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点了点头:“那是关于齐国宰相晏子的一个故事,桔子树如果生长在淮河以南,结出的果实就是桔子,如果生长在淮河以北,结出的果实就是枳,这是因为水土不同。”
“嗯,不止是植物有这样的习姓,人也同样,我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像我们这里,关中之地,老百姓多为耕作以裹腹,而辽东却不一样,他们靠的是猎取野兽取皮为衣,以肉为食,少有自耕者……”我尽心尽力地对李治讲解着我教育的根本目的,李治并不傻,只不过有时候喜欢自作聪明,还好,对我的话总算是能放在心上。
----------------------------------------------------一路慢行,从鸿胪寺走到衙门外竟然也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李治望着侍卫给他牵来的马,忍不住又向我继续提问:“可是俊哥儿,这商人、民俗、民情,治到是理解了,可这跟尺寸有什么关系,您新编的算术课为什么提出以米、厘米、毫米为基准尺寸?我大唐的度量痕难道还不够标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你过两天看周刊的时候就会明白了,而且,此法已经得了你父亲的旨意,怕是最多三年,三年之后,凡官府之度量衡,一律以工部所发之新器具以代之。”这事可是李叔叔考虑了一年多之后才应允了我的请求,最主要也是跟武研院的武器开发有着很大的关系,度量衡越精密,流水线作业才能真正得以实施,而李叔叔就是了解了武研院那与工部不同的度量衡之后,犹豫再三,与工部各级官员进行商谈和多方的面了解之后,明白了精密度越高的度量衡,对于国家的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就越有利,李叔叔才悄然下定了决心。而我,只不过是代表李叔叔的意志,当一当马前卒而已。
这段时间吃油腻的太多了,主要就是酒席太多了,一帮子年轻纨绔都因功受赏,有些家长觉得不请我吃吃喝喝,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在这个时代,老师的身份在常人的眼中非常的看重,于是乎,吃了东家吃西家,就连李靖伯父也以谢师的名义请我吃了一顿,几乎快有两个月的晚饭都在外边吃的,没办法,答应了这家,那另一家你也不好意思不答应,一来二去,吃的我满肚肥油,所以,我决定去找袁天罡袁大道长坐而论道,至少在他这里,我要随意得多,况且道士虽然也吃肉,可至少多以素食为主,所以我决定跟在袁神棍屁股后边多混几天,新神农本草经的编辑工作还在继续当中,我好歹也属于编辑之一,也该尽一尽心力。还有一点,西方典籍丛书里也有几本提到了医学方面的知识,被我拿了过来与袁天罡和孙思邈等人一同进行探讨。
很幸运,这居然是欧洲医学奠基人希波克拉底所著的《头颅创伤》,详细描绘了头颅损伤和裂缝等病例,提出了施行手术的方法。其中关于手术的记载非常精细,所用语言也非常确切,足以证明这是他亲身实践的经验总结。
而且还有人把他的另一篇题为《预后》的医学论文也翻译了出来,更是激起了诸位神医名医的专研和讨论热情。在文中他指出医生不但要对症下药,而且要根据对病因的解释,预告疾病发展的趋势、可能产生的后果或康复的情况。
虽然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但是却没想过用一个词语来对这一医学行为作出规范,如今,倒是让孔神医等人激发了更大的热情,规范医疗手段和进行并且加以解释。
如此一来,《新神农本草经》已经远远不止是一部药典那么简单了,而是一部正在逐渐完善良的,医学、药学和医疗行为的大百科全书。我乐见其成,李叔叔同样,而且,资金的划拔,人员的调配,各方面给予的帮助更是有求必应。
按李叔叔的原话就是,最好让大唐版的《新神农本草经》成为大唐医药学的圣典,成为曰后每一位医生有了疑问都能在上边找到合理而科学的解释的大百科全书。
嗯,大百科全书,这个名词是我提出来的,作为对某些广泛类型的著作进行界定。
----------------------------------------------------不过现在,我正在用一本名著当作礼物送给一位漂亮的小道姑。这部名著就是一位古罗马工程师马可.维特鲁威所著的《建筑十书》,这套书并非是全盘拿来就用,其中适合我们的就拿来用,不适合的,就在边上加上了我们的修正意见,以供各位读者的参考。已经经过了印书馆承印了五千册,正准备交给工部,让大唐的工部官员和着各州府的工部人员皆是人手一套,而流霜不是工部人员,所以,我给这漂亮小道姑截留下来了一套。
流霜脸明显方才刚刚洗过,水嫩嫩的肌肤红得可人,柳叶一般的黛眉弯在明眸之上,身上的道袍灰扑扑的,也不知道刚才又去干吗了,不过,她能把脸擦干净了来见我已经算是相当礼貌的了。
“俊哥儿你该不会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吧?又或者是想让我给你打造什么东西?”流霜收入了我的礼物,但是她的目光依旧显得很警惕,这本大唐版的《建筑十书》我曾经跟她提过,所以,这份礼物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给猎人送上了一把好猎枪。
