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副将看到张虎自信的神色,崇拜感油然而生。
可是随着川军的接近,副将越来越觉得不对,那些川兵好像没有攻城的意思,许多川军还背着背篓,手里抱着一些秸秆之类的东西,在荆州兵的眼前将那些东西洒在树桩的空隙之间,然后在荆州兵眼前点火。
川军在弓箭手掩护下忙活了好一阵,直到火苗从各处窜起来,火苗“呲呲呲呲”的燃烧起,才全部退回,到火场的外围观看。
荆州将士远远看着川军一系列奇怪举动,大惑不解,张虎双手撑在石头上,探出脑袋观望,也没观望出个所以然。
“川军要火攻我们吗?刘璋脑袋生锈了吧?”
副将挠挠头:“我看川军是要烧毁那些树桩,方便攻城。”
“那要烧到什么时候?”这些树桩虽是木头,却都是活物,光靠那些树叶秸秆很难烧起来,而且这座大寨防御坚固,不靠那些树桩一样可以防守。
“不管如何,军师吩咐了仔细把守,下去告诉兄弟们,虽然现在是东风天,但我们有隔火层,那些火是不可能烧过来的,叫他们安心。”
“是。”
副将领命而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就停住了,鼻子里传来一阵异味,副将转头看向大寨外面,霍然一惊,那些秸秆和树叶燃烧出来的火苗不大,却冒出滚滚黑烟,大烟顺着风向吹到了大寨,整个大寨一时笼罩在了浓烟之中。
烟尘滚滚,黑气冲天,整个荆州大寨两面临绝壁,原本保护大寨不受侵害的天堑,一时变成了烟尘的阻挡墙,而大寨比正面高出的一节地势,正好变成浓烟的接收场。
浓烟被东风打到悬崖壁上,沿山壁而上,而荆州大寨就像是处于十八层地狱一般,正在浓烟的最底层,大寨石头砌成的高墙不多时被熏的一片透黑,烟尘充满了整个大寨。
荆州兵煎熬在浓烟之中,人人咳嗽不止,感觉烟尘进到了呼吸道的粘膜上,难受至极。口鼻眼睛都进了浓烟,呼吸困难,直欲一头撞死。
张虎在混乱中匆忙叫喊着士兵去山壁下打水,叫了好半天才有人听见,可是眼睛都睁不开,哪里找得到水桶,反而更加混乱,就在此时外面喊杀声起,张虎大吃一惊,用力睁眼透过黑烟向外看,只见川军士兵人人蒙着白巾,杀向荆州大寨。
“杀啊。”
“杀。”
川军冲上敌寨,张虎匆忙指挥士兵抵抗,双方激战在一起,荆州兵眼睛里全是泪水,弓箭乱射,石头乱砸,手忙脚乱互相碰撞,那些川兵蒙着湿面巾,缠着纱罩,比荆州兵稍微好受一些,在昏天黑地中迅猛登城。
刘璋与法正站在远处,满意地看着攻城效果,好厉害嘿嘿笑道:“主公这一招可真是高明,那些荆州兵全抓瞎了,想起上次大战,这次真是大快人心,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天,这个破寨子,必破。”
当初徐庶给了张任一把烟,这次借着东风,终于还了回去,那些树叶和秸秆都是干湿参半的,再加上许多动物粪便,都是生烟不生火之物,一经点燃,立刻浓烟滚滚。
“三天吗?”刘璋默念了一遍,照理说这个时间很短了,可是刘璋还是有些定不下心,面对荆北这些名副其实的名士,自己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否则就如当年赤壁曹操,万劫不复。
…………
“报,张虎将军求援,请军师速发援兵。”一名士兵仓惶来报,身上被浓烟熏了个通透,几乎辨不清原貌,眼睛不断的眨着,仿佛眼睛也要呼吸新鲜空气一般。
“什么?”饶是徐庶沉着稳重,也大吃一惊,随即怒道:“张虎在干什么?我拨给他两万多人,大寨易守难攻,这才一天就给我告急了,他张虎干什么吃的?”
