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刘表府上,高朋满座,庞山民与刘表二人,居于主位,堂上各路郡守,名士,尽皆端坐,庞山民见所邀之人,皆已到来,对刘表道:“此番叨扰景升公了。”
刘表闻言,抚须笑道:“山民何必如此客气,之前荆襄文会,此处,非是老夫自夸,这荆襄之地,唯有此处,可使往来贤士,宾至如归。”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此番于刘表府上召群臣商议,对庞山民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宴请世家,于朝堂之上,显然不够妥当,而竹林氛围清净,又不适合与众人商议商贸法度,所以庞山民之前致信刘表,欲借其府,与诸人商议商贸之事,刘表得知,欣然从命,比之文会,刘表更有兴趣看看这商贸之事,庞山民如何处置。
见诸人目光,皆聚于庞山民面上,庞山民于席间立起,对堂下诸人道:“今日所到之人,皆我荆襄各家贤才,如今各位家中财富,怕是比之庞某亦不遑多让,庞某此番邀诸位同至,欲于诸位商议,这行商法度一事,诸位如今应当发现,这昔日之法,已不适当前形势了。”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交头接耳,对于目前荆襄商贸的发展,多数世家,尽皆满意,世家财富比之从前,翻数倍者,不计其数,堂下蒯越闻言,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每每创举,我荆襄世家皆有所得,不知上将军此番,可有新法,使我等再受其益?”
蒯越说罢,堂下之人尽皆鼓噪,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蒯越道:“召诸位而来,便为拟定新法,若此法乃庞某独断,万一断了哪家的财路,总是不好。”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庞山民见诸人皆未开口,轻叹一声道:“近日庞某听闻,各世家之间,因商贸之事,冲突比之先前,多了不少,庞某喜居安思危,不欲这般情势,愈演愈烈,所以才将诸位叫来,欲一同商讨一番,顺便完善我荆襄商贸之法度,若日后再有纠葛,我荆襄朝堂,亦可代为公道决断,如此为之,总比各位私下争执,好上许多!”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议论纷纷,不少人对现有的生活状况已相当满意,荆襄商贸,往来于各家诸侯,堂下世家因此获利无数,至于法度之事,诸人皆以为上缴税赋即可,至于商贸中的矛盾,私下解决也是惯例,如今庞山民提出,要通过朝堂来解决世家商贸的私怨,诸人心中多不理解,为何庞山民欲将此事,揽在朝堂手中,以蒯越对庞山民所了解,庞山民此举,必有深意,想到此处,蒯越对庞山民笑道:“既然上将军有此意向,一切便依上将军所想即可!”
庞山民闻言笑道:“关乎世家生计,山民不敢擅专。”
说罢,庞山民便取下案边书册,对一众世家代表道:“庞某近日所闻,这王家,蒯家于成衣一事,矛盾频发,不知其中详细,如今诸位皆在,两家家主可于众人面前,尽叙详情,也可让众位评评理,一断公道。”
蒯越闻言神情讪讪,而王家家主王威一脸怨气道:“好叫上将军知晓,我王家所得奇术,乃是印染,而蒯家所掌,乃是织机,欲做成衣,我两家皆有付出,而这制成衣的布料,蒯家取九,王家取一,获利太少,甚是不公!”
王威说罢,蒯越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无织机所作布帛,何须印染,给你王家一成,你已获利!”
王威闻言又欲争吵,庞山民却哈哈大笑道:“就为此事,你两家于这襄阳城门前,私兵争斗数次?”
二人闻言,神情讪讪,刘表却笑道:“之前老夫从未见异度如此失态,这财帛动人心之事,果然不假。”
“让景升公见笑了。”蒯越闻言,神情讪讪,庞山民却收起笑容,对蒯越道:“此事不怪异度,便是庞某行商之时,亦想大赚,庞某之前将奇术授予诸位,本欲使荆襄富庶,一世家掌一奇术,也可节省各家成本,这世家商贸发展的前期,垄断也有好处,只是庞某未曾想到,各家矛盾来得如此之快。”
庞山民说罢,蒯越一脸讶然道:“上将军之前便料到今日之事?”
