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眼睛一亮,朝周小姐吹口哨:“周小姐不要动,这个姿势好,我为你画一张,包你满意。”

    “小……小姐……”春儿要哭了,垂着头乖乖的走到周若身后去。

    周若拉住春儿的手,不知是教训春儿还是话中有话,冷着脸道:“春儿,你已是大姑娘了,怎么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他们有一个是好人吗?尤其是那……”她本想指名,却又觉得不妥,便轻轻略过。

    春儿很委屈的道:“沈大哥说要给我画像,我瞧着新鲜。”

    周若扯着她走,一边说:“我来给你画,稀罕他的画吗?”

    说着,便带春儿回去。

    沈傲很郁闷,手里的画笔不动了,目瞪口呆。周小姐对他的成见很深啊,刚才那句:尤其是那个谁谁,说的不会是自己吧。他苦笑着摸鼻子:“至于吗?画像而已?好像会吃了春儿一样,就算是吃,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周若还真给春儿画起像来,她不服输,心想沈傲能画自己为什么不能画,于是拉扯着袖摆,露出那宛若玉藕的小臂,捉着画笔画起来。

    等到周若画毕,几阵隐隐的春雷过后,屋外便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了一条条雨丝。层层的雨云遮住了阳光,不一会儿,远近的景物都被迷蒙的雨雾笼罩了。

    周若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很是光赏了一阵子,叫春儿来看。春儿看到画,便说:“小姐为什么把春儿画的这么丑?”

    周若有些不悦了,说:“哪里丑了,很漂亮很可爱啊。”她虽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其实她的画功还是好的,只是方才杂念太多,不知怎么的,总是提不起精神,想起那个可气的沈傲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心念一乱,画画难免就恍惚了。

    她推开窗,看到屋檐下沈傲和吴三儿、周恒冒着雨在大槐树的枝叶下淋雨,沈傲张开臂迎着密如珠网的雨丝哈哈笑,口里说:“谁要是先躲雨谁就输了,赌十贯钱。”

    周若蹙了蹙眉,连忙把窗子关了,口里说:“疯子。”

    春儿却兴致勃勃的问:“小姐,沈大哥又设了赌局吗?我去看看,他的鬼主意很多呢,少爷和吴三儿准上当。”

    周若淡然道:“不要去,看他们发疯吗?女孩子家不能去的。”

    春儿很委屈的不说话了。

    ……………………………………

    许先生回去见潘仁,将早上的事清清楚楚的给潘仁说。潘仁不说话阴沉着脸,焦躁不安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苦叹道:“就迟了一步,就迟了一步,若是及早签字画押,八百贯就能买下这个宅子,可惜,可惜。”

    他哀叹连连,火气上涌,眼眸通红的凝视住许先生,仿佛是责怪许先生迟了一步。

    按照他的预想,原本最多五六百贯,甚至只需要一两百贯就能将这宅子买下来,到了那个时候,三百幅杨洁的大作便都落到他的手里。想不到价钱竟比预想的要高得多,到了五千五百贯。

    五千五百贯可不是小数,几乎是他全数的身家,他经营醉云楼也有二十年,可是每年的收入却不足五百贯。醉云楼的利润虽高,可是买丫头,进美酒,装点门面,打点官差,结识教坊的公公,哪一样不要钱的?不说别的,就说上一次逼死了一个官记,若不是拿出了几百贯来塞住那几个公公的口,这种事又岂会轻易善罢。

    如今他满打满算身上也就三千贯的银子,三天之内要凑齐五千五百贯,只怕不易做到。

    他时而摇头,时而叹息,时而懊恼,时而冷笑,猛然抬头问:“那个丫头是哪个府上的?你打探清楚了吗?”

    许先生摇头:“想必是哪个富户家里头出来的,瞧她的举止,那富户的身家只怕不一般。”

    潘仁冷笑道:“看来打这个宅子主意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夜长梦多,夜长梦多啊。这宅子是买呢还是不买呢?”

    许先生并不回答,这种事自然不劳他艹心,潘仁这样问,更多的应该问他自己。

    许久,潘仁狠狠咬牙道:“就算是这些画只值三十贯,那也是九千贯,用五千五百贯去换万贯家财,又有何不可。好,现在就筹银子。”

    潘仁道:“许先生,我有件事交代你去办。”

    许先生道:“东主尽管吩咐。”

    潘仁颇为不舍的道:“立即给我写一份布告出来,就说醉云楼低价出售,谁要接手,需三曰内拿出钱来,不要耽误了。”

    许先生连忙道:“学生这就去写。”他转身要走。

    “回来。”潘仁猛然喝了一句,眼眸中闪出一丝疑窦:“那沈公子的底细摸清了吗?”

    许先生连忙道:“打听了,这沈公子从前确实是富户,家财万贯金玉满堂,后来家道败落了,四处当些祖传下来的首饰、瓷瓶为生。”

    潘仁叹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许先生快去吧。”他挥挥手,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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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重感谢扫扫停停的打赏,礼轻情意重,老虎是粉嫩嫩的新人,发书的时候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写的太差,得不到书友的认同。

    或许一百起点币在老作者面前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老虎来说是很大的鼓励,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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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跳楼大甩卖

    青云楼是一座四层小楼,背倚汴河,正对长街,装点得极尽奢华。此时,正是清早,因此门庭冷落,红色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路人也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倚着勾栏的轻薄女子妩媚的掩着下脸观望行人,时而发出一阵阵娇滴滴的笑声。

    若是到了夜里,那无数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往来的车马宾客络绎不绝,士子、酒客,商贾们在此一掷千金,卧醉这温柔乡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正是此刻,一张布告刚刚给张贴出来,引来一些人的驻足。

    原来是这醉云楼的东家要将这下鸡蛋的母鸡转手,这事儿倒是颇为轰动。潘仁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样的人,会舍得贱卖醉云楼,当真稀奇得很。

    不过看的人多,动心思的却少,一直到了正午,也没有个人站出来询价,那布告前守着的潘仁家丁也有些不耐烦了,顶着大太阳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本是预料之中的事,真正有钱的绝不会买醉云楼,而动了些心思的又没钱。那些一掷千金的巨富汴京城多的是,这些人非富即贵,盘下一个记院来做什么?可别丢了脸面。

    任何时代,吃猪肉的叫小康,杀猪的则是下流勾当。同样的道理,**是风流倜傥,是放荡不羁。可是开一家记院,那自然就不入流了。

    还有一种小商贾,倒是不在乎这样的名份,也有动心的,可三曰内教他们拿出几千贯钱来,就有些为难了。

    所以虽然动静很大,可最多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谈资就是谈资,于事无补。

    到了第二曰,潘仁有些急了,又一张布告贴出来,连价格也公布了,三千八百贯,跳楼甩卖只怕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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