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杨逸一边写,一边随意地哼唱着,就象在娓娓倾诉一个故事,一开始琴操无法适应他这特别的唱腔,这种粗白的词句更是感觉怪异。

    亭外第一片秋叶随风飘落,沾在琴操的衣裳上,她轻轻拈起,看着叶脉上被时间刻上的痕迹,耳边是杨逸低着头的清唱,不知为什么,西湖上的烟雨,悄悄浮上了眼前,画船的檐角,细细的雨丝一点一点地飘落……玲珑山的树林里,一角道观斑斑驳驳,钟声零落,清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披衣诵经卷,往事淡如烟……等到琴操姑娘感觉手背微凉,腮边早已是湿漉漉的。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一阵刻骨的疼痛划过心头,五年了,遁入空门,残灯暗淡了多少青春?琴操不愿再听,不敢不再听,却又忍不住听下去。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当那纤纤素手上的泪水终于滴落到纸面上,杨逸愕然止笔,他没有抬起头来,他已意识到随意哼出的这首歌,就象是在描述琴操的故事。

    玲珑山的古刹不知有没有倾塌的山门,但这么多年,至于她始终一个人,守着一个曾经的少女的梦,一守就是五年,二十岁,对这个时代的姑娘来说,已经是老姑娘了,何况她只是一个歌伎的飘零之身。

    想到苏东坡,杨逸也不禁轻轻一叹!

    感情上的事,没有太多的对错,苏东坡当时春风得意,身边美女如云,纵然琴操一时给他惊艳的感觉,也注定不会牵挂于心。

    苏东坡谈不上错,只能说是琴操太过于认真。

    感情上的事,谁认真谁就输了!

    “琴操姑娘,在下说过,一时游戏之作,不必太过认真。”

    琴操已悄悄抹干泪水,静静地望着水榭外的栏杆花木,高墙飞檐,和墙外的浮云。

    许久之后她才淡淡地问道:“杨使君可还有别的曲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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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阴云细细

    ***

    东京城里喧嚣一如往日。

    御街边的孙家正店门还没开,已经有许多酒客在拍门。

    太学前的桃李巷,三三两两的士子刚刚离开姑娘们的被窝,打着哈欠走下青楼来。

    开封府负责收税的小吏,正在与车船上的货郎为五文钱的税费争得面红耳赤。

    州桥下的猪肉摊上,油光满面的张屠夫将最后一块肉扔进对门家的小妇人篮里,然后哼着小曲儿准备收摊。

    大相国寺二门内又摆满各色的杂货摊席,乞巧节用的物什最是惹大姑娘小媳妇的眼。

    从市井间看,东京城与往日确实没有什么不同。唯有一些高门大宅之中,才会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兴国坊驸马都尉韩嘉彦府,虚掩的侧门里,韩嘉彦正在来回踱着方步,脸色凝重如山。

    韩嘉彦是韩琦第六子,今年三十岁,比他大哥韩忠彦小了三十岁,娶的是神宗三女曹国长公主,当初因同文馆文及甫案,韩家被连根拔起,尽数谪迁岭南,赵煦看到自己姐姐的面上,唯无权无职的韩嘉彦得以保存。

    而韩家的惨淡遭遇,最终促使韩嘉彦这个富贵闲人决定铤而走险一回。赢了,韩家将恢复往日的荣光,输了……韩嘉没有去想输了会怎么样,不必想。

    时下家族观念深入每个人的骨子里,为了家族牺牲个人,这是义之所在,责无旁贷。

    门外终于传来了车马声,韩嘉彦一使眼色,家丁连忙把侧门打开,一辆马车随即驶了进来。

    车上跳下一个将近四十岁的汉子,国字脸,浓眉大眼,鼻如鹰勾,猿臂熊腰,身材非常魁梧,他穿着便服,若是李一忠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因为这正是他的上司。殿前司的指挥使之一邓熙。

    殿前司掌管皇宫宿值事宜,原来最高长官是殿前都检点,下设正副都指挥使,正副都虞侯。殿前都检点是个敏感职位,当年赵匡胤就是从殿前都检点升格为皇帝的,因此大宋早已不再设殿前都检点一职,殿前司由正副都指挥使管理。都指挥使也就是俗称的殿帅,再往下便是诸如邓熙这一级的营指挥使了。

    韩嘉彦将邓熙拉到书房,让人严把外头之后,韩嘉彦又掷重的关门闭窗,重帘深垂,一时间房里黑如鬼域,一支蜡烛亮起,韩嘉彦的脸在烛光映照下,仿佛阎罗殿里的判官,双目定定地盯着邓熙道:“子喧怎么此刻才到,可是事情有变?”

    “驸马莫急,我刚从宫里出来,乾宁宫一如昨日平静。”

    邓熙当初曾受韩忠彦大恩,因此对韩嘉彦也非常恭敬,随着他躬身下拜,烛光晃动之下,韩嘉彦投在壁上的影子也忽大忽小,如鬼游移。

    “子喧啊!事关重大,你丝毫不可大意!太后那边已经发话了,事成之后,许你一个殿帅之职。”

    邓熙听了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免暗喜,向太后虽然出居瑶华宫,但名义上并没有被废,赵煦一但驾崩,迎回向太后本是合情合理之事,这样的富贵谁不去博?

    “驸马放心,韩家于我有大恩,就算太后不发话,只要驸马吩咐一声,在下同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嘉彦听后满意的颔了颔首,随即沉声吩咐起来:“子喧啊,宫里如今被刘清菁这个妖精把持,为保万无一失,到时首要之务就是先控制住这妖精,事急之时,生死不论……”

    韩嘉颜话语之间渐渐透出凛冽的煞气,就如九幽阎罗王在判人生死,听起来让人脊骨生寒。

    听到生死不论时,邓熙也不禁暗暗心惊,刘清菁毕竟是正式册封的皇后!而且还有孕在身,眼看就要产子了,到时可就是一尸两命啊,够狠!

    一场惊世的阴谋,在阴沉狠厉的语调中,慢慢地编织着……

    在这京城里,许家豪门看似无权无职,但他们的触角却无处不在,几代人经营出来的人脉就如大树的根须,在你看不到的地下蔓延得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斩之不绝。

    尚书省里,章惇拿着两份公文,正皱眉沉思,这两份公文中,一份是关于辽国南院大王萧特末正向宋辽边境增兵的奏报,一份是辽国遣宋使臣萧望递交的国书。

    这次阻卜部兵马扮成辽军,与宋军一南一北夹击西夏,配合得丝丝入扣,长辖底满载而归,大宋也取得了一座米脂城。大宋与阻卜部之间的关系已瞒不住人了。

    对此,辽夏之间有所反应也是情理之中,辽国国书上提出了三条要求,一,大宋断绝与阻卜部联系;二,割让河北狼城、当城、佛圣涡、田家四寨给辽国;三,年增十万贯岁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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