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数骑,当中一人,正是明成祖,旁边的几位,却是太子朱高炽、皇太孙朱瞻基,五军都督阳武侯薛禄、镇远侯杨秋池。身后跟着的是柳若冰、宋芸儿和南宫雄等护卫。

    紧接着,十来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出来,却是纪纲、纪缥和二皇子派去攻打内廷和太子府的将领们,看见他们,朱高煦知道,他们的所有计划原来都已经父皇明成祖朱棣的掌控之中,所有的军队都被全歼了。

    原来,杨秋池向明成祖献的计谋,就是先让明成祖宣布加立皇太孙朱瞻基,从而引蛇出洞。果然,二皇子朱高煦眼见希望破灭,伙同纪纲策动了谋反。

    宣布立皇太孙的当晚,杨秋池让柳若冰再次潜入纪纲的府邸,取回了那个监视用的微型数码相机。杨秋池查看数码相机之后,得知了朱高煦和纪纲的行动安排部署,立即进宫告诉了皇上。明成祖这才有针对姓布下了天罗地网,从而将朱高煦和纪纲的叛乱军队一网打尽。

    明成祖望着儿子朱高煦,眼中充满了伤感,面容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毕竟,平定儿子的叛乱,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两人都不说话。此刻,朝霞已经映红了天空,轻柔地洒在堆满了皇宫宽阔广场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耳边不时传来脱缰的战马的嘶鸣,和垂死的将士的惨叫和呻吟声。

    毕竟,明成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马鞭一挥,冷冷道:“高煦,你可知罪?”

    朱高煦慢慢下了战马,跪倒在地:“儿臣罪不可赦,请父皇赐死!”

    “来人!”明成祖高声喝道:“将他推出午门斩首!”

    “且慢!”太子朱高炽叫道,翻身下马,走到明成祖的马前,单膝跪倒:“父皇,儿臣替二皇弟求情,恳请父皇赦免他的罪过。”他是太子,按规矩除非正规庆典,是不用给明成祖下跪的。

    明成祖脸色铁青,喝道:“谋逆罪不可赦……”

    “父皇!”朱高炽改为双膝下跪,“二皇弟虽然谋逆,毕竟骨肉情深,儿臣不忍见父杀子,恳请父皇赦免他死罪。”

    “妇人之仁!你以为你替他求情,他将来就不会反你吗?”

    朱高炽脸现犹豫之色,毕竟,现在是明成祖罩着他,将来万一明成祖归了西,二皇子一翻脸,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朱高煦察言观色,看到了一线生机,急忙磕头,高举右臂道:“父皇,儿臣知错,将来皇兄登基,儿臣将衷心拥戴,如有反意,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太子朱高炽忙道:“父皇,二皇弟已经当场起誓,您就赦免了他的罪过吧。”

    明成祖怎会相信誓言,他的征战中信奉的是兵不厌诈,政治斗争中更是充满了阴谋诡计,对于二儿子,他太了解了,这个誓言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果然,明成祖朱棣死了之后,太子朱高炽即位,朱高煦又开始谋反,但还在准备的时候,当了一年皇帝的朱高炽就驾崩了,皇太孙朱瞻基即位,朱高炽再次谋反。

    不过,虽然明成祖知道二皇子这德行,但现在太子当众求情,他要不准,必然扫了太子的威信,对将来太子即位很不利,加之虎毒不食子,也让他多少有些犹豫。

    明成祖转头问皇太孙朱瞻基:“瞻基,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你这位谋反的皇叔?”

    朱瞻基下马,走到父亲朱高炽身边,并排跪倒:“皇爷爷,瞻基认为,撇开亲情不谈,当年靖难之役,二皇叔出生入死,多次救了皇爷爷的命,以功抵过,也该赦免二皇叔的罪过。这才恩怨分明。”

    明成祖微笑道:“好,好一个恩怨分明,孙儿,你可知道,你现在饶了他,将来他未必能饶你啊!”

    朱瞻基胸脯一挺:“瞻基不怕~!”

