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在哪里?”
“就在这儿!”
刚从城外进来的太平军战士,基本上人人带伤,有些还伤得很重,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在少数,好象一群残兵败将。
罗阳从迅速分开的人群中道路进去,只见翼王石达开躺在担架上,浑身的战袍上,浸满了鲜血。他赶紧喝令担架稍停,“翼王?”
石达开勉强坐起来,脸色很是苍白,迎着罗阳的脸上却是笑:“哈哈哈哈,我们终于进成都了!”
“翼王,您歇息!”罗阳赶紧搀扶着他再次躺下,吩咐抬往临时的伤兵收集地点。
在了地方,小心翼翼地将石达开放了,各路停止追击的步兵将领听说翼王受伤,纷纷往这里赶来探望,很快,曾仕和,黄再忠,韦普成三员旗队级的主将都到了,包围在石达开的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军医忙忙碌碌,给所有抬到这里来的伤兵擦洗伤口,上药,包扎,有的直接包扎。宽大的房间里,伤员痛苦的低吟声令人发指。
石达开身负三处刀伤,全是清军骑兵所为,砍两刀,捅一刀,捅的一刀最深,从左肋入,没胸膛,也不知道深浅,只知道血流不止,堵都堵不住。
石达开也疼得厉害,面孔狰狞,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他要了一块布,一口吞在嘴里,死死咬住。
太平军的医疗条件极其简单,既没有基本的内外科手术技术,也没有最简易的消毒处理传统,只有很少的传统刀创药剂,所以,伤员感染恶化造成的死亡率是相当高的。
每一个将领的脸上,都挂着泪花,大家谁也不吭声,经过血战取得成都城的辉煌胜利尚未庆祝,却以翼王石达开的重伤结局,胜利的喜悦化成了担忧和悲伤。
石达开相当坚强,吩咐诸将领立刻带领各队围剿城中的清军残余,并且占领各处要害,控制物资,张贴安民告示,严肃军纪,“防止无良百姓骚乱,还要坚守城门,防止清军偷袭反击!”
“是!”
各将领纷纷离开,罗阳也带队赶往城南,他负责城南最惨烈激战处的善后工作,带领部队,将战死的太平军兄弟,全部收容起来,清点人数,确定姓名,挖坑掩埋,树立标记,将各种遗失的武器收集起来,带回城内。
成都之战,是罗阳穿越太平军以后攻占的第一座大城市,威风大振,这一仗,太平军以少胜多,攻进城中,取得完全的胜利。经过两天才统计核实了战果,计击毙清军步兵等四千七百余人,击伤并俘获清军一万一千余人,击毙清军骑兵七百余人,击伤俘获敌骑兵四百余人,缴获各类物资若干,其中,新从西洋进口的大炮四十三门,炮弹两千三百多发,洋枪两千一百余杆,抬枪,土枪等六千余杆,马刀,铁矛,腰刀等五千八百余。缴获完好无损战马三百九十二匹。仅仅从敌军中就缴获粮食四百多万斤。
成都之战最大的胜利还在于,清军在精兵坚城的情况下惨败,最高统帅四川总督骆秉章被俘,次级官员布政使刘蓉被俘,满族八旗将军崇实逃跑后摔下马重伤,参将杨应刚等一批悍将被击毙,清军在四川的核心统治系统,基本崩溃。
太平军则付出了一定伤亡,其中战场上死三千六百人,战后伤重不治而死者四百余人,其余伤一千三百余人。消耗弹药一批。
太平军的伤亡主要出现在城南遭遇清军骑兵的突然袭击,仅仅在城南,太平军就有两千九百人被击毙,伤六百人,占了总伤亡的近七成。
两天的时间,太平军迅速巩固了在成都的地位,修理了城门,城墙,收集了军用物资,迅速制造火药和飞雷炮等,还广泛发动百姓,招兵买马,迅速补充了八千兵员,分兵守卫城防,站稳了脚跟。
但是,两天以后,翼王石达开的伤病逐渐恶化,血流一直没有止住,后来,血得差不多了,再流出来的就是黄色的水儿,甚至是浑浊的白脓,炎热的季节和深重的伤害,造成了严重感染并发症状,第三天中午,石达开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滴水不进。
所有的将领都被集中到了成都的太平军指挥部,这儿,几天前还是清朝四川总督府衙门所在,辉煌庄严的建筑,宽阔的院落,改旗易帜,焕然一新。
房间里,有低低的哭泣声,石达开的五位妻妾,都在床前伺候,就连几个小儿子,最大的五岁的石定忠,也在跟前。
“翼王?翼王?”几个王妃的关切呼叫,终于把石达开的意识挽救过来了,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看着大家。
众位将领慌忙上前,热泪盈眶。不管怎样说,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出生入死多年,真正的生死兄弟,感情之深,难以想象,就是罗阳,也对这位农民起义军的领袖,抱着深深的敬意。、
石达开挣扎着起来,潘王娘和刘王娘两个急忙上前搀扶。
坐起来的石达开神智恍惚,看了半天,才向罗阳招手,低低道:“你来!”
抓住罗阳的手,石达开无限悲伤地扫视着众将,目光一一停留,然后,又回头去找他的妻妾,也是一一正视,最后,当五岁的石定忠被抱过来时,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摸了摸,点点头。
最后,他的目光再一次扫视众将,用手指着罗阳,指了又指。
众将一起看着罗阳,不知所措。
见众人不解,石达开指了指床上的枕头,再指指自己的五个王妃,然后,露出了微笑。
呼吸急促而微弱,石达开的精力相当少了,他躺下来又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坐起来,指指儿子,然后指指罗阳。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他的用意时,他忽然失力,朝着后面躺倒。
感染造成的持续高烧,他迅速陷入昏迷状态,而他三处伤口处,则散发出令人不安的臭味。
当天下午傍晚,太平天国的一代英杰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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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王妃的YY
按照曾仕和的提议,中军帐内,封锁了石达开的死讯,只说翼王伤病在身正在休养,对外,各旗队主将控制本队,分段防守城墙,严密防范清军的偷袭。
翼王石达开在临死前到底将罗阳招过去要表达什么意思,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开口点破,就是罗阳,也没有说透。
这是非常微妙的时刻,统帅死亡,全军无主,也没有明确遗言,确定继承者,让众将领都在暗暗地较劲儿,图谋着什么。
在罗阳的军帐里,除了前往城墙巡视指挥的旅帅军官外,其他人都围拢着罗阳,忐忑不安地询问着翼王的病情,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焦虑。石达开的威信之高,让罗阳感到非常震惊。
“翼王到底怎么样啊?锐王?”
“还好啊,哦,这是军中秘密,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是了!”
罗阳知道,明明石达开将自己招引到跟前,意思就是要他继承统帅责任啊,为什么大家不肯明确?难道,是大家嫉妒?
罗阳也能够理解,自己一个个区区小兵,数月之间,迅速崛起,成为太平军的一员大将,先宰辅而锐王,在西线太平军中,有七宰辅五王爷,他已经属于核心中的核心了,况且,他曾经力挽狂澜,在紫大地拯救全军的性命,为什么大家还不能投在他的麾下?
疑惑和忧虑,使他百无聊赖中来到了附近的房间,挥手让看守的小兵离开,他推门进去,在一张椅子里坐下。
“韩燕儿?你还好吗?”
“哼,别叫我韩燕儿,本格格叫依尔佳!”
“好好。”罗阳盯着她雪白娇媚的脸儿,因为长期地囚禁,反而更加白璧无瑕,失败被囚的沮丧也没有打垮她的意志,这让他很是佩服:“本王没有亏待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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