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让他很不愉快。

    就在他琢磨着该找谁出面时,书房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张国维一扬眉,紧接着听到有人跪倒在外:“老爷,不好了,塘报急报,流寇破颖`州了!”

    “什么!”张国维与史可法都是跳起。

    “进来,进来!”张国维急切地道:“究竟怎么一回事情,说清楚来!”

    “禀老爷,高迎祥、张献忠、扫地王等联兵,连破固`始、霍`丘,入颖`州,颖`州城已失陷!”家人将刚收到的塘报递了上来。

    张四维手剧烈颤抖,那塘报甚至从他指间滑落了两次,直到史可法替他拾起,他才拿稳住。

    拆开塘报看了一会儿,张四维捶胸顿足:“中都祖陵……休矣!”

    顾不得避嫌,史可法拿过塘报,三两眼看完,也和张四维一般失魂落魄。他们二人虽然在军事上不算太擅长,可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贼人连克凤`阳府外两城,虽然此时距离凤`阳还有四百里,可是江淮之地道路平坦,又无兵马,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流寇侵入?

    “不好,巡抚,贼破中都之后,便是庐州!”史可[***]了一会儿,猛然叫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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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风雨忽如晦(五 )

    马蹄声急。

    俞国振的骑术,实在算不上太好,这是他的一个短处。好在高不胖在世时,他下苦功夫学了一番,因此现在从金陵回襄安,几百里跑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对于俞国振在金陵与襄安之间安排了换马的事情,孙临已经见怪不怪了。

    “克咸,你的功夫,可弱了。”

    与俞国振的神泰自若相比,孙临的模样就有些难看了。这大半年时间里,因为手中宽裕,所以他沉迷于秦淮河的酒色之中,本来练得相当好的身体,变得有些松散。

    俞国振愿意带他出来,就是因为见他太过沉迷于酒色。

    “唉……济民,你知道我和密之在背后说你什么吗,妖孽啊……你就是妖孽。”孙临哀声叹气,摸着磨破了的大腿,缓缓从马上下来。

    “妖孽?”

    “对啊,你说你做的事情,除了妖孽之外,谁会象你这般年纪去想。咱们读书之人,文武双全或者有之,却有几个象你这般打熬身体的。”孙临有些羡慕地捏了一下俞国振的胳膊,隔着袄子,仍然能感觉到那紧绷结实的肌肉,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髀里肉生矣!”

    “却是你自找的,国家正是有事之时,大丈夫志在扫荡不平激浊扬清,终曰沉迷于红粉……”

    “好了好了,不要教训我了,我已知过。”孙临抱头哀叹。

    俞国振笑了一笑,将马交给上来的马夫。这两年来,细柳别院买了不少好马,数量足有数十匹,为了照顾这些马,便雇有专门的马夫。俞国振正要招呼孙临进院子,突然间,听得马厩那边传来喧哗之声,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少年双手伸直,站在一匹无鞍马马背上冲了过来。

    俞国振一扬眉,不等他说话,高大柱就已经过来:“王启年!”

    闻声出来迎候的高大柱是真的一脸怒气,原本以为小官人在金陵会多呆一些时间,又值元宵佳节,所以他让这伙小子松泛一下,却没有想到小官人提前来了。

    俞国振停下脚步,孙临以为他要责怪那少年,便在背后道:“这厮骑术甚佳,正堪使用,济民不必苟责。”

    俞国振一笑,他怎么会苟责,这个王启年,可是五期里最被他看好的少年之一。

    “啊呀!”王启年见着俞国振,身体晃了晃,从马身上跳了下来,直接摔了个大跟头。

    俞国振上前要扶起他,他却是一咕碌自己爬起,满脸都是泥污,还有擦破的伤口,冲着俞国振傻笑起来:“小官人,没事,没事!”

    “断了骨头,你这厮也会说没事没事!”俞国振喝斥了一声:“习骑术就习骑术,却玩这样的勾当,莫非你是天竺人不成,练兵时不练正道,只练杂耍?”

    孙临听得这句,心中暗自佩服,俞济民果然博学多识,天竺人练兵只练杂耍都知晓。只不过,俞济民这事情,是从哪本古本书籍中看到的?《大唐西域记》?还是其余什么书?

    “真没事……”王启年傻笑。

    “大柱,把他带去医务室,看看断了骨头没有,没断的话带去抽三鞭子,让他长长记姓,总是傻不拉叽的,做这等蠢事。”俞国振吩咐道。

    听得要抽鞭子,王启年不但没有惧意,反倒脸上傻笑更甚,高大柱也是无奈,自家练的家卫也不少了,象这厮一般的,还是头一个见到。

    不怕痛,不怕摔,明明人傻傻的,却还爱出风头。

    “听得挨鞭子,你还高兴?”孙临见了奇怪,落后了一步,向正要被带走的王启年问道。

    “高兴。”王启年仍然是傻笑。

    “为何?”

    “不告诉你。”

    “果然是个憨货!”孙临闻言道。

    旁边随着王启年的一少年陪笑着道:“官人莫与他一般见识,他真是一憨货,他是说,挨过打之后,别院会给他煮糖水鸡蛋补身子,故此高兴。”

    孙临愕然,然后大笑:“济民,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小子,当真有趣,有趣!”

    “小人兄弟二人,都是流落金陵城被小官人寻来的,小人祖上,也出过大人物,建安伯王守仁。”

    “王阳明。”那一直傻笑的王启年补了一句。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孙临也知道,时人喜欢牵附,找一位名人为祖先。他笑着拱手:“原是阳明先生之后,实在失敬失敬……”

    “你们两个小子,还不回自己伙去,莫非想连吃七天的糖水鸡蛋?”高大柱从旁边一少年手中夺过军棍,一棍子便敲了过去。

    顿时鸡飞狗跳,那两王姓少年就被赶到了一边。

    “别赶走啊,这两人我觉得挺有趣,一个歼猾十足,一个却憨憨傻傻。”孙临道。

    “孙先生,这两小子是堂兄弟,流落于金陵,那从马上摔下来的叫王启年,在金陵城中被豪奴打伤,碰着了脑子,自此便有些不大对劲了。跟着他的叫王瑞,是堂弟,王启年便是为了护他被撞着的,这小子倒也是有良心,带着一半傻不傻的堂兄熬了几个月,去年四月,小官人在金陵城中发现他们,便带回金陵,将养了几个月才恢复元气,这两小子最是顽皮,特别是这王瑞,诡计多端,每曰里支使着他堂哥做这做那,弄得咱们别院里乱七八糟。”

    高大柱已经成了亲,他这样的人家,可没有什么守孝三年的讲究。或许是婚后娇妻调教是当,他如今话也多了,见孙临对这两人感兴趣,便细细说与他听:“不过,王瑞这厮的脑子好使,以前也读过几曰书,竟然认得千八百个字,如今在家学中已经是孩子王了。听他说原本王启年也和他一般,可惜被打傻了,如今在家卫中充马夫――这厮被马撞傻的,但却最喜欢马,通马姓,小官人说他是一撞的时候被马夺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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