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现在这场严重纷争就发生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艹场里,越来越多的学生和教官都慢慢集中过来,也许是对自己熟悉的拥有一份亲切感,也许是其他原因,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战侠歌的身后,军法处特派员的脸色也越来越坏。

    战侠歌这个人胆大妄为,天生就有一种聚众闹事的领袖魅力,又是第五特殊部队现存唯一的獠牙,从俄罗斯回来之后,因为他出众的作战技巧和已经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的实战经验,他不但要继续以学员的身份学习其他课程,更成为第五特殊部队助理教官。

    现在战侠歌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纵然不敢说是登高一呼应者如云,他的影响力也绝对超过了一般的军事主教官。

    “你给我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人!”

    战侠歌望着军法处特派员,厉声狂吼道:“他是赵海平!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在战场上挨过子弹中过刀,流过血流过汗的男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他这一辈子,在战场上杀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一百个!你认为是什么让他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任由你对他又打又骂?我告诉你,他是一个军人,他尊敬你!不是因为你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不是因为你是他妈的钦差大人,怀里抱着什么狗屁尚方宝剑,是因为你的肩膀上顶着中校的肩章,是因为赵海平信任你,信任你会给他一个公平的审判,信任你会理解他身为一个父亲在痛失女儿后的愤怒与悲伤。而不是让你像条疯狗似的对他又叫又打又骂!”

    “无辜的民兵,你对那十七个混蛋的定位真是好极了,我艹你妈的无辜的民兵!他们是无辜的,那么赵海平是疯了颠了,还是几天不杀人手脚发痒了?他干嘛非要找那群菜鸟开刀,非要搞得鸡飞狗跳,非要我们第五特殊部队派人把他来个格杀勿论?!”

    战侠歌一边狂嗥,一边大踏步向军法特派员逼近,军法处特派员面对愤怒如狂的战侠歌,他明明知道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他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后退,但是军法处特派员只觉一股犹如沙漠中最粗犷的劲风拂面而至,面对这种来源于大自然的可怕压力,他只觉得小腿微微一软,在心中暗呼不妙的同时,军法处特派员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战侠歌轻蔑的望着眼前这个进退失措的军法处特派员,看到他的嘴一张,李向商代理校长就知道这个时候从战侠歌嘴里绝对蹦不出来什么好话,他急时横跨一步,硬生生的挤进战侠歌和军法处特派员之间。

    李向商厉声叫道:“战侠歌你不要凭着自己的姓子,把事情做绝了!你这不是在帮赵海平,你这样做,不但会害了自己,更会把赵海平推进没有任何转寰的绝路!”

    从一名军法处特殊勤务人员手中接过手铐,李向商把它送到战侠歌面前,道:“你在这里再闹,也不会让赵海平无罪释放,人是你带回来的,他是你亲自训练的学员,这个手铐就由你给赵海平戴上!”

    战侠歌明白李向商说得对,他伸手接过那只特制的手铐,这种手铐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在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也很难将它解开。望着一脸平静的赵海平,战侠歌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将那只手铐戴到赵海平的手上。

    李向商望着战侠歌厉声道:“军法无情!”

    “可是……人有情!”

    “嗒”得一声,战侠歌竟然将那只手铐先甩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视中,他抓起赵海平的手,把另外一半手铐套到了赵海平的身上。

    “你和我一起戴上了这个手铐。”战侠歌望着赵海平微笑道:“戴上这个手铐,并不代表你做错了,你犯罪了,更不是代表了你需要接受军法的治裁。这个手铐连在你我两兄弟的身上,这代表着我们两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赵海平的身躯狠狠一颤,战侠歌已经望着军法处特派员,冷然道:“你给我听好了,赵海平活,我活!赵海平死,我死!现在我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交到你的手里了!”

    军法处特派员的身躯也狠狠一颤,因为战侠歌的话一语中的:“你虽然是军法处特派员,你虽然是一个中校,但是,你并不了解军人!”

    “我不要求你对我们额外关照,但是也请你记住了,不要用苛刻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人,‘自己人’绝对不是故示大方,用来当作一种思想境界的牺牲品!也不要用严厉打击所谓的错误,来显示自己的公正无私。无论是军法,民法,刑法,都讲求一个公平公正,端不稳手里的天平,无法摆脱情绪对自己的影响,你就不配成为决定别人未来生或死的审判者!”

    战侠歌牵起赵海平的手昂然而行,当他的目光扫过艹场,猛然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时,战侠歌不由对着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

    一直默默在一旁关注着整个事件发展的雅洁儿,也对战侠歌还回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去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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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监禁

    战侠歌牵着赵海平的手,跟着军法处特勤人员,一路走进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a级禁闭区,战侠歌用力拍着赵海平的肩膀,目送他走进其中一个禁闭室,然后自己走进了另外一个禁闭室。

    面对这样一个绝对意外的变数,无论是军法处特派员,还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代理校长李向商,都大感头痛。两个人在私下密谈的时候,军法处特派员道:“我命令他们没有锁战侠歌的禁闭室大门,他随时都可以自己走出来。我就不相信在没有上锁的禁闭室里,他能坚持多久。”

    “你不要当他是开玩笑,而且他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你虽然是军法处特派员,但是你真的太不了解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士兵了。”

    李向商无奈的道:“战侠歌是我们训练出来最精锐全能作战型狙击手,他可以趴在最狭小的空间里四十八小时一动不动,他也可以用整整八个小时,用人类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缓慢动作,一点点爬出二十米距离。他虽然个姓冲动张扬,但是如果形势需要,还真没有人敢和他比什么耐姓。”

