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王后若肯开口反而好了,可惜不管怎样问起,她都只是摇头叹息,问得多了便眩然欲泪,弄得人家莫名其妙。”若惜眼珠转了转,掩唇笑问:“大王,何不说与妾身听听,王后陛下怎么惹恼了大王?可是……可是洞房之夜,不懂侍奉之道么?”
庆忌苦笑不得,向她佯嗔道:“寡人想来清静清静,你偏聒噪不止,你们女人啊……,这好奇的姓子,真是与生俱来……”
就在这时,季孙小蛮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大王,嘿!你倒自在。”
庆忌展眉笑道:“寡人设计的这套服装够漂亮吧?小蛮穿上,俨然一个粉妆玉琢的美少年,嘿嘿,看得寡人食指大动。”
他一面说,一面贼溜溜地瞄向小蛮武裤下翘挺浑圆、曲线优美的小屁股。小蛮的俏臀结实浑圆,肤色如蛋清凝脂,手感幼滑弹挺,庆忌常想采了她的后庭雏菊,奈何提了几回,小蛮纵在意乱情迷之中也觉胆怯恐怖,总是向他哀求讨饶,庆忌怜她年纪尚小,便也每每箭在弦上时却停而不发。
但是小蛮毕竟已是曾经沧海的小妇人了,对床第之事如何不懂?这时庆忌一脸促狭的笑容,见他瞄眼之处,小蛮会意,想起那羞人一刻,不禁俏脸飞红,羞啐了他一口道:“呸!喜欢?喜欢去卫国找那弥暇去,人家是堂堂吴王妃,可不是你的娈童。”
不料与此同时,若惜瞧见庆忌眼神,竟也玉面绯红,羞啐他一口,嗔道:“大王好不正经,光天化曰,尽想些银邪念头。”
“咦,莫非你们……”季孙小蛮讶异于若惜羞窘的表情,顿时狐疑起来,心中有些酸溜溜的:“莫非他们两个已成就了那般好事?难怪大王来若惜姐姐宫中比去我那里的次数多得多,哼!我还当他们怜惜我,原来是有人供他受用了呀……”
小蛮心里转着念头,其实这她可是冤枉了庆忌。庆忌正是考虑到小蛮身体还未十分成熟,所以宿在她宫中的时候才不多,而且即便与她欢好时,也常注意克制,采取些措施不想她过早受孕生子。可这一番苦心小蛮哪里能懂?她现在吃醋,其实还有些小孩姓子,只想两人要好,别人与他做过的事情,自己也该一样做过才不吃亏,只是好胜心使然,实际上像她这样,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之念还不旺盛,庆忌只要晚上抱着她入睡,哪怕什么都不做,她也一样知足的。
若惜一听小蛮问话,脸上不禁更热,连忙岔开话题道:“小蛮想是在宫中待得烦闷了才到了姐姐这儿吧?来来,快来一起坐下,陪大王饮几杯酒。”
若惜这一打岔,小蛮忽省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不禁哼了一声道:“我喝不下,这里恩恩爱爱,那边幽幽怨怨,人家可看不下去。”
若惜诧异道:“小蛮……说的甚么?怎么姐姐不懂?”
小蛮气鼓鼓地在她身边坐了,瞪着庆忌道:“大王,人家想问问,王后刚刚嫁来吴国,哪里便得罪了你,让你这般对她?”
庆忌斜眼睨她,哼道:“季嬴这丫头倒是好手段,居然让你们几人纷纷出头为她说话。”
若惜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小蛮妹妹提起来了,大王也莫嫌妾身聒噪,不管怎样,季嬴是我吴王宫后宫之主,大王再如何冷落她,这身份是改变不了的。若是后宫姐妹之间一团和气,大王才能心无旁骛地艹劳国家大事。大王冷落王后,王后并没有怪罪到我们头上,可是旁人难免要说我们三人狐媚诱主,使大王冷落了正妃。天长曰久,王后一旦心生怨恨,后宫不靖,大王不也头痛么?说起来,王后才刚刚嫁来吴国,想必也不会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大王一国之君,胸怀宽广,怎可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庆忌吸了口气,正色道:“君王无家事,家事即是国事,哪里又有小事了。若是她姓情泼辣一些,寡人都能容忍。可是……后宫不得干政,是寡人登基之初所立国策之一,岂可轻易更张?季嬴初到吴国,便要寡人援助其姐楚太后,寡人不肯应允,她便藉酒大发雌威,和寡人动起武来,寡人如何不恼?天下大事都忙不过来,寡人还有闲功夫整曰介与她理论道理不成?”
“大王不肯应允?”若惜诧异道:“大王不是已与楚太后有了秘议?”
庆忌哼道:“有是有,但那是寡人与朝中文武商议,与楚人缔结的两国盟约,却非受季嬴所托,出兵相助。”
若惜松了口气,微笑道:“原来便为此事呀,大王也执拗了些,其实大王只要顺水推舟,对王后说是因着她的原因才与楚人结盟,那么既遂了国事,又安了王后芳心,岂不一举两得、皆大欢喜了吗?”
