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的李溶骤然僵住了,待他弄明白杨妃是什么意思时,他变得恼羞成怒,他一把薅住杨妃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贱人!我要是下地狱,也一定带着你!”骂完这句后,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中了杨妃的计策,她就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乱了方寸。

    于是他慢慢地松开手,冷笑道:“你休想激怒我,我不会上你的当。我要你记住,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的?又是谁承诺说天涯海角,永不相负的?你想把他们忘了,办不到。”杨妃满面是泪,木然无语。

    李溶帮她理了下弄乱了的发髻,在她耳边恨恨地说道:“我告诉你,我能让你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也有办法让你在冷宫中度过下半辈子。”杨妃闻听了这话,浑身颤抖起来,李溶搬过她的脸,在她的红唇上吻了一口,又说道:“到时候,你的父母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女儿而含羞九泉的!”

    “毒蛇!你这个毒蛇!”杨妃突然之间情绪失控了,她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李溶慌忙扼住了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嘴。杨妃趁此机会,突然拔出发髻上的玉簪义无反顾地朝喉咙扎了过去。

    “够啦!”暴怒的李溶突然狠狠地将她摔倒在地,劈手夺过了玉簪,他指着杨妃的脸骂道:“我告诉你,你大错已经铸成,一辈子都别想撇干净!”

    言罢,他恶狠狠地将玉簪摔在地上。

    “叮”一声脆响后,玉簪寸寸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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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刀与龙骑

    大唐皇帝的贴身卫队有两支:“百人龙骑,八十金刀”。“百人龙骑”脱胎于唐太宗创设的“百骑”,一百二十五人,设正五品郎将一人,从五品监军使一人(内侍少监庞怀兼),从六品参军一人,正七品校尉二人,下分五队,每队设队正一人,队副一人,卒十人。挑选禁军中家世清白,弓马娴熟,赤胆忠心的精壮之卒充任。

    “八十金刀”是步兵卫队,随驾宫禁,出宫后与龙骑卫共同担负宿营警戒。金刀卫其实有一百零二人,设从四品将军一人,从四品监军使一人,正六品参军一人,从六品典军校尉九人,下设九队,每队十人,设队官一人。

    与龙骑卫不同,金刀卫中除正将以外,监军使参军和校尉皆由太监充任,十队的队官有四人是太监,其中天、地、人三队所有士卒都是太监。这样就保证了皇帝在哪,金刀卫就能跟到哪。即使皇帝和宠妃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三丈之外也必站着一个金刀卫。

    龙骑卫郎将廖光、金刀卫将军丁铜都是王守澄的心腹爱将。

    王守澄没有想到,含光殿前这场不起眼的马球赛竟会是一个精心布设的陷阱,更要命的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掉了进来。

    李昂摔倒的那一刻,王守澄心里极度紧张,皇帝摔伤他自然逃脱不了干系,球场上的混乱更是阴谋家施展阴谋的绝佳机会。因此,李昂落马后的一段时间后王守澄并没有急着上前,他在看台下冷眼旁观,站在他身边的是金刀卫中他最信任的三队阉兵。

    原来是虚惊一场!当皇帝重新上场比赛时,王守澄暗暗松了口气。他开始琢磨比赛后安排什么助兴的节目,胡姬舞?早看腻了;霓裳羽衣?太折腾了;看宫女们蹴鞠,今早已经玩过了……

    想弄一个既新颖别致,又合皇帝心意的娱乐节目真难呐。

    “新罗杂耍。”就在比赛暂停的那一刻,王守澄突然想到了这个节目:新罗国的杂耍艺人们到京城已经一个月了,一直还没被召见,虽说偏远小国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到底是个新鲜玩意儿。山珍海味吃腻了,吃口野菜换换口嘛。

    王守澄兴奋地向下场休息的李昂禀报自己的想法,没说两句,帐外传来一声大喊:“有刺客!”。颍王李炎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刀护著李昂往含光殿退去,他动作之果断、迅疾,竟比金刀卫将军丁铜还快了一步。

