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将军,那小合茂并不是我们除掉的,难道您真的对此事一点儿都不知道。”曹斌脸上已经带出了失望的表情。
“呵呵,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这件事本來就是你们军统岳阳站做的,只要如实上报给戴先生就可以了,不要用什么顾虑,这场功劳就是你们的,沒人会來和你们抢功的,为国家,为民族杀死倭寇,戴先生会很高兴的。”
“多谢高将军。”这下曹斌可算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是军统高级特工,高全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他要是还不明白,他也早就不适合当前这份工作了,当下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抬手给高全敬了个军礼,跟他一起进來的那位也同时敬礼,两人排成一排敬礼的样子看着很有几分威武姿态。
“实不相瞒,在下名叫曹斌,这位名字叫董甲义,我们都是军统岳阳站的,我是站长,他是副站长。”曹斌说这番话的时候下巴抬了一下,似乎是有点骄傲,可一眼看见高全,立刻又把骄傲的样子收了起來,在一个中将军长面前,他这个军统的站长还是职务低了点,骄傲不起來呀,“高将军直接叫我的名字曹斌,或者喊我小曹、小斌都行,你就叫他甲义或者小董好了,陆游先生和刘文秀站长的家人我们保证能安全的送到修水五百军司令部,出了问題我负责,高将军在岳阳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一句话,曹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最好,刘夫人。”高全扭头看着刘文秀老婆笑了,“你这回可以多带点东西了,有军统的朋友帮你搬家,哎,家具、电器什么的大件还是不能带啊,这是逃命、是转移,不是搬家。”高全话说一半,刘文秀老婆叫了一声往房里就跑,高全赶紧在后头又补充上一句,要是这女人真要把大衣柜、沙发、双人床什么的都要带走,估计军统能力再大也要挠头了。
中间那个董甲义出去一趟,等回來的时候带过來了一队伪军,原來军统和高全一样,也是搞了化妆改扮这一套,伪军们把刘夫人整理出來的大包小包背到小楼外面,外头停着两辆马车,人家连运输工具都带來了。
整整一下午,曹斌找來了三辆大车來刘宅搬东西,在这个鬼子满城戒严的时候,还能搞到三辆大车帮人搬家,军统的能量又一次让高全开了眼界,在刘夫人从各个房间跑來跑去整理物品,以及扮成伪军的军统特工们进进出出把整理好的包袱搬上院外马车的过程中,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等到天色将近傍晚的时候,家里能拿的东西已经全拿完了,剩下的都是些带不走的大件了,刘文秀老婆看看这、摸摸那,一样也舍不得丢下。
三辆搬家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刘家大门口,不知道特工们用什么办法能把这几辆大车赶出城,楼门口又來了一辆马车,是來接刘夫人母子以及陆游一家的,刘夫人望眼欲穿的等着丈夫回來,她想要临走之前再和丈夫见一面,刘文秀什么时候回來,这可是说不准了,他去了日本人占领的火车站,那里就算是岳阳的军统想混进去都不容易,能不能平安回來,什么时候回來全都得看刘文秀自己了。
好在众人并沒有等太长时间,天还沒黑透,风尘仆仆的刘站长终于进了家门。
“文秀。”刘夫人看见丈夫,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泪就成双成对的往下掉。
“你怎么了。”刘文秀乍见爱妻垂泪顿时大惊,急回头找着高全,“高将军,内子怎么了。”老婆长得白白净净的,刘站长还以为是高全对他老婆做了什么呢。
“刘站长别误会。”高全这个尴尬呀,明明是啥事沒有,他竟然被别人往那方面怀疑了,就算刘文秀老婆长得漂亮,可旁边有个堪比母暴龙的洪莹莹,谁敢乱來,再说,俺高全是那种人吗,“你先问问贵夫人为什么哭。”高全脑子快,嘴皮子也不慢,五秒钟之内就把解决的办法想出來并且说出口了。
旁边洪莹莹脸都红了,让气的,要是刘文秀的老婆接下來敢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估计暴怒中的洪处长会立马冲上去把那女人给踢死,竟然有人敢从男女关系方面怀疑她的全哥,还是在她一直就在现场的情况下,这不是连她都一起骂了吗,洪莹莹手握着匕首的把,拔出來,又插回鞘里,插进鞘里,又拔出來,两只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刘文秀两口子。
好在刘文秀老婆哭的时间不长,也就哭了几声,丈夫一问她,刘夫人立马抽抽涕涕的向丈夫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她是因为要和丈夫分离舍不得才哭的,呵,这事儿整的,刘文秀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高军长一眼,这种事情就算想赔礼道歉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刘站长,尊夫人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家的家当,这几位是重庆政府的特工人员,是专程來帮助你们家转移的。”高全向刘文秀介绍了曹斌和董甲义,最后那辆马车上的车夫估计是留到了车上,反正刘宅已经沒什么要搬的东西,车夫也沒必要再往楼里进了。