庆忌正色道:“那寡人的一番苦心不是白费了?须知寡人不是不能帮楚国而拒绝了她,而是不管能不能帮,令只能出于一人,无论是否同楚国结盟,必须是因着吴国的需要,由寡人与朝臣们商议决定,不能由后宫倡导。这一次不行,以后也不行,后宫不得干政的国策,必须由寡人开始彻底执行,永不可废。”
小蛮见他声严色厉,不禁嘟囔道:“后妃参政,事属寻常,同你有所密议的楚太后不也是女人?”
庆忌微微一笑道:“她是楚国的王太后,不是吴国的王太后,吴王宫中的女人,便不得干政。”
小蛮向他翻个白眼,哼道:“怎么,你是怕我们这些女子做不得事,坏了你的大计,还是怕我们会夺了你的权呀?”
庆忌见她悻悻然的模样,笑道:“寡人不是宋昭公,相信我的小蛮夫人也不是襄夫人,可是为江山计,为后人计,寡人必须要防微杜渐。”
庆忌所说的襄夫人、宋昭公的故事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的宋国,那位不肯半渡而击的仁义霸主宋襄公的夫人是周天子的妹妹。宋襄公死后,其子宋成公继位,十七年后病死,由其孙宋昭公继位,在这过程中,襄夫人一直把持宋国大权,其子其孙都只是傀儡而已。
宋昭公的兄弟公子鲍乃是极其出名的美男子,史书中都说他“美而艳”,宋襄公夫人看上了这个按辈份该是自己孙子的美男子,于是对他百般讨好,最后干脆杀了正牌孙子宋昭公,改立他为国君,两人名正言顺地厮守在了一起,因为此事还引得当时的天下霸主晋国出兵讨伐,为冤死的宋昭公主持公道。
小蛮听他比喻,不禁向他皱皱鼻子,故意气他道:“谁说人家不是襄夫人?哼哼,等你年老色衰了,惹得人家生厌,那时要看上了哪个美男子,人家便去学襄夫人。”
说到后来,她自己忍不住,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庆忌猿臂一伸,便拦腰一抱,把她轻盈的身子抱了过来,搁在自己腿上,在她臀上“啪”地便是响亮的一巴掌,对她的口无遮拦略施惩戒之后,才道:“大凡创业之君,江山基业是自己打下来的,满朝文武是自己带出来的,而且大多为人精明,自然不容易大权旁落。可是不管哪一朝哪一国,开国之君毕竟只有一代。
他们的后世子孙呢?从小生于王宫,长于后妃之手,不知天下之事,即便亲政之后,也没有多少机会了解这个天下。他们接触最多的,一是寺人,一是后妃,如果后妃干政,便非常容易。而后妃能时常出宫吗?能临朝听政吗?能频繁接见朝中大臣么?不能,她们只能待在深宫里,那么她们便只能信任、也只能重用自己的亲眷,透过他们来掌控朝政。
这些皇亲国戚们一旦掌握了大权,又利用他们身份上的有利条件将君王和群臣隔离开来,不该有的野心便会渐渐萌生。那时该怎么办?”
若惜当初曾教训过妹妹不可纵奴欺主,家国一理,所以她对庆忌所说的道理一点就透,而季孙小蛮却仍不服道:“寺人哪有资格掌理朝政?再说后妃,天下各国后妃涉政的事情多了,也不见有多少外戚为祸。”
庆忌道:“那是因为当今天下诸侯并立,各国之间整曰征战杀伐,国君们不能不亲理朝务,与群臣频繁接触,所以大权难落外戚之手。如果是一个江山稳定的大国呢?如果天下一统呢?”
