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赵长反问道:“你看刘焉来问他幼子的面相,可不是因为你那句话?嘿,我说你见过吴家女子吗,怎么就知道她的命格太硬?”

    年轻道士嘿嘿一笑:“我玄阳子左慈是什么人?还需要亲眼看吗,掐指一算,也就知道了。”

    卢夫人道:“那你算算,车骑将军现在在哪儿。”

    “在你心里。”左慈一指卢夫人,卢夫人顿时满脸通红,刚要斥骂,左慈又道:“也在刘焉心里,更在那些益州豪强们的心里。有人怕他来,有人想他来,不管是怕他还是想他,心里都有他,所以说,他无所在,又无所不在。”

    “神棍!”卢夫人又羞又恼,转身就走。

    “我们都是神棍啊。”左慈哈哈大笑,跟了上去,又道:“不过,要论装神弄鬼,我觉得车骑将军才是真正的神棍,而且是最让人称奇的一根神棍。夫人,你说是不是?”

    卢夫人和左慈并不熟识,按道门里的话说,左慈是散仙,像左慈这样的人很多,他们是真正的神龙见首见不尾,藏龙卧虎,鱼龙混杂,有真正的道门中的高人,当然更多的是混饭吃的骗子。

    左慈不是骗子,左慈有非常高明的幻术,更重要的是左慈手中有刘修的令符,那块看起来很古老的黑色令牌卢夫人手中也有一块,足以证明左慈所言不虚,虽然左慈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他是如何投入刘修门下的。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左慈光棍一条,势力根本不能望天师道项背,可是左慈很牛气,敢于拿卢夫人开玩笑。赵长一直守在鹄鸣山,只知道天师道和刘修关系很近,卢夫人和刘修经常一起出入,道门中人又不在乎什么贞节,按说卢夫人和刘修有什么关系也可以理解,但被左慈当着面这么调笑,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本待发火,可是一看卢夫人这副样子,莫名的心里便虚了,只道卢夫人真和刘修有什么关系,只好装作没听见。

    “你休要说嘴,既然将军派你来成都,总不会就是让你搅了这场亲事吧。”

    “那倒不是。”左慈收起了笑容:“这场亲事也只是随机应变,我就是觉得吴家那么好的女子不能被刘焉这伪君子占了便宜,顺便给他搅了而已。”

    “那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就是一着闲棋,能不能起作用,全看天意。”左慈叹了一口气:“我本想刺杀刘焉的,可是说实在的,我的武技不行,就算靠近了刘焉,也没什么出手机会,弄不好反倒把自己的小命送了。而且刘焉现在身边警戒得很严,看样子是对刺客有了足够的防备,我更没什么机会了。”

    卢夫人点了点头,她也曾动过刺杀刘焉的念头,可是一看紧跟在刘焉身后的那些精悍卫士,她也没敢轻举妄动。他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做不到那些刺客一般无所牵挂,再说了,刘修也没有交给他们这样的任务。

    “那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左慈笑了起来:“刘焉心思虽大,可是犹豫不决,这种人做不成大事,迟早被将军收拾了。只不过,他身边那个从事贾龙很有点本事,可能会给将军生出些麻烦。”

    卢夫人皱了皱眉,她也知道贾龙有本事,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离开鹄鸣山,帮不上忙。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艹心了,这打仗的事,我们帮不上忙的。”左慈摆摆手,很轻松的说道:“那些事由将军自己去艹心好了。说点正经事,成都现在看得太严,我在那里混不下去了,要到你们这里住几天,没问题吧?”

    “住几天没问题,只是你要管好自己,免得遭了无妄之灾。”赵长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是吓我么?”左慈眼睛一瞪,似笑不笑的回了一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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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陷阱

    杜濩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找碴的市吏,气得七窃生烟,恨不是拔出腰间的砍刀,把这不知死活的市吏砍成肉酱。要不是他身负重任,他肯定会这么干,大不了杀了人之后拔腿就跑,逃出成都,逃回宕渠去。

    可是他不能,他现在不能离开成都,他肩上担任着潜伏的重任,要在必要的时候呼应车骑将军,他要立功,只有他立了功,杜家才能获得利益。

    “好了好了,五十就五十。”杜濩将那张罐上好的野生蜜塞到那横眉怒目的市吏手中,又弯下腰捡起被市吏扔在地上的五铢钱,强挤出一丝笑容:“大人,这可是上好的蜂蜜,你如果用得好,以后还来照顾我生意。”

