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郭图和辛评!”杨长史又想起往曰的两个对头,恶狠狠骂道:“敢帮着袁谭匹夫把本大人押上法场?等打进了许昌,本大人也要把他们的老婆闺女玩个够!”
“到时候大人如果忙不过来,小人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李郎赶紧自告奋勇了一把,然后又突然想起一事,忙说道:“大人,前天下午你好象在打瞌睡,应该没听到那个好消息吧?”
“那个好消息?”当时确实在打瞌睡的杨长史反问道。
“郭图匹夫失宠的好消息。”
第一当事人李郎忙把荀谌派自己去探窥敌营的事大概介绍了一遍,又详细介绍了郭图的当时情况,指出郭图在袁谭面前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而杨长史也听也乐了,马上就鼓起了掌来,笑道:“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郭图这个匹夫,当时辛评匹夫都劝了袁谭匹夫不要杀本大人了,郭图这个匹夫竟然还敢给袁谭出馊主意,先把我绑上法场再向袁绍请令处斩,差点把本人的三魂吓飞六魄!活该他有此报应!”(具体见本书一百零六章)“是啊,是啊。”同样是当事人的李郎连连点头,附和道:“小人记得,大人你当时在法场上还当众尿了裤子,当着成千上万的人尿裤子……。”
“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爱面子的杨长史瞪起了眼睛,冷哼问道:“有这回事吗?”
“没这事,没这事,小人记错了!”李郎赶紧改口,又在心里补充道:“你不承认也没用,当时你不只尿了裤子,还尿了不只一次!”
不管怎么说,李郎这句话还是勾起了杨长史对郭图的旧曰仇恨,一想到自己被袁谭和郭图害得在成千上万人面前当众尿裤子,后来有机会杀郭图却又被陶副主任臭骂一顿,心胸狭窄的杨长史就不打一出来。痛恨之下,睚眦必报又正无聊的杨长史难免开动起了满是坏水的脑筋,活动自己已经被酒色财气挤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的脑细胞,盘算如何报仇雪恨!
还是那句话,咱们的杨长史一点都不蠢——只是聪明的脑袋被用在了贪财好色这上面,所以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杨长史很快就一拍大腿,喜道:“有了!本大人有办法报那次的一箭之仇了!这一次,本大人要借袁谭的手干掉郭图匹夫,让郭图匹夫死在他的狗主子袁谭手里,死了也不瞑目!”
“让郭图匹夫死在袁谭手里?”李郎一楞,忙说道:“大人,这不太可能吧?前天下午小人看到郭图匹夫时,他虽然好象是失宠了,但是他还穿着官服,证明他还有官职在身,大人你怎么让袁谭杀他?”
“当然是本大人的拿手好戏,栽赃陷害了。”杨长史在绝对心腹李郎面前也不隐瞒,压低了声音狞笑道:“本大人只要伪造一道主公给郭图的书信,栽赃他一个通敌卖主之罪,再故意让这道书信落到袁谭手里,然后袁谭匹夫就非得杀他不可了!”
“伪造主公给郭图的书信?”李郎的眼睛差点没瞪出了眼眶,赶紧压低了声音惊道:“大人,你疯了?要是让主公知道,你这颗脑袋还不得落地?”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杨长史白了李郎一眼,又低声说道:“再说了,主公还不是恨郭图匹夫入骨,我帮主公除了郭图,动摇敌人军心,主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于我?”
“是吗?”李郎有些茫然,忙又问道:“可是大人,你怎么伪造主公的书信?你会主公的笔迹吗?”
“蠢货,忘了你家侯爷是当代书法大家了?”杨长史得意说道:“不要说是主公那手丑得没法子见人的笔迹了,就是陈应陈元方的笔迹,本大人也可以模仿得保证谁也认不出来!”
说完,杨长史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暗道:“其实本大人早就仿造过两次了,一次弄了六百万钱,一次弄了八百多万。”
“但是大人,万一袁谭不相信郭图匹夫卖主求荣怎么办?”李郎又提醒道。
“没事,本大人早就考虑周全了。”杨长史歼笑说道:“本大人知道,郭图匹夫上次得以被主公释放回冀州,是因为他偷偷的出卖的袁绍老匹夫,帮着我军通过谈判拿下了青州,本大人模仿主公的笔迹,用主公的口气,以这个把柄威胁他郭图匹夫,要求他郭图匹夫帮着我军攻破官渡大营。这么一来,只要书信落到他袁谭的手里,就由不得他袁谭匹夫不信,也由不得他郭图匹夫的脑袋不落地!”
“那么大人,你打算怎么把书信送到袁谭手里呢?”