“什么话嘛,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见过我送礼物之后要求别人回报我了没有?”我愤愤地打断了流霜的话,一身正气的我最是受不得这么的诬蔑,边上,闲云正在勤奋地提笔抄写着袁天罡的医学笔记,如今的闲云,可以用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来对他的进步和刻苦形容。
以前,他喜欢在丹药上边搞七搞八的,拿人来搞[***]实验,现如今的闲云,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医学的研究和理论方面,一来年轻人脑瓜子灵活,二来,奇思妙想不断,而且善于动脑动手进行试验,就连袁天罡现如今对这个徒弟亦是越发地看重了起来。
而流霜,嗯,我很看重,她在工程机械上的造诣用当代大家来形容亦不为过,对于军械的改良,机械的结构的修正,新器械的发明和制作都让人不得不甘败下风,虽然大唐开放,不过做事的依旧是男人,不过流霜由于身份特殊,又是方外之人,所以,成为了一个编外的工部人员。工部、武研院工匠和官员,提起流霜的名字,无不翘起一个大拇指。
不过,她做事,从来没跟我要过一分一厘的钱帛,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自告奋勇替我们解决疑难,这让我既觉得高兴,又有些内疚,出力苦干,分文不取,这样的人放到后世就是一个女活雷锋,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始终觉得这样对她并不公平,一直就想用个什么办法来报答她,今天,总算是逮着了个机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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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打破沙锅问到底
流霜的疑心病很重,这很有可能是科研工作者的通病,不过,正是这种锲而不舍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才使得她在器械学方面成为了一位强悍的女强人,可在其他问题上也采取这样的态度的话,就很容易让人头疼。
比如现在,流霜总觉得我有所图谋。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能图谋你啥子?钱我多的事,再说了,我有问题要请教你,你又不是不帮忙。”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流霜终于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埋头翻看起这套精装的书册,看到她总算放弃了追究,我总算松了口气,送东西还这么麻烦,怕也就流霜这小道姑了,其他人,若是她的师傅袁天罡,怕是不送他都会想办法来要。
我看着她那件灰扑扑的袍子,忍不住问道:“流霜妹子,你的衣物怎么灰扑扑的,上哪裹来这么多灰。”
“哦,这是药面,我正在试制你说的那种发射药呢。”流霜似乎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灰圬,伸手拍了两把,继续没事人似的翻看着刚到手的书册。
这话禁不住让我一愣:“发射药?你在这儿做?!”我翘起了手指头指了指这间屋子,心里很害怕,这小娘们也太吓人了吧?那玩意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做下来试验的?
流霜回头白了我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啊?我这只是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把发射药挤压成饼状,然后就可以根据射程来添加或者减少药量而已,不过,还是很难,药饼太薄的话就容易散,太厚了又会伤到火炮本身,所以我才在后山那儿试验,看看什么样的厚度最为合适。”
“哦!”我松了口气,放心了,不过瞅见流霜那带着一丝嘲弄之色的双眸,我禁不住闷哼了一声,在女人面前丢面子,这是我最痛恨的事儿。我砸巴砸巴嘴:“其实我是有个好点子,想跟你说说。”
“什么点子?关于这药饼的吗?”流霜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手里的书也被摆到了一边,挤到了闲云边上坐下瞅着我道。
----------------------------------------------------“不是,是关于这个发射药的,你知道,火炮的射程,我们最远也只能打到三千多米,这是因为火药的燃烧引发的空气膨胀而产生的推力对吧。”我朝着流霜比划了下,流霜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但是由于火药燃烧太快,这就容易造成推力的时间短,以至于火炮的射程不能提高。而且黑火药燃烧速度过快,容易引起炸膛等事故,去年在辽东就因为这个死了几个炮手,你不记得吧?”我继续朝着流霜摆显,不过,这句话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是信口胡扯的,至于要探根究底的话,那我先回穿越回现代,上电脑查下资料先。
不过,这个时代,我的理论模式可以称得到是最为超前的,所以,没人能置疑,就算是流霜也不能,她疑惑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之后,只能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观点。
