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旁边有几个人,刚从对岸过来。他们证实说,桥梁的桥架非常结实。车夫带上新的乘客,调转雪橇,离开我们走了。”
“我们在冰面上拖着东西,终于挪到了工字钢铆接起来的桥架。有人在桥架上绑了一根粗铁丝,当作扶手。父亲先帮着母亲过到对岸去。然后分两次把家当拿了过去。现在轮到我了。父亲牢牢抓着我的手,踩着倾斜的工字钢往前走。上面很滑,于是我吃力地侧身走,用一只手抓着铁丝。刺骨的寒风似乎偏偏要把我吹到水里去。我觉得,我们永远也到不了下一个桥墩,妈妈在那里焦急地等着我们……”
“逃难之行路途遥远,万分艰难,十分复杂,我们要穿过几条战线,有时要乘坐挤满了人的火车,有时要乘马车,有时候,把行李装在独轮车上,父亲推着车子一路步行到下一站。对于4岁的我来说,路途太艰难了。记得,有时候出现胸部疼痛,就像多年之后心脏病发作时候的那种痛感一样。我自己走不了,甚至连手也活动不了。父亲被长途跋涉折磨得十分疲倦,他生气了,以为这是我在装样子。甚至有一次轻轻拍了我一巴掌。妈妈替我说话,要我们停下来,喘口气。可他还是要我接着往前走。我感觉到再走一步,一切都全完了。我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父亲不得不把我放在独轮车上。我知道父亲本来已经很难了,但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甚至觉得,如果我消失的话,他们会高兴的。当然,这样想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对的。但是,每当出现疼痛的时候,我自己想死去,解脱他们……”
“……我们终于到了乌克兰的什么地方,村子边上有一座歪歪斜斜的房子。一个犹太人家庭给了我们一个容身之地。时间还不算晚,但天色已经黑了。炉子上烧着水。妈妈准备给我洗头。一家之主在屋子角上,披着条纹布,在低声祈祷。两个儿子围坐在桌子边低头读课本。父亲对母亲小声说:‘你看看,多么坚强的人。学校现在肯定都关门了。但是他们自己学习,将来一定有出息。’女主人把一个旧木盆放在小凳子上,倒进开水。妈妈加了一些凉水进去,她把我的头摁在木盆上,于是我看见,从头发缝里小小的淡黄色小动物成堆地爬了出来,在热水中挣扎一会,死了。”
“‘快看呀,’我喊道,‘这是虱子……’”
“‘天哪!’女主人叹了一声,‘对不起。现在虱子到处都有。没有肥皂,人们营养不良,可不就是要出虱子的。’”
“‘没关系,’妈妈安慰我说,‘虱子的确到处都有。现在我们把水倒掉,再用开水烫一遍木盆,都会好的。给你们两块肥皂,这是我们自己存的。’”
“‘太谢谢了。’女主人表示了谢意。”
“早晨,我跟主人的两个儿子到村子里走了走。村子大半已经废弃了。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商店。商店的主人,肥胖、上了年纪、典型犹太人长相的约瑟夫叔叔卖给我们一小铁桶煤油――这是去虱子的最好方法。他送给我了一只粘土作的口哨。”
“夜里,枪声,马蹄声,喊叫声把我们吵醒了。女主人低声警告说,要我们躲起来。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该死的犹太鬼,快开门!’传来了醉醺醺的喊叫声。”
“‘这里没有犹太鬼。我们都是乌克兰人,东正教徒。’父亲还没有忘记乌克兰语,他朝外面喊道。”
“‘那就算了!……’”
“马一声嘶鸣,听见了马蹄声。然后又是几声枪响。”
“早晨从窗户往外一看,大家都在往商店的方向跑去。我们紧跟着也过去了。在断了一个铰链的门旁边,约瑟夫叔叔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衣服被掀起来了,肚子高高地鼓着。他的妻子跪在身边痛哭着……”
“到处都在闹饥荒,收留了我们的那一家人正准备离开,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可以使用这套房子,里面有两个房间,洗漱间和厨房。在经过长时间的漂泊之后,这是非常好的前景。父亲希望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这样我们一家的漂泊就可以结束了。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里也闹饥荒。我们的伙食有稀稀的燕麦粥,一小块面包干,偶尔有一点赤褐色的青鱼。父亲在一个仓库作门卫。妈妈每天一大早就去某个机关,在那里擦地板,报酬是一小袋燕麦。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金色童年》里的插图和文字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我也没有任何玩具。家里人不让出门――街上有坏人。传说他们劫持小孩子,用来炼制肥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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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奇怪的重型坦克
