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的两挺机枪形成犄角之势,相互支撑,密如爆豆的子弹把路口死死封锁了。
那是一个不大的菜园子,里边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薛义鹏就躲在一个南瓜架下边,在他的左脚处,趴着于周绅,正对着村口的机枪开火,一颗流弹击中了一根南瓜藤,吊在架上的一个足有二十斤的大南瓜正对着下边于周绅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幸亏薛义鹏反应快,一抻手,半空中接住了那个大南瓜,吓得于周绅直摸后脑勺。
隔着瓜藤,薛义鹏看清了,俄国人的一挺机枪架在一棵歪脖子大树的树杈上,另一个架在一个土岗上一片篱笆丛的后边!
薛义鹏拍了拍于周绅的肩膀:“我上去搞掉俄国人左边的那支机枪,你负责掩护。”
于周绅点点了头,薛义鹏匍匐着穿过一个豆角架,滚进一个仅能容下一人的排水沟,沿着沟底一直匐匍到那个土岗的拐角处,在一片草丛里停了下来。
薛义鹏轻轻地拨开草丛,借着机枪喷出的火舌,就看见了俄国人的位置,观察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又开始顺着土岗的一侧迅速地向上爬去,再抬头,已到土岗的顶部,其中一个俄国人机枪手的一只脚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薛义鹏一只手反握了匕首,一只手突地抓了那俄国人的脚脖子,猛地往下一拉,那俄国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脸如土色,大张着四肢,歇斯底里地狂叫,那声音跟杀猪一样,极其刺耳,几乎就在两个人刚一照面,一道寒光,薛义鹏手里的匕首已经捅了出去,俄国人动弹两下,一伸腿,死了。
另一个负责给机枪送弹的俄国人终于缓过了神,抓了枪刚要扑上来,薛义鹏一个漂亮的甩手,匕首飞了出去,奇准无比,一刀封喉,俄国人木桩似的一头栽倒草丛里。
薛义鹏扑上去,将机枪口一调,朝着仅有一路之隔正骑在树权上向一排射击的另一组俄国人扫了过去。
这一情况来得太过突然,俄国人压根没一丝防备,立时被打成了麻蜂窝,惨叫着从树杈上跌落下来。
火力网一被拨掉,一排的兄弟风一般就冲进了村子。
关肃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跑起来了的样子很可笑,一下高一下低的,可速度依然很快,一个俄国人朝他开了一枪,子弹有点偏,擦着他的帽沿就飞了过来。
关肃一个侧翻,人就到了一堵断墙的的后边,俄国人从窗户后边抬出了头,关肃的突然消失令俄国人很不爽,他想找到关肃,再补上第二枪,没想到他刚微微露出头顶,就被关肃抢占了先机,砰的一声,子弹就射了出去,穿透头盔,打中前额,俄国人一头栽倒在窗台上。
于周绅抱着机关枪掩在一堆谷垛后边,在他的正前方十几米处是一间小土房,其中的一面墙已经塌了,剩下的半截有一米多高,嚯嚯牙牙的,看上去像一段锯齿,在中间的一个豁口上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还在不断地移动,那是一个俄国人在搜索射击目标。
于周绅猫着腰,悄悄地从谷垛后边一滚就到了一棵大树后边,然后开始低姿匍匐,很快就到了那段断墙下边,在这样一个射击死角,俄国人的子弹无论如何是够不着的,或许墙后边那个长久搜索无果的俄国人也感觉到了墙下的异常,就小心翼翼地探出上半身,试着往墙下看,结果刚一露头,就被于周绅一把抱住了脖子,使上了吃奶的劲往下一拽,俄国人就连人带枪从墙里被拖了出来,在着地的瞬间,俄国人猛地一挣,滚了出去,嘴里在那不断骂着,俄国人抓了枪,就要从地上爬起,就在他刚要起身的一刹那,情急之下的于周绅已经抡起了枪托,咬着牙就砸了上去,砰的一下,俄国人的脑桨都出来了,流了一地。
薛义鹏带着杨文博几个兵向一座房屋摸了上去,那房屋建在一片土岗上,一个俄国人正隔着门缝朝外观察,被掩在草丛后边的薛义鹏看见了,一个长点射就打了过去,俄国人被打中,那扇木门咣当一下被撞开,俄国人的头就栽在前边的石阶上,上边立时盛开一朵血花。