“若说领兵打仗,便是敌人摸到庞某帐内,庞某可能还酣然入梦,若说这行商之事,庞某倒也有些心得。”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尽皆失笑,这荆襄之主,乃天下仅有之不会领兵的诸侯了,这于荆襄,西川各地,也是笑谈。
庞山民见蒯越,王威二人,怨气稍褪,对二人道:“庞某于此事倒是有些想法,其一乃你两家商议之后,重新立契,由朝堂监督,你两家是否肯履行契约,这样也省了二位私斗了。”
“本有契约!”蒯越闻言,对王威道:“之前便说好,蒯家十取其九!”
见王威正欲出言相驳,庞山民笑道:“这契约所立,当有些浮动,庞某亦知,这天旱之时,茜草,紫苏并不丰产,所以王家利少,心有怨愤。”
王威闻庞山民所言,一脸激动,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知其中详细,此事非王某小气,而是与异度说过,异度却不通人情!”
蒯越闻言,口中嘀咕道:“有契约在,便是王家无理,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上将军亲至?”
“若庞某不来,异度岂不是要打到王将军家门?”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皆笑,也有不少有联系的商家相互职责对方不通情理,庞山民见堂下这不少世家之主,片刻之间便没了往日斯文,半晌无言,刘表见状,于庞山民耳边笑道:“山民,老夫之前还以为,你何事都能解决呢……如今看来,倒是让老夫看了笑话。”
庞山民闻言,白了刘表一眼,苦笑一声道:“诸位暂且安静片刻,庞某召诸位来,便是欲解决事端!”
庞山民如今威望不小,诸人闻言,皆不敢多言,见堂上渐渐安静下来,庞山民叹道:“这商法看来是不得不立了,诸位皆为同僚,当通力协作才对,庞某欲择荆襄得奇术之世家,成立商会,将此难题,一并解决!”
商会对于一众荆襄世家,也是新鲜产物,诸人皆翘首以盼,欲知庞山民如何解决此间争执,庞山民见目光皆聚于此处,将手中书册摊开,对众人道:“诸位先选出二十家代表,加我庞家,一道成立商会,之后若再有此般争执,可将其契约,交由商会,由商会决断,每家世家可占一席位,得多人支持者,便依其决断行事。”
“山民可否想过,世家之间,私下联通之事?”刘表闻言,不禁插言道。
“此事易解!成立商会,目的在于寻求公平,若有私下联结者,一旦被庞某得知,便逐出商会便是,我荆襄世家无数,这二十一家,若要补全,极为容易。”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皆默不作声,蒯越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道:“如此一来,也算公道。”
见蒯家附议,其余世家也纷纷同意,王威想起之前庞山民出言帮衬,言染料之事,其中苦衷,亦点头道:“王某亦愿遵从上将军决断!”
庞山民见状笑道:“成立商会,只是其一,庞某此来,还有要事。诸位乃是世家中人,见多识广,如今天下诸侯,仅余四家,而各位所需原料,所售商品,多往江东,西川,中原而去……庞某今日,除商会外,还有一事,欲与各位商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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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1 减商税,增关税
将荆襄世家聚集一处,也是庞山民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庞山民治下,商贸虽发展迅速,可对于庞山民而言,当下的荆襄民生,远远未及庞山民这个穿越者的要求,且世家商贸,隐患颇多。
如今四境安定,大战一场后,各家诸侯怕是皆会将精力放在休养生息之上,庞山民也曾想过,好好利用这段安定时期,处理各州民政之事,且将治下隐患,一一拔除。
世家争利乃是隐患之一,连豪族之间都发生了械斗,其余世家之间的怨愤,更不必提,只是世家惧怕庞山民执政两年多来的威势,才各自隐忍,庞山民本来也指望着由世家自行解决这般矛盾,可如今看来,这般想法还是对各世家太过高看了,所以庞山民才将世家召集一处,先以怀柔手段,将其劝服,如若事败,则以雷霆之势,剪除祸患。
好在蒯越,王威等世家之主,还是比较给庞山民面子的,见庞山民提出商会之法,二人欣然从命,如此看来,荆襄世家也不欲将矛盾计划,对此庞山民亦颇为欣慰。
