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被她给拉进去了。

    从傅冰琴上山起,苗若雨便总在暗地里看着她,她总是会在漂游子身旁呆上老半天,有事没事就缠着他问东问西,不过漂游子却总是半天也不回她一句话,相比而言,对自己的态度可要好很多,想到这里心中才好过多了。

    漂游子正站在一棵树下,仰脖喝着天山雪水,傅冰琴站在离他很远处,失望地瞅着他。

    奇天云见漂游子在那儿,本想过去跟他说说话的,一过去才发现傅冰琴也在那儿,于是走到身边预备跟她打招呼。漂游子又灌了一口便盖上盖子,仰身平直地跃上头顶的树枝,躺在粗枝上悠闲地,随着枝条被风吹动摇摇晃晃。

    傅冰琴见他过来便指着还在那儿喝酒的漂游子道:“他,每天都喝酒吗?”

    奇天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迟疑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呃,他,多年前曾受过重伤,后来,后来就一直喝这个酒调理身体,就慢慢复原了。”

    尽管他说得很含糊,但他知道傅冰琴绝对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说到此处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奇兄!”身后传来波浪子的呼声,他正冲奇天云招手示意他过去。奇天云正不知所措之时便匆匆跟她告别一声溜走了。

    奇天云闷闷地和波浪子坐在树荫下,听他的高谈阔论。波浪子正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却忽然问道:“奇兄,你觉得我大师兄对傅姑娘怎么样?”

    奇天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想了一会儿才道:“嗯,他似乎对傅姑娘总是敬而远之,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波浪子赞同道:“这就对了,要是有人差点杀了你,你会对他的女儿有什么好感吗?”

    奇天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含糊地摇了摇头,在波浪子大谈漂游子对傅冰琴,如何没有好感时,他无意间扭过头去发现,傅冰琴竟然就站在他们身后很入神地听着。他赶忙扯了扯波浪子的衣衫示意他不必再说了,但波浪子却恍若不觉地还在那儿说个不停。

    傅冰琴听到后来眼中饱含了泪水,轻轻啜泣了一声,扭头跑开了。

    而此时波浪子才不提那些话,转而说其它的事情。

    奇天云长叹一声道:“傅姑娘可全都听到了。”

    波浪子若无其事道:“听到了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呢,这本就是早晚要面对的事,你想想看,她越是想靠近大师兄,她老爹不就越觉得大师兄是对他的宝贝女儿图谋不轨吗,那他不就更想杀大师兄吗?依我说,她早点回去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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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筹谋备战

    晚饭时不见了傅冰琴,也不见了漂游子。[]

    云中子本来还去他房中找过他,发现房间里什么都收拾整齐,不像是临时有事出去,倒像是出远门去了。

    饭桌上,众人都猜测着他为何会不辞而别。

    大家都说一定跟傅冰琴有关,说不定是怕她孤身一人遇上什么危险,所以沿途保护她。

    独巨只顾低头扒饭,对他们所谈之事不置一词。

    波浪子挟了一块肉送到他碗里,问道:“师傅,你说大师兄这次干吗又突然下山了?”

    独巨叹了一声道:“当然跟傅冰琴有关。”顿了顿又道:“这次傅冰琴突然找到这儿来――唉!看来他跟傅颂的再次对决要提早了,傅颂已不再是当年的傅颂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愣了愣,大家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云中子满不在乎地道:“哎,师傅你是多虑了,大师兄也不是当年的大师兄了。”

    独巨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放心让他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过傅颂的佩剑多年来杀戮太多,已大大损伤了材质,说不定哪天就该断了。”

    晚上,奇天云躺在床上怎也不能入眠。天外之剑就放在他身旁不远处,一转头便能看见,但他却不想看一眼。

    独巨前辈的祖师只是朝夕在陨石四周观摩,便悟出了极高明的武功,他虽未亲见,但从独巨能教出漂游子那样的弟子也能想见一二,可是自从得此剑之后,他几乎失去了所有想要追求的目标,甚至处生立世的意义也茫然不知,如果此剑没有被他取走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时常去守剑山庄串门,就当是会老朋友悠闲地跟它谈谈心。

    如果得到它的人注定要失去一切都话,那他为何还要去找那个继承此剑之人,为何还要让世间多一个几乎失去所有之人呢?莫非他此次从山里出来所要完成的事情,其实只是自找麻烦,除此之外别无意义?

