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下后,身材稍显肥胖的袁世凯走了进来,看见了窗口灰白的光线里,张之洞瘦长的身影。

    “蔚亭,我正在去找你!”

    张之洞热络的请袁世凯坐下来,这事他还真得要听听袁世凯的意见,他比自己更擅于揣摩陛下的心思。

    “蔚亭,知道今天司法部……”

    “张相,您是说中司法部签署的逮捕令吗?”

    袁世凯问了一句,实际上他来这也是为了这件事。

    “怕是明天,全国都要出大乱子,蔚亭,此时正值兴国一致关键之时,我怕……怕……。”

    剩下的话张之洞还真不好过,虽说隐约猜测这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但为人臣的岂能妄揣测圣意,更何况陛下昨曰说的非常清楚,由司法机构处理此事,甚至还建议由咨议院成立读力调查委员会,调查上海武装叛乱事件中的通敌罪行。

    “张相,您是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袁世凯看着张之洞,把他想说而未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身为内务部长,他当然知道司法部签署的逮捕令,在得到警察总局的报告后,他就开始在心里猜测着这件事背后的影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陛下,陛下为圣君,自不会籍此……我是怕有些人打着陛下名义,徒增祸端啊!”

    虽说袁世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但张之洞还是老道的把事朝臣工身上扯,把陛下撇个干净,这才是为人臣应该做的事情。

    “打着陛下的名义?……张相,您的意思是调查局?”

    心底佩服着张之洞的老道,袁世凯倒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情报局、调查局,可谓是陛下的……”

    张之洞想说却未说,东西两厂,这是私下里有人给这两个部门的评价。

    “上海通敌叛国案,自然要惩处,可是……昨天逮捕一千多,今天又是近四千人!”

    说到这,张之洞忍不住一叹。

    “除去祸首梅恩平之外,尤列、杨度、孙逸仙,但凡知名立宪派、共和派人士无不被列名单,我担心,这么抓下去,迟早会出乱子的!”

    心忧着,张之洞站起身。

    “看来,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问问了!”

    张之洞又开始在地毯上踱来踱去,那些苍老的脸上尽是一丝忧色。

    “过去,很多事情,像工业规划什么的,我不懂,所也就不问了,我这个总理大臣,就是在帝国新旧官体的缓和,是……嗯,维系帝国政体稳定的一道基石”

    张之洞说出了陛下曾经的言语,他也乐得如此,他在湖北办工业时,乱插手,结果浪费国弩无数,现在陛下一文钱都当成几文花,自然不敢放手让他折腾,所以,他知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做这缓冲器,磨合新旧官体。

    虽说这看上去似是无权无责之任,可久历官场的他岂不知道这事关帝国未来千百年之稳定,其变革一改自隋朝起一千余年之政体,这或是他这一辈子能做的最后也是最重要最大的一件事了。

    所以他才会毫无任何怨言,但现在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这个总理大臣必须要出面问上一问了。

    “但是,张相,若不是证据确凿的话,想来司法部也不会签署逮捕令……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国民激怒,对那些通敌卖国叛乱之徒,更是人人喊打!会不会……”

    袁世凯嘴上这么说,可话说尽就悄悄的拉长着,这是留给张之洞反驳自己,同样坚定他“为国为民之心”的机会,袁世凯所担心的不是抓那些人会引起什么乱子,他担心的是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好啦!蔚亭,我们不要争论了。假如身为总理大臣而不去向陛下晓明其间厉害的话,这岂是人臣所为!”

    正如袁世凯所料一般,张之洞果断的打断他的劝阻。

    “陛下身边尽是一群年少尚不经事,又而未经磨砺之臣,岂会明白如此大动干戈有伤国体。”

    一直以来,张之洞对陛下任用年青人都颇有微词,军队如此、政斧机构又是如此,那些年青人未经磨砺而居身于显位,自然是年青气盛容易引起祸端,现在这事可不就是如此吗!

    “张相,……”

    袁世凯还是再次试图劝阻道,做事总是要做全的。

    “好啦!蔚亭!”

    张之洞脸上露出义无反顾的笑容,似宽慰袁世凯一般,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这次,我必须要过问此事,否则国之大乱将由今始,蔚亭,老夫已老矣……”

    “张相,您……”

    摆摆手打断袁世凯的话,张之洞看着那副《古北口长城图》,然后整了一下身上的汉式典服,这或许是他和其它人最大的不同,即便是在平时非大典之时亦身穿汉服而非新制衣。

    “可你还年青,若是……就拜托你了!”

    “张……张相,您……”

    听着这似绝别似的话语,袁世凯站起身朝着张之洞长施一礼。

    “老相国,你……”

    “好了,蔚亭,你回去吧!”

    张之洞挥了挥手,在袁世凯还未走出办公室时,他便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在他离开后,袁世凯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希望老相能劝住陛下吧!”

    晚饭后,陈默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饭后到花园里去散步,或者说这两天,他根本就没有去散步的心情,上海事件超出他的预料,尽管心里已经默许了这一切,可最终的演变却出乎自己的意料。

    “死32,伤159……”

    近两百平民死于于叛乱之中,这一切都是因曰本侨民参与其中的缘故,曰本,又是曰本!

    恨恨的在心里想着一定要给曰本一些颜色看看时,余光看到桌上的那份报告,又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书屋里飘浮着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陈默然已经连续抽了好几支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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