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忙道:“好啊,那咱们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伴,省得你一个人怪闷的。”
哪知奇天云却道:“雪妹,暂时,你还是跟他们在一起吧,有他们照顾你我很放心,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反而会担心保护不了你。”
林雪本来还想握紧他的手的,一听这话,脸上的欣喜转而变成失望的表情。
但她并没注意到,奇天云看似一脸的平静无波,但内心承载的压抑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林雪,也难以领会这种沉重。
林雪见奇天云只是一脸木然地望着前方,也不出言安慰她几句,更加有些不痛快,嘟起小嘴转身回去了。奇天云已经察觉到了,但还是像个木头人似的一个劲地往前走,也不知前方又有什么在等着他。
很晚也不见奇天云回来,林雪越想越不高兴,今天的好兴致都被这家伙给搞砸了,看她嘟嘴的样子似乎要哭起来了。
漂游子伸个懒腰站起身道:“正好我也想去赏赏今晚的月色,看来总算有个伴了。”言罢就出门找奇天云去了。
傅冰琴忽然觉得漂游子这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有些讨厌,于是道:“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好像天底下只有他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旁边人的死活都与他们无关似的,这种人最是薄情寡意了,要我说天底下那些臭男人都该……”话还没说完,却见林雪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得掉落下来,赶忙闭嘴,正待安慰她一番,林雪却一抹眼泪转身跑回房间去了。
波浪子不屑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傅冰琴道:“是不是怕别人把你当哑巴,才说那么一大串的啊?”
傅冰琴本想反驳他一句的,但却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懊恼地捶了下桌子。
第二天早晨,直到吃早饭的时候,奇天云和漂游子才相携而归,奇天云走过去,想跟林雪打个招呼,但她却将头扭过去,看也不看他,奇天云稍稍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就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自己的行李下来了,经过桌子边时他面向大家道:“我要出趟远门,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先跟大家告个别吧。”
在众人的愕然当中,他转向林雪,想跟她说几句,但林雪一直将头转向一边始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奇天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小会儿之后,缓缓回过身去,慢慢走到客店门口,又站了片刻工夫才消失在门外。
此刻,大家都没心思吃早餐了,只有漂游子毫无顾忌地抓起包子便大吃起来。
沉默过后,只听见傅冰琴怒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冷血!也不过来安慰人家一下,他到底有什么狗屁事情要做啊!”
言罢,拍拍林雪的肩膀道:“不用难过了,以后懒得理这家伙就是了,反正一看他就是靠不住的人。”这一番不仅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反而令原本就很难过的林雪更加痛苦了,低着头强忍着泪水不流下,她伸手抹了抹泪,又开始喝粥了。其他人也都开动了。
当大堂里只剩下波浪子和漂游子俩人时,波浪子忍不住问道:“大师兄,奇兄这次怎么不安慰下他的小娘子啊?”
漂游子道:“安慰?怎么安慰?有些事情是没法跟女人解释的,所以男子汉间的理解有时候比儿女私情更可贵,因为儿女私情毕竟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许多事情更需要的是有担当的胸怀去承受这一切。”
波浪子疑惑道:“那照这样的话,他的小娘子可能真要跟他闹翻呢,咱们该想点什么办法吧?总不能袖手旁观啊?”
漂游子摆摆手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是帮不上忙的。”
波浪子颓然地垂下脑袋,伸手撑着下巴,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奇天云盲无目的地在空旷的山上缓步而行,一边还在想着此番到底该去往何处,不过一想到自己连棍法都没练熟,就这样在江湖上乱闯,不出事才怪,如果能练好的话,至少走到哪儿都能安心胆大些。
一打定主意,心中便安定了些,他沿着很僻静几乎没什么人走过的山路一路寻找,总算找到一处可以专心练习棍法的地方了,此处山中甚是安静,几乎连鸟鸣声也听不到了。他又把棍谱翻了几遍,脑海中回忆着所有的动作,然后收起来开始舞动棍子。
那根不大趁手的棍子,已经被另一根经过精心挑选过的所代替了,所以舞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些。
在山中呆了几日后,他终于决定继续未知的旅途,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挥舞所有的招式,但是威力却还有待加强。
他像以前一样,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在无可奈何之际保持轻松的状态也是很必要的,不然的话哪有心情走这条,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路呢?