提出商法,商税之后,庞山民亦将目光,放在了与其他诸侯之间的通商往来,如今荆襄物资丰沛,而其余诸侯多来荆襄购买商品,当下的商税虽重,却难以满足庞山民治下频频调兵之用,且庞山民也不想再用庞家财力去填补军需用度,治下军马的作用在于保境安民,而不是他庞山民的私兵。
所以待与堂下各世家之主,拟定商会任选之后,庞山民又道:“另有一事,庞某欲与诸公商议,如今荆襄商税,十取其三,庞某以为严苛了些,各世家经商不易,且多年来对庞某支持,庞某铭记于心,所以欲减商税而设关税,将世家负担,转嫁诸侯负担,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议论纷纷。
便是蒯越也不知庞山民所谓“关税”何物,其余世家家主,更是一脸不解,虽庞山民所言降商税一事,令各家主心中喜悦,可结合庞山民先前所言,明显是对当下荆襄财政,有所不满。
商税虽重,可世家获利却极为明显,若是“关税”一事改变了如今的商贸形势,明显是一众世家家主不欲看到的,蒯越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否告知,这关税何物,也好让我等知晓其中利弊。”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将关税设想告知一众世家家主,荆襄商贸繁盛,与其他诸侯之间的商业往来也日趋频繁,所以庞山民欲征往来诸侯之间的商品税赋,以填补治下削减一成的商税亏空,赚取别家诸侯的财帛,比赚治下百姓的财帛,对庞山民而言,心安理得。
庞山民说过之后,蒯越犹豫片刻,对庞山民道:“此法也算体恤百姓,只是山民可否想过,荆襄商品繁多,其优势在于价格低贱,若征关税,这等优势,难以体现。”
蒯越说罢,又有不少家主附和,对庞山民道:“我等愿缴三成商税,这关税一事,还望上将军缓行。”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看来这一众家主对于如今的税赋已经心满意足,只是征收关税,其意义除使朝堂获利之外,庞山民亦有削减各诸侯财力的打算,这对别家诸侯软刀子割肉的想法,庞山民不想放弃。
待殿上各世家家主,表明心意,庞山民笑道:“此事庞某已有打算,还望各位勿要再劝,庞某以为,不如待关税试行之后,各位再看看这情况如何,诸位大可放心,庞某行事,定会考虑世家利益。”
庞山民已有决断,诸人也不再劝,至少削减一成商税,可使世家获利不少,且这关税一事,还未知效果如何,若其对荆襄商贸,影响不大,那庞山民所让这一成商税,便可落到世家手中,庞山民诚意十足,各世家家主也不想与庞山民在这点“小利”上纠缠,至少对于一地诸侯而言,向庞山民这般,肯于世家一同商讨商贸之事者,少之又少。
见一众世家家主已同意关税之事,庞山民心中暗自庆幸,于庞山民看来,这一众世家,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是没有之前奇术带给他们的利益,这商法,关税的改革,恐怕在其治下,根本就难以实行,如今荆襄世家已认下此事,待半年之后,这商法,关税稳妥之后,自可向西川,汉中等地推广,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庞山民对于税赋的理解,远远要比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家主,深刻许多,虽然各家家主,对当下的生活已经十分满意,可是对庞山民而言,这一切才刚刚起步。
庞山民所虑之事,与一众世家家主已大致谈妥,至于其中细节,也只有在商法,关税推广之后,再徐徐改变了,见天色尚早,刘表便于府上设宴,款待一众宾客。
如今庞山民已接替刘表,主政一方,刘表对于庞山民这年余变化,时刻关注,之前刘表被庞山民所算计,虽已认命,心中却总感觉输与一弱冠之人,心中憋屈,可如今荆襄变化历历在目,刘表算是对庞山民这个不似诸侯的荆襄之主,彻底叹服了,至少就刘表而言,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有如此耐心,与世家家主商议行事,且这商法,商会,关税诸事,闻所未闻,刘表也有些期待庞山民所行之事,会对荆襄产生何等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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