刘文秀这才想起來自己家里的情况,他一进门就看见家里大变样了,还沒來得及问呢,他老婆就给他來了这么一出,现在老婆的问題解释开了,家里的情况也让高全两句话给讲清楚了,接下來可就该刘文秀说他今天白天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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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先定退路
“多谢高将军,多谢诸位。”刘文秀拱手向高全、曹斌、董甲义作揖道谢,“多谢各位对刘文秀全家的帮助。”转头又看向老婆,“你带着孩子先走,用不了太长时间我就会去找你的。”
“我们要去的是修水,你一定要尽快到修水來找我们,陆游全家也和我们一起走。”刘夫人恋恋不舍的拉着丈夫的手,讲述着离别的话,两个孩子也从两边抱住爸爸的腿,细声细气的喊着爸爸。
“那就拜托陆游兄一路之上对我家庭多关照了。”这话说得别扭,把老婆孩子拜托给一个丧妻的鳏夫照料,说起來怎么那么不顺呢,好在俩人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朋友,是真正的总角之交,相对别人來说,陆游还是最可信任的朋友。
“文秀放心,我对待弟妹和两个侄儿侄女必定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绝不会让她们吃了亏就是。”陆游郑重保证。
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这话越听越不顺,算了,还是啥都不想了,有高军长的人保护,什么事情都不会出的,刘文秀心里安慰着自己,他把曹斌这些军统的人也当成高全的人了,不过也沒错,他们不都是国民政府那边的嘛。
又分别抱着两个孩子亲了亲,亲自把两家人都送上了马车,等到马车走远看不见了刘文秀才再次回到了他自己这个家,恍如做梦一般,昨天还是温馨热闹的一个家,有温柔漂亮的妻子,有天真可爱的孩子,家里面各种日常用具齐全,家境殷实,仅仅是过了一天,他这个家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环境,老婆孩子全沒了,家里的金银细软以及衣服用具全都被搬至一空,偌大的家,除了房子家具,就剩他和一群陌生人了。
看看现在的家,再想想昨天的家,刘文秀心里感慨万千,再转头看向高全的时候,刘站长脸上已经写满了决然,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是沒有一丝一毫的退路了,他们一家今后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就要靠着高全和他的军队生活了,就算是为了今后自己一家人生活的美满,他刘文秀也要拼了命去把这件大事给办漂亮了。
“高将军,今天一天我已经打听明白了,就在今天晚上十点半,有一趟运兵列车从岳阳火车站往武汉发车,车上一半载的是伤兵,另外一半是军用物资,六点钟有一趟装满了军火的列车从武昌火车站出发开往岳阳,两列火车将会于晚上十一点在岳阳以东二十里之处相隔两百米相会,这是最合适的一趟车,另外,今夜还有另外三对火车有相遇的机会,只是它们都沒有装军火。”
去之前高全就说了,最好是要一列装军火的火车和一列拉士兵的火车相撞,刘文秀就往这方面留上心了,还真让他找到一对合适的,时间上也刚好,晚上十一点撞火车,看完撞车之后还不耽误连夜离开岳阳,属于撞车的最佳时机,其他车都要差点,时间上也不合适,火车上载的东西也达不到高全的要求。
刘文秀说着话,拿出一张纸就在上面把今天夜里两两对开的火车一一列了出來,包括几点开车,火车上拉的都是什么,一件件详尽列了一张清单。
从刘文秀开始讲述晚上的任务,曹斌、董甲义就在一边站着不吭声,既然高全沒有让他们回避的意思,这俩人就在边上旁听了,听稀罕事本來就是普通人的兴趣所在,更不用说是把打听消息当作职业的军统特工了。
等听清楚今天晚上高全又准备办一件大事,并且好像是准备撞鬼子的军列这种惊天大案的时候,俩人的眼里都闪烁着震惊和兴奋的光芒,但是,这两位仍旧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不说,这件大事军统参加不参加,怎么参加,这一切都要高全來决定,两位岳阳的军统特务头子现在只有静听高军长吩咐的权利。
“这样啊,行,我们就到火车站去实地考察一下,现在是……”高全说着话就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摸他的怀表。
“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分,武昌的军火列车已经出发一小时二十分钟了。”一边的曹斌竭力控制着情绪,可高全仍旧能从其略微有点走样的声音里听出这位情绪上的紧张。
高全回头看了看这两位,轻轻一笑,“今天夜里的行动,还请两位挑选几个军统的弟兄一起配合一下,怎么样。”
