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张莺莺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匕也跳了下去,看她身法矫健,倒也练了一身好功夫。
杨昊早已看出那些刺客虽然來势汹汹,却并非要取自己性命,若真要自己的命,只需派若干精锐的弓箭手,埋伏在桥头伏击,使用淬了剧毒的弓箭袭击。
则自己纵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难逃一死,他们不是來杀自己的,用意无非是警告,想通这一节,杨昊干脆装睡不醒。
回到兵部驻地,东方兰领兵杀回去,救出张莺莺和一干护卫,前前后后死了两个人,伤了八人,刺客连根毛也沒见到。
杨昊望着张莺莺手臂缠着的布条,关切地问:“要紧吗。”张莺莺说:“我沒事,可惜刺客武功太高,想抓一个活口也不能。”
杨昊道:“这定是泽路镇派來的,这个刘稹,竟然用这种手段,可见成不了什么大气。”
杨昊一语定性,让随张莺莺赶來的河南府、洛阳县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众人纷纷附和道:“刘稹卑鄙小人必败。”杨昊对众人说:“本帅戎马半生,这等阵仗见多了,毛毛雨而已,诸位不必挂怀,天晚了,本帅就不请诸位奉茶了。”
众官员纷纷告退。
东方兰请罪道:“属下护卫不利,让大帅受惊了。”
杨昊扶起他來,笑着说:“作为护卫,危机时刻,你沒丢下我独自逃命,你是称职的,至于能不能护卫我周全,这里不比西北,不在你,而在杀我的人。”
又抚慰了受伤了卫士,杨昊这才回房來,张莺莺包扎了伤口也跟了进來,杨昊关切地问:“你的伤要紧吗。”张莺莺说:“叔叔,您已经是第二遍问了,皮肉伤不要紧。”她活动了一下手臂,示意并无大碍,不想杨昊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好傻,真有刺客行刺我,凭你能救的了我吗。”
张莺莺被他握住了手,心慌意乱,抽了一下沒能抽出來,心里更是窘迫,低眉说道:“我不救你,难道弃车逃走不成。”杨昊道:“你舍得就逃嘛。”
张莺莺望着杨昊,忽然说道:“叔叔你握着我的手,就不怕婶婶看见了。”
杨昊道:“你的手我不能握着吗。”说完故意用力捏了捏。
张莺莺就大胆地说:“叔叔握的坦然,侄女有什么话说。”
杨昊闻听这话立即把手放开了,这一幕恰巧被吕芮看在眼里,故意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这才走进來,她握着张莺莺的手,关切地问:“你伤的怎么样。”
张莺莺低着头说:“一点小伤,不劳婶婶挂念。”
吕芮道:“下回再遇到刺客,就不要再跳下去了,太危险,他在边地领兵,多少人想杀他,刺客多的都看腻了,早就应付自如了。”
张莺莺回眸望了杨昊一眼,细声细语地答道:“是侄女犯糊涂了,早知我就不逞能下去了,抓不了刺客,还惹的婶婶担心。”
吕芮说:“这就对了,刺客來行刺,表面上看在他身边是最危险的,可换个角度看呢,他身边又是最安全的,你想有多少护卫护着他呢,果真不济了,就是死,也跟他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你们也好做个伴嘛。”
杨昊喝道:“你有完沒完,咒我们早死不成。”
吕芮拍着自己的嘴唇,说:“打嘴,打嘴,你看婶婶又说错话了,早点回去歇着吧,莺莺,我送你回去吧。”
张莺莺说声不用,赶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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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讨价还价
吕芮给杨昊扇了扇风,说:“瞧你这头汗,好容易人家松了口,你又矜持什么,这手也摸了,甜言蜜语也说了,你不会当什么也沒发生过吧,你愿意,别人可未必愿意,别忘了我可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最清楚,你要是始乱终弃,等着给你好果子吃吧。”
杨昊愤怒地说:“好了,从今以后,这话你休要再提,小心我跟你翻脸。”
吕芮摇着扇子说:“不提就不提,凶我干什么。”
杨昊说:“你丈夫刚才差点让人杀掉,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姓吕的,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吕芮嘟哝道:“你不也沒死吗。”
“你……”杨昊气的说不出话來。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也是听东方兰说这些刺客不是真心要杀你们,所以才……好了,总之是我不对,你……你要是带我去,我也会舍身救你的,不会比她张莺莺差。”
杨昊哭笑不得地指着她的鼻子说:“好,这都是你自找的。”
“啊,。”正在外间巡逻的东方兰忽然听到内院发出一声惨叫,慌的就往里奔,跑了几步,忽然站住脚,对众侍卫说:“转身,走。”
杨昊夸张地拍打吕芮屁股的声响,和吕芮夸张的叫声响彻在整个兵部后院上空,正和汪春对面喝茶的张莺莺立刻红了脸。
汪春笑了笑,说声:“天不早了,早点歇着吧。”就起身走路了。
他走后,张莺莺端着茶碗走到窗前,透过青纱望着天上一轮清白的明月,倾听着那一声声的怪叫声,仿佛在聆听无比美妙的音乐,竟是久久沒有挪身。
大和社终于结束了内部争吵,他们推举了一位李姓郡公设宴邀请杨昊。
席间还有三个年轻人,一个老成些的,说是郡公的长子,叫李月山,现任东都留守府书记,另外两个人年纪和杨昊差不多,一个文质彬彬,姓孟名学士,另一个三角眼,一脸市井痞子神态的叫张武。
郡公道:“大总管面前,我也不绕弯子,有话直说了,说的不中听,您也别介意,我就这个脾气。”
话刚一开头,那个叫张武的年轻人就不耐烦起來,骂骂咧咧地说:“跟他废什么话,有话直说。”冲着杨昊横着眼,道:“你就是宝历社的新任大总管,你一上任就搞什么五社一统,我问你,你知道这五社的來历吗,自刺马营创建以來,皇帝换了几个,大总管更是换了不计其数,何曾搞过什么五社统一,为什么要五社一统,你宝历社何德何能要吞并我们四社。”
这一连串的追问形如连珠箭般射过來,郡公和其他两个人都矜持地冷笑着,等着看杨昊的笑话。
杨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笑盈盈地问张武:“您说完了。”
张武说:“完了,我问完了,你还沒回答我呢。”
杨昊道:“你说完了,当容我问你几句话了吧,我且问你……”
话还沒开口,张武就横起來,敲着桌子叫道:“你耳朵聋吗,我问你的话,你还沒答呢,你就问我,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杨昊道:“未请教,足下现任何职。”
张武道:“刺马营大和社正四品横刀张武。”
杨昊道:“你知道我现任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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