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宇,小名翰音,男,生于光绪三年,也就是1877年,现年7岁。

    陈泽宇不是原本的名字,这小家伙在家族中排辈到其字辈,原名是叫陈其宇,居说是小时候体弱,母亲吴氏就找来算命先生看顾后,说是陈其宇五行缺水,父亲陈延佑才把他的名字改为陈泽宇。

    前几天,小泽宇和姑父一家去戴家岛玩的时候,正遇上法国海军军舰的袭扰,岛上所有人全部遇难,当然现在就变成了小泽宇神通高照,大难不死了。

    后来送自己回来的就是姑妈的兄弟,自己的远方舅舅,可怜自己姑妈一家全部死于非命,父亲知道的时候还痛哭了一场,不过在看到幼子幸存的份上,心情的复杂也可想而知。

    想必这位慈善的父亲还以为姑姑一家是舍命送出自己的儿子....

    好吧,这就是“我”的情况了,面对着身边慈爱的父母亲,也许此时自己开始做个简单的小孩才是对于他们最好的报答。

    再说说家里的几个弟兄,陈泽宇一家人可真是不少,和现代大多数的独生子女不同,家里四个,全是男孩。

    自己只是老三,老大叫陈其业,比自己大7岁,现在14岁,已经算是半个成年人了。

    老二陈其美,对就是陈其美,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不过好像蒋中正的那位拜把子大哥好像还真是浙江湖州人。陈其美比自己大三岁,现在已经上私塾了。老三便是自己,老四只比自己小半岁,叫陈其采,也是唯一能叫自己哥哥的小家伙,长得粉嫩粉嫩的。

    陈泽宇却不知道他自己在别人眼里更加粉嫩,确实,光凭长相,陈泽宇在几个兄弟中还真是最漂亮的,大眼睛,粗眉毛,圆脑瓜子,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一家子就住在和陈氏医馆连在一起的陈家老宅,家里的佣人说是下人,其实除了几个买来的丫鬟,大多还是父亲医馆里的伙计,也就是学徒,今后大部分还是会留在父亲这边帮工。陈家的老宅子面积很大,里面有许多和医馆有关的设施,光是存放药材的仓库房就有好几间。

    这段时间,中法战争打得熙熙攘攘,好多从老家跑到沿海讨生活的吴兴子弟都回来避难。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宁波一代的难民。自家住在吴兴城里,但也能感到时局的紧张,街上因为人口暴增,许多小偷小摸的也多了起来。父亲为了产业的安全,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些洋人的快枪,装备了自家的下人,看得陈泽宇好奇无比。

    说实在的,虽然上辈子一直在和军事打交道,不过真正的枪械还是第一次见到。

    之后的几天,母亲吴幼珊都整天把陈泽宇带在身边,生怕再弄没了似的。刚回来的时候,母亲还带着自己去看过了外公。

    外公姓吴,叫吴守明,就住在离吴兴城不远处的小镇南浔。诗书传家的就是不一样,陈父的书房和这里的藏书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胖老头挺有意思,对自己也挺好的,听母亲说自己的小名翰音就是外公取得。其实也是让自己今后作字的,只不过按习俗,普通人都是成年以后才正式取字罢了。

    此外,短发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父母当初只当是自己遇到什么意外,弄断了头发,也没细问,父亲便找人花钱买了条假辫子。平时陈泽宇出门就套着这玩意,从陈泽宇平时观察看来,这一带不少人都带着这种假辫子。按规定,清朝人从头顶往前的头发都要全部剃光,但陈泽宇却看到许多人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直接从额头卷到脑后,再用丝线在后面驳住了根假辫子了事。母亲跟我说,这些都是假洋鬼子,在内地为了行走方便才装的辫子。

    赵小哥心理咯噔一下,后来才知道,陈泽宇自小在湖州教会上的学堂,额头原本就没剃光,倒是让他虚惊一场。

    其实当时到了晚晴,中其清朝数百年来的辫子政策早已随着国势衰微。这个时候剪去辫子的民间买办人士也大有人在,地方官府甚至没办法拿这些人怎么办,因为这些假洋鬼子着实是在位他们眼中的“羊大爷”办事,可别把“羊大爷”惹火了,再来一次英法联军进京就坏事了。

    转眼间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

    平时一个人的时候,陈泽宇就喜欢往父亲的书房跑,倒不是说里面有什么宝贝,而是陈泽宇不习惯书写繁体字,这个时代其实早就有字典了。只不过装订排版的都有所不同罢了,陈泽宇一有时间便来这里学习繁体字,和自己过去的简体字一一对应。毕竟心里是个成年人,也就半个月的时间,陈泽宇已经可以非常随意的用这个时代的文字赋赋诗,写写文章了。

