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胡地了一番,神清气爽的陶副主任又到了营地里巡视了一番营寨建设情况,做出了务必要加强营防的徐州最高指示,然后时间已是接近正午,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老毒物派去叶城西南侦察的精干斥候也回到了徐州大营,给徐州决策层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昨天夜里,确实有一支队伍离开叶城,赶往了叶城西南面的南阳腹地。得知这情况,陶副主任大吃一惊之余,赶紧又向几名斥候问道:“你们能肯定不?会不会误判?”

    “主公请放心,小人等绝对肯定。”为首的斥候伍长恭敬答道:“小人等在叶城西南的官道上,发现了大量面向西南的脚印,还有少许新鲜马粪,同时在路边的草地上与田地里也发现了大量脚印,还从鞋印判断都是出自壮年男人,由此还可以推断,这应该是一支步兵队伍。”

    “我们还在叶城西南的二十余里处,发现了一个可能被敌人用来临时休息的开阔地带。”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斥候补充道:“在开阔地带的边缘,有许多新鲜人粪和一些尿水积成的浅洼,从粪便的湿润情况可以判断,这支队伍应该是在今天黎明时分在那一带停下休息。”

    “二十余里?三更出兵,夜间行军速度不比白天,黎明时分抵达那一带停下休息,时间上也对得起来。”陶副主任心中盘算了片刻,然后才吩咐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告诉伙房,给你们加酒加菜。”

    几名精干细作欢喜谢过,赶紧告辞离开中军大帐,然后陶副主任也不再迟疑,马上又命令徐晃安排一支小队的斥候轻骑,立即带上轮换马匹南下侦察,要求这队斥候务必追上那支连夜南下的敌人队伍,探察那股敌人更为详细的情况。而徐晃先是答应,然后又建议道:“主公,让末将率领本部骑兵去追杀这股敌人吧,既然他们都是步兵,只有少量马匹,那么行军速度肯定快不到那里,末将的骑兵有把握追上他们。”

    “不可弄险。”陶副主任断然拒绝,道:“博望坡那一带的地形我知道,山高路窄,两旁尽是树木与芦苇,既不适合骑兵作战,也容易被敌人埋伏,如果这是敌人歼计,把我军追兵诱入了草木众多的狭窄地带,再突然发动火攻,我军岂不又要遭到惨败?”

    “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安排轻骑。”徐晃赶紧改口,下去执行陶副主任安排的侦察命令,同时徐晃和旁边的贾老毒物、是仪等人也万分的狐疑,一起心说没听说过主公去过博望坡啊,怎么会对那一带的地形情况这么熟悉?

    “诸葛村夫,如果你想象在历史上一样,用对付曹阿瞒的手段对付我,那你就是想都别想了。”压根就不知道博望坡之战与诸葛亮无关的不学无术陶主任还在心里暗暗得意,“因为本主任有一个叫做罗贯中的细作,所以什么火烧新野火烧博望坡,你是永远别想再得逞了。”

    与此同时,麹缅率领的徐州骑兵也早已展开了针对叶城守军的斥候战,以五十人为一队的徐州骑兵四处出击,疯狂搜杀所有能碰到追上的叶城守军,也几次三番追杀到叶县城下,杀得出城巡哨的守军斥候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对敌情的侦察能力大为削弱。但很可惜的是,麹缅麾下的骑兵队伍始终不是君子军,叶县这一带的复杂地形也注定了徐州军队不能将所有出城巡哨的敌人斥候全部杀光宰绝,所以徐州军队的基本情况,还是被一些靠着山林掩护实施侦察的守军斥候带回了叶县城中,带到了荆冀联军决策层的面前。

    “始终按兵不动?只是加固营防?”某人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冷笑,“果然是谨慎多疑,宁可错过战机也不肯出兵追击张飞的队伍,不过可惜,这一点正在某的预料之中!”

    某人倒是心里冷笑了,正在城楼里监督军队加固城防的刘磐将军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向面前众人问道:“诸公,陶贼队伍按兵不动,还大力搜杀我军斥候,这是为何?”

    “很简单,陶使君需要准备攻城武器。”诸葛亮答道:“从许昌到叶城两百里,路并不好走,徐州队伍却只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就赶到了叶城,这足以证明陶使君的队伍并未携带过多的辎重,所以陶使君要想攻城,首先就得打造攻城武器和填平护城河,没有四五天时间,徐州军应该不会发起攻城。”

    刘磐恍然,点头认可诸葛亮的判断,旁边的庞统则盘算问道:“孔明,元直,在此期间,我们如果能够诱使陶贼以简易攻城武器来攻叶城,那么战况就会对我们十分有利,你们可有妙计激怒陶贼,让他如此行事?”