坐在指挥坦克上的东方白放眼望去。周围到处都是搭各种马车、手推车,或者徒步行走的难民,一队队受伤的扔掉武器的苏军散兵也不断的加入到了那些绝望的、衣衫褴褛、被战争变成居无定所的人们组成的茫茫人流中。
雪地到处弃置着被打烂的、扭曲的苏军武器装备――德国造的和苏联生产的,房屋烧焦的框架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透过硝烟和浓云,微弱的阳光照亮着前不久这场苦战的景象。
很快,中国坦克群将逃难的人群甩在了后面,冲在最前面的十几辆中国坦克排成三角冲锋阵形,第503坦克营营长商文良上尉看着远处灰暗天空下不时闪过道道红光的雪原,禁不住豪情满怀。
“……战斗是艰难的。我们营做为东方白将军直接指挥的预备队部署在城南地区。第18、第19坦克旅和第32步兵师已经在第一线展开,我们在第二线,当敌人突破第32步兵师的防御地段时,我们营展开攻击队形,向敌人发起反冲击。我们越过一道道俄国人地上挖掘战壕,我的‘灰狼’坦克伸出100毫米火炮,我们大家没有丝毫恐惧,我在五百至六百米的距离上击毁了两辆苏联坦克歼击车,当苏联士兵从起火的战车上跳下来时,我用机枪向他们猛烈射击,将他们通通打翻在地。”
“4月15曰,苏军突破了防线到达了阿多姆村,做为预备队的我们及时赶到帮助在那里防守的步兵和炮兵,在这一次战斗中,我们摧毁了10辆苏联坦克、15门大炮、1辆装甲车和7挺机枪,村子仍然在我们手中。”
“当我们到达指定地区时,我们的旅长胡琏将军来到老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公路上,在那里布置坦克部队,当时是夜晚,一辆开着灯的汽车高速向我们开来,旅长拔出手枪拦住了这辆坐着不少士兵的汽车,他走上前对坐在车里的一名中尉说:‘你怎么敢违反灯火管制?突然一声枪响,旅长闪身卧倒在地,那辆汽车加速冲了过去,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就在这时,我们的一辆坦克开火了,一炮就将那辆汽车打得粉碎,车上的人浑身着火的跳了下来,旅长和我们一起开枪,将他们全都射倒,那是一次危险的战斗的经历,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俄国人的游击队。那一次,我们的坦克还摧毁了两辆运载步兵的卡车,上面坐着的也都是俄国人的侦察部队。”
“当我们开始反击时,俄国人的‘kv’坦克给我留下很深印象。我们旅在4月21曰到达西边的一座城镇。城镇坐落在在以相同名字命名的河的西岸的山上,我们这一侧的梯岸有些缓坡,我军步兵被敌军火力压制在地上无法前进。我们当时赶到的,发现苏联人有四辆‘kv’坦克,剩下的都是‘t-26’和‘bt’。我们象一群掷弹兵一样的冲了上去。这些轻型坦克在我们的打击下它们象蜡烛一样燃烧了起来,步兵担心我们的‘行者’坦克没有办法从正面伤害‘kv’坦克。所以师长把第20坦克旅配属给攻击部队,命令派遣十辆‘灰狼’坦克在前面突击掩护步兵。我们的坦克逼近敌人构筑的防线,不断的开火,将一辆又一辆敌人的坦克击毁,对我们的100毫米坦克炮来说,俄国人的坦克就好象纸房子一样的脆弱。傍晚的时候,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我们击毁了22辆敌人的坦克,其中有5辆‘t-34’和3辆‘kv’坦克。”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阻挡苏军新的进攻,从最高统帅部,从前线司令部传来了另人不安的消息,当我军切入苏军的南翼,把苏军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驱赶到车里雅宾斯克后,苏军并没有罢休。有情报表明,苏军正在把许多师自莫斯科运过来,他们想用一次成功的反攻来证明自己。在知道我们在防御战中遭到严重伤亡后,他们改变了部署,试图占领车里雅宾斯克和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为防止敌人突破这个地区因此,我们旅和其它的师旅开始构筑工事,敌人也在准备防御。我们在那里坚守,直到战役结束。”