    父亲陈延佑看三儿子喜爱学习,心里也直高兴,经常在几个兄弟面前表扬陈泽宇,还奖赏了许多糖果,直让陈泽宇哭笑不得。两个哥哥也就罢了,最小的弟弟陈其采却是看得直眼热,每次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陈泽宇私下里都予了他,直让小家伙大叫三哥真好。

    三月份,州府在城里贴出告示,清军在越南取得与法军战争的胜利,民间着实提劲,陈泽宇数数指头,应该就是镇南关大捷了。

    吴兴城里到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有家人在沿海遇难的也都烧纸拜佛,焚香祷告。

    陈泽宇听到消息的时候正跟着两位兄长在城里的私塾读书,他听到消息时只是笑了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战役结果会导致法国内阁倒台,相信清政斧能好好喘一口气了。

    当月底,又传来法[***]舰在台湾被击沉击伤数艘的大捷,据说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的座舰也被当场击中,不知道这个时空他本人有没有死翘翘,相信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直到四月份,终于传来了中法议和的消息,双方在巴黎签订了停战协定《巴黎协定书》。清朝政斧下令在北越的驻军撤回,相应的法国也解除对台湾和东南沿海的封锁,中法战争至此全部停止,老妖婆慈禧也像模像样的颁发了停战诏令。

    应该说客观上讲,清朝放弃越南也是没有办法,海陆完全被对方封锁,即便陆路上能够直接碾压这支欧洲二流军队,对法方海上来袭舰队终究被动。时间上拖下去清国同样得不偿失,更何况这个时候北方边境上俄国佬也不老实,清国朝廷最终只能乘胜求和。

    战争结束了,滞留在浙江内地的流民也都回了老家,吴兴城里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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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客远来

    第七章有客远来

    陈泽宇在曰常表现的非常懂事,平时就是帮着母亲带着弟弟,两位兄长去上私塾的时候,就一起跟着去,连带着最小的四弟陈其采也都跟了去。私塾里的老夫子看到这么小的孩童来学文也很高兴,并未多说什么。

    吴兴地处浙江北部,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在这个时代也是商业非常发达的地区,此地东邻上海,南接杭州,西依天目山,北面不远处就是太湖,与无锡、苏州隔湖相望。

    太湖水从东北的城门穿城而过,吴兴县的私塾就在这穿城河流中一座石桥的南岸,每次来读书的时候,几个兄长都是带着自己和四弟从这座桥走过。

    私塾占地不大,前后两个院子,前院里几座屋子就作为教室,后院则是老夫子一家自己住。

    老夫子姓陈,六十多岁的样子,真要说起来还是陈泽宇一家的远亲,早年曾中过举人,这在19世纪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一般读书人中举后,朝廷就会安排一个官职,像陈老夫子这样回来教书的不能说没有,但也是不多见。

    陈泽宇猜测这老头大概是在官场上玩不过别人,被排挤回老家的。

    虽说如此,老夫子教起书来一点都不含糊,四书五经也就罢了,这家伙竟连兵书战册都有所涉猎,对时事的讲解也都有独到之处,不是那种一味拔高国学看不起其他学问的腐儒。平时都是上午给学子们讲授课业,中午们学生们就直接回家了。

    这时候不像现代交通发达,家住的远些的光走一趟的时间就要好半天。

    一般的假期也有,都是一旬放两天假期,也就是每十天的最后两天都会放假。如果是遇到逢年过节的一些节曰庆典什么或是天气不好的话,老夫子也都不用学生来回的跑,通常都会放假,比现代社会的学校可要人姓化的多了。

    平时遇到每旬的假期,陈泽宇都会和三个兄弟到处乱跑,吴兴周边的飞英塔,铁佛寺,莫干山等都是跑了一遍又一遍。

    若是遇到父亲进山收药材则会跟着一起去。

    俗话说,靠山吃山,吴兴邻近天目山,于是经营着医馆的父亲每过一段时间到天目山收药材就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了大宗货的,父亲还是会每月从药贩子收购,不过一些经常稀缺的品种则就要求自己想办法了,而且药贩子的药材品质也参次不齐,因此自己或是让伙计定期上山收药材便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吴兴一带东部多为水乡平原,而西部则就以山地、丘陵为主,很早的时候就有“五山一水四分田”的说法,也因此住在西边的山民平时没事都会到山涧采些药材补贴家用。这时候父亲所在的医馆就显出作用了,当然,有时在山路上碰到珍惜材料也不会浪费,直接采下便是。按照祖制大哥陈其业必须继承祖传的医馆,所以每次上山父亲陈延佑都会带上他。

    二哥陈其美则是单纯的想借机出来玩耍,至于陈泽宇,则纯粹是无聊。

    “陈大夫,您来啦”

    “您好啊,陈大夫”

    “我上次采的些都存着呢,就等您来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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