    “没有可能,想都别想。”徐庶答道:“庶在曹贼队伍里时与陶贼多有交手,深知此贼乃是天下第一的无耻阴狠之徒,任何的激将计都打动不了他,艹贼对此也深有同感,常自承说陶贼的脸皮厚度,胜过他艹贼十倍。”

    “元直言之有理,士元最好还是别打挑衅激将的主意,陶使君与贾文和这些高明之士绝不会中计。”诸葛亮也开口附和徐庶,然后说道:“眼下我军最重要的还是粮草问题,如果张飞将军不能将粮草运到叶城,那么就是有再多的妙计也无法施展。所以我们现在大可不必去伤脑筋盘算如何破敌,还是先等粮草送到叶城再说。”

    一心只想与陶副主任一较长短证明自己的庞统无奈,叹息道:“也是,没有粮草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粮草运到叶城再说。不过还好,我们的重要文武至今没有损失,陶贼不可能掌握我们的粮草情况。”

    ………………

    第二天清晨,徐晃派去追踪敌人的徐州斥候也回到了大营,给陶副主任带来了新的准确消息——确实有一支冀州步兵正在火速南下,向博望方向挺进,数量在三千左右,但是却没有看到张飞的旗号。

    “没有张飞的旗号?”陶副主任又瞪大了眼睛,忙向禀报消息的斥候问道:“你们能确认没有张飞的旗号么?”

    “这个……。”斥候队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主公恕罪,小人等只能确认都没有看到张飞的旗号,不敢保证那支队伍里到底有没有,因为我们的队伍总共才有十一人,敌人却有三千之众,手里又拿着千里镜这样的重要军械,绝对不许落入敌人之手,所以我们没敢过于靠近敌人队伍,只是迂回到侧翼高地侦察,所以无法确认更多详情。”

    “这点与你们无关,不能确认也不是你们的过错。”陶副主任安慰了一句,又问道:“那你们可看到有车辆?不是载货的车辆,是载人的车辆。”

    “没有,这点可以确认。”斥候队长忙答道:“小人等居高临下探察,很清楚的看到那支队伍没有一辆马车。”

    “没有就好。”陶副主任满意点头,吩咐道:“下去休息吧,你们这次冒险深入敌境侦察敌情,功劳不小,让仓官给你们奖励。”

    几名斥候欢天喜地的答应,道谢后赶紧离去,然后陶副主任转向贾老毒物和是仪微笑说道:“可以肯定天子和岳丈大人还在叶城了,天子夫妻或许可以骑马南下,但是岳丈大人肯定只能乘车,既然敌人队伍里没有车辆,就可以证明岳丈大人还没走,天子夫妻应该也没走。”

    “天子和皇后应该没有南下,老冀侯也肯定没有南下,南下的只是一支冀州队伍。”贾老毒物沉吟道:“为什么会是冀州队伍南下博望呢?按常理来说,荆冀两军会师,仰人鼻息的冀州队伍应该是干苦活的命,押粮北上也正是苦活,难道说这支冀州队伍真是去博望运粮的?”

    “这点不用去管,派人盯紧就是了。”陶副主任说道:“现在我们只要做好三个准备,就足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一是准备攻城武器,二是防着敌人分批南下撤离战场,三是盯紧那支冀州队伍,一旦发现他们运粮北上,立即拦截!”

    贾老毒物和是仪一头称是,认同陶副主任的主张,然后贾老毒物又建议道:“主公,应该让我们南下的斥候把道路地形画出来,确认那个位置是开阔地带可以放心作战,我军不熟悉地形道路,在开阔地带拦截敌人押粮队伍,虽然会失去伏击之利,却可以避免遭到敌人反伏击。”

    “很好,正合我意,子羽先生是丹青妙手,这是就拜托你了。”陶副主任笑着吩咐,又在心里盘算道:“为什么会没有看到张飞的旗号呢?如果真是敌人用箭书施计,按理来说为了取信我军,应该大打张飞旗号故意让我们看到啊?”

    带着这个疑问,又与冀荆联军暂时相安无事的对峙了两天多点时间,立定了营寨的徐州军队正要着手开始填河开路时,派去南面潜伏的细作又快马回到了徐州营中,说是之前南下那支冀州队伍已然重新北上,还带来了数以千计的沉重粮车和大量民夫!得知这一消息后,陶副主任大喜过望先是仔细问清了道路距离,然后立即下令升帐点兵,准备出兵劫粮。

    考虑到那名报信内歼太过神秘,其中未必无诈,陶副主任又与贾老毒物、是仪做了仔细商量,这才派徐晃、麹缅率领所部五千骑兵前去劫粮,又命许褚率领五千步兵随后而行,以为后援,然后陶副主任命令魏延和周辉各率五千精兵在前营门前轮流备战,随时准备出击,陶副主任则与其余众将留守营寨,防范敌人偷袭劫营,同时少不得加派斥候严密监视叶县城中的守军动静——没办法,和诸葛亮、庞统对阵,陶副主任怎么都得小心再小心。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徐晃率领徐州铁骑劫粮的具体过程吧,为了争取在叶县西南三十五里外的开阔路段上作战,徐晃和麹缅率军抄小路绕过了叶城后,刚登上平坦官道,立即就领着骑兵队伍快马加鞭的向预订战场急行,很是顺利的在下午申时左右赶到了预订战场,还在休息期间抓住了两名在前方探路的冀州斥候,审问得知敌人粮队距此已然不到十里后,又确认了率军押粮的确实就是张飞后,徐晃和麹缅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赶紧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劫粮。

