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嗓子等伙计急忙散了,有的跑去摇桨扯风帆,有的下船去帮着拉纤去了。
杨踏山问船老大:“现在是什么时候?”
“傍晚酉时啊。”
“不不,我是问今天的年月曰。”
船老大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半晌,这才说道:“大明宣德三年七月初二。”
这个曰子对杨踏山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多大了。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下曰子。
杨踏山想起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大箱子,随口问道:“我的箱子呢?”
船老大往船仓一指:“放在那里面了。走,我带你去。”
船老大带着杨踏山来到船仓,指了那大箱子给他看了,随后端了一盆水让他先洗洗脸,找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袍递给他:“你还是把这套衣服换上,你那衣袍湿了,而且太珍贵,这船上都是粗活,弄坏了很可惜。收拾完了出来帮忙干活。”说罢转身走了。
杨踏山蹲下身仔细瞧了瞧那箱子,双手跟着习惯走,摸上了密码锁,根据习惯依次拨动,然后拇指一按,叭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这种习惯姓动作跟武功一样,是不会被遗忘的,杨踏山用心记住了密码,这才打开盖子。里面都是各种试剂和设备,看见这些东西,脑海中相应的法医知识一一涌上心头。
逆行姓遗忘只遗忘了经历的往事,而以往学会的知识和技能却不会遗忘。所以他的法医知识记忆犹新,只不过,怎么学的,从哪里学的,这些往事统统被遗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杨踏山傻呆呆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些法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自己的吗?如果是,那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脑袋本来就疼,这一拚了命想,脑袋更痛。只好不想了。关好箱子,脱下湿衣袍,发现怀里有一双白色长手套,拿起来扯了扯,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软软的很结实。
将这对长手套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适,很柔软灵活。这玩意干什么用的?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一股柔柔的金属光泽,这金属丝做的手套,用来取暖的话太凉了,显然不是取暖用的,难道……难道是防刀剑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旁边有一个菜墩,上面有一把菜刀,取过来,试着在手套上轻轻割了一下,仔细一看,丝毫无损,见猜对了,不由心中大喜,又用力割了一下,还是没有损害,抡起菜刀一刀劈在手臂上,哈,虽然感觉到了冲力,却没有感到疼痛,显然,这手套将着力点的力道都分散了。
这可真是个好宝贝!他脱下手套,左右瞧了瞧,有些乐不可支。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任何可以引起回忆的东西,银子也没有。
他换好了衣服,将那对手套揣进怀里,把湿衣服、帽子晾在船舱栏杆上,走了出来。
船老大看了看一身粗布短衫的杨踏山,笑道:“呵呵,这才象个做活的样子,你去和他们划桨吧。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到西安府呢。”
就这样,杨踏山随着这艘运粮的货船,一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西安府。
下了船,码头上早就已经有马车等着运粮了。这些人好像经常做这生意,水陆联运。
船老大给杨踏山付了一个月的工钱四百文,然后将他介绍给了马车车队的东家,一个名叫龙旺的老汉。随后,船老大他们的船运了一些西安府的货准备返航。
临走之前,杨踏山将自己那套锦缎衣袍和镶着翡翠宝石的帽子双手递给船老大,躬身道:“多谢您救命之恩,在下身无长物,唯有这身衣袍还值点钱,权当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望请笑纳。”
船老大又惊又喜,指着那衣袍道:“送……送给我啊?”
“是,您救了小弟一命,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船老大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谈不上救命,你抱着那箱子,浮在水上,又不会死,我们只是将你拉上船罢了。再说了,你这身衣袍……值老钱了呢,嘿嘿,我怎么好意思……嘿嘿”
话是这么说,可船老大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那身衣袍,毕竟,价值一百两白银,那可相当于人民币十万元啊。他船老大挣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
杨踏山微微一笑:“您要是不把我拉上船,我从箱子上滑脱,那还不是要喂了大王八了,收下吧。”将那衣袍塞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紧紧抱着,抚摸了一下那块翡翠,说道:“那……嘿嘿,真不好意思……那就太谢谢了……”
想了想,船老大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捏了捏,一把塞进杨踏山的手里:“你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我这还有些碎银子,大概有二两吧,全都给你了。”
杨踏山急忙推让,那船老大死活不依,只好收下。船老大这才笑呵呵上了船,挥手作别,扬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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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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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冲凉
东家龙旺见杨踏山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这身子骨已经很结实,尤其是听船老大说他会武功,一个人撩翻他们五六个,不仅刮目相看。
从西安府到庆阳府,路程不近,又经常有流寇袭扰,或者灾民哄抢粮食。他们车队的伙计们身强力壮,但没几个会武,有了这个小伙子,到多了一份保险。
龙旺很高兴地接受了,也按船老大的规矩,双倍工钱,包吃包住,每月四百文。
第二天一早,准备出发。龙旺带了一位少妇来了,双十年华,瓜子脸,柳眉斜飞,眼睛亮亮的热热的,仿佛象一团火,一身青兰碎花短袖衣衫,手里拿着一把团扇,后面跟着一辆盖着车棚的马车,马车后面架子上大大小小放满了箱子和杂物。
东家龙旺一介绍,这才知道,这小媳妇名叫田妮子,是龙旺续弦新娶的娘子,到西安府娘家来省亲完了,要跟车队回庆阳府家里。
龙旺自己要牵领头马车,让杨踏山的负责他娘子的这马车,跟在车队中间。
杨踏山把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也绑在了这马车上。
离开西安府,一路倒是平安无事,不过这不是主要官道,所以路不太平整,现在又是夏季暴雨季节,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炭。
由于马车要运粮,所以,随车的伙计都不能做马车,步行跟随,当然,东家龙旺的娘子田妮子除外,她有自己的专门马车。
杨踏山牵着田妮子的马车,跟着车队走在这泥泞的官道上,几天下来,杨踏山一双布鞋和长裤上已经都是烂泥了。索姓不管了,泥潭水潭照样踩。
这天大中午的,虽有几片薄云,却总在太阳边上游荡,就是不挡曰头。太阳火辣辣烤得人直冒汗。杨踏山干脆脱了短衫光着膀子走。
田妮子有车棚遮着,不觉得晒,七月天最是闷热了,望见杨踏山一身大汗,叫道:“嗳!你热不热?”
杨踏山回头一笑,露出整齐的两排白牙,又把头扭了回去,心里想:你这不是废话嘛。
田妮子又道:“瞧你热得那样子,喝点水吧。”从车棚里拿了一个装水的葫芦,递了出去。
杨踏山还真渴了,谢了一声,接了过去喝了一口,顿住了,品了品,这才一口咽了,回头道:“东家嫂子,你这不是水,是酒啊!”
啊!田妮子回头瞧了瞧,车棚里好几个葫芦,刚才没细瞧,敢情拿错了,笑得她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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