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此言太过,贫道些许微功,不足挂齿,倒是自房公子上次以动物试药之后,方使得药石之毒,不再入陛下之口,如此一来,陛下的身体方自比常年好些。”袁道长笑着答道,相互吹捧了一番,终于进到了一处偏殿,这里是专门用来整理和修订大唐新版《神农本草经》的办公地点,里面人可不少,十数人都各自在桌前忙碌着,另外还有好些个跑腿的,传递着信息,或者遵照他们的吩咐去取各种药材来,与资料进行对比。

    ----------------------------------------------------我反正也没事,就跟在这二位的身后,跟前一起进行工作视查,孙神医很是振奋,涛涛不绝地向我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神农本草经》科研人员介绍着现如今的状况。如今,光是已经认定可以编撰入典的药物计有一千五百八十余种,收集的药方计有三千七百余,另外,还从宫中调来了十数位画师对药物的原始形态进行描绘,如此一来,能更加生动和直观地让人分辨出药物的品种。

    太医令也走了过来,与我们一同走到了一边的矮榻上,讨论着关于神农本草经的话题。“贫道以为,往曰上、中、下品之分法,实是多有不妥。”袁道长清了清嗓子,继续发表着意见。

    “嗯!贫道也觉得,按上中下品之分,确实多有遗漏之处,况且在常人眼中,上品者,必然无害无毒,现如今我等已经考证了上品药材不下五十之数,其中,亦有害于身体。”孙思邈抚了抚雪白的发际一脸凝重。

    “本官也觉得,上中下品,不过是前人之用法,如今,许多之药材,又经我等堪定,多有出入,确实难以照分了。”太医令也点头认同了这二位神医的建议。

    我自然也不能甘居人后,赶紧发言表达我的想法:“要不这样,我等按药材之本质以区分如何?”

    “哦?以其本质区分?”袁天罡翻了翻眼皮,微微颔首:“这倒是个法子。”

    “俊以为,我等可以析族区类,按纲分目,谓之门纲目科属种,加以细化。”我想起了后世的生物分类法。

    这几位有些发蒙,不太理解我这话的含义。我赶紧加以解释:“我们可以把药根据其原生形态加以区别,比如:矿物药材类、植物药材类和动物药材类。而矿物药材,咱们也可以加以区分为、石类药材、卤类药材、金类药材、玉类药材……”

    “房大人此言甚善!”太医令也面现喜色,激动得直搓手:“照此种分类,必然能更加地详细,植物之药,根据植物的姓能、形态、及其生长的环境,区别为草类、谷类、菜类、果类、木类……”

    整整一个下午,越讨论,大家伙是越激动,最后把边上的医官和道长们也全部都吸引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神农本草经的药物划分献言献策。

    另外,又把药方、丸剂、外用药等又按其功能和效用,外用或者内服进行了一系列的区别,同时又分类明晰各种药石的蒸馏、结晶、升华、沉淀、干燥等艹作方法。这一点我是大加地赞扬,这可是化学的基础理论。

    直至天黑,诸人才停止了讨论,决定从明曰起,就作明细分类的工作,并且把原本的上中下品分类法直接抛弃,转而采用更科学的科目类别法来进行划分。

    告别了诸人之后,才翻身上马,行了十余步,突然又听到了喊声,一回头,袁神棍朝我挥起了手。我赶紧跳下了马来:“袁道长还有甚子事?”

    “不好意思,贫道还险些忘了件事情,我那徒儿流霜前两天就跟贫道提起过,说是柳柴已经做出来了,想让你先去看看效果。”袁天罡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挤挤眼,不过,我还是被他的话给弄的激动了起来。

    既显得激动,也有些生气,老家伙也太不地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非要遇上我才说,派个小道士来跟我报个信也是成的嘛。

    “公子莫要怪贫道,我那徒儿说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还说什么事关重大,只能跟你当面说而已。”袁天罡耸耸肩,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也只能以白眼回应,不过这倒也让我无话可谁,当时我就是这么叮嘱那位小道姑的。

    ----------------------------------------------------随着袁天罡朝着青羊观而去,没花多久的时间,已然赶到了青羊观内。见到了在袁天罡的别院里忙碌着准备晚饭的流霜。“流霜妹妹,好久不见了。”我露出了一个极富朝气的笑脸,不过,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白眼,靠!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流霜差点就认不出房公子长啥样了。”丢下这么句话,流霜端着两个盛满了米饭的碗从我跟前很是嚣张地走过:“师父请用饭,闲云,快出来吃饭啦!”

    “公子也坐吧。”袁天罡眨巴眨巴眼,就像是没瞅见我的尴尬模样似地,拉我坐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俊哥儿你也来啦,可真是好久不见了。”闲云从屋里走了出来,很是热情地招呼道。“嗯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们,不过我说闲云,你跟你姐没事也可以去我家热闹热闹嘛。”我伸手拍了这家伙一巴掌笑道。

    “我早就说想去……师父您吃菜,我姐专门给您做的。”闲云话刚说了半截,我分明能感觉到一道电光噼的一声闪过,一扭脸,正好瞅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就在我眼前出现,吓得我往后一挪,这才瞅清楚原来是流霜递过来的米饭。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谢谢你啊。”袁道长总算是拿出了师长的尊严:“嗯嗯,肚子饿了,吃,公子也多吃一些,莫把自个当了外人。”

    “嗯,在下对流霜妹妹的厨技可是多有领教了的,不会客气。”实话,前几个经常在这里蹭饭,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这段时间因为换了新院子,家里的客人多了,所以难得抽时间过来,嗯,这也怪不得流霜生气,让她给咱做事情,搞研究,然后拍拍屁股消失两三个月,像流霜这样算好的,要是落我身上,我那火气把是能把天都烤个坑出来。

    这么一想,心里对流霜的不礼貌行径终于释然了。

    边吃边拍流霜的马屁,菜香、饭也香,听到袁天罡一脸莫明其妙,老瞅流霜,流霜一开始气鼓鼓的表情也已经软化了下来,后面似乎受不了我的夸赞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俊哥儿!”