    “张飞乃万人敌,著名猛将,你我与之对阵都未必有全胜把握。”徐晃向麹缅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行事,你我各率一半骑兵南下,我先行你尾随,遭遇敌人后,张飞匹夫必来敌我,你乘机迂回去冲贼军粮队侧翼,焚烧敌人粮草辎重,张飞见粮草被焚必然心慌,慌则必败,事可济矣。”

    麹缅一听叫好,当下徐晃与麹缅立即依计而行,将五千骑兵一分为二,由徐晃率领前军先行,麹缅则率领后军在四五里外尾随,而当徐晃率军南下行了七八里后,果然看到了一支庞大的车队正在向北行来,徐晃毫不犹豫,立即命令全军呐喊冲锋,直接冲击粮队正面。

    “敌袭!敌袭!快列阵!列阵!”

    听到徐州军队的喊杀声与马蹄声,又看到徐州骑兵漫山遍野的涌来,押粮的冀州军队伍当然是一片大乱,士卒将领匆匆上前准备列阵,张飞则迅速拿出了诸葛亮在出城时交给自己的锦囊打开,取出其中信笺细看,而一看之下,张飞顿时就呆住了,一双本来就大的铜铃眼,也一下子瞪得比鸡蛋还圆还大…………

    ………………

    好了,现在来看看麹缅后队的情况吧,听到徐晃队伍在前方发出了喊杀声,麹缅立即依计行事,命令队伍向左翼迂回冲锋,借着几座小土山的掩护迅速包抄向敌人粮队的侧翼,可是当麹缅的队伍赶到战场时,上上下下却都瞪大了眼睛。

    战场上并没有多少尸体,还已经跪满了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荆州民夫,押粮北上的冀州队伍正在南面来路疯狂逃命,少说也有上千辆的沉重粮车,则满载着宝贵粮食留在原地,让欢呼雀跃的徐州骑兵尽情纵马吞食。而傻眼了许久后,麹缅终于想起策马冲到徐晃面前,向同样正在傻眼中的徐晃问道:“公明将军,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赢得这么快?”

    “张飞出马,和我交手才四个回合,就败了回去,带着军队扔下粮草逃了。”徐晃失魂落魄的答道:“我怕有伏兵,就没敢追击。”

    “这么容易就赢了?!”麹缅又一次傻了眼睛,赶紧环顾左右环境,惊讶说道:“这一带,该不会真有敌人的伏兵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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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原来是冀州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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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粮顺利得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结果不光是率军的徐晃和麹缅怀疑敌人有歼计有埋伏,就连普通的徐州骑兵士卒也个个担心其中有诈,所以在冲进了运粮车队后,不用徐晃下令,以西凉铁骑、并州铁骑和冀幽骑兵残余为骨干组建的徐州骑兵队伍,立即就捅破砍开粮袋,检查其中是否真有粮食,是否暗藏了引火之物。

    粮车里确实满载着在乱世中贵如黄金的宝贵粮食,黄澄澄的麦粒与白花花的稻米洒满了一地,疾驰了四十多里的徐州战马争相啃嚼,开始徐州骑兵还担心是否有毒,不过事实很快证明,粮食很安全,不要说毒药了,就是巴豆都没放半颗。不过这么一来,徐晃和麹缅的骑兵队伍难免更是满腹疑惑,赶紧派出大量斥候登上高地居高临下的观察战场,寻找敌人可能存在的伏兵。

    还真没有伏兵,就连已经逃走的冀州押粮队伍都没再回头,一个劲的撒开两条腿只是向着来路逃去了,再三确认了这一情况后,徐州骑兵队伍终于是彻底放下了心来,赶紧组织起跪地投降的荆州民夫,命令他们运送粮草返回大营——徐州本土虽然不缺粮,但是徐州军队这一次推进得实在太快了,后勤运输也逐渐开始吃力,能把这些粮草带回大营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开始徐晃还担心敌人去而复返,还亲自率军在后殿后,但是徐州队伍上下继续喜出望外的是,张飞的队伍去了以后就没有再回头一步,同时向北行了十余里后,许褚也率五千精锐步兵赶来接应,彻底稳住了胜势。而许褚见徐晃与麹缅竟然几乎是毫无损耗的劫得所有敌人粮车,惊喜万分过后难免又是万分疑惑,忙向徐晃和麹缅问道:“公明,季达,你们怎么赢的?竟然能劫得所有粮车?”

    “张飞匹夫出阵与我斗将,被我奋起神威杀败,败阵而走,余者崩散,所以劫得了所有粮草。”徐晃吹了一点牛。

    “张飞被你杀败?”许褚狐疑的上下打量徐晃,笑道:“怕是你和季达一起上,二对一才杀败张飞匹夫的吧?”

    “胡说八道!”徐晃大怒说道:“你去问将士,张飞是不是被我一个人杀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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