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默默了看了眼慈宁宫,这里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慈禧缓缓抬起右手,这是让人搀扶离开的信号。李莲英正欲上前,却被身后一位小太监抢先一步。
“太后还是让奴才服侍你回园子吧。”年青的小太监托着慈禧的手臂,轻轻的说道。小卓子,是寇连材训练出来接替李莲英的,光绪要把慈禧身边的人全部换掉。
慈禧脸色一变抬手便给了小卓子一个耳光:“老婆子就在园子里等着皇上的旨意。”慈禧冷笑着独自一人缓步向殿外走去。她的身后跪满了数十年服侍过自己的宫人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场变故之后自己身边恐怕再也没一个熟悉的人了。
宫门外。唐绍仪拿着一本写满名字的小册子,眼光阴冷的看着跪于路旁的王公大臣们。曾几何时,这些王公大臣是他向往的目标。曾几何时,他们是自己的奋斗的理想。如今自己站在这些王公大臣们的面前,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唐绍仪明白,只有跟随着皇上,封爵拜相才不再是梦想。
“载漪,带走。”
“徐桐,带走。”
……
唐绍每念到一个人。就会有士兵将人拉下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哭天喊地,任你是喊冤或是叫嚷。对这些执勤的士兵都没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不是一句空话。载漪叫嚣着他是王爷,还想去打前来拉他的士兵。结果士兵一枪托砸在他脑门上,血如泉涌的他直接就被砸晕了过去。
跟在慈禧后面出来的光绪。看到眼前这一幕。一句话都没说。士兵不是警察,士兵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土匪,作为国家暴力机关最高的阶层,对于敢说反抗者,最快速最高效的处理办法才是他们考虑的。他们不需要顾虑法律。
徐桐的表现可谓上佳。他没有喊冤更没有求饶,反到是站的笔直振振而言,面对皇帝依然直叱其非。天下百姓恨洋人入骨,天下士子视新学如洪水猛兽。天下百官闻新政而变色。就算他已被拖了下去,依然仰天高呼。天下不再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已变成皇上一人之天下。那天下还是天下吗?
光绪笑而不语,只有慈禧转身怒视着光绪:“皇上的军队已经入城,将这满朝反对你的官员一股脑儿的杀个干净,从今儿往后就再没人能碍着皇上你什么事。”
“会的。”光绪淡淡的回答。
光绪那无所谓表情彻底激怒了慈禧:“好呀,如今紫禁城已经是血流成河了,也不差再多我这个太后的血。哀家就看看,皇上能不能把这天下人反对你的人都杀干净了。”
“不急,都会的。”
看着光绪那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慈禧彻底打消了她企图保住一部分官员以图将来的想法。皇上不会再给她一丁点机会。目光漂动着无比的的哀怨和绝望。在皇家禁卫营的‘保护’之下离开皇宫。
光绪二十二年夏末,一声炮响过后,皇上入主紫禁城。没有枪炮的轰鸣,没有厮杀的呐喊。随着慈禧太后回到颐和园,朝廷中的一场大清洗也随之而来。仅仅一个夜晚过后,整个大清就彻底变了天。
载漪为其子溥儁图谋皇位,联合徐桐、荣禄等人挟持太后谋划兵变。这是朝廷对外的解释。其主要官员连同载勋等王公共计二十八人皆被赐死,其中载漪、荣禄等六家人更是满门抄斩。牵涉其中的后党一系官员或罢官去职或索拿问罪总计不下二百余人,这还仅仅只是在京官员。不仅如此,军机处大臣奕劻虽未牵涉其中但也以兼管步兵统领衙门不力被免去所有官职。其余后党系官员但凡是在六部衙门重要位置的皆被调换外放。曾经掌控朝堂的后党一系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顷刻间荡然无存。为国家安定计,在李鸿章的劝谏下,光绪收回让各地督抚、巡抚等三品以上大员进京的旨意。
“王叔托个大,在这里问一问皇上。难道皇上真要将这满清皇族杀个干净才罢休吗?皇上如今英气勃发,王叔相信这大清会在皇上手中真正中兴起来。现在有皇上坐镇,汉人自会老实听话。可皇上之后呢?没有了这些皇族的大清朝还会是大清朝吗?皇上难不成真不担心汉人?”光绪进京当晚,恭亲王奕欣就进宫面见皇上,在将所有人驱逐出去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连王爷都已经无法应对当前局势,那满人中还有这本事的人吗?”光绪反问的话让奕欣无言以对。
几天后恭亲王奕欣以被免去所有职务,等奉天内城重新修整完毕,他将带领着曾以太后为首的大部分满人贵族全部迁回奉天,他们将在那里终老。
太后依然是太后,只是这天下已经变成了皇上的天下。一朝天子朝臣,这此都是意料当中的事情。皇上要清理朝臣任用心腹官员都是应有之意。此刻朝野上下都看的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本也应当没有谁敢在这样的风暴之下妄加议论的时候,却依然还有不同的声音。第二天的朝堂才上朝,朝中就有不满之声音。
“臣以为。圣明之君皆是宽厚仁慈之君。今太后交权于皇上,皇上更因以宽容为念。纵然载漪、荣禄等犯下不赦之罪,但与家人何干。皇上此行灭六家之门,此举岂是明君所能为之?”
