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心下感叹时,高台上飘下几个跳跃的单音,一曲洞箫幽幽而绝。

    “好!”

    过得好半晌,才有人一声大叫。

    瞬时间楼上楼下一片叫好之声,隔壁的长