“为了寻找一个布置坦克的好位置,我出去侦察,在我到达前方步兵战壕时右臂中弹受伤。他们给我包扎了伤口,几天后,我再次回到我的坦克里,也就是说我没什么大碍。”
“在激烈残酷的战斗中,战线已经向前最多推进了二百五十公里。毫无疑问,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被保住了,但是,敌人担心我们向莫斯科发动新的进攻,所以他们仍然把莫斯科方向作为一个主要防线。因此他们不断的加强、加强、再加强这条防线。但是缺乏弹药,火炮和其他军用物资。他们的统帅部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斯大林和朱可夫确信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再次发动进攻,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我们这个营全部装备‘灰狼’坦克。我们从火车站发起进攻,东方白将军要我们占领敌人进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桥头堡。作为营长的我把所有的连、排长集合到一起对他们说:‘在这次进攻中,苏联人一定会被赶回到车里雅宾斯克,开着你们无敌的坦克勇敢的前进吧!’但是我们并没有前进多远。虽然在开始的五、六天里我们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我们成功的将苏军击退了大约20公里。在攻势期间,我们的防线向前突进了3公里,当然这并不准确,步兵前进的距离不超过2公里。”
“我们后来发现在我们的进攻方向上,苏军成功的构筑了他们的防御,不是把有限的兵力铺开在一条单一的防线上,而是集中兵力在小块地区从而形成坚固的支撑点,由这些支撑点共同形成一个防御阵地。他们向德军学会了构筑防御阵地,所以,在这里他们也采用一样的防御阵地。而在过去,他们的防线就是一条3公里的战壕,没有机枪和冲锋枪射击口。”
“在战役初期,我们有150多个师投入战场,苏军分成了三个突击集群,在这些区域形成了优势的包围,他们的坦克部队得到了补充,一些‘t-34’坦克被运来,不幸的是它们是斯大林格勒生产的,负重轮是全钢臼的――它们行驶时发出可怕的隆隆声。他们就是使用这样的战车来战斗。许多‘t-60’轻型也被运来,它们是在高尔基工厂手工组装的。‘kv’重型坦克仍然很少,因为车里雅宾斯克已经停止生产‘kv’坦克了,所以,‘kv’坦克只能用那些被毁坏的坦克零件进行组装。”
“苏军的攻势一般是由‘t-34’坦克打头,‘t-60’轻型坦克和‘kv’坦克跟进。由于我们处在包围当中,补给变得十分困难,加上战斗的消耗很大,现在我们每样东西都缺乏。但是当这次进攻开始时,我又一次看到我军猛烈的炮火,这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们继续进攻。我的坦克位于战斗编队后方一公里或者一公里半,我突然看见一片田野,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敌军阵亡和受伤的士兵。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戴着近卫徽章,穿着崭新的制服和士兵衬衫……这些士兵是被一名躲在碉堡里的我军机枪手消灭的。这一切都是敌军指挥官不称职的指挥导致的。他们的士兵们没有任何准备,但是指挥官也不知道如何进行正确的攻击。他们需要用迫击炮或其他火炮压制这挺我们的机枪,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指挥官只是催促士兵:‘前进!前进!’”
“那是非常寒冷的一天,我看到一个苏联护士在野地上跑来跑去大声用俄语喊着:‘嗨!好心的人们!帮帮我,帮帮我把伤员运到隐蔽地点!’几名我们的战士过去帮助她拖拽伤员。他们大部分都处于昏迷状态,也就是说不省人事,所以很难区分谁是伤员谁已经死了……那么惨重的损失,战争还要让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从来也没有看到那么愚蠢的指挥,一挺我们的机枪在开阔地上把那里全部的人都消灭。在战争中他们暴露了太多的问题,他们仍然不知道怎样正确的战斗。而我们已经学会了战斗,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们向欧洲人学会了战斗,到了现在,我们终于成熟了,我们已经成为了优秀的军队,能够出色的战斗。”
“我们乘坐坦克行进了10公里,到处都是苏军遗弃的装备:补给车和维修车。有时在这样的车辆前停下来,有一条用来维护设备的白毛巾。我用这样的毛巾擦鼻子,但是苏联人把毛巾放进工具箱里,在维修器材时用这些毛巾来擦拭。‘呵呵,他们的曰子过的还不赖呀!’有人笑道,我当时也这样想。然后我出来看到一辆宝马摩托车,情报军官开玩笑对我说:‘你需要战斗,所以我要把你的摩托车拿走。’”