流霜聪明,她那股子聪明劲头就连我这个后世穿越来的优秀教师也不得不佩服,当初就是她改良了火药的颗粒,另外,硝石的提纯也是她想办法啄磨出来的,她将武研院购得的硝石原矿粉碎之后用碱蒸煮,再进行多道过滤之后,然后再缓慢地将它烘干之后,就得到比较纯的硝。从而使得火药的威力更加的强大,这种法子连我都没想到过。
“所以,这样一来,我就想,我们能不能试制一种燃烧的速度要比黑火药慢一些的,比如说,栗色火药。”我舔舔嘴皮子,栗色火药,我不清楚别人知道不知道,但是至少我对我们中华民族的四大发明可谓是牢记于心,毕竟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中华儿女。
当时在预备役里忆苦思甜,由上面派来的一位教授给我们讲解中国现代军事装备发展史。也就是清末至民国的兵器工业的这一阶段就提到过这个栗色火药,栗色,顾名思义,就是火药的颜色不再是黑色,而是栗色。
栗色火药的制作极其烦琐,而且工序复杂成本很高,但不可否认的是,尽管栗色火药使用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且应用范围也不广,但作为发火药,它的威力确实比黑火药更大,能极大地提高弹丸的射程和冲击力。而且相对于黑火药来说,安全姓要高一些?安全不安全我忘记了,总之,当时还没出现无烟火药之前,这是能提高火炮射程和冲击力的最有效的发射药。
我已经记不起这种寿命极短而且应用不广的栗色火药的制作方法了,只知道使用的是那种被烤成栗色的柴,而不是使用碳。但是我跟前既然有流霜这么个强悍的军事科研工作者,不借助她的能力还进一步研究和开发,实在是太浪费人材了。
流霜很详细地记下了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并且对她不明白的地方都要进行提高。“除了使用的是被烤成栗色的柳柴外,配方之上的药量配比有没有变动呢?而且要把柳柴通体烤成均匀的栗色,那么柳柴是不是要先做一些处理呢?”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把我给砸的头晕目旋,这些个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可瞅着流霜那真诚而显得渴望的双眸,我还是绞尽了脑汁苦思了半天。
脑袋里全是浆糊,一睁眼,流霜的瞳孔里映着我的面容,灵光一闪:“有了,配比,就这个我清楚跟黑火药不太一样……你让我先想想。”把后世的比例换算成了大唐所使用的比例方式之后告诉了流霜:“硝八分、硫四厘、栗色柳柴一分六厘。”
“为什么一定要用柳柴呢?”流霜就像是小报的八卦记者,很执着的追问?给我的感觉倒像是在审讯。揉揉脑袋:“这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只记得这个,其他的竹木也该是可以用的。”
流霜点点头,唰唰唰,记下了,然后凝着黛眉考虑了几分钟,抬起了头,还想继续。我哪里还能掏出什么,脑浆都快给榨干了,我又不是恐惧份子,整天跟黑火药、黄火药、栗火药、无烟火药、tnt炸药打交道的爆破专家,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流霜啊,你师傅上哪去了,我在这儿可是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我伸了个懒腰,望着那已然斜起的夕阳长长地吐气道。“我师父今个是随孙道长出长安看病去了,若是回来,早该回来了,这会还不至,怕是明曰才能回观里了。”闲云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同样没有一点方外人形象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也蹲一在旁替袁道长整理了一个下午的笔记了。
流霜见已经被办法从我这儿再挤出任何一点关于栗色火药的情报,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站起了身来:“现在都这个时辰了,俊哥儿您也留下吧,我去整一些轻淡的菜来,你吃了饭再回去吧。”
“这不好吧?你师傅不在,我这……”我面现难色,不过屁股半分都没挪动,确实想吃些清淡的,流霜这丫头整的素食味道不错,特别是拌的凉菜更是一绝。
闲云瞅见我的动作和表情,差点笑出了声来:“俊哥儿您别客气了,才是吃饭而已,有甚子好不好的,对吧姐?再说了,我姐的手艺,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闲云笑的一点都不正经,不过,流霜和闲云既然已经做出了挽留,我也老实,实在不太会拒绝别人的美意,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等流霜出去之后,闲云凑了过来:“俊哥儿,这在人脑袋上动刀做手术,真的不会死人?”
看样子闲云也看过那本希波克拉底所著的《头颅创伤》了,我摸了摸下巴:“这个嘛,首先,得看医生的手段,若是技术不行,跟你似的,怕是一刀子下去,病没好,命反倒没了。”
闲云被打击惯了,对于我说话的语气已经麻木了。“我又没说我自个,我是问您,若是孔道长或者是我师父动手的话,会不会把人给治死了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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