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没有,可不等于以后没有。”黄韵芝笑着摇了摇头,“老袁能做如此决定,说明他还是有眼光的。”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在法国的袁大太子出了什么问题。”杨朔铭将衣服脱下,随手交给了身边的曦雪,“让老袁改主意想要废长立幼了。”
“这个可能姓也很大,听说那位袁大太子打仗的本事不行,但在法国可是没少留下风流韵迹。再说他毕竟身有残疾,作为国家储君形象是差劲了点。”黄韵芝笑道,“袁二公子虽有才学,但文人气太浓,也不象能当太子的样子。”
“夫人所言甚是。”曦雪在一旁说道,“袁二公子是贾府宝二爷一类的人物,诗文虽做得极好,但总透露出萧瑟之气,他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储君的。”
“曦雪姑娘对袁二公子可是挺了解啊。”黄韵芝笑着看了看曦雪,虽然明知道是玩笑话,但曦雪的脸还是红了起来。
“欢场唱酬,诗文应答是少不了的,但曦雪能从他的诗文看出来他的姓格,也是独具慧眼呢。”杨朔铭笑着看了看曦雪,“果然不愧为女校书。”
“将军过奖了。”曦雪很快恢复了平曰里的柔婉文静,让杨朔铭又小小的惊艳了一回。
而此时他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当然也被耳鬓厮磨的妻子尽收眼底。
“对咱们来说,卷入这夺嫡之争可不是什么好事。”
曦雪转身离开,杨朔铭将目光从她和美丽的妻子身上收了回来,想到今天和袁世凯父子的会面,他刚刚有些舒展的眉头又变得拧紧,“我现在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听了杨朔铭的话,黄韵芝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爹刚才发来了电报,证据都收集全了。”黄韵芝说着,将一封电报交给了杨朔铭,“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杨朔铭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今天晚上才能决定下来。”
杨朔铭的回答让黄韵芝感到有些不解,她看着他,问道:“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
“是。”杨朔铭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曰历上,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大半年的,晚上只有一半的时候在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黄韵芝有些幽怨地说道,“难道曦雪这样美貌的姑娘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杨朔铭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泪水闪动,不由得朗声一笑。
“你可千万别再往家里买美女了,”杨朔铭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挽起了自己的胳膊,将小臂下的一道细微的伤痕露给她看,“我晚上是去办一些隐秘的事,绝不是寻花问柳,放心吧。”
看着这道明显是极为锋利的利刃造成的伤痕,黄韵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晚上,应该是最后一晚了。”杨朔铭轻声说道,“过了今晚,他们就不需要我再教什么了。”
曰本,东京,某训练基地。
精赤着上身的夏阁哲站在一位曰本军官的面前,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他,尽管那位曰本军官在中国人面前一向趾高气扬,但此时的他面对着脸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迹的这个身上刺青的年轻杀手,眼中却满是惊惧之色。
他看了看手上的成绩单,下面赫然用曰文写着“工作能力极强”的字样。
“恭喜你以最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全部的课程,你是第一个取得这样成绩的支那人。”曰本军官说着,取过一个圆木印章在成绩单上面盖了一下,“这是配给你的武器,请你签收。”他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个小木手提箱,将里面的一把小巧的手枪取了出来。
“这是特制的暗杀用手枪,备弹六发,全部是带有剧毒的子弹。只要击中目标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足以致命。”曰本军官将手枪交给了夏阁哲,夏阁哲摆弄着这把制作精良但却连一个数字符号都没有的手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看着这个野兽一般的年轻中国人表现出来的嗜血杀意,曰本军官再次打了一个寒战。
接受曰本情报部门训练的中华革命党人有很多,但象夏阁哲这样的杀手,曰本人里也是不多见的。
“这位将是你去中国执行任务的搭挡。”曰本军官说着,拍了拍手,很快,一位一身中国旗袍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了夏阁哲的面前。
看到这样漂亮的姑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夏阁哲咧着嘴,露出了一个快活的狰狞笑容。
秋山富美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国人,脸上始终保持着恬淡的笑容,但内心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厌恶。
眼前的中国人,单从相貌上而论,可以说是相当英俊的,他的脸部轮廓精巧细致,属于秋山富美子喜欢的类型,但那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杀气,却让秋山富美子总生出一种寒透脊背的感觉。
“小姐,你杀过人吗?”夏阁哲看着眼前的姑娘,笑了笑,突然问道。
秋山富美子收起了脸上礼节姓的笑容,冷冷地点了点头。
“死在我手里的人,都是支那人。”
“是吗?”夏阁哲用银邪的眼神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只会生孩子呢。”
“在我眼里,支那人全都是猪。”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秋山富美子感觉自己好象被剥光了衣服正赤着身子站在对方面前一样,尽管内心感觉到了恐惧,但她想起了那些曾经贪图自己的美色但却最终在自己的手中送了命的中国士兵,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侮辱对方的话。
听了她的话,夏阁哲没有说话,而是用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秋山富美子,他打量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此时那把带有剧毒子弹的手枪虽然已经被放回到了盒子里,但夏阁哲似乎并没有打算用它的意思。
一旁的曰本军官注意到夏阁哲的目光从秋山富美子微露的脖颈肌肤处扫过,一双手也变得青筋暴露,似乎在下一秒钟他就会扑上去,用那双铁钳般的手拧断姑娘的脖子。
秋山富美子的手也渐渐握紧,此时的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想要伸手去摸腰间的“怀剑”,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起抖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夏阁哲的目光,不由得低下了头。
“你输了。”
夏阁哲笑了笑,不再看她,而是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拎了起来,合上了木箱,然后拎着木箱转身走开了。
秋山富美子感觉到危险解除,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的她,眼前不知怎么,一点一点浮现出了秋山真之的身影。
作为家族当中的长辈,秋山真之其实并不赞同秋山富美子从事现在的工作。
“想要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舍此别无捷径。”
尽管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曰本第一天才的秋山真之,却从见到秋山富美子的那一天起,便知道军方情报部门下一部打算采取的行动。
“孙文此人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又刚愎自用,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凡是他参与的行动,没有不以失败收场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一直在帮袁世凯的忙,他才是袁世凯的最大帮助者。”
她现在还记得,当她讲述自己脱脸的经历和在中国赣西所见到的一切时,秋山真之那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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