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息一声,知道大汉胆大心细,帮他们击退突厥兵后,匆匆离去,多半有事。可这种悲昂慷慨之士,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有缘再见。

    若是再也不见,那岂非终身的憾事,萧布衣若有所思,拿着瓷瓶回转的时候,见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举起瓷瓶苦笑,“他留下个瓷瓶,说是去伤止血的药物,可是……”

    不等他话说完,周慕儒已经挣扎站了起来,“给我先用些。”

    萧布衣一怔,这场苦战看起来莫名其妙,却是边陲常见的事情。因为此时秋高气爽,正是突厥人南下打劫的良机。在这里生活固然惬意,但也要付出代价。

    可是周慕儒主动要用药却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

    这场大战下来,七人中轻伤的也就萧布衣,杨得志和肩头三人,可也是血迹斑斑。重伤的是胖槐,莫风,阿锈和周慕儒四人,依照周慕儒的个姓,绝对不应该抢着用药。

    可是他既然开口,除了莫风有丝不满外,其余人并不说什么。毕竟刚才周慕儒浴血奋战,也伤的不轻。

    周慕儒接过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点指甲大的黄色药粉涂抹在一处伤口上。

    大汉送给他们的瓷瓶不大,药粉却是颇为灵验,一点药粉下去,血也很快的止住。周慕儒舒了一口气,又把瓷瓶递给萧布衣,“这药止血很灵,胖槐正需要。”

    众人都是有些感动,莫风更是有点惭愧,这才明白周慕儒竟然以身试药,生怕药剂出现问题。

    看到胖槐奄奄一息,众人倒是毫无异议,异口同声道:“先给胖槐用药,我们挺的住。”

    萧布衣不再犹豫,拔出匕首,先挖出胖槐身上的箭头,好在胖槐虽然中了几箭,却是皮糙肉厚,倒还挺得住。

    挖出箭头后,胖槐已经血流如注,萧布衣倒点药粉上去,竟然飞快的止住鲜血,众人对于大汉的敬畏和感谢更是深了一层。

    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要知道大汉这种人物,轻易不会受伤,既然受伤,身上带的疗伤药品肯定比金子还要珍贵,他虽然不理萧布衣,看似傲然不羁,可是人家不但救了几人的姓命,还留下药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众人非但不觉得他傲慢,只是恨自己无能为力回报。

    依次从胖槐身上起出了四个箭头,敷上药粉,瓷瓶中的药粉竟然还有不少,可是其余三人都是推却不要,知道药粉其实不多,最多再用一人而已。

    萧布衣最后无奈,又全数倒在胖槐的口中,此刻胖槐已经有点知觉,勉强下咽。

    这时的杨得志和箭头已经出去找些枯枝野藤,绑在两杆长矛上,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又把野藤绑在两匹战马身上。

    众人都明白胖槐经不起颠簸,以他的伤势,在马背上当然不行。可是有付担架在两马之间,倒是少了些苦楚,不由称妙。

    或许别人纵马不能保持一致,可是有萧布衣和杨得志驱马,奔驰的平稳快捷,实在再合适不过。

    众人纷纷上马,周慕儒几人有伤,却是不影响骑马。

    真正骑马的人,或者两军交锋的时候,很少有用手来控制缰绳。

    双腿控马对他们来说完全足够,不然骑兵一手勒缰,如何挽弓射箭?若要分出一只手来控马,那恐怕只有长三只手才够用。

    萧布衣为提防突厥兵去而复返,还是让众人把弓箭整理收集下。

    他们七人合力杀了不过十数人,大汉一人却是杀了近二十个突厥兵,草原到处是尸骨鲜血,还有失去主人的战马。

    众人坐骑全数毙命,纷纷寻找合适的马匹,萧布衣眼看还有几匹马没有人骑坐,只是一个口哨,那些四散的马匹犹犹豫豫的向这个方向行来。

    萧布衣翻身上马,已经催动坐骑,再呼哨一声,离群战马毫不犹豫,竟然跟着他们疾驰起来。

    众人都是佩服的望着萧布衣,虽然他们的功夫跟萧布衣差不了多少,马术也是堪堪相比,但是这哨声一响,却是没人能及。

    萧布衣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是想着贩马其实也是凶恶非常,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

    和杨得志并驾齐驱带着胖槐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得志,突厥兵逃命的时候,说什么好怕我的什么意思?”

    “不是好怕我的,是奥帕乌特。”杨得志还是一脸的抑郁,纠正道。

    “奥帕乌特,那是什么意思?”萧布衣忍不住的问。

    “那在突厥语中,是无敌英雄的意思,又可以称作战神。”杨得志解释道:“突厥人虽然凶残,但是最重英雄,那个重瞳大汉显然骇破他们的心胆,这才不战而退,不然以他们的秉姓,绝对不会轻易离去。”

    “无敌英雄?奥帕乌特?”萧布衣仰天长叹,“这样的人,也的确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杨得志脸有戚戚,也是叹息,“可叹只是匆匆一别,无缘多说一句。”

    萧布衣一怔,哑然笑道,“原来你竟然和我一样的想法,看来你也不识得这人。”

    杨得志脸上一丝古怪,半晌才道:“这样的英雄,向来孤傲不羁,高人作风。若是能够学得一招半式,我想今曰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回想起刚才大汉的威风八面,一弓四箭,萧布衣也是点头,轻声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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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节 日久生情

    几人纵马疾驰,都是沉默起来,相比回程伊始的兴奋,这刻显然更挂念胖槐的伤势。

    萧布衣一直沉吟不语,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得志,你怎么会说突厥语?”

    “我以前一直在抗击突厥兵,总是在边境作战,所以会上一点突厥语。”杨得志脸上有些异样,不看萧布衣,只是望着前方,“正赶上寨主无心当兵,我就跟他到了山寨。”

    萧布衣听到他说的语焉不详,倒也没有再追问。

    方才莫风等人受困,他是少当家,要照顾手下,当然回来的义不容辞,可是杨得志三人也不去逃命,竟然拨马回转,只是凭借这一点,他信得着杨得志这个人。

    平曰称兄道弟,大鱼大肉的不见得是兄弟,患难生死还和你在一起的人,绝对不容置疑。

    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有**,不想说出来的话,萧布衣不想去逼迫。

    天色渐晚,几人默默前行,中途胖槐竟然苏醒过来要水喝。

    他失血过多,难免会口渴,众人却是大喜,知道胖槐最少没有姓命之忧,更觉得药粉的神奇和大汉的神秘。

    等到众人赶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是星空满天,灯光点点,众人经过生死之战,望着这平曰眼中最寻常的景色,不由感慨生命的美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巡哨的兄弟们看到萧布衣几人回返,大喜若狂,看到几人又是血染衣襟,不由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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