陈宝琛,同治戊辰科进士。他早年入翰林,因直言敢谏甚得宠信。只是中法战争后因参与褒举唐炯、徐延投统办军务失当事,遭部议连降九级。从此投闲家。光绪二十年甲午之战后,翁同龢考虑到皇上班底底蕴不足,为与太后抗衡特意写信请回这位直言敢谏的陈宝琛。没想到的是。这位御史不仅敢谏太后,也敢谏皇上。
翁同龢气闹的瞪了一眼陈宝琛:“自古来谋反都皆以诛九族论,如今皇上仅是满门抄斩已是宽宏大量。如此怎么不是明君所为,还不退下?”看似斥责陈宝琛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不想陈宝琛不以为然。反而拿溥儁大阿哥身份说事。还说什么溥儁的大阿哥身份是太后所定。今日未下旨革去而斩首,有违国法之类。不仅如此,还有一大批清流文官附议。他们认为皇上当政,他们这些曾经被太后一党打压的清流们到了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了。
气的光绪一率袖子,光绪真正掌权朝廷的第一次朝会不欢而散。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只会夸夸其谈的老学究,你们可曾知道前明就是毁于你们这些自己标榜正义的文人之手。然而光绪却不能对这些文人下杀手。看惯了后世那举国奉承之书,听惯后世那一片的阿谀之声。光绪能认识到这些清流对于纠正国家吏治、引导国家风气、反应真实民生中可以起到的正面作用。但也是这些标榜正义的文人,却也会因为跟本不接地气的正义毁了国家。
李鸿章来了。唐绍仪来了,就连奉旨进京的张之洞也来。这些官场老油子是想为陈宝琛求个情,孰不知光绪跟本没有要对付他的意思。光绪想的是如何让他们能扬长避短的发挥为将来清明吏治的作用。
会议的内容与参会人数成正比,但重要性与效率总是于参会的人数成反比,这是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光绪提出了一个想法,于是林启兆被召进宫中,翁同龢被召进宫中,岑春煊也召来了。结果就是商量到半夜。
载漪、荣禄等六家人不会因为陈宝琛一句话而活命,菜市口上的屠刀也没有停下,血流成河也刺激到了陈宝琛。第二天早朝,陈宝琛显得无比激动:“在朝鲜,中朝两**队对日本人惨无人道的杀戮,有甚者以日俘为新兵训练对像,以练新兵杀人之胆。而在东北,建设兵团更是以南洋土人以为奴隶,任其鞭打。皇上尚未亲政就已是戾气冲天,如今亲政之初更是人头滚滚。自古以来,王朝盛世皆是以仁慈感化天下……”说话间,李、张、翁等人面色如炭,连唐、林都转头到一旁不忍相望。
“住口。以俘虏练新兵是朝鲜人干的,为何加罪与朕身上。谋反朕也只是抄家而已。建设兵团更无奴隶一说你何来胡言乱语。如何在你口就成暴君?”别的好说,关于南洋奴隶之事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南洋那边甚至是公然贩卖人口,但知道归知道却是不能说的。
“臣是言官,风闻奏事当为职责。奴隶之事臣确只是听闻,是否有此事皇上自当查证。然朝鲜军队现由我大清指挥,其事皇上也不否认,为何我大清没有制止。更将四万余俄国俘虏投于建设兵团以为奴隶。此非明君所为,臣弹劾朝鲜所部寿山、刘盛休、唐绍仪等人不识国体有损国威之举。日俄两国虽是对我大清不敬,然皇上要有以德服人之心胸以感化四方……”
“慢。”光绪打断了陈宝琛的言论,似有若无的问道:“你确认要以德服人?”