    王守澄仍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颍王李炎能文能武,才干远在丁铜之上。

    球场上已乱成一团,赶来护驾的除了金刀、金吾两卫士卒,还有神龙、飞鹰两队的二十八名球员(正式比赛,每队七人,其余的都是替补)。

    至于颍王选择退往含光殿,王守澄也不觉得奇怪,刺客混在人群中情况不明,将皇帝隔离开十分必要。含光殿距离球场最近,大殿四周是空地视野开阔,那里驻守着监门卫卒四十人,备有弓箭,便于防守。

    因为皇帝要临幸球场,王守澄又临时增调了一百二十名金吾卒驻守。统领左中侯于洋是自己的心腹。

    众人护送著皇帝匆匆忙忙赶到大殿高台下,却不见一人出迎,含光殿门更是诡异地开一扇关一扇。

    李昂惊惧地问:“王守澄,你说的士卒在哪?”王守澄一头雾水,两卫加在一起一百六十多人,难道全部命丧刺客之手?

    “丁铜,速速派人前去察看。”

    不及丁铜答话,颍王李炎便叫道:“丁铜,你亲自去!”

    丁铜不知道听谁的好,王守澄权衡了一下,朝丁铜点了点头:金刀卫哪个不是自己的亲信?少个丁铜算什么?

    丁铜率“人字队”进入大殿,却如泥牛入海,久久不见回音。

    李炎心急了,叫道:“真是蠢人!陛下,臣弟愿再去探路。”李昂正待答应,王守澄忙拦阻道:“殿下千金之躯,岂可涉险?”言罢,给监军使林屋洞递了个眼色,道:“你再去探路。”林屋洞领着“地字队”悄悄逼近殿门,却并不急着往里进。

    一个士卒用刀柄在殿门上重重一敲,只听噗地一声响,木屑乱飞,一支羽箭破门而出,射穿那士卒躯体,力道丝毫不减,又贯穿廊柱。林屋洞大吼一声:“有埋伏,快走!”说完就往下跑,右脚刚抬起,后心已连中三箭,倒地而亡。

    “护驾!快走。”王守澄尖声叫道,拖住李昂便走。李昂想甩掉他的手,心情太紧张,没有成功。大叫道:“皇弟救朕!”李炎闻言挥刀剁向王守澄手臂,王守澄大惊急忙缩手,转身就跑,却被马球手段玉明、祁墨一左一右扯住,二人合力架起他,狠命地往地上一掼。王守澄年纪已大,身体也不好,被这一掼,只觉得头昏眼花,半天缓不过劲来。

    段玉明、祁墨这一带头,众马球手纷纷拔剑围住了“天字队”军卒。金刀卫其余六队与参军曹好古在一旁袖手旁观,不仅不救,反而劝道:“王守澄弄权误国,今天已得了报应。尔等不可执迷不悟。”众人闻言无可奈何,只得弃械归附。

    王守澄痛哭流涕,哀声泣道:“老奴有何过错,陛下要杀老奴?”李昂冷笑道:“你没错?你阴谋刺杀朕,别以为朕不知道。”

    王守澄还待辩解,只见大殿里冲出一行人来,为首的是新任工部尚书郑注,手提丁铜的人头,往地上一扔,叫道:“逆贼丁铜已认罪伏诛,这是他的供词,王大将军,你要不要自己看看?”王守澄曾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外朝的阿谀之徒也有叫他大将军的。

    王守澄叹息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注小人,你也不得好死。”说罢闭目不言。

    李昂心情大好,问郑注:“爱卿,这下一步该如何?”

    “请陛下速召文武百官至宣政殿议事。”

    “议何事?”

    “王守澄清除逆有功,擢升左右神策军观军容使。”

    李昂闻言愕然,想了想,明白这是明升暗降,稳定人心之计。于是哈哈笑道:“内相有大功于社稷,虽有小过,瑕不掩瑜,理应擢升。”

    李炎奏请道:“臣弟有话说。”

    “皇弟有话直说嘛。”

    “王守澄虽已俯首,大明宫那边情势尚不明朗。臣弟以为暂时不宜回宫。”

    “大明宫是皇朝根本,神龙岂可离水?”郑注冷笑道,他与李炎一向不和。

    “陛下万金之体岂可涉险?”李炎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了,二位别争了,朕就留在含光殿,等仇士良那边有消息了,再回大明宫。”

    “皇兄,好像是宜春公主。”李炎看到有两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认出了其中一人就是宜春公主李晴。

    “是她,唉,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李昂也认出了李晴,但他不认识杨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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