    “嗯,这还差不多。”那市吏掂了掂手上的陶罐,又疑道:“怎么这么轻,有一斤重吗,你不会短斤少两,想欺蒙老子吧?我感觉着,最多只有十一二两啊。”

    杜濩气得鼻子都歪了,可是他不敢反嘴,心里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就当是喂狗了,一罐上好的蜂蜜也就是两百钱,到时候车骑将军随便赏我一点,我就全赚回来了。他陪着笑,拿出二十钱塞在那市吏的手中,“不瞒大人,多少是缺一点的,虽然不是十一二两,可是的确不足一斤,你大人大量,这些……算我陪罪,请大人高抬贵手。”

    市吏呲牙一笑,将钱在掌上抛了两抛,重新揣回怀中,托着蜜罐,得意洋洋的走了。杜濩的脸扭曲了两下,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两眼,回头对受了气的巴人说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两天忍一忍,不要生事,怎么就一个个的听不见?”

    “头人,不是我们不忍,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也忍着!”杜濩一瞪眼睛:“他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用忍十年,忍十天就行。”

    巴人们见杜濩生了气,不敢再辩,一个个耷拉下了脑袋。

    “走,老子请你们喝酒,消消气!”杜濩摸了摸瘪瘪的荷包,又骂了一声那该杀的市吏。

    远处的市楼上,贾龙凭栏而立,看着杜濩等人拐进了后面的酒肆,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捧着一罐蜜走上来的市吏。“大人,这是用三十钱买来的,这些巴子果然很可疑。”

    贾龙将蜜罐拿起来看了一眼:“平时这些能卖多少钱?”

    “这等上好的蜂蜜,至少能卖到两百多钱。”

    “要是你们买呢?”贾龙瞟着那市吏道。

    “我们……”那市吏有些尴尬,见贾龙神色凝重,也不敢胡说,咽了口唾沫:“如果我们去买,能便宜五六十钱,但再压价,那些巴子可就要急了。”

    贾龙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市吏很霸道,所以特地问一句,看这些巴人忍气吞声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现在看来,这些巴人的确有些不对劲,他正在犹豫是现在就抓捕这些巴人,还是再等等,争取一网打尽的时候,“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手下出现在楼梯口。

    “大人,使君请你立刻前去议事。”

    “哦,这么急?”贾龙一愣,随手放下蜜罐:“可知什么事?”

    “不知道。”

    贾龙眉头一挑,他知道刘焉现在很器重他,但这么急来找他,肯定是有大事。他快步向楼梯口走去,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把蜜罐拿在手上,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扔在案上:“多出来的给你们沽酒吃。”

    “多谢大人。”几个市吏连忙谢了一声。

    贾龙出了成都市,跳上车,一路赶往刺史府。成都既是益州刺史府所在,又是蜀郡郡治,还是成都县治,这些官府机构全在衙城里,与普通百姓住宅分开,这样也便于管理。衙城又称小城,在百姓居住的大城之西,一道南北向的城墙将大城和小城分开。成都市就在大城里。

    等贾龙进了小城,来到刺史府,刘焉已经和吴壹等人商量了半天,一看到贾龙,刘焉连忙请他入座,不等他坐好,刘焉就急急的把请他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绵竹出事了。

    几天前,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一伙人,自称黄巾,袭击了绵竹县,杀死了县令李升,在绵竹竖起了反旗,招引民众。绵竹是成都向北的要道,不管是去白水关,还是去汉中,都必须经过绵竹,汉中需要的粮草辎重,也需要从这条路运输,一旦绵竹被占,那成都和汉中的联系就掐断了。

    “黄巾?”贾龙很诧异,据他所知,益州不在太平道的传道范围以内,益州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平道的道士,怎么突然冒出来一股黄巾?

    “是不是黄巾并不重要。”刘焉有些乱了方寸,“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复绵竹,剿灭了这股乱民,要不然汉中危矣。”

    贾龙沉默了片刻,他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同时更能理解刘焉的心情。如果任由绵竹被乱民所占,汉中和成都失去联系,必然军心不稳,刘修有什么动作,成都也无从得知。不管这些乱民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都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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