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维也不是妄得虚名之辈,他很快想到,根本不用直言今事,完全可用圣人学说,慢慢剖析元丰、元祐两党,这样既可避免赵似置身险境,又可让他明了其理。

    韩维于是引经据典,以圣人之言为纲,以史实为脉,缓缓剖析。

    侍立一旁的刘瑗听了心潮起伏不定,刘皇后念他是哲宗旧人,派他前往三关监军,这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三关失守,他责任最大,虽然多方推诿,但真追究起来必不好过,结果又是刘皇后帮他开脱,说来他也算深受刘皇后之恩了。

    如今刘皇后派他来随侍赵似,也都显示了对他的信任不减;但赵似毕竟是正式登基的皇帝啊!

    将来总有一天要亲政的,若是自己……刘瑗悄悄瞄了赵似一眼,心中各种情绪激烈地碰撞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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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道袍下的春光

    杨家长子的冠名权被苏颂抢去了,定下一个“睿”字,如今他每天下朝之后,都会先到景明坊杨家,逗上一会儿外孙才舍得回家。

    莫氏更是要直接搬到了杨家长住下来,十三娘不放心年老的父亲,劝了多回她才搬回去。

    李清臣被苏颂抢去了冠名权,本就难受,又拉不下面去杨家探视,便令李怜儿将曾孙抱回府,急得十三娘带着奶娘在后面直追。

    杨氏更别提了,自从杨逸几人回来,她每天的笑容就没收过,每晚都要把孙子抱去跟自己睡,若不如此,她必定睡不着觉。

    自从回京来,杨逸连抱儿子的权力都没有了,人人嫌他笨手笨脚,他每天回家就大叹:慈母多败儿啊!这小子将来准是个败家仔!

    这话被杨氏得知后,在饭桌上批了他好几天,让他都快变成杨家公敌了!

    连清娘都被鼓动站到敌对阵营去了,杨逸无奈,没事便到后院那草庐去找林缥缈论道。

    后院里花木幽深,那草庐掩映其间,不但没有破坏整体美感,反而增加了一份野趣,这天风雨如晦,他撑着纸伞来到草庐,伸手拍门轻唤:“林道长!林道长!”

    “啊!”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还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杨逸大为诧异,刚好发现门边有一道小小的缝隙,不禁凑上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看之下,眼睛差点被亮瞎了,只见林缥缈不着寸缕,因春寒未尽,她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热气,正弯腰在箱子里找衣物,秀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沐浴,身上肌肤细腻如玉,弯着腰时香臀正好对这门这边,形如满月,粉光致致!被那双修长的美腿一衬,简直是……大概是听到杨逸叫唤,她慌乱间拿了件衣物掩在前面,杨逸不敢多看,连忙轻退两步静立着,脑海中却怎么也驱除不了刚才看到的无限风光,真想不到,那宽大的道袍下竟是这么一具诱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缥缈出来开门,身上还是穿着平时的宽大道袍,可杨逸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仿佛有了透视能力一般。

    林缥缈很是严肃地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杨逸老神在在,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随意地说道:“自然是来找林道长论道,还记得你师父给我批的那几句谒语吗?”

    杨逸边说边收起伞往里走,林缥缈只得让开一旁,杨逸走过她身边时,发现她身上原来的香火味没有了,大概是则沐浴过,能闻到一缕淡淡的少女体香。

    “我想明白你师父那谒语第一句的意思了?”

    “何意?”林缥缈也不请他坐,自顾盘坐在一个圆蒲上。

    “艮作清鸣七月舞,艮字应解为艮位,艮位指的是东北角,而向太后所住的瑶华宫,正好位于皇宫的东北角,去年宫中叛乱也刚好是在七月,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林缥缈听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后面几句呢?”

    “不知道!”杨逸答得很干脆,“你那师父还算有几分道行,不过,此事被他比作‘清鸣’,这也太过分了,那女人的所作所为若是‘清鸣’,我做的算什么?你师父分明是在骂我,来日我非找他好好算这笔帐不可。”

    林缥缈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即便要发作,杨逸连忙笑道:“出家人,当六根清净,戒慎戒怒!”

    “我还达不到哪种境界,哼!你这种人得了便宜还不知好歹…….”

    “停停停!”杨逸打断她道,“我得什么便宜了?你那师父有话不直说,就爱装神弄鬼,当时你给我解出那谒语什么意思来了吗?若真指望你师父那歪诗,我恐怕坟头都长草了。”

    林缥缈被他一顿抢白,一时哑口无言,确实,事发前俩人都没解出那诗句的意思,也就等于是他师父什么也没说。

    “你还状元出身呢,解不出来怪得了谁?”

    杨逸哈哈笑道:“科举考试又不考道德经,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好了,咱们还是说说那吐纳之法吧!你练了可有进展?”

    说到这,林缥缈眉眼儿变得柔和了许多,毕竟杨逸传她清风心法,她总是欠了个人情。

    林缥缈刚待开口,一个小丫环便撑伞前来唤道:“大官人,覃大人来了!”

    “子桂?”杨逸脱口一问,便起身向林缥缈摆摆手出门而去。

    快三年过去,覃子桂迁往了秘书省,任秘书郎一职,从六品上,主掌四部图籍,是个清闲而清贵的职位。

    杨逸回到前厅,覃子桂一身圆领常服,正坐着喝茶,样子比过去成熟稳重了许多,他连忙起身施礼,结果被杨逸一掌重重拍在肩头上,差点扒下。

    “好你个覃子桂,背着为兄讨媳妇也就罢了,为兄回京三天了,也没见你人影,老实交代,干嘛去了!”

    “哎哟,任之兄你轻点!这能怪我吗?你悄悄的进京,也不通知小弟一声,小弟还没说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覃子桂眦牙咧嘴,不停揉着肩膀,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杨逸哈哈一笑道:“废话,什么叫悄悄的进村……呃……进京,难不成我还鸣锣开道?算了,暂且饶你一回,对了,你那媳妇带来了吗?”

    旁边侍候的丫环听到这,禁不住偷笑了起来,杨逸狠狠地瞪了这些丫环一眼,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与子桂亲如兄弟,他媳妇难道不应该来见见我这做大伯的吗?去去去,都别愣着!让厨下赶紧准备一桌酒席送过来。”

    “你弟妹她先拜见杨婶婶她们去了,小弟等下就让她过来见过任之兄。”提到媳妇儿,覃子桂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用问也知道,对这门亲事他必定是满意的。

    他娶的是应国公李昂的小孙女,闺名李雁儿,当时杨逸正在毛乌素沙漠里逃命,自然没赶上喝他俩的喜酒,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子桂,在秘书省可还顺心?”

    “多谢任之兄关心,秘书省是个清水衙门,每日与图藉为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之事,过得还算顺心。”

    杨逸见他神态自然,不象违心之言,想想他的性子,便也不难理解。

    对他的官途,杨逸一直没有插手,覃子桂为人聪明且勤奋,但决断力不够,正需要历练,若是频然把他扶上高位,对他未必是好事。

    俩人聊了一会儿,他那媳妇儿便和十三娘一齐出来了,典型的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秀美,身量高挑,自然带着一股官宦世家的贵气,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睫毛很长,轻轻扑闪时,让她的双眸显得特别灵动。

    覃子桂先上前给十三娘施礼,然后对李雁儿说道:“娘子,这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杨任之,快快见过任之兄。”

    李雁儿脉脉地瞟了覃子桂一眼,向杨逸盈盈一福道:“杨学士在上,奴家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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