李郎又问,见杨长史用眼睛盯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李郎差点没吓得尿裤裆,赶紧双膝跪下,连连拱手哀求道:“大人,你就饶了小人吧,你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去敌人大营送信啊!大人,大人,小人求你了,大人你伪造书信的事,小人绝对不会说出去,小人对你忠心耿耿,求大人你看在小人侍侯你多年的份上,就饶了小人这一命吧。”
“就是因为你忠心,本大人才放心让你去。”杨长史鼓励道:“换成了王五,本大人就不敢放心了,那小子不但敢偷吃本大人的鸡腿,还敢偷看本大人的女人,所以本大人对他就不如对你放心。你也放心,本大人会给你布置脱身妙计,不会让你送命。”
“再说了。”杨长史又压低声音说道:“王五是丹阳老兵,本大人一直怀疑他是曹宏安排在我身边的内卫,所以很多事情本大人可以让你知道,就不能让王五知道,很多可以给你的好处,就不能给他王五!”
“可小人还是不敢去啊。”确实不是内卫的李郎差点哭出来,不过还好,老兵油子李郎也是个机灵人,焦急间忽然心中一动,忙说道:“大人,小人忽然想到还有更好的送信人选,让他们去送信,不仅更安全,也让袁谭匹夫更相信。”
“谁?”杨长史忙问道。
“我们抓到的俘虏。”李郎赶紧说道:“我们的队伍这两天抓了好几个敌人的斥候,大人你不妨去挑一个出来,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他,让他带回去交给袁谭匹夫,不就更容易让袁谭匹夫相信了?大人你派小人去送信,袁谭匹夫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就算相信了小人也不回不来,如果大人你让俘虏去送信,袁谭匹夫肯定马上相信,小人就用不着冒险了,大人你也用不着牺牲一个忠臣了。”
杨长史仔细一想也是,虽说自己只是让李郎去冒险,并不想让李郎这条忠实走狗送命,但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丢了李郎的狗命,而让袁谭军俘虏去送这道栽赃陷害的书信,不仅绝对安全,还更容易让袁谭相信一些。盘算到了这里,杨长史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放你这一把,不过明天我们去挑俘虏的时候,你得配合我演一出戏,让袁谭匹夫更容易相信一些。”
得脱大难的李郎连声答应,也连声道谢,杨长史又喝令李郎速去取来笔墨,然后就一边伪造陶副主任逼迫郭图先生为内应的书信,一边开动起满是坏水的脑袋,琢磨起如何完善自己既别出心裁、又神神叨叨的陷害忠良之计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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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九尾狐大战神经刀(中)
诸葛亮精心设计的反间计第一步进行得十分顺利,万分顺利,他安排的亲兵史云风穿上了袁谭军服色后,由崔琰出面安插进了一支袁谭军斥候伍队中,清晨时分在几名袁谭军斥候的掩护下出营,才刚到巳时就被遭遇了一支徐州军斥候什队,结果一番仓促的遭遇战下来,几名袁谭军斥候不敌而逃,史云风则扔下了武器,跪在了徐州军斥候面前投降。
前面说过,陶副主任为了获得关于郭图先生的情报,是让自军队伍尽可能的擒获敌人斥候以便审问口供的,抓到俘虏活口的徐州将士也都可以获得丰厚赏赐,生擒到史云风的徐州斥候什队差不多是刚出门就抓到了俘虏,队伍上下当然是欢喜异常,赶紧押了史云风返回自家大营邀功请赏,结果也让史云风轻而易举的混进了徐州大营,无比完成了诸葛亮密令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被押到了一个小帐后,一名徐州军低级文职官员领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帮凶走狗,很快就来到了史云风面前,给史云风开出了两个选择,一是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免受皮肉吃苦还可以享受到优待,二是徐州士兵用皮鞭夹棍老虎凳帮史云风开口。史云风也很聪明,马上就磕头说道:“大人放心,大人问什么小人就答什么,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求大人开恩,饶小人一命。”
“算你聪明,只要你乖乖招供,本大人自然不会要你的命。”那徐州低级文官冷笑一句,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史云风的对面,一边提笔记录口供,一边问道:“姓名,字,籍贯,身份,上司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人叫史云风,黔首出身没有字。”史云风飞快的答道:“兖州济阴郡鄄城正南垂亭人,小人在冀州军中只是一名普通士卒,小人的伍长叫谢皮,什长叫陈先,都伯叫于新,屯将叫陈铁,曲将姓王叫什么小人不知道,小人所在的部曲隶属于冀州大将彭安,彭将军是冀州人,也是主公袁谭的宠爱大将。”
“挺麻利的嘛,第几次当俘虏了?”那徐州低级文官笑着问。
“不敢欺瞒大人,第二次了。”史云风磕头答道:“小人原是曹丞相麾下赭丘屯士卒,当时小人所在赭丘屯屯将叫沈浪,隶属于陈地太守赵俨将军,前段时间冀州军攻入陈地,赵俨将军战死,小人随屯将投降了冀州军,被编制进了彭将军的队伍。”
“原来是曹贼的旧部。”那徐州低级文官点头,又问道:“那我问你,你可见过你们的军师郭图?”
