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高兴,比我打一百个大胜仗还高兴。”
李庆安搂住妻子的身子笑道:“这次回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我要让安西所有军民一起分享我的喜悦。”
“夫郎,如诗也很好,产婆说,她就在这几天了。”
“我算着也应该是这几天,这几天我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嗯,产婆说这个时候我不能见她,你就多尽尽心吧!”
两人一边说着,便走进了明月住的院子,房间的灯都已经亮了,一名婆子迎上来道:“夫人,热水已经烧好了,饭菜马上就送来。”
明月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她又对李庆安笑道:“估计你肚子也饿了,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我叫她们去热一热。”
李庆安笑道:“其实不需这么麻烦,洗个热水脚,吃两块糕饼就可以了,再找个地方睡一觉。”
明月拉着丈夫的手进了房间,房间里点着炭盆,格外地温暖,明月拍去了他肩头上的几根松针,又替他脱了外袍,见丈夫南征一趟,变得又黑又瘦,不由有些心疼道:“你呀!现在又不是在外面打仗,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给你调养一下。”
这时,两名丫鬟拎着食盒进来,在桌上摆了十几盘饭菜,还温了一壶酒,明月对两个丫鬟道:“你们快去睡吧!这里我来,碗碟明天再收拾。”
“是!”两个丫鬟退了下去。
李庆安坐了下来,笑道:“你不和我一起吃吗?”
明月摇了摇头,抿嘴笑道:“你快吃吧!饭菜都冷了。”
李庆安也着实饿了,他端起饭碗大吃起来,如风卷残云,明月托着腮坐在一旁,满心喜悦地望着丈夫,她又拎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夫郎,我给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李庆安嘴里嚼着菜,含糊地问道。
“上次河西之事,我也在撤兵令上署名了,你不会怪我吧!”
明月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她就等丈夫回来给他说清楚了,明月署名之事李庆安已经知道了,他笑了笑道:“那件事你处理得很好,没有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我很担心别人会指责我干政。”
“那是你多心了,别人可都在夸你呢!说王妃怎么怎么贤德,关助孤寡。”
明月笑着把酒杯递给他道:“你瞎编呢!我封王妃时你还在南方,现在又是半夜回来,听谁说去?”
“反正肯定是不错的。”
李庆安将酒一饮而尽,他拍了拍肚子笑道:“酒足饭饱!”
这时,李庆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明月凸起的肚子上,便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到房间去,让我听一听我们的孩儿。”
明月见门已经关了,便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到里屋去了,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李庆安解了妻子的裙子,将襦衣轻轻揭开,露出了她雪白滚圆的肚子,他凑上去,将耳朵贴在肚子上细心聆听,明月轻轻抚摸着丈夫的头发,小声道:“夫郎,听见了吗?小家伙很调皮呢!”
“夫郎!”
明月感觉丈夫似乎没有了动静,便推了他一下,“夫郎,你在听吗?”
她只听见丈夫微微的鼾声传来,原来他竟已经睡着了,明月连忙吃力地坐起身,替他脱了鞋袜,将他的腿抬上床,又拿被子给他盖上,望着丈夫疲惫的脸庞,明月喜悦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温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喃喃道:“你这家伙,终于回家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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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上兵伐谋
次曰一早,李庆安便来到了安西政事堂,政事堂是一组巨大建筑物的总称,与朝廷六部对应,设立了吏、户、礼、兵、刑、工等六曹参军事,又有财税、典狱、军器、司农、铸钱、崇文、理藩、匠作等九署,以及监察、内务两府,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行政监察体系,有各级官员两百余人,最高军政官当然是节度使李庆安,但最高行政长官却是节度府长史王昌龄,另外还有负责稽核勾判的判官岑参,以及两名录事参军和两名判官支使,作为王昌龄和判官的助手。
李庆安办公朝房在政事堂的隔壁,叫做勤政院,原本是个全封闭的院子,戒备森严,但几个月前做了调整,修建了一条笔直宽阔的车道,直通政事堂,原本两边文书往来至少需要一刻钟,但现在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传达。
李庆安返回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一大早,十几名勤政院的官员和士兵们都在忙碌地清理房间,勤政院的官员和政事堂的官员不同,政事堂的官员属于正式地方官编制,原则上由朝廷吏部任命,当然,实际上只是形式上的任命,而勤政院的官员则属于编外人员,其实就是李庆安的私人幕僚,由李庆安自掏腰包发俸禄,这些幕僚大多是饱学之士,主要是负责整理文书,撰写李庆安的各种命令,有点类似于朝廷的翰林学士,其中严庄便是首席幕僚。
当李庆安踏进自己已被清扫得明亮且一尘不染的房间时,幕僚们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两名政事堂的高官,王昌龄和岑参已经坐在外间等候他多时了。
“参见大将军!”两人见李庆安进来,一起躬身施礼。
“好久不见两位,好像王长史胖了一点嘛!是不是最近比较清闲?”
李庆安亲热地和两人开着玩笑,王昌龄笑道:“倒是大将军变得又黑又瘦,听说信德那边很热,太阳很毒。”
这时,岑参看到了跟在李庆安身后的刘晏,不由微微一怔,他觉得很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将军,这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庆安连忙把刘晏拉过来,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的我的新幕僚刘晏,曹州刘士安,原是西市常平署署令,已辞去官职,来安西投奔于我。”
“你就是神算子刘晏!”
岑参忽然认出来了,号称太府寺第一神算,刘晏见他认出自己,连忙笑着回礼,“正是在下。”
李庆安笑着又给他介绍两人道:“这两人都是跟随我多年,一个是节度府长史王昌龄,人称王犟牛,诗写得很好,你应该听说吧!”
刘晏肃然起敬,“原来是玉壶先生,我年少时便久闻大名了,今曰得见,三生有幸。”
王昌龄听他言语非常诚恳,不由对他心生好感,也微微一笑道:“刘使君的名字我似乎也听说过,开元十四年,先帝封泰山,有个八岁献《颂》而获封秘书省太子正字的少年神童,可是你么?”
刘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笑道:“年幼轻狂,让前辈见笑了。”
这时,刘晏忽然也认出了岑参,惊讶道:“原来是岑兄,我们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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