“不,不是的,军师。”一脸抹黑的军士急促而结舌地道:“川军在寨外放烟,我军大寨被烟尘覆盖,川军趁势猛攻,张虎将军拼死抵抗,刀伤十余处,形势万急,若再不发援军,恐怕,恐怕大寨就要失守了。”
“烟攻?”李严沉吟一下,对徐庶道:“先生,这可不好,我们大寨的地势虽然险要,却是东风的正面,张虎将军看来是真守不住了,速速派遣援兵吧。”
“援兵?”徐庶看了李严一眼:“正方,你觉得我们还能发出援兵吗?平原野战我们不是川军对手,川军始终保持着攻击之势,就像一把矛头,你知道它下次会戳向哪里。
虽然我还摸不清刘璋这个人物,但此人狡诈多端,决不可轻敌,说不定我们这里派出援兵,马上川军就来攻打白川城了,白川才是真正的咽喉要地。”
“那大寨怎么办?如果失去大寨,白川一座孤城,也不可守啊。”
徐庶皱着眉头,过了良久,沉声对那报讯士兵道:“你回去告诉张虎,五天之内,如果丢了大寨,军法从事。”
“这……这……”军士一脸苦相,他是知道大寨情况的,若是川军连夜攻打,别说五天,就是一天也难撑住,这样回去复命,不是把大寨的荆州兵往绝路上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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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拼了
“还不快去。”徐庶呵斥一声,那军士无奈,只得跑下了城楼,心里七上八下,只希望张虎那悍匪不会把自己撕了才好。
“先生。”待军士走后,李严探上头对徐庶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川军攻势猛烈,张虎军力难支,就算我们不发援兵也当好生安抚,这样让军士回报,那张虎本是盗匪出身,恐怕会做出悖逆之举。”
“正因为他是盗匪出身,才不能好生安抚,盗匪都是直来直去的,务实不务虚,既然我们发不出援兵,就不能再说一番道理,那样反而会让张虎反感,而命令他必须坚守五天,才可能激起他悍匪不服输的凶气。”
“先生对人性真是洞察入微啊。”
李严看着面色沉静的徐庶,不由心里又多了一些崇敬,以前他也是自恃才华之人,在秭归做县令时,不但瞧不起周围同僚,瞧不起其他县的官吏,甚至瞧不起牧府的僚臣,现在跟了徐庶,李严才知道是自己接触的人太少了,这世上还是有奇人啊。
只是自己眼中的这位奇人,眉头却紧锁着,对他的敌人深深忧虑,这里面的确因为川军在军力上占着优势,但是李严不得不承认,刘璋真的很难对付。
李严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日蔡瑁又来刁难了,明明不能撤退,却劝刘表带着部队往襄阳撤,这不是找死吗?徐庶不得不硬着头皮,拉下脸面找到蔡氏来劝说刘表。
李严知道徐庶是不喜欢蔡氏的,一个玩弄心术的女人,一切以蔡家利益为重,甚至徐庶也知道蔡氏因为两个族弟的死憎恨于他,可是还是硬着头皮去求了这个女人,一代名士在一个笑里藏刀的女人面前低三下四,受尽屈辱。
李严把一切看在眼里,徐庶受辱仿佛自己受辱一般,如果不是对文武双全的徐庶才华入迷,想多学一些本事,李严早就去投效刘璋了,也不会现在在荆州大营里受蔡家的气。
徐庶对李严的夸赞之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了苍天一眼,地上大风,天上阴沉,徐庶默默转过头,走下了城墙。
这一刻,李严也不知道徐庶在想些什么,李严只是觉得,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徐庶都会有办法,却不知道,徐庶也是人,面临着绝境,背负了多少压力。
大寨的攻势在继续,川军分批次向大寨猛攻,张虎果然如徐庶所料,听到守住大寨五日的死命令后,爆发了全身的斗志,命令镇守崖壁的士兵源源不断向正面运送清水,洒在大寨的围墙上,士兵也如川军一般头戴面巾,眼缠纱布,双方在浓烟滚滚中大战。
但是川军分批进攻,能够得到休整,荆州军却一直处在浓烟之中,连饭食都混着烟尘,难以下咽,晚上睡觉,皮肤刺痛难忍,许多士兵都生了红疹,彼此传播,苦不堪言,张虎不断用高官厚禄,用“五日之期”来激励士气。
荆州军勉强挡住了川军两日,第三日川军再次发动猛攻,张任亲自督战,川军在东州兵带领下悍不畏死地杀向荆州军营寨,数轮攻击之后,荆州大寨已是岌岌可危。
大战间隙。
“将军,兄弟们撑不住了,怎么办?”副将全身发黑,只露出两只半眯的眼睛,眼前的纱布已经换了几条了,这一条又被烟尘熏黑,戴上之后几乎不能视物,刚一张嘴,立刻感觉舌头上有颗粒进入,连连咳嗽几声。
张虎无力地将大刀扔到一旁,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都是横七竖八或靠或躺,倚在墙垛上喘气,备用的纱布已经没有了,面巾也被口汽打湿,三天下来臭不可闻,士兵不但生了红疹子,天天吃那些带烟的食物,已经消化不良,川军攻势太猛了,荆州大寨已经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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