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这就是你万一遗失的保证?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望着正在入港,几乎全都带伤,连船体都被熏得黑黝黝的船队,谭晓增气得举起巴掌就要打谭望,吓得他连忙躲开几步。好在龙国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暴怒的舰队参谋长,劝道:“老谭息怒,这也不能怪他。”
“不怪他!不怪他怪谁?”虽然被拉住了,但谭晓增犹是不甘,依旧骂骂咧咧的指着谭望鼻子斥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南洋那边势力复杂,如今我们太平洋军做大,肯定会有眼红的人!还千叮万嘱让你小心,你这就算对的起我了?”
“为了你,老夫还特意去找少爷和参谋长,最后经少爷同意,从陆军仓库里拉来了机枪,给你每艘船都配备了两挺!可你倒好,不仅给我弄丢了两挺,还搭上了派去的炮艇,你让老子还怎么去见少爷?让老夫的脸往哪里放!”谭晓增越说越激动,那模样恨不能直接把谭望给踢到海里去。
看着自家老头子只手插腰吐沫横飞,谭望也是满腹委屈,谁也没料到海盗居然有了炮舰啊?若是早知道的话,即便是豁出脸去,也要让老头子派艘巡洋舰过来护航啊!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所以他也只能吞下丢了一艘货轮数千吨胶皮烟叶,还搭上一艘炮艇的结果,一想到最后出现的那艘海盗炮舰,和那艘见死不救的英[***]舰,更是心头窝火,恨不能立刻建议老爹派军舰扫荡南洋去得了!
龙国章站在边上,也是愁眉不展,舰队主力已经全部回檀香山了,如今琉球这边只剩下了龙啸号和四艘驱逐舰,自己和谭晓增若不是恰好有事来琉球,说不定还不能尽快得知此事。
如果现在要是从琉球派兵护航剿匪的话,那这点兵力就太少了,至少得把巡天和巡海号调过来,但问题是少爷不希望舰队这么早进入南洋。
少爷的苦衷他也知道,如今的檀香山已经够让人瞩目了,若是在派兵进入英法等国控制的南洋,恐怕真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但如果不派舰队进入护航,那这些海盗就会越加猖狂,今天是一艘,谁能保证明天不是两艘三艘呢?!
而且除了南洋外,如今檀香山在太平洋上仅仅重点关照的航线就有七八条,从最早的加拿大,到后来的智利南美,再到最近的台湾,澳大利亚,南洋和辽东,以现有舰队的规模,若是都要巡逻护航的话,根本安排不过来!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不是没想到,在林永祥提出后,少爷就专门找大家一起商量过,所以才会答应谭晓增给南洋航线上的船队配备保安队,还装备一些机枪,但从这次谭望他们遇到海盗炮舰来看,有一些人已经盯上了自己这边!
是曰本人?还是其他势力?
龙国章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冲动的北洋大胡子了,作为此刻海军的最高司令,他不仅要考虑海军,还必须面对一些全局问题了。
南洋势力复杂,又是出入太平洋的咽喉,英法等国都盯得很紧,这从英[***]舰看到船队却不管不顾可以看出,有些人是不希望自己这边继续扩大了!加上太平洋军拿下琉球后,已经是名声在外,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大举进军南洋,恐怕真会掀起一场大风暴!
虽说真要开打自己也不怕,但如今一切初创,军队还经不起消耗,上次远征曰本和琉球,就把几年的物资储备消耗大半,所以檀香山还没有实力再玩一次大的!
但不派兵护航也是不行的,光靠船上的保安队,面对装备了机枪大炮的海盗,肯定是鸡蛋碰石头,所以如何派兵,派多少规模,都需要仔细斟酌。
当然,这也和舰队目前适用于护航的中小型舰船太少有关,毕竟开着万吨的战列舰和重巡过去容易挑动一些人的神经,但如果开过去的是一些小型舰船,也不是那么困难。
看来是必须向少爷建议,增加一些小型军舰了。
想到这里,龙国章准备和谭晓增商量一下,是不是先用缴获的曰本炮艇和驱逐舰,搞个护航队出来应急,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报告,参谋部刚刚发来的电报。”
“参谋部的电报?”一听汇报,谭晓增也顾不上骂儿子了,立刻走到龙国章身边。
龙国章接过电报,看了两眼后,脸色就陡然一变,将电文递给谭晓增说道:“少爷已经决定派夜鹰去南洋探路了。”
“这是好事啊!”一听说少爷准备出手了,谭晓增也不由大喜,有了夜鹰,如果再能抽调几艘军舰专门组建一支护航队,那海盗的问题也可以暂时解决了!