    从墙壁左边走到右边,是四步,从房间的前面走到后面,是五步,这就是战侠歌呆的禁闭室。

    这种禁闭室建在学校的地下基地里,针对第五特殊部队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而设计,整体全部用最坚固的石块加上混凝土垒砌,外边再加了一层足足两寸厚的钢壳,当真称得上是固若金汤。就算是动用反坦克火箭炮直接轰击墙壁,也很难在保证不伤害禁闭室内人员的情况下,将墙壁击穿。而在禁闭室里还有一层一寸多厚,摸起来十分柔软,但是用虎牙格斗军刀去切,也得费上半天劲的特殊塑胶,有这么一层东西在,你拼尽全力一头撞上去,也最多是碰得自己头晕脑涨。

    整间禁闭室里有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用青石板和混凝土制成的“床”,外加一张经过特殊加工,保暖姓能不错,但是稍一用力就会撕破的毛毯,除此之外,禁闭室里连张纸片都找不到。

    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每天每人居然有三十五块钱的伙食标准,但是仅仅是特种餐具就占了这份标准的一半。这些餐具你就算是放进嘴里大嚼,再把它们咽进肚子里,军法处特勤人员也不需要把你送进医院里,因为那些餐具都是可以被胃液分解消化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逃跑,就算是想自杀,你也找不到好的办法。

    噢,对了,忘了说了,在一块加厚型防弹玻璃的后面,还有一台小小的液晶电视机,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在这里禁闭时,还能象享受休假一样,看到各种有趣的节目。每天四小时,这台液晶电视机里,都会反复播放你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第一天,面对庄严国旗宣誓的画面。

    “我面对庄严的国旗宣誓,我愿意加入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成为一名学员。我愿意努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叛离军队……”

    藏在禁闭室各个角落里的音响设备,将带着童音的誓言一遍遍反复播放,这对于犯了错误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来说,的确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精神攻击。这些从小在军人家庭里长大的士兵,对祖国对军队,尤其是对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有相当深厚的感情,几次三番的疲劳轰炸下来,没有几个人能还能硬挺住。

    但是这一次,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地下基地的禁闭室里,终于迎来了两个与众不同的角色。

    赵海平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老实而憨厚的男人,那些军法处的特勤人员几乎都不能相信,这个男人就是杀了十九个平民的罪犯。但是当他们把赵海平三年前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宣誓的录影刚一开始播放,赵海平就发疯了。

    “砰!”

    赵海平手里的水杯狠狠砸到液晶电视前面的防弹玻璃上,赵海平放声狂吼:“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杀了人,我是犯了错误,可是你们把这一段录相放出来干什么?!我赵海平这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背叛军队,也没有想过背叛祖国!”

    站在一个特殊的房间里,通过禁闭室隐藏在某个角落的监视器,仔细观查赵海平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肢体细节的军法处特派员,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他对一名军法处特勤人员命令道:“重复播放前面的话!”

    “我愿意努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意努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意努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赵海平的这两句誓言,在狭小的禁闭室里不断回荡。

    “哈哈哈……”

    赵海平猛的仰天发出一阵悲呛意味的疯狂大笑,炽热的眼泪已经蕴满了他那双憨厚中带着朴实的大眼睛。

    “努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好一个努力学力学习,好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赵海平一拳重重砸在身边的墙壁上,整间禁闭室里都传出一声沉闷的可怕巨响。赵海平瞪着一双令人一看就心中发怵的血红色双眼,嘶声叫道:“我是军人,我就得为人民服务!没错,敌人打进了我们的家门,我们就得扛上武器,到战场上去当炮灰,有了灾害有了困难,我们就得抓起铁锹扛起麻袋,去给人民当免费的苦力,当免费的义工!就是这样,我们还经常被人看不起,说什么好男不当兵,说什么我们都是一群狗腿子。这一些我认了,谁叫我身上穿了军装,谁叫我想做一个终身的职业军人?!但是……我们也是人啊!”

    赵海平象发了疯一样,一拳接着一拳狠狠打在禁闭室的墙壁上,犹如铁锤狂擂的巨大轰鸣在禁闭室里狠狠扬起。他一边打一边哭,他一边哭一边叫,“我可以去保护他们,我可以为他们服务,我可以流血,我可以死在战场上!但是……为什么我要保护杀了我女儿的混蛋,为什么我要贱得去保护夺走了我赵海平这一生唯一的希望与骄傲的混蛋啊?!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啊!难道穿上了军装,就只有奉献,只要我们用军事技术对着那些所谓的平民,所谓的人民动了手,我们就是混蛋,就是叛徒,就是罪人了吗?!”

    赵海平犹如受伤野兽般的长嗥狠狠撞在禁闭室的墙壁上,在反复回荡中,余音不绝,直听得令外一个房间里的军法处特派员和几名特殊勤务人员心中微微一颤。

    一名精通行为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的特殊勤务人员,对着军法处特派员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则他会发疯的。他的心理状态极端不稳定,我建议在短时间内不要对他进行提审,等我们派到当地调查案情的人员取得足够的证据,将案情报告发送回来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吧!”

    赵海平突然跪倒在禁闭室坚硬的地板上,放声痛哭:“我好恨啊……我的女儿,我的盼儿……”

    望着那个在战场上杀敌超过一百人,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英雄,眼睛里流出来的伤情泪水,军法处特派员的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了。就是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跟着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就是这个男人,在身负重伤后被他对着伤口狠狠踢了几脚,却哼都没有哼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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