走到半道上,他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感觉到身后的包袱硬硬得抵在树干上,忙解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老朋友被厚捂紧裹,想到带着它上路终究要多担一分心,心中不由得多了分歉意。
剑兄,对不住了,你一路上都陪伴着我,可我却要将你暂时藏起来了,有空的话,我会来看你的,只要再忍耐一段时日就行了,我说话算话,一定会来看你的。
奇天云自言自语着,在四周找了一大圈,将天外之剑藏在一个很隐秘很安全,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本以为暂时可以轻松一下了,但是还没走多长的路,前面又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唉!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儿都没消停一下。算了,还是看看去吧,如果是无聊的江湖恩怨的话,懒得管它呢!
然而当他躲在暗处远远瞧见了那边的情形时,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原来是陆盟主的千金陆晓清被一群蒙面人围攻呢。姑且不管他对此女有无好感,就凭他是好友司马风的小情人,恐怕也得帮上一帮了,再不快点过去帮忙,他可要对不住司马风了。
于是他绕远路跑到陆晓清对面那个,拿大刀的蒙面人后面,照他的脖颈给了一棍子,那人便被打趴下了。他挥舞着棍子冲进人群中,一边嚷道:“陆姑娘!”
陆晓清一听到他的声音,刚开始有些诧异,但没过一会儿,原本就血红的眼眶里射出一股如火焰般的杀气。但奇天云只顾着抵挡前后左右的蒙面人,替她减轻些负担,对她的眼神也全然没有在意。
奇天云举起棍子劈退左边的长枪,正要对付右边那个使双刀的,但此时却猛然感到一股剧烈的刺痛的感觉从后腰传来,浑身一阵猛烈地颤抖,但很快这刺痛便传到了肚腹之间。低头望去,正滴血的剑刃已穿透了他的身体。
剑刃又猛地抽回去了,这一刺一收间,灼热的痛觉让他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道,仿佛已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都抽走了。
“啊!”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第二声竟怎么也叫不出来了,手里挥舞的棍子已没有任何威力,使双刀的那人毫不费力地便砍断了他的棍子。
奇天云浑身摇晃了几下,眼冒金星,他当然知道能在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虽然他武功低微,但常年在大森林里与野兽斗智斗力长大的他,即使全然不会武功,也绝不会对来自背后的袭击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只因他对此人根本就没有设防,这才能如此轻易地以这种方式给他致命的一击。
奇天云眼前所看到的景物都由一个变成了两倍、三倍、四倍……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他无力地侧卧在地,手里剩下的另外半截棍子,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或许他真的与棍子无缘吧,刚学棍法时弄来的棍子被幽谷子追踪而失落,后来找来的不很趁手的那根虽然已经换成趁手的了,但还是不堪一击地被削断了,看来当初买棍谱时没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是对的,可能棍谱对他而言已没什么作用了吧?至少从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自从奇天云走后,大家才感觉到好像少了点什么,而一直以来都没什么人注意他的。
就连跟他最亲近的林雪,也因为多了很多可以说体己话的姐妹,渐渐地也很少跟他说话了,虽然她对奇天云说过愿意陪他一起上路,但是内心深处总会,因奇天云有些孤僻的性格而遗憾,总希望他会停止远足,跟人接触多了之后,她已渐渐厌倦了,只有他们俩人的孤独日子。
而她明明说出愿随他一起出行的话来,可奇天云不仅没有要停止那,永无休止令人厌烦的流浪生涯的意思,就连带她一起上路都没同意,难道说他已将自己撇开不管,只想着做他的事么?
虽然想到自己可能也,渐渐地对他不理不睬的,但那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每天只是阴沉着脸,谁见了都讨厌么?他就不能改一改他么死鱼一般的脾气么?就算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开兴也好啊。以前总想着天云哥要是永远不变那该多好,但是现在却已厌烦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点改变也没有的面孔,简直陈腐得令人压抑不堪。
漂游子喝着滚烫的热茶,眯着眼睛品尝着茶的味道,不时轻轻地点着头,仿佛已品出个中三味。
波浪子坐在他对面,闷闷不乐地玩弄着手中的茶碗,刚想跟漂游子说句话,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目光中射出凝重的光芒,似乎想到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于是小心问道:“大师兄,你在想什么啊?”
漂游子放下茶碗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奇兄怕是出什么意外了。”
波浪子讶异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以前你出事的时候,师傅他也感觉到了,但那是因为师傅跟大师兄是心心相通的啊,如果说能感觉到奇兄出意外的话,那也应该是林姑娘啊,怎会是大师兄你呢?”
漂游子摇头道:“师傅在玄冰洞里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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