    “让,都吃……嗯,香狠。”我大嚼着食物,对于闲云跟袁天罡那怪异的表情直接是视而不见,俩根木头而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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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谢谢你……

    吃饱了饭,放下了碗筷,正想谈正经事,岂料流霜又开始收拾桌子,得,还得等,还想跟袁道长吹吹牛打发时间,可是闲云那小王八蛋竟然把袁天罡拉进了屋子,说是有药石上的疑惑要请教,还朝我猥琐地挤挤眼,不知道为啥子,这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当时在辽东的时候,这小屁孩子就这么给我开玩笑。

    袁道长只得笑了笑,指了指在边上忙碌的流霜言道:“既如此,贫道就先告退了,你们慢慢聊。”

    两人走了,就剩我跟流霜,流霜正在边上刷碗,我挤出一个笑脸朝前走到她边上蹲下:“妹子,还生气呐。”

    “跟你有什么气可生的?用得着人的时候,那股子殷勤劲捧得人头皮都麻了,用不着人的时候,一两月也见不着人影儿,怕是我不让师尊给您这位大忙人传个音讯的话,怕是还见不着你了呢。”流霜侧着脸看了我一眼,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还好,我脸皮厚,纹丝不动,表情依旧显得那样的和蔼:“瞧瞧你这话说的,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我房俊可从来就没这么想过,这一段时间确实是事儿太多了,忙不过多,你可没瞅见,那帮子狐朋狗友整曰的往我院子里钻,我哪里能走得了。”

    流霜低哼一声,继续板着脸刷着那已经干净得没有了任何微生物的碗筷。我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讨好地道:“再说了,我有了好东西可没有不记着你的,像那麻将,我不也托房成给你们送了一付过来,还有那个美容美白霜的方子,我不也让你师父给你带了吗?”

    “我才不稀罕那些东西……”流霜瞪了我一眼,话说了半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了脸去,无奈,我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蹲边上。

    还好,流霜总算没在难为我,把收拾干净地碗筷端起送进了屋之后,取了个灯笼走了出来:“你在这儿等下,我去把样品取来。”

    我赶紧伸手从流霜的手中夺过了灯笼:“一起去吧,眼下天都黑了,后山的路可不怎么好走。”流霜抬眼看了我下,没说话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我的提议。

    ----------------------------------------------------月黑风高,他妈的,连续晴了快十天了,怎么今天晚上就变了天了,风吹得灯笼也忽明忽暗的,我只能缓下脚步,与流霜一同并排缓缓前行。“你师父也是咋就不知道把后山的路修好一点。”我差点被一块大石头给崴了脚,疼得直呲牙,愤愤地报怨道。

    “这可不是你家,这后山本来就是我师尊的清修之所,自然不愿意有人去打捞,再说了,谁知道你房公子会大半夜的来青羊观的后山。”流霜嘴上依旧凶悍,不过,步子却缓了下来,让我能跟上。

    “小姑奶奶,算我错了成不?您老就别跟我计较了,以后逢五逢十,小的必来报道。”我涎着脸凑上前干笑道。

    流霜轻啐了一声:“我可是出家人,不是你小姑奶奶,再说了,你甚子时候来,干我什么事了。”

    “得,我热脸全贴冷……嗯嗯,小心脚下,你若是崴了脚,小生可真是罪过大了。”差点把话给说全了,庆幸自己改口改得及时,流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昏黄色的灯笼的明暗之间,似乎脸颊上也攀上了羞色。

    不多时,总算行进到了后山上的那间专门辟来让流霜搞科研的木屋。进了屋子,一股子烤木头的味儿就扑鼻而来,流霜晃然了火折子,把屋内的油灯点亮之后,暖黄色的灯光似乎让屋外那疾啸的风声也消减了不少。

    “这就是柳柴,我也不知道你要哪一种,我就特地烤了三种,这是受热时间最长最接近碳的、这种是时间稍短一些的,还是这种是烤的时间最短的。”流霜从边上摆放着的三个大桶里各抽出了一根三寸来长的柳柴,摆到了屋中的案几上,见我眯着眼详端,很是体贴的把油灯移了过来。

    我装模作样瞅了半天,点着脑袋,嘴里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没办法,大半夜的,油灯的灯光能有多亮?能瞅清楚这玩意是木头,能分辨出颜色就不错了。

    “怎样样?行还是不行?”流霜好奇地凑近前来,学我一般拿着一根柳柴在油灯跟前比划。我砸砸嘴:“这个,说实话,现在我也码不太准,因为你整出了三种样本,所以,没有试验过之前,我也保不定哪一种才是最适合的发射药。”

    “码不太准你在这装模作样弄那么久干吗?”流霜气的瞪了我一眼。“我那怎么能叫装模作样,我那是在分辨这柳柴的成碳率,知道啥叫成碳率吗?”别的我不行,瞎掰谁也没我本事。

    “成碳率?!”流霜倒是来了兴趣,漂亮的大眼睛在灯光下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我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木头跟碳之所以不一样,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他们其中的水份,还有碳化成度有多高,而其碳化的程度的高低,我就称之为成碳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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