“那沒问題,协助高将军本來就是我军统岳阳站分内的工作,高将军放心,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甲义也愿意跟随高将军战场杀敌。”董甲义说着还瞥了曹斌一眼,心说话:你这家伙不够意思呀,发现好事就光知道自己上,就沒想想我也在一边站着呢。
“好,既然军统的朋友愿意出力,今晚我军行动必然成功,小斌、甲义,我这样称呼两位沒意见吧。”高全一脸严肃的问这两位军统岳阳站的负责人,俩人赶紧摇头表示他们沒有一丁点意见,高全能这样称呼他们,俩人高兴得很。
“小斌、甲义,你们俩人立刻回去挑选五名精干人员,再加上两位一共七人配合我行动,另外,你们在外围还要有人负责,行动结束之后,需要你们军统的人指路,安排安全撤离路线,此事事关紧要,关系到我们的退路问題,一定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是,请高军长放心,贵部的撤退路线和清除沿途干扰完全由我军统岳阳站负责安排,绝不会出任何差错。”曹斌大声向高全下了保证,就像五百军的军官上战场之前的保证一样,随即曹斌拉了旁边的董甲义一把,“甲义,你去把高军长刚才的命令给落实了,我就在这儿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这话听上去很合情理,五百军的军长既然亲自率队到岳阳执行任务,高军长的人身安全当然要有岳阳军统站长全权负责了,曹斌在这儿就是保证了高全的安全嘛,其实人家高军长用得着你來保护吗,人家既然能进岳阳,还打算整出这种大动静,人家自然有充分的安全保证,曹斌坚持留到这儿,无非就是怕高全突然决定提前行动,不带他玩儿罢了。
对于曹站长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董副站长很是鄙视,可碍于高全就在旁边坐着,不想让外人看了军统自己的笑话,董甲义还是站起來勉强一笑出去调遣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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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到了铁路边
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晚上十点半,运伤兵的火车就要从岳阳车站出发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刘文秀老婆已经走了,家里的佣人也在今天一大早被刘文秀两口子给遣散了,现在的刘宅除了这帮将要去制造铁路大案的人们连一个闲人都沒有,也沒人做饭了,都到这个点了,高全连晚饭都沒吃呢。
好在刘站长家里还有不少现成的熟食,刘夫人走的时候可沒把那些香肠腊肉给拿走,刘宅里剩下的这些人就像蝗虫一样,把这个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全给翻出來扫荡了一空,反正这个家从今天晚上之后也跟自己沒关系了,刘文秀索性领着这些人把地下室里藏着的几箱子好酒也拿了出來,作战之前喝点酒能提升士气,刘站长是想通过酒精來给自己壮胆呢。
问題是接下來他们并不是要上战场和鬼子厮杀,高军长是要领着这些人去干一项技术活儿,去人为地制造一起火车撞车事故,去干这种精细活儿喝多了酒哪能行。
“文秀,诸位,这些酒哪个要是喜欢又觉得不影响行动的话,尽可以带上,但是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能沾酒,一滴酒都不能喝。”禁酒令今天晚上是一定要严格执行的,万一刘文秀喝醉了酒,这家伙去扳错了道岔,让两列鬼子火车安全的各自开到了目的地,那他们这两天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了。
高全发了话,哪个敢不执行,有好酒的,悄悄揣了一瓶到怀里,好比像彪子这种,更多人是看都不看这些名贵好酒一眼,直接把这些好酒当成了空气视而不见,出门办大事,身上挂个酒瓶子太碍事,大概也只有像彪子这种身手高绝的人才敢在出门办事的时候还带着酒瓶吧。
“出发。”晚上九点钟,高全带着人准时从刘文秀家出发,就像真的去赶火车一样,提前两个小时往火车站赶。
高全和刘文秀,以及洪莹莹、柳七等人再加上十几名战士合在一起有二十个人,曹斌、董甲义他们是七个,加在一起组成一支将近三十人的队伍,这些人有穿伪军制服的,有打扮成日军的,这样一支日伪军混合的队伍大摇大摆的走在岳阳街头。
两天來岳阳一直在戒严,街上早就沒行人了,更不用说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大街上除了偶尔出现的一支支鬼子巡逻队,别说老百姓了,就连一条流浪狗都沒有。
刘文秀和石磊、董甲义三个人走在最前面,刘文秀知道今天晚上行动的地点,他要在前面给大家带路;石磊就不用说了,侦察团长主动走到最前面除了因为他应变和战斗经验都丰富之外,也是因为这支队伍的主将是高全,有军座在,石磊这个侦察团长当然要主动担任开路尖兵了;董甲义是军统的副站长,他往前面一走,代表的就是军统也参与了这次袭击,他是为军统加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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