薛义鹏一打手势,几个人迅速散开,包抄了上去。
余下的俄国人转移到一个较大的房间里,隔着门洞和窗户开始朝他们开火。
杨文博已经摸到了一个窗户下边,一个趴在屋顶的俄国人发现了他,举枪就打,由于位置太特殊,弹道太高,子弹就挨着杨文博的头顶飞了过去。俄国人的位置由于这一枪就暴露了,吴天亮端着枪掩在一堆碎瓦砾后边,枪口随着视线正移动,发现俄国人的他突然将枪口一调,一扣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就干了过去,屋顶上的那个俄国人被击中,子弹产生的强大动能直接把他从屋顶上撞了下去。
薛义鹏端着枪冲到了门口,飞起一脚就踹了上去,结果木门竟蚊丝没动,相反薛义鹏差点没被木门弹飞出去。
门被俄国人从里顶死了!
此时,其他各处的俄国人已经被一排的兄弟们基本肃清,各组都陆陆续续地朝着这幢大房子围了上来。
看来房间里的俄国人也铁了心死战到底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从房子的不同位置伸出了出来,长短枪一齐开火,把一排的兄弟死死地压在了台阶下方。
眼瞅着就这么一小撮俄国人,这么近的距离,却久久攻打不下,薛义鹏急得眼睛都冒火了。
所有人都看他:“怎么弄班长?怎么弄班长?”
关肃大骂起来:“都他妈别问了行吗,班长已经够烦了,怎么办怎么办,拿头撞!”
一句话提醒了薛义鹏:“对,撞门。”
“啊!真拿头撞啊?”
薛义鹏说,“其他人原地不动,关肃于周绅你们跟我来。”
几个人跟薛义鹏跑到一个土房子前边,那房子经过这场激战,四面墙有两面被打塌,一根碗口粗的顶梁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歪着。
薛义鹏指了指:“把它刨出来。”
不一会,一伙人扛着那根大梁就冲了过来。
随着薛义鹏一声“撞,”圆木的一头照着木门就砸了过去,嗵的一声,门没倒,墙上却哗哗地落下了一层土。
“再撞!”
光哧,又一下,还没倒。
俄国人的机枪响了,一排的兄弟立时展开反击,掩护薛义鹏他们继续撞门。
子弹雨点似的哗哗打来,顾不上这些了,最后一次,“撞!”薛义鹏声厮力竭地喊了一声。
一队人冒着枪淋弹雨,抱着那根圆木喊叫着又冲了上去。
伴着一声闷响,木门终于被撞开了,一排的兄弟精神立时大振,发一声喊,潮水般就涌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一场暴风骤雨似的混战,大刀乱砍,枪托乱砸,手榴乱炸,杀人的被杀的全都乱喊一气,能传出好几里地远,听得人毛骨悚然。
混战的结果是屋里的俄国人一个活口都没留,悉数被乱刀砍死,那场面血腥得叫人看了,头发根都发炸!
的直接攻击开始了
天近拂晓。
一排翻过了一个土包,眼前是一片洼地,到处是齐腰深的水草。
于周绅朝周围看了看:“班长,咱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薛义鹏翻天地图,又看看了指南针,指了指了地图上一个位置。
几个兵拱过头看,吴天亮说,“照这么说,咱们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了。”
薛义鹏点点头。
下了坡,是一条不宽的小河,上边有一座石桥,石板塌了一半,大家只有借着那断了的半拉子石板跳到河的对面,上了岸是一条很窄的小路,再上坡就拐进了一片树林。
刚进树林,薛义鹏突然感到眼前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定眼再看,几个黑影一晃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边消失了。
“不好,有人。”薛义鹏一举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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