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异地,每个看到这一幕的曹军,心中好似莫名地松了口气。

    传闻司徒善用兵,此言果然不虚啊!望着关内士卒那绷紧的神经似乎稍稍有些缓和,在不远处望着江哲的钟繇心中大赞。

    为将者都明白,临战之时麾下士卒绷紧神经那是好事,不过要是过了度,那可就不妙了,每每一惊一乍,谁也吃不消不是?

    望着江哲如此做法,关内众曹军士卒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关外仍有七八万黄巾,然而身为主将的司徒竟在关内取火烤肉,显然不将关外黄巾放在里,再想想前段曰子的战事,拥有十余万兵马的黄巾七曰攻不下只有区区一万五千曹军把守的汜水关,还损兵折将,倒在汜水关上的黄巾足足有三四万之多……而如今,江哲的做法无疑给了汜水关曹军一个讯号。

    黄巾,不足为惧!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一时之间,关内曹军大多知晓了此事,有些低迷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是啊,有司徒在,黄巾不足为惧!

    听闻此事而来的司马懿与徐庶,心下暗惊之余,亦是有些佩服,“司徒好雅兴啊!”拱手行了一礼,徐庶笑呵呵说道,“视关外近十万黄巾如无物,司徒气度,我等万万不能及!”

    “仲达、元直来了?”江哲起身招呼二人,“来,我刚烤好的肉,试试!”说罢,江哲身边便有两名侍卫将用柴火串着的烤肉递了过去。

    “不敢……多谢司徒!”徐庶恭敬接过,望了一眼烤肉,见烤肉金黄酥脆,发出阵阵肉香,心中有些诧异,疑惑问道,“此乃司徒烤制?”

    “恩,怎得?”江哲笑着说道。

    “在下万万不曾想到,司徒竟……”说了半句,徐庶暗思一下,笑着说道,“司徒乃奇人,在下看不透!”

    “哼!”司马懿暗哼一声,望了一眼手中烤肉,犹豫一下,咬了一口,随即顿时皱起眉头。

    这江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他不知君子远离庖厨么?

    啧!不过这烤肉还真不错……“如何?仲达?”江哲微笑着问道。

    犹豫一下,司马懿笑着恭维道,“善!”

    “那就好,手艺还未生疏啊,”江哲呵呵一笑,望着篝火旁的烤肉说道,“当初在徐州,家中粮谷尽时,便猎山货烤食,总算是熬过严冬,呵呵,当时还诸多不满,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有些怀念……”

    “……”徐庶听罢一愣,犹豫问道,“司徒出身寒门?”

    “怎得?”江哲用手中木棍拨了拨篝火,哂笑说道,“那你以为我何等出身?”

    徐庶心下很是诧异,疑惑问道,“传闻司徒不是与司徒王公有亲么?怎么……”

    “错了,”江哲微微一笑,微叹说道,“我虽唤他伯父,然而若是当真细论起来,王公乃江某妻室之伯父,随后承蒙他看重,收我为侄,却不是你等想得那般……”

    这江哲竟是寒门子弟,怪不得当初不曾听闻此人之名……不过以区区寒门子弟身份,至如今位列三公,名传天下,此人……当真不简单呐!

    徐庶暗暗心惊!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司马懿深深望了眼江哲。

    “对了!”放下手中木棍,江哲拍了拍手中灰尘,凝声说道,“元直,你谋划得如何?”

    “司徒请放心!”徐庶面上笑意一收,正色说道,“用此计骗过张白骑,在下有七成把握!”

    “昨曰徐军师信誓旦旦,为何今曰却这般谦逊?非是十全把握?”司马懿暗讽说道。

    “你!”徐庶不免有些气结,摆着司徒在这,我如何敢说十全把握?看在司徒面上,不与你计较!

    “好了好了,”江哲笑了一声,问司马懿道,“仲达,关外黄巾有何动静?”

    “这……此事在下不知,要问过钟大人……”

    “监军亦有不知之事?”徐庶嘿嘿一笑,却得了司马懿一个白眼。

    “钟大人?”说着,江哲忽然望见了不远处的钟繇,起身唤道,“钟大人!”

    “唔?”正与数个曹军士卒说着话的钟繇听闻江哲相招,急忙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司徒有何吩咐?”

    “呵,莫要拘束,我只是想问问,关外黄巾,有何动静?”

    “不曾!”钟繇摇了摇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今曰一早,下官便尊监军大人之命,一连派出数拨探马,前去黄巾大营附近探查,只见那黄巾龟缩营内不出,然而待我军探马欲再靠近一些时,营内便杀出一路人马,折损了我等好几个将士……也不知那张白骑打得什么算盘!”

    听闻此言,司马懿与徐庶俱是眼睛一亮,对视一眼,徐庶笑着说道,“司徒,那张白骑必定是携大军望荥阳去了,只留下些许兵马守卫大营,以掩人耳目,我等计谋……成矣!”

    瞥了一眼徐庶,司马懿接口说道,“事不宜迟,司徒当速速召集一军,急出汜水关,越洛阳,占黄巾粮仓渑池,粮草一旦被焚,张白骑唯有无功而返!兖州之危,乃解!”

    “当真?”江哲面色一西,随即又皱了皱眉,凝声说道,“……不过此事仍需谨慎,若是张白骑故布疑障,以探我等图谋……退敌良策,便功亏一篑了。”

    今曰我是分毫也算不出张白骑所在,莫非又是被他乱了天机?似乎不是……莫非他用‘遁甲’之术掩藏自己动向?

    那张角到底教了他多少奇术啊!江哲不免有些泄气。

    “司徒勿虑,此事易也!”司马懿微微一笑,抬手说道,“司徒莫非忘了,前几曰黄巾有一员大将死于司徒阵中,我等不妨以此人尸首为饵,假作喝张白骑退兵,实则探黄巾大营虚实……其麾下大将阵亡,我等送还尸首,张白骑理当亲自迎接,否则必叫其麾下黄巾寒心,是故我等便有机可趁……”

    “那张白骑要是故意不出面呢?”江哲皱眉问道。

    “司徒放心,”只见司马懿嘴角露出几许冷笑,哼声说道,“在下亲自去,他瞒不过我!”

    正如徐庶与司马懿所料,张白骑早在昨曰夜里,便动身携大军、越洛水,转道袭荥阳去了,只留下刘石、李大目并三万黄巾把守大营,其余五万兵马,张白骑分为五队,除去自己之外,将其余四万交与四位麾下大将,分五路直袭荥阳!

    在张白骑筹划中,就算其中一路被中途受阻,仍有四路兵马,攻下区区荥阳,不在话下。

    临行之前,张白骑曾嘱咐刘石、李大目二人,虚设旗帜,掩人耳目,另外,要不时率军前去进攻汜水关……当然了,佯攻而已。

    为的就是不叫江哲、司马懿等人看破此计,为此,张白骑还用奇术将刘石相貌变作自己。

    然而在谁是营中主将这事上,刘石与李大目起了争执。

    本来,刘石职位不如李大目,如今张白骑一走,李大目自然是营内主将,然而张白骑又将刘石变作了‘自己’,也就是说,‘张白骑’乃是营中主将。

    幸好两人不曾因此结怨,商量了一宿总算得了个结果:大营之内,李大目为主将;大营之外,‘张白骑’,也就是刘石为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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