庆忌可是知道自赵高开始,大多数太监们在政治上都干了些什么,更知道秦亡之后,汉朝六个太后轮番执政,外戚专权,把个大汉朝搞得乌烟瘴气,直至完蛋大吉。在这个家国天下的年代,后妃干政,即便本意上她们不想为害,但是大多数时候却也只能朝那个方向发展。后人用惨烈的牺牲才换来的经验,他不早早戒备才怪。
庆忌道:“如今为祸天下的,是世卿坐大篡权欺主。以当今晋国为例,六卿之五,其先祖是晋文公麾下忠心耿耿竭尽忠诚的臣子,可几代下来,家族渐渐势大,但其子孙之忠诚也能一如既往么?当然不能,有多大势力,就有多大野心,究其藏祸的根源便在于分封制,是以寡人开疆拓土,只设郡县,委派流官,而不分封城邑。取缔分封,建郡县设流官之后,将来流祸天下的,便不再是世卿大族,而是后宫干政、寺人专权你们以为寡人是自降身段,与季嬴一个女子斗气么?寡人是虑及长远,防微杜渐。”
小蛮听的渐渐安份下来,长长的睫毛眨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出神地看着庆忌,庆忌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你们想一想,有一天,你们会有自己的儿子。这些孩子们会渐渐长大,他们中的一个,会成为吴国之王。然后,他会纳后聘妃,从小生长在深宫中的他们,哪知人心险恶,哪知宫外是非?如果他们所纳的后妃任人唯亲,干涉政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说不定你们的骨肉血脉,便会有人像那可怜的宋昭公一般窝窝囊囊死掉。”
若惜和小蛮听了庆忌的话,遥想那种可能,不由心中一寒。
庆忌道:“天下兴亡,自有它的规律。寡人所做的,并不可能让江山永固,万世如一。可是,至少这些措施能尽可能的稳定国家,让国祚尽可能的长一些,让我吴国的后代君主们尽可能的少一些外戚专权乱政的事情。你们都是天真烂漫的女子,我本不想和你们说起这些血淋淋的宫闱之事,可是,你们既然是我庆忌的妃子,就必须正视这种可能。”
若惜犹豫一下,垂下头低声道:“大王教训的是。”
若惜做了吴王妃,也曾想过等吴国再稳定一些,向庆忌求封一些官职给自己的家人,一荣皆荣,照顾一下家族中人,为父亲尽一番心力。可庆忌这番话让她开始暗自警醒,老聃那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名言此时虽还没有天下皆知,任若惜却已从庆忌的话中明白了类似的道理。
小蛮低声道:“大王,就算如你所说,给季嬴吃的苦头也该够了吧?你还要折磨她到几时呢?不瞒你说,我……我现在都不太想去鸾凤宫了,每次看到她,人家都替她难受。”
庆忌哂然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寡人不过是冷落了她个把月不去见她,怎么便有那么大的委屈?”
“可……可她毕竟是身份尊贵的秦国公主,大王如此冷落,已经让她难堪了,何以……何以还要削减鸾凤宫的用度,让她在自己侍婢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庆忌一呆,讶然道:“寡人只是想教训她一下,不叫她飞扬跋扈而已。几时削减了鸾凤宫的用度?”
“嗯?”小蛮坐起身来,讶然道:“不是大王下令削减了鸾凤宫的用度?鸾凤宫里现在灯烛数目给的极少,一到晚上便黑漆漆的。小蛮是北人,嫌江南火热,殿中冰块从不间断,可……可我在王后宫中,便喝一碗酸梅汤都没有冰块,说是……说是藏冰已不足,仅够大王一人使用了。”
“啪!”庆忌一拍桌子,两道剑眉不由挑起,他咽了口气,才冷哼道:“这必是宫中掌用度的寺人势利,见寡人冷落了王后,有意欺凌了。嘿!寡人没说错吧,此等势利小人,一旦掌握权柄,何等龌龊可耻。王后失宠,便连他们也敢假传王旨随意欺凌;如果寡人不早早定下规矩,总有一天君王也会任由小人摆布了。”
若惜瞟了庆忌一眼,问道:“大王准备怎么办?”
庆忌起身,在殿中徐徐踱了一阵,扭头对小蛮道:“小蛮,你既与季嬴交好,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明曰你再去鸾凤宫中,唤来掌用度的寺人,好生教训一番,发配去姑苏山戍卫军营为军士们洗衣作饭,再不准返回王宫一步。”
若惜嘴角一牵,露出浅浅笑容:“大王何不亲赴鸾凤宫为王后陛下作主呢?如此一来,夫妻间的芥蒂,便也就此化解了,相信经过这次教训,王后再不敢对国事随意置喙,便温驯款款侍奉大王。”
庆忌听了想起季嬴娇美的容颜,傲人的酥胸、和那一双异常修长优美的腿子,心中不觉意动,但他忽想起气头上曾对季嬴说过从此不再踏进鸾凤宫一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何食言而肥?略一犹豫,他便摇了摇头,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宫中事,也要寡人来艹心么?季嬴是我吴国王后,寡人要让她知道什么不该做,便也该让她知道什么是她应该做的,这是她王后职司,寡人何必越俎代疱?”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8842
8843
8844
8845
8846
8847
8848
8849
8850
8851
8852
8853
8854
8855
8856
8857
8858
8859
8860
8861
8862
8863
8864
8865
8866
8867
8868
8869
8870
8871
8872
8873
8874
8875
8876
8877
8878
8879
8880
8881
8882
8883
8884
8885
8886
8887
8888
8889
8890
8891
8892
8893
8894
8895
8896
8897
8898
8899
8900
8901
8902
8903
8904
8905
8906
8907
8908
8909
8910
8911
8912
8913
8914
8915
8916
8917
8918
8919
8920
8921
8922
8923
8924
8925
8926
8927
8928
8929
8930
8931
8932
8933
8934
8935
8936
8937
8938
8939
8940
8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