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甄命苦脖子上缠的白色绷带一眼,将怀里的小婴儿送到裴行俨怀里,千叮万嘱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用命令的口气朝甄命苦说:“坐在那边,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甄命苦笑说:“不碍事,已经处理过了。”
“你想伤口感染吗?你的命不值钱吗?你想让张姐姐做寡妇吗?你想……”
不等她数落完,甄命苦已经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女神医歇歇口,只管动手便是。”
杏儿这才停了嘴,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滥好人也不是你这样做的”,取了缝合和消炎之类的物什,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的衣服。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了,浪得虚名,一定是看她姿色绝佳,忘了防备吧?”
“回女神医的话,连女神医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站在小的面前,小的都不敢动一点心思,更何况是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因为将她当成了鹅鹅,骤不及防……啊!”
杏儿将缝针穿了一半,停下了手,杏目圆瞪:“你敢说你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甄命苦嘿嘿一笑:“女神医误会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小的是有色心无色胆,女神医身材惹火曼妙,声音甜美如天籁,救死扶伤似菩萨,小的心中只有敬爱和崇拜,只能将色心压下,不敢唐突了佳人……”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好话,没有一句是重复的,变着花样地表达一个中心思想,连旁边的裴行俨也不由地暗自赞叹,难怪这个暗卫大将军身边从来不乏美人萦绕身边,看来有一大半的功劳得益于这张马屁一流的嘴。
杏儿嘴角禁不住地上扬,手里的动作变得利落了许多,很快为他缝合了伤口,倒了些消炎的药水,仔细清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绑上纱布,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轻伤,下次再遇上这些女人,最好离她们远点,你以为谁都像张姐姐似的对你无条件地好啊,你也不想想自己家里有几个妻妾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杏儿抱怨个不停,甄命苦只有点头认错的份,“女神医教训得是”,表示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好不容易让杏儿放心,让裴行俨亲自送她离开洛阳,杏儿临走时还千叮万嘱一定要带张氏回来,得到甄命苦的保证之后,这才彻底放心地走了。
送走了杏儿,甄命苦叫来程咬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程咬金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激动的神色,看了他一眼,“甄兄弟,真有你的,连这都能想出来,我这就去布置。”
……
自从洛阳城发生了甄命苦劫法场的事之后,杨汪被王世充撤了职,单雄信走马上任,成了洛阳城的防务总统领,刚上任第一天,就发布了全城戒严的命令,旁晚六点过后,全城不得有人在街上走动,一旦违反,杀无赦。
戒严实施后的第二天傍晚,就有人违反了这条戒严令。
一个神情恍惚的产妇,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边走边哭,被暗中盯梢的戒严部队给抓了,扭送到单雄信的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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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1 守床待世充
单雄信一看这产妇就是当初假冒张氏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却不知所踪。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那产妇舌头被割,无从得知,猜想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乘甄命苦的人不备逃出来了,问她有没有杀了甄命苦,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取来了纸笔,让她写下事情经过,这才知道甄命苦脖子被她划了一刀,从他那些手下慌乱的样子来看,似乎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她是乘那些人忙着救治甄命苦时逃出来的,逃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有一道伤口,孩子不见了。
开膛破肚取婴孩的事,单雄信闻所未闻,见这女人悲痛欲绝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急忙问她知不知道对方的藏身之所。
那产妇央求单雄信帮她找回孩子,单雄信信誓旦旦地答应之后,她才稍微平静下来,仔细思索这一路走来的路线,画了个大概的草图。
单雄信找了熟悉洛阳的人一辨认,一下就知道甄命苦等人藏身的地点,就在离菜市场不远的一间客栈里。
那女人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她一家人,单雄信见她神情凄凉,想起自己惨死在荥阳的家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让人将她那些关押在牢里的家人放了,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回了家中。
将那女人放了之后,单雄信拿着那张标示着自己杀兄仇人所在的地图,揉成了一团,咬牙切齿道:
“甄命苦,这次看你还不落在我手里,我二贤庄全庄三百口人命,今曰让你血债血偿!来人,找我三妹过来!”
……
三千精兵将暗卫军所在的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单云英身披战甲,手执樱枪,骑着战马站在千米外的一座山头,全局尽收眼底。
自从投入皇泰朝的阵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披挂上阵,一来洛阳的劲敌都已尽数覆灭,二来她一向不耻王世充的所作所为,所以来洛阳的这几个月里,一直闲居在家,修习武艺。
单雄信深受王世充的重用,单雄信以甄命苦毁二贤庄一事,试图说服她助他一臂之力,为二贤庄报仇。
来洛阳多曰,听多了甄命苦这些年在洛阳的所作所为,她不相信甄命苦会做出杀二贤庄老少三百口的这种事来,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不是甄命苦干的,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于这一点,她为瓦岗征战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甄命苦声誉再好,但在战场上,他是一个从未有过败绩的常胜将军,而要做到这一点,杀伐果断是必备的素质之一。
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单家的灭门仇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抓了甄命苦,让他亲口说出事情的经过。
此时的客栈被三千精兵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就算甄命苦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再突围出去。
“三妹,这个甄命苦诡计多端,抓了皇上的亲族,让我们投鼠忌器,手中还有古怪的烟雾毒蛋,又不知在地底挖通了多少条隧道,硬攻只怕不行,若能围住他们,等他们粮断之后,想活捉他们就容易多了。”
按照单雄信的计划,先围他们几天,在外叫战,看对方的反应,再派几个人佯装进攻,试探对方虚实,再伺机行事。
……
几天之后,经过几次的试探,单云英发现客栈中并没有什么大多的阻滞,只是有一些机关在作怪,心中感觉有些蹊跷,也顾不上单雄信的叮嘱,亲自带兵攻进客栈,破了客栈中的那些暗器机关,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带兵冲入地窖时,才发现地窖中早已人去楼空,地窖里只有几个王世充的亲族,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片狼藉,恶臭难闻。
见精兵攻进来,不顾身上污秽脏臭,爬起身来,冲到栅栏前,像饿了几天的猪一样哼哼唉唉,乞求食物。
单云英捂着鼻子,一眼嫌恶地扫了这些皇族一眼,暗叹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了出去。
她也不愿在这脏臭的地窖里多呆,让人将地窖仔细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转身出了地窖。
一出地窖,一个疑问便浮上心头,眉头皱了起来。
甄命苦若不在这里,那会在哪?
“报!一伙人挟持各王爷出现在郑王府,要求交换人质!”
单雄信当机立断,“三千精骑,立刻赶往郑王府!”
……
此时此刻,位于洛阳城东的王世充别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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