放火,末将匆匆回头,时间却已晚了……”
“谁叫你追的?”曹老大总算是逮到了一个出气筒,红着眼睛大吼道:“你肩负押送军需重任,怎能随意远离辎重车队?”
“末将误中歼贼诡计,见于阌被暗算便怒不可遏,故而中计。”于禁抹着眼泪磕头说道:“末将知罪,请主公处置。”
看在于禁身上的三处箭伤份上,曹艹总算是没有把于禁当场砍了,只是怒视君子军的逃遁方向,放声怒吼,“吴天德!歼贼!你这天下第一的无耻歼贼――!”
……
曹老大放声怒吼的时候,咱们的陶副主任早领着君子军逃得远了,还一口气逃到了堰县一带,与驻扎在这里侯命的孙观队伍会师,刚一见面,陶副主任还来不及擦去脸的黑灰,马上就向孙观命令道:“仲台,马上西进定陵,去与那黄劭会师。”
“公子,曹贼已经被你杀退了?”孙观惊喜问道。
“曹贼势大,那有这么容易?”陶应苦笑,又道:“不过曹贼的辎重和攻城武器被我烧了,又搔扰了他两下,想必短时间内,他无法去攻打定陵。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我负责在外围掩护,搔扰和迟滞曹贼的大军,你负责去与黄劭联系,记住,一定要劝说黄劭率领他的败兵,把召陵城里的粮草转移到陈国城中去,到陈国那里与曹贼决战。”
“劝说黄劭把粮草全部转移到陈国?”孙观先是一乐,心说主公家这位公子简直比我们这些泰山贼还黑啊,想抢黄劭的粮草辎重,还要黄劭把粮草辎重亲自送上门去?笑完了,孙观又担心的问道:“公子,这不太可能吧?黄劭又不傻,怎么能轻易放弃巢穴,把粮草辎重送到我们的地盘上?”
“有这个可能。”陶应也笑了,道:“黄劭已经被曹贼杀破了胆,主力战兵也丢了一半还多,定陵城又那么破烂,根本不可能挡住曹贼大军,你劝他到城池坚固的陈国城中与我军并肩杀敌,他一定会答应。”
“这个……,末将嘴笨,怕是不成吧?”孙观还是有点担心。
“公子,让在下去帮孙将军吧。”鲁肃主动请缨道:“公子在外围牵制曹军,在下与孙将军去劝说黄劭,力争让他把粮草辎重转移到陈国。”
“行,不过军师也请千万小心。”陶应知道鲁肃的口才不差,立即一口答应,然后陶应又说道:“能说动黄劭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说动……”
说到这里,陶应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鲁肃与孙观心领神会,立即答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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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肮脏交易
忽然赶来的吴天德大王迫使曹艹分兵,躲在定陵城里苟延残喘的黄劭败兵当然是欣喜若狂,但援军又随即撤离,黄劭军还道是吴天德大王抵挡不住曹军被迫退兵,愕然意外之余当然是大失所望,也没少骂世上没有一支援军靠得住的话,最后又看到曹军忽然大举北撤时,黄劭军上下难免又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巾贼队伍里也不是没有人才,至少之前率军死战保护黄劭退回定陵的那员黄巾小将就猜出了原因,建议黄劭派人到北面哨探,结果出城侦察的探马没去多久,就带回了北面起火的消息,黄劭军这才明白了曹军退兵的原因,再一次欢声如雷之余,对那位素不相识又仗义施援的吴天德大王也感激到了骨髓里,好人啊!
地狱到天堂上下的反复折腾了几次,吴天德大王的步兵大队终于抵达了定陵城外,还派来了上次的使者李郎知会消息,说是统兵前来的大将,乃是吴天德大王麾下的军师小张良鲁敬与副元帅孙台,请黄劭出城见面,主力已经伤亡过半的黄劭听完后当然是大喜过望,当即下令打开城门,要亲自率军出城去迎接鲁军师。
“大王,且慢。”这时,之前那个救过黄劭又猜到君子军去袭曹军后路的黄巾小将又跳了出来,拉着黄劭的袖子提醒道:“大王还请小心,不知大王是否留意,这位吴天德大王的队伍虽然是黄巾打扮,但行军打仗极具章法,纪律严格,行动统一,绝非寻常的乌合之众,还请大王慎重行事,摸清楚这位吴天德大王的底细再说。”
“叔至,吴大王远来救援,你为何如此多疑?”黄劭有些不乐意了,呵斥道:“你说吴大王的队伍绝非寻常乌合之众,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几次拒绝了你整顿军纪建议,你觉得我的队伍是乌合之众?”
那黄巾小将默然无语,只得乖乖闭嘴,当下黄劭也不再理他,把他留在城里守城,领了一群副大王二当家副元帅,打开了定陵东门便迎出城去,去与已经在东门外列队等候的孙元帅、鲁军师一行会面,留下那黄巾小将在破烂城墙上摇头叹气,暗骂忠言逆耳,黄劭小儿他曰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黄劭与孙观的见面十分愉快,两人不仅言语投机,就连身上的狐臭味都差不多,交流起来自然是既方便又轻松,而当得知了吴天德大王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去了北面牵制曹军队伍,黄劭更是激动万分,也感激万分,赶紧向孙观和鲁肃连连行礼道谢,“多谢孙元帅,多谢鲁军师,定陵黄巾全军上下,都赖两位与吴大王活命,在下真是感激尽。”
“黄大王,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孙观乘机恐吓道:“曹贼势大,兵强马壮,即便是我们吴大王亲自出马,恐怕也牵制不了曹贼多少时间,曹贼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曹贼的粮草辎重,不是已经被吴大王烧了吗?”已经被曹军杀破了胆的黄劭大惊问道。
“时间太仓促,没能烧完,顶多只烧了曹艹一半的辎重军需。”鲁肃插嘴说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曹艹整顿兵马之后,必然又要南下来攻打黄大王你的定陵,然后是我们吴大王的陈国郡,汝南的何仪兄弟和龚都、刘辟几位大王也是在劫难逃,也迟早是曹艹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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