但还没来得及看全电文的内容,耳旁就又传来了龙国章的声音:“可是法国那边传来了消息,俄国大毛子也要来搅远东这趟浑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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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铁路投名状
台北。
巡抚衙门内,唐景崧放下手中来自燕京的电文,长松了口气,扫了眼旁边在座的刘永福,笑道:“呵呵,渊亭啊,这下总算是开天颜了。经过英国和法国调停,曰本人已经答应不会越过鸭绿江,不改变朝鲜政局,加上他们的水师尽数被夏威夷水师歼灭,看来我们之前的准备都要化为春泥了。”
刘永福点点头,他是黑旗军统领,去年朝鲜战事一发,唐景崧临危受命任了台湾巡抚,生怕曰本人进犯台湾,便召他带兵两营将士前来辅助。
他和唐景崧远赴安南(今越南)抗法多年,建立了起了深厚的个人友情,所以听到召唤后,立刻带黑旗军一部入台襄助,原还以为还有场恶战要打,紧张担心半天,没想到头来居然是白忙一场。因为等他带黑旗军两营进驻台湾时,曰本水师已经被横空出世的太平洋军打得全军覆没,还不得不付出了数额惊人的赔款,最后才在英法等国的调和下息事宁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夏威夷军打完曰本后,竟然重新扶植起了被囚禁多年的琉球王,自己则在不久前撤走了大部分水师,直让很多说那位李少爷有心贪婪大清属国土地,要自封为王的人大跌眼镜!
所以听唐景崧这么说后,刘永福也是呵呵一笑道:“是啊,卑职等会就去给将士们放假,也该让大伙休息休息了!”
“是呀。”唐景崧把电文往手边一放,端起茶杯抿了口,说道:“这大半年闹得,总算是消停了,你一会立刻命人准备快船,把那些广勇也尽早送回去,另外再给张之洞大人发份电报,表一下他派兵协同护台协助咱们的恩情。”
“是,大人请放心。”刘永福说完,正要告退,忽然差役来报,基隆的大东洋行少东家前来会晤巡抚大人,眉头拧了一下。
虽然他才来台湾不久,但这大东洋行也听人说过多次,主要是这家洋行和别人不同,居然一门心思修什么造船厂。而且不久前带兵前往基隆布防时,还得到过人家的帮助,最后洋行还主动出钱出人帮助修了炮台,所以印象颇深。
唐景崧也是皱了下眉,他和刘永富一样,对这家立根基隆,据说东家是位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年轻人,一心建造船厂修机器制造局的洋行印象也不错。据管家说,自己到任初始人家就来打点过,只是这些曰子他一直忙于防备曰本,倒把这事给忘了,此刻听到人家找上门来了,连忙拉着刘永福一起接待。
两人刚坐下不久,就见到两个人影在差役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但没等他们起身相迎,年轻人身后的男子却让两人都微微呆了一下。
丘逢甲!
他怎么会和大东洋行少东家走到一起?
要知道这位丘逢甲可不是一般人,七岁能吟诗作对,十四岁童生应试第一,从此名扬台湾。光绪十四年中举人,十五年登进士,授任工部主事,但他无意在京为官,一心治学,回到台湾担任崇文书院主讲,如今更是四处传授新学,在台湾颇有名望,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来台湾没几年的大东洋走都到一起呢?
没等两人想明白,丘逢甲已经到了眼前,见到两人后立即行礼道:“学生仲阏(丘逢甲字)见过两位大人。”
“子辰也见过巡抚大人,见过刘大人。”黄子辰虽然来台湾快一年了,但还不是很习惯大清官场的礼节,不免有些拘束,好在唐景崧和刘永福的注意力倒有一大半被丘逢甲吸引,也没让他太为难。
寒暄了几句后,刘永福对两人的关系有些好奇,不禁问道:“仲阏兄,你和少东家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丘逢甲微微一笑,搬出早已打好的腹稿,向唐景崧一拱手说道:“不瞒两位大人,仲阏不久前已经答应子辰,当了大掌柜。”
“大掌柜?”
此言一出,别说是唐景崧了,就连打了半辈子仗的刘永福也感谢不可思议,想他丘逢甲连官都不想做,又怎么会突然去当了别人的大掌柜呢?难不成他最近生活不济了?
见到两人满脸惊愕,丘逢甲哈哈一笑,向黄子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掏出一张图纸,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指着图纸说道:“仲阏就是要做这个大掌柜。”
摊开地图,唐景崧和刘永福两人的眼睛顿时从迷茫中惊醒过来,随着地图完全摊开,两人就觉得眼睛被全岛地图上那道被特意标红的细线猛然扎了一下!
一道长长的红线,不仅将刘铭传任巡抚时建造的从基隆经台北到新竹的铁路包裹进去,还不断向南延伸,最后到达台南并一直延伸到凤山县(今高雄),直将整个台湾岛南北贯穿!
唐景崧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差点想高喊一嗓子。就连刘永福也是眼睛直冒星星,一条连接基隆和凤山贯穿全岛的铁路动脉啊!我的娘哎,这要是建成了好了,那该是多大一笔功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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