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一听便来了兴致,忙问道:“哦?漂游兄怎么进去的?总不会是告诉当时的庄主说是想进去取剑的?”
漂游子一听这俏皮话便不由得乐了,笑着摇摇头道:“不是,是我师傅带我去的,师傅还带我去过铸剑谷,说是让我知道下与本门有关的三家是什么样的,不过你们奇家却从未去过,就是想去拜访也不知道该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找呢。那时我也早听说了山庄中镇守着一把宝剑,便无意中提出想去瞧瞧。”
“呵呵——”奇天云大笑道,“我知道了,漂游兄必定大饱眼福了?”
漂游子笑道:“故人来访,主人怎么好意思驳人面子呢?不过那时所见,我也只有用震惊来形容了,除此之外,我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到这儿,见奇天云会意地点头,便随口道:“奇兄也去过那里?”
奇天云又点头道:“是啊,我十四岁的时候也跟我爹去过那里,不过我爹并没有带我去山顶上观剑。”
“啊?”漂游子有些愕然了,难道自己的猜测错得太离谱了吗?“可当真?”
奇天云接下来说的话差点便让他惊得扔掉手中的鹿腿骨:“我是自己偷偷上去的。”
漂游子口中含着鹿腿骨,瞪大了眼睛,那样子真够吓人的,好在奇天云并没有朝他看,否则一定要吓一大跳,漂游子自问从小到大似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吃惊过呢!
这当然怪不得他,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这话,恐怕都要吓一大跳。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竟敢孤身一人去武林中几乎奉为神剑之山的地方探险,是谁给他的胆子呢?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听到,过多被人刻意夸大歪曲的故事?
但是奇天云却道:“我听我爹将那把剑的来历说得那么神奇,便想亲自去瞧瞧,不过我知道我爹绝不会带我去看的,他连普通的剑都不让我碰,更别说那把神剑了。”说到这里像是忽然间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似的,也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漂游子却有些不解道:“奇兄何以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奇天云道:“哦,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那次在寒冰洞中见到的,那些让人叹为观止的玄冰剑柱,所以才想到以前在山庄中的那把剑的。”
漂游子微微一愣,诧异道:“奇兄怎么会将两者想在一起的呢,它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共同之处?”
奇天云扔掉手中的骨头,靠在树下,抚着肚子道:“其实我只是想到玄冰剑乃是以人全身真气凝而不散铸成的,而那把原本屹立在山顶的宝剑,似乎跟玄冰剑也是极其相似,只不过玄冰剑乃是那些前辈们周身真气所化,而那把宝剑上萦绕不去的剑气,则是它自身散发出来的,但是那些剑气不管怎样散乱,却始终围绕在剑的周围没有散去,这不跟玄冰剑很相似吗?”
漂游子一听,身躯微微震了一下,但还是无可奈何道:“那又能怎样?剑本身的剑气,与人身上的真气本就不同,即便很相似,恐怕也是难以模仿的啊?”
奇天云却道:“那你门中的那些先人们又是怎样做到的呢?他们虽然无法做到像那把剑那样,但是不也练成了这手绝技吗?我想即便是极难修练,但是既然有前人成功的先例,那么总归是能想到修习的法子的。”
漂游子暗骂自己一声,他竟然忘了今日悟出的,释放玄冰剑气的方法还是从睡梦中的奇天云那里学来的呢,既然奇天云能自梦中做到这点,并且还能比自己技高一筹,真气最终居然能凝聚成形,可见他必是无意中掌握了这门诀窍,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何不问问他,看他知道点什么呢?
一想到这里,漂游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奇兄以为如何修练为好呢?”
奇天云不经意地道:“这是你门中之秘,我又能从何得知修练之法呢?只不过,或许可以像那把剑随意地散发出剑气一样,根本无需刻意释放出真气,只当是自然而然释放出的体气一般。就像……”他想了想又道:“就像是冬天的时候,将手掌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然后再拿出来时一样,手中因为本来就有热度,受这寒气一逼,热流便源源不断地从掌中散发出去……”
虽然奇天云所说的乃是极其平常的事情,但是漂游子由此一想,便从这司空见惯的平常之事中似乎找到了一条新的修练之法,虽然还有待摸索,但是已不像先前那般苦恼了。
奇天云兀自说道:“我也不知道你门中先人是如何练的,不过我想他们或许也试过这个法子?毕竟能代代相传的修练之法,必定是既深奥又浅显的,如此才便于流传。”
漂游子道:“言之有理,我想这个法子值得一试,我先谢过奇兄的金玉良言了。”
奇天云不屑道:“嗐,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又不懂这个,你也先别忙着试了,还是谨慎点,免得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了。”
漂游子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很赞同他的想法,便道:“我知道,多谢提醒。”
奇天云在林间漫步,漂游子却志不在欣赏风景,他在一旁思索着如何实现这种想法,他相信总能实现的。抬起右掌来一看,掌间因经常握住盛满“天山雪水”的冰冷的葫芦而略显苍白,而刚才将剑气从这里释放出来时,手掌更是感到一阵森寒,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心中想的却是,怎样掌握恰当的修练之法,一切都会有好转的,他对此深信不疑。
奇天云本来一直是朝四面八方的树林张望着,但是忽然间一抬头,竟被强烈的阳光一照,眼睛不由得有些刺痛了,于是,就这么莫明奇妙地想起独巨曾说过的一番话来,便叹道:“我记得你师傅曾跟我说过一些让我不解的话。”
漂游子当然知道独巨为人稀奇古怪,总是会做出些异于常人的举动,比如堂堂一个武学宗师,竟然沿街叫卖廉价的武谱,更离谱的是,这些武谱偏偏又是货真价实,其中任何一本都足以让一个武者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甚至是称霸一方。
便不以为然地道:“哦,是什么话让你不解啊?”