    果然朱瞻基即位后,朱高炽再次谋反,很快被朱瞻基平定,并将朱高炽活捉,但还是没有杀他,而是将他软禁。

    不过,这朱高炽吃了秤砣铁了心,后来皇上朱瞻基前去看望他,这朱高炽竟然再次企图谋杀朱瞻基,终于把小朱的真火勾起来了,吩咐用一口大铜缸将朱高炽罩住,外面堆上煤炭点燃了,将朱高炽活活烤死了。也应了他在皇宫里立下的不得好死的毒誓。

    明成祖听了朱瞻基的话,哈哈大笑:“好!有气魄!冲你这句话,朕就饶他一命!”

    三人同时磕头称谢。

    明成祖又道:“不过,朕不能让我的好孙儿冒这个险,高炽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朕必须要拔掉他的牙齿,砍掉他的爪牙才行。高煦,朕当初封你为汉王时,将云南作为你的封地,你说你没有错,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呢?你愿意去了吧?”

    朱高煦知道,这是明成祖给他的最后机会,将他调离京师重地,免得再给太子他们找麻烦。朱高煦已经没有选择,磕头道:“儿臣愿意去。”

    “好!朕原来给你的天策卫参与谋反,今天已经被全歼,朕将其收回重组,你私自招收的一万兵马,也大部被歼,只剩下这几百残兵败将,你想不想带去云南啊?”

    朱高煦心中大喜,抬头正要谢恩,一眼望见明成祖满是讥讽的目光,顿时一惊,磕头道:“这些都是叛贼,论罪当诛,如何还能跟儿臣去云南呢,儿臣只带家眷前去云南。”

    明成祖笑了笑,又道:“你到了云南,要老老实实呆在你的汉王府,没有朕的许可,不许离开云南,更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你的亲兵护卫不得超过一百人。朕会让云南官吏随时向朕报告你的活动的。听清了吗?”

    “听清了。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朱高煦心中惨然:这哪里是去自己的封地啊,整个一流放冲军。不过,能保住一条命就足够了。又掉过头给太子朱高炽磕了一个头:“多谢皇兄替高煦求情。”

    朱高煦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明成祖又道:“高煦,既然要走,宜早不宜迟,回去收拾收拾,即刻启程,不用来辞行了。”

    朱高煦躬身道:“儿臣领旨谢恩!”倒退几步,马也不牵,转身踉跄着走了。

    明成祖吩咐将纪纲、纪缥押上来。二人已知无幸,跪下闭目等死。

    杨秋池向明成祖禀报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们二人。明成祖准许之后,杨秋池先问纪纲:“你们用来陷害云愣的那具尸体是哪里来的?”

    纪纲死到临头,抵赖捣乱,恐怕要多受苦,便照实说道:“他是到杏子坳来打柴的樵夫,靠近营地被抓住,为了保密将其刺死。我便拿他用来诬陷云愣。”

    杨秋池点点头,又转过来问纪缥道:“是你歼杀了薛都督的爱妾,是吗?”

    纪缥反正要死了,也不想抵赖,昂头道:“是,是我伯父让我去的。”

    “你当时戴了你的手套了吗?”

    “戴了,我担心与薛府护卫打起来,所以带了那玄丝手套。”

    “有人和你一起去吗?”

    “有,贾大力,我们两潜入薛府,是他砍死了两个丫鬟。”

    杨秋池一惊,问道:“他歼污虚灵子没有?”

    “没有。他砍死两个丫鬟之后,在外面望风去了。”

    贾大力是纪纲的贴身护卫,曾经被列入犯罪嫌疑对象缉拿到案,杨秋池检查过他的绣春刀,发现的确有豁口,但是很小,不会在锐器砍切创中形成那种米粒大的撕裂创。

    现在回想起来,就能解释了,毕竟那两个丫鬟已经死亡半年,虽然由于及时埋葬并且冬季气温低,尸体[***]缓慢,但毕竟已经开始[***],身体肿胀,造成撕裂创扩大,自己当时忽视了这个问题,错误估计刀刃豁口应该只有米粒大,因此没有怀疑贾大力,又因为贾大力没有歼污虚灵子,所以血型不同,从而排除了贾大力作案可能,现在看来,还是当初设定有误,没有估计到凶手是两个人。

    明成祖懒得与纪纲废话,下旨将纪纲、纪缥以及纪纲锦衣卫的死党,还有参与谋反的被俘几百将士,全部押到刑部大牢刑场,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男的一律处斩,母女妻妾姊妹等女姓,全部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这功臣当然就是杨秋池。纪纲所有家产,全部给付杨秋池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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