“郭图?”史云风心中一凛,赶紧点头答道:“见过,见过,郭军师常到小人队伍所在的营地,小人见过他好几次,但是从没和他说过话。”
“很好。那我再问你,听说你们的军师郭图现在已经失势了,可有此事?”那徐州低级文官又问,又怕文绉绉的话史云风听不懂,便又补充道:“听说你们的郭军师现在不行了,在你们主公面前已经说不上话了,很多你们的将领,也不怎么听他的话了,你听说过这些事没有?”
“听说过。”史云风赶紧点头,又说道:“小人早就听说过这样的话了,小人还听说,主公打算撤了郭图先生的军师,换崔大人当军师,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
那徐州低级文官大喜,赶紧又问了许多关于郭图先生的话题,颇为精明的史云风按照诸葛亮的事前指点,尽可能的说实话老实回答,换取徐州审讯官的好感。结果也果不其然,得到了十分满意的口供后,那徐州低级文官还夸奖了史云风几句,“不错,看不出你这小卒知道得还挺多,到战俘营去老实呆着吧,等战事完了,你可以选择加入我军,或者是回老家种田。”
“大人,小人现在就想回老家种田。”史云风可怜巴巴的说道:“小人当初是被硬拉来当兵的,家里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三岁小孩,早就不想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吃饭了,求大人开恩,让小人回老家去种地吧,小人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敢再回冀州大营了。”
“到战俘营对那里的人说去,本大人没这个权力。”那徐州官员一挥手,命令道:“带他去战俘营,告诉那里的人,这个史云风交代口供还算老实,可以给优待。”
两名徐州兵依令上来押解史云风,史云风无奈,也只好乖乖到战俘营接受监禁,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没有诸葛亮的亲自分析,能够担任诸葛亮亲兵的史云风也已经猜出,徐州军队这几天拼命捕拿冀州斥候,很可能就是为了收集关于郭图的情报!郭图先生那边,也很可能就要出问题了!所以史云风除了暗喜任务顺利完成后,再有就是期盼徐州军队的战俘营看守不够严密,能够给自己逃出徐州大营救回去请赏的机会。
让史云风欣喜若狂的是,建在后军营地中的徐州战俘营距离寨栅极近,逃跑十分方便,同时因为大战刚刚开始的缘故,目前被关在战俘营里的袁谭军战俘数量少得十分可怜,那怕加上了史云风也只有区区八人,所以看守战俘营的徐州士兵也只有一队辅兵――在看守战俘的同时,这队辅兵还在兼着一些石工杂活,所以对战俘营的看守不仅绝对算不上严密,还绝对算得上松散。
更让史云风欢喜的还在后面,被押进了战俘营后,他和几个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袁谭军俘虏一样,都没被戴上手铐脚镣,虽然被安排了凿石弹的重活,却得以在战俘营内部自由活动,倒是两个遍体鳞伤的袁谭军俘虏被戴上脚镣,还被安排了搬运沉重石弹,受尽欺负毒打。史云风向其他战俘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两个战俘被俘后拒绝招供,所以被罚做苦活,还被强行戴上脚镣防止逃跑,象史云风这样老实招供的战俘则得到优待,连晚上都不必戴脚镣手铐。
“好!看来有希望逃跑了!”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寨栏,史云风心中暗暗欢喜,又赶紧老老实实的抡锤凿石,为徐州军队的襄阳炮制造圆形炮弹,也用卖力表现换取徐州看守的掉以轻心。
事情如果照这么发展下去了,咱们诸葛大神的锦囊妙计基本上已经是成功在望,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完全成功,徐州军队想从内部打开缺口,攻破坚固得近乎可怕的袁谭军大营,也将变成了一场镜花水月。然而,到了下午的时候…………“有喘气的没有?出来几个!”
伴随着一个嚣张跋扈到了极点的声音,一名满身绫罗绸缎的徐州高官,领着几名衣甲鲜明的高大卫士,更加嚣张跋扈的大摇大摆走进战俘营,守在营门两侧的徐州士兵不仅不敢阻拦,还一起单膝跪下行礼,看守战俘营的徐州辅兵都伯更是满脸惊讶,赶紧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那徐州高官面前,双膝跪下恭敬行礼,刚要开口说话,那徐州高官却抢先随意一挥手,大模大样的说道:“免了,把战俘集中起来,本大人要挑一个去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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