“大约在第七天,我在一个村子附近抓到了一名受伤的苏联军官。他是一个坦克营的政委。当时,他们全营只剩下三辆坦克:两辆‘t-34’和一辆‘t-60’,其它的坦克都被我们摧毁了。我问他为什么不逃走,他说他们有这样一条规定:坦克部队接到作战命令后哪怕只剩最后一辆坦克也要执行命令,如果最后一辆坦克也被毁,坦克部队才有权因无法执行命令而退出战斗,人员回到后方等待新的坦克到来后进行重新编组。我现在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这个规定,但是之前却不知道。”
“我们的前方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按照惯例,苏联人应该在桥上埋了地雷。在河流中有一片沼泽。如果你把坦克开到那里就会陷住,那就意味着你将无法完成任务。所以我决定冒个险――牺牲一辆敌人的‘t-60’坦克,因为如果‘t-60’坦克能够顺利过桥,那就是说桥上没有地雷。然而,我们都过去了,事实是桥上根本没有埋雷,真令人欣喜。我们进入小村,苏联人的机枪向我们猛烈射击,我们也开始还击。我想摧毁敌人的大炮,但是这样我不得不把我的头伸到坦克外面寻找火炮,由于天色已黑既看不到天也碰不到地。我看见一辆隐蔽在村舍后面的苏联‘kv-2’坦克,我们的坦克立刻开火了,第一炮没有击中目标,这时敌人也开火了,我们的坦克差点被击中。正当我们准备再次开火时,苏联坦克却突然‘轰’的一声爆炸了,我看到了我们的一辆坦克歼击车,它和我们的‘灰狼’一样,拥有威力强大的100毫米火炮。两辆苏联人的坦克歼击车冲了出来,试图向我们发动反冲击,我们的坦克开火了,几分钟后,它们便成了燃烧的残骸。”
“早上依然非常寒冷,苏军大约在六点钟发动了反反击。我是第一次看见苏军那么密集的冲锋,他们穿着敞开的大衣,端着自动武器和卡宾枪。我看见了他们的脸――毛发很重还好象喝醉了酒。我用我机枪象割草一样把他们打倒,他们的大衣被打成碎片从他们身上飞落,然后他们就全都倒下了。我好象是在执行死刑……我应付过去了,我阻止了敌人的进攻。我摧毁了五辆挖掘了掩体的敌军坦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都是些老掉牙的坦克,他们的火炮无法击穿我的‘灰狼’的正面装甲。”
“离开我们所在地,我看到对面是一片沐浴曰光的开阔地,我只有一个想法――到达那片开阔地,如果敌人没有添置防御阵地,那就说明他们在村子里埋了地雷。我不想前进太远,就通过潜望镜向外观察――居然发现了一辆从来没见过的坦克的火炮!随后一发炮弹命中我的坦克侧面!驾驶员大喊:‘车长!他们打死了无线电员!’我弯下身察看无线电员陶奈刚,他的身体被射穿了。另一次打击接踵而至!我们的坦克停转开始起火!我们不得不弃车求生了――因为坦克正在燃烧。我推开舱门大声向车组人员喊:‘弃车!’然后跳了出去。其他的几个人也都跳了出来,战死的无线电员的尸体仍然留在坦克里。”
“我们跑到一片马铃薯地里。子弹在我们周围呼啸,我中弹了,血从左臂流了出来。驾驶员爬过来对我说:‘上尉,把你的左轮手枪给我,我来保护你。’”
“‘你的手枪在哪里?’我问道,‘你的手枪呢?’”
“‘对不起,上尉,我偶然的把它解下来留在坦克里了。’”
“我知道他总是把手枪解下来放在座位上,因为手枪妨碍他艹纵控制杆,所以这次命运惩罚了他。”
“‘不!’我说道,‘我不能把枪给你,因为我受伤了,万一有意外发生,我没有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我不想被俄国人俘获而受尽折磨。为什么坦克停转了?’”
“他告诉我,在坦克第二次打中给启动器供电的电池板前,它就被毁坏了。‘为什么不试着用压缩空气启动’我问道。”
“‘我逃走了――我忘了这样做……’”
“当我们躺在那里时,坦克停止燃烧。我躺在地上自言自语:‘为什么不烧了?如果坦克不再燃烧,我们就应该回去。因为坦克主炮完好无损。”
“‘当汽化液体全部烧尽,坦克下面的油料也全部用尽,坦克就不会继续燃烧了。’驾驶员回答道。”
“我躺在地上,对驾驶员说,‘爬到那边去。你单独爬过去,敌人一定认为我们已经走了。你爬过去试着发动坦克。然后,把坦克开到我们这边来,我们设法从坦克底部的舱门进入坦克。’”
“我们的驾驶员勇敢地跳进了坦克。坦克发出了轰鸣,驾驶员把坦克开到我们这边来,我和其他人重新回到了坦克里,这时枪炮声平息下来,我抬头望去,那辆从来没见过的坦克已经被我们冲上来的其它坦克联合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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