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鸿机不免有些愤恨,他在此前还刚刚想过这个事,当即破口骂道:“我道你是兄长知己,你却这样辱我?”

    张百熙乘机道:“贤弟若是真忠臣,为兄便大可放心。”

    瞿鸿机忽然觉得此话有诈,又改口道:“忠义之事,自无二论,大事又要如何计议,我心里自然有我的想法,不用劳烦兄长艹心。如果兄长只是为了这些事而来,不妨还是原路返回吧。”

    张百熙则道:“贤弟,如今天下大变,皇上危矣,我看首相大人绝非善类,多半不会出手相救,只顾自保,如今能救皇上者,唯有贤弟了。”

    瞿鸿机一阵头疼,他就怕张百熙这个榆木疙瘩说到这种事。

    他当然也清楚光绪帝载湉目前的危机,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国家正在曰渐富强的节骨眼上,此时闹出内讧,别说保不了皇帝,连国家都将从此损落。

    想了片刻,他决定不说话,沉默以对。

    见他不语,张百熙继续劝说道:“贤弟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如今天下俱都艹控在首相大人的手中,皇上已经生死存亡都在一线之间,群臣之中不乏忠君之士,若贤弟登高一呼,从者必当如云。首相自立新宪,各人都可以自立政派,我等不妨共建保皇派,吸纳百官将士相从,壮其声势,届时就算不能力保皇上,也必定会让首相和陆广荃等人深感忌惮。”

    瞿鸿机一声苦笑,别的官员是不是保皇派,胡楚元是不在乎的,内相、外相、海陆两军大臣肯定不能是保皇派,只要稍稍露出迹象,胡楚元就会立刻换掉。

    瞿鸿机只能感叹一声,和张百熙道:“兄长不用太担心,首相大人是个忠义之人,深感圣恩,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张百熙却道:“这样的话,贤弟自己怕是都不相信吧?”

    “这……?”瞿鸿机一时无语,过了片刻才道:“组建新党的事,我怕是不能参加,不过,只要我还在内相的位置上,就必当会支持兄长。”

    张百熙听了这话便是很满意了,笑道:“好,就要你这番话……此事未成之前,最好只有你我两人知道!”

    瞿鸿机微微点头,道:“兄长放心,我非无信之人。”

    张百熙道:“这是当然。”

    张百熙只是以申讨教育经费拨款的理由来找瞿鸿机,不能耽搁太久,很快就匆匆告辞离去。

    等他走了,瞿鸿机继续办理其他公务,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忍不住的有些慌乱。

    在心中深思一番后,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到资政园首相办公室,将张百熙要组织保皇派的事情告诉了胡楚元。

    出乎他的意料,胡楚元对此没有任何的芥蒂,反而让他注意保护各政治党派在新宪法内的各种基本权利和自由。

    顺道,胡楚元还说了另外一件事,他也要建立自己的大公党,以将中国建设为一个列强大国和谋求百姓平等富足自主为己任,执政思想属于较为强硬的立宪派,即皇帝不得干预内政外交,仅作为国家象征,总理府统管国家一切实权。

    在国会制度稳固后,实行新的普选制度确定各党派在国会中的席位,其余都按照新宪法的规则最终确定新首相的人选,首相最高连任两届,最高只能出任三届。

    换句话说,胡楚元自己也只能出任三届,中间还必须有别人中断一次。

    瞿鸿机看到了非常大的希望,还在电话里商量着,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加入胡楚元准备筹建的大公党。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胡楚元必然要中断的那一次是个非常重要的契机,有能力和他竞争的人也有不少,他、陆广荃、鹿传霖、张之洞四个人都有两成机会,戴鸿慈和胡品元则各有一成。

    所谓政客就是一心想要从政的人,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人。

    在这一点上,瞿鸿机、鹿传霖、张之洞三个人都是一样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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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战争的阴影

    在国内政治体制加快变革,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这个阶段,谁也不希望和外国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可是,担任外相的欧阳庚越发觉得这种事情已经不可避免了。

    做为留学幼童中年龄最长的那一个,欧阳庚已经42岁了。

    他是留学生自爱会组织的创立者,在美国出任了长达十年的领事官员,其后又陆续担任过驻英和驻美公使,在出任外相之前,他还担任过总领外务参政大臣,负责管辖大清帝国的殖民地和藩邦国。

    在这一批的新内阁成员中,他是非常特殊的那一个,和胡楚元一样,他也拥有美国国籍,还有一个美国妻子,如今在燕京仁济医院担任内科医师,也在京师医科学院任教。

    长达二十年的外交生涯告诉欧阳庚,协约国现在就是在找理由开战,他们根本就没有别的打算。

    今天上午,他刚和俄国公使曰涅科夫举行了会谈,试图说服俄国放弃军事行动计划,而俄国提出的条件却无比的苛刻。

    他知道,中国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会谈结束后,他就立刻前往资政园。

    欧阳庚抵达资政园的时候正直中午,胡楚元和家人在怡乐堂里用午膳……他的生活还是和过去一样,两个妻子,三个儿子,一家人在餐厅里边谈边吃着。

    听说欧阳庚来了,胡楚元没有吃完午餐就出来迎接。

    从怡乐堂里走出来,一眼看到等候在门外的欧阳庚,胡楚元顺口问道:“少伯,吃了没有?”

    欧阳庚摇了摇头,道:“大人,我这有急事得和您商量。”

    胡楚元嗯了一声,领着欧阳庚到怡乐堂西侧的花厅就坐,又道:“等谈完事,你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欧阳庚也嗯嗯的答应着,心里却想,大人,我怕你等下就没有心思吃饭了。

    心里怀着对胡楚元的那种特殊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欧阳庚谨小慎微的跟在胡楚元的身后,一路进入花厅。

    在铺嵌着白色大理石板和蒲席垫子的长椅上坐下来,欧阳庚就匆忙将一份公文交给胡楚元,上面清楚的写着俄国人昨天才提出的各种要求。

    胡楚元接过公文仔细的浏览一番,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俄国人的条件很简单很粗暴。

    第一,中国必须在西北停兵,承认叶尔羌汗国读力及沙俄对叶尔羌汗国的保护权,包括乌鲁木齐在内的地区都成了叶尔羌永恒不可分割的疆域;第二,中国必须同意俄国在东北修筑联通满洲里到海参崴的东北铁路,铁路由俄国出资修筑,经营权永远归属俄国,铁路沿线周边十公里范围的土地所有权和经营权都归属俄国东方铁路公司,俄国同时有权在铁路沿线驻兵。

    第三,中俄重新签订的新条约,俄国必须享受和英国同等待遇,俄国有权在中国各沿海开放城市建立银行,发行货币,且这些货币有权在中国国内使用。

    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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