    既然得到此剑之人极有可能会放弃一切的话,那造剑之人为何要让它降临人世,还要让它遇上能驾御它的人,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只是想无端挑起世人无止境的争斗吗?但是此剑既然已在他手中,一切因它而起的争斗是否会在自己手中终结呢?

    不把这些难题搞清楚,恐怕就算他此刻立马回到山里,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个糊涂鬼。不过他既然几乎失去了所有,总该还会有一点别的什么收获吧,而那些收获或许就是此剑孤寂百年最终还是要破石而出,寻觅一个能拥有它的主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最终的真谛吧?

    奇天云不由得转头看了它一下,揉揉有些血丝的眼睛,心中暗暗叹道:“不知这一次他们两人到底谁会胜出呢?”当然这已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情有的是时间去考虑。

    小梅跪在地上如捣蒜泥般磕头,一般还惶恐道:“……老爷!奴婢真没骗您,本来我们说好一起回来的,可走在半道上,小姐突然又不见。奴婢怕回来的时候还会出什么岔子,所以将小姐看得很紧,可就在奴婢打个盹的工夫,小姐又不见了,找遍了客栈也没见人影,另外陆姑娘和曹姑娘也帮忙找遍了四周,可是还是没找着,奴婢真不知道小姐到哪儿去了,就想着回来告诉老爷好多派些人手去找,老爷!奴婢句句是真,绝无半句欺瞒啊!”

    一脸肃穆浓眉紧锁的傅颂,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听着。但站在一旁的傅博却没这么好耐性,他气哼哼地冲小梅怒道:“说那些有什么用?人都丢了,你还敢回来?啊!”

    小梅继续磕头道:“大少爷,奴婢实在是……”当她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傅博瞪大了双眼,吓得再不敢说什么了,但是见他似乎是在瞪着自己身后,就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一见之下惊喜地嚷了起来:“小姐!你回来了?”

    正是傅冰琴回来了,虽然衣衫有些凌乱有些脏,人也有些憔悴,但毕竟回来了。

    傅冰琴上前将小梅扶起来,小梅啜泣道:“小姐,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傅冰琴拍拍她的肩膀,又松开手走进大厅里。

    傅博上前去一脸焦虑道:“你到哪儿去了?”

    傅冰琴正待回答时,却听傅颂道:“你是不是又去找漂游子了?”

    傅冰琴张了张嘴才道:“是,是我自己找到那儿去,然后又自己回来了。”

    傅颂沉沉地叹了一声道:“听小梅说,你三更半夜的去找他是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是咱们家的死敌?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去找他,若是被他挟持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自他重出江湖之后,我便一直在掂量他的分量,因为我跟他迟早还会再战,而且这一战恐怕比之前的那一次还要惨烈,你不替我分忧也就算了,还在那儿尽给我添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让我省点心,啊!”

    傅冰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在此紧要关头她又能说什么呢?

    傅颂此刻稍稍消了点气,语气转温和道:“从今天起,没我的允许,不许私自出门,听到了吗?看你也很累了,现在就回房歇息去吧。”

    小梅赶紧过去扶着她的手臂慢慢将她带回房去了。

    傅博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蹙眉道:“爹,依你看,那漂游子如今的武功到底如何了?”

    傅颂不置一词,端起茶几上茶碗拿着盖子轻轻拨了拨,正要喝时,忽见家丁匆匆走进来垂首道:“老爷,有客拜访。”

    傅颂不耐烦道:“我不是吩咐过你,今天不见客吗,给我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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