奇天云仿佛至今都无法参悟似的,沉吟道:“他说在夕阳之中藏着一招武功,可以破尽天下武学。但是他没有跟我解释过是何意思,他只是说人只会学习以及模仿自己做不到的事物。”
漂游子不禁愕然,想起多年前独巨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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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嫉妒成仇
一时间,俩人便都沉默起来了,而且他们几乎都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只不过独巨向来喜欢在一些平平常常的事物之中,寻找一些发人深省的道理,这样一来,即便他能直接明了地解释一番,别人恐怕还是无法全然领会的。
奇天云心想反正他不打算干出怎样轰轰烈烈的事迹,即便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也没什么打紧的,心念一转,便又想到独巨沿街叫卖武谱这一古怪又好笑的举动,自然而然地便又想起受他恩惠的向松来,他便是自小独自修习从独巨处买来的顽童剑谱,最终成为连西门伞以及那些武林世家的掌门人都无法小视的人物的。
毕竟向家在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在向苍龙这一代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向苍龙自创的发前人之所未发的绝招,使得向氏剑法在武林中的名气胜过以往任何一代。
但是谁也料想不到,向家本来是最默默无闻,最不出众的三公子向松居然将向苍龙自创的绝招给破了。据人们私底下的议论,当向苍龙将他自创的绝招几乎施展到极致的时候,向松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直捣黄龙,准确地击中了向苍龙这一绝招中极其重大的破绽。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击而中。看起来,向松胜得似乎颇为侥幸,但是连武林中以刀法著称的司马世家的掌门人都不敢小视的绝招,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轻而易举给破了,这怎不叫人惊叹呢?不过后来有传言说,向松所掌握的破解向氏绝招的剑法,乃是从一本小册子中学来的,而这本小册子却是出自独巨的手笔。
独巨的名字多年来一直都很少有人知道,尽管他是一代武学宗师,只是因为后来他教出了一个恶名远扬的弟子,也就是幽谷子,自此之后,才渐渐为更多的江湖中人所知晓。而后来他的第二个子漂游子的恶名也是紧追直上。
也因为幽谷子和漂游子在江湖上的恶名实在太盛了,独巨便几乎成了恶魔的象征,那么由独巨书写的武谱自然也就成了异端邪术,这其中难保没有什么妖法,也难怪向松一个资质甚差的小毛孩,居然能打败武功远胜于他的向苍龙了。这么一想,便全然否定了向松取胜乃是光明正大的,而且说不定他是用什么妖法迷惑了向苍龙,然后才取胜的呢?
谁又能完全肯定,像独巨那样的恶魔,不会居心不良地向世人散发武谱,不是蛊惑人心,以此来为紫毒门扩大声势,又或者为门中物色门徒呢?要不然的话,为何要做得这般鬼鬼祟祟的,好像深怕被人知道似的?怪只怪世人一向都对泾渭分明的,善恶正邪之说笃信不疑。
奇天云想起向松,忽然叹道:“好久没见到向松了,不知道他眼下怎样了呢!你说他……”话没说完,便被前方林中传来的兵器相交之声给打断了。不由得蹙眉道:“又是谁啊?”
漂游子也有些疑惑,刚打发走一个瘟神,才过了一会便又遇到这种事情,难道又是跟他们有关的吗?便指指那个方向道:“走,过去看看,若是不相干的人的话,咱们也不必插手,江湖中的杀戮本就太多了,那些想自相残杀的人就让他们互相杀戮去。”
奇天云跟他的想法也一样,到时候可别好心没好报,闲事没管成,反而给自己遭来灾祸。
林中的兵戈声突然停住了,几个锦衣公子围住当中一人。从林中枝叶空隙处望去,奇天云只觉得当中那个鹅黄长衫的背影煞是眼熟,没过一会儿,只见他微一转身,奇天云一见他的脸面,差点叫出声来,那不正是向松吗!
真是奇怪,向松在江湖上好像是没什么名气的,他既不像他的哥哥们那样声名远扬,也不像漂游子和波浪子他们那样恶名远播,怎么会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呢?
然而一见那些围住向松的人个个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且颇为傲气,可见应该是些武林正道中人的后辈们,向松平时为人也很低调的,恐怕也没机会得罪这些人?
围住向松的那些人,都傲慢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向松,而向松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理会他们的表情,只管收敛目光,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内息,那样子,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他已开始畏惧了呢,只有像漂游子那等高手才看出来,其实他是在心平气和地掌控局势,以应对突如其来地所有攻袭。
当然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们,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否则就不会以如此轻率的表情望着向松了,好像向松是被他们围住的一头任其宰割的猎物似的,不过从现在这种情形看来,不知就理的人恐怕都会那样以为了。
“哈哈――”其中一个锦衣公子得意地笑道,“向老三,听说你破解你了你们向家最厉害的绝招?真的假的?难道说你们向家的所谓的绝招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居然能被三岁小孩都懂的招术给破了?你们说说看,你们相信吗?”
旁边诸人一听这话,便都齐声大笑起来,纷纷称是,并极尽侮辱之能事地嘲笑着一声不吭的向松。
不过向松一直这么不理不睬的,倒让他们颇有些不满,他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愤慨或是非常激动的神色才是,如此才能显示他们的嘲弄起了作用,而现在却好像是他们在极力羞辱的人,对他们的做法根本不屑一顾似的,这真是一件倒人胃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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