陈宝琛茫然的抬头答道:“那是自然。”
当光绪再一次得到陈宝琛肯定的回答后,挥手招来杨东子低语几句后杨东子行军礼离开。这又气得陈宝琛指责皇上不顾君臣之礼。光绪没有生气,反而缓缓的是走下台来,走到陈宝琛身边大声问道:“你说要以德服人,那也就是说你自己以会做到以德服人吧。那朕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德服人?想好了再回答。”
这还用想吗?陈宝琛张口答道:“臣自会以德服人,臣亦希望皇上也能以德服……”
“啪”,不等陈宝琛说完,光绪一巴掌打在陈宝琛脸上,把懵懂的陈宝琛打翻在地。
“臣等不过直言进谏何罪之有,却遭皇上无故殴打。臣……臣……臣……”说话间陈宝琛愤怒的眼睛已经变的通红,爬起来指着皇上的鼻子就要开骂。
可他才爬起来又被光绪一脚踹倒在地上:“你不是说要以德服人吗?这就是你的以德服人?”
陈宝琛蒙了,原本还通红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清明起来,也变得迷茫起来。自古圣人都说要以德服人,可如何以德服人圣人却没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认了:“臣自当以德服人。”
哈哈哈哈……光绪大笑不语,直到杨东子回来报告陈宝琛的家人全数带到殿前。光绪悠然的说道:“男的拉下去打,女的弄下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只要不搞出人命来就百无禁忌。”
杨东子瞪了眼睛不敢回答,满朝文武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难不能皇上亲政后就真的变成暴戾无比的君王了吗?李鸿章带头跪了下来:“请皇上三思呀。”众臣也跪了下来:“请皇上三思呀。”
“没关系,陈大人会以德服人的。”笑脸的光绪一下变成怒容:“看什么看,动手。”
杨东子吧唧了几下嘴巴还是没说话,转身让手下动手打人,但那些女眷没敢真动手,拉到一边也就是了。听着殿外哀号的妻儿,陈宝琛跪地求饶:“皇上,臣错了。臣这就请辞告老还乡。”
“不准。”光绪挥手示意殿外停下:“你总想着要以德服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被日本屠杀一空的两万旅顺人,你听见过被俄国人打杀时东北人的哀号吗?你让朕跟一群强盗去讲以德服人,那你就要先说服朕。你,你们――想想再跟朕进谏这些屁话,朕就要让你们亲自去尝试。等你们都能做到再来进谏不迟。朕不想再听到这些无聊的谏言。从今日起,朕要――乾纲独断!”(未完待续。。)
ps: 光绪终于通过血腥的方式夺回了皇权,但国内外的局势却不能让大清从容布局。且看光绪如何平息国内乱局,且看光绪如何通过一次次的战争搅动远东大势。一切都在中华苍穹第四卷――远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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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 跃 进
“……世有万祀不易之常经,无一成不变之治法。穷变通久见于大易,损益可知着于论语……总之,法令不更,锢习不破,欲求振作,难议更张。着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各国大臣、各省督抚,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要,举凡朝章国故,吏治民生,学校科举,军政财政,当因当革,当省当并,或取诸人,或求诸己,如何而国势始兴,如何而人才始出,如何而度支始裕,如何而武备始修,各举所知,各抒所见,通限两个月,祥悉奏议以闻……”
光绪二十二年,公元1896年8月10日,《时务报》头版刊登这篇来自京城的电文,这是一封明码通电。这通电报预示着大清国内的大变革即将来临。这让还在惊慌失措的后党一系的地方官员放松了心情。皇上既然要变法,那必然不会大肆索拿。当然,你非要反对除外。后党一系的地方官员都在向京城派出自己的心腹,欲用钱为自己开道,在收集京城方方面面的信息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揣测着皇上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这份折子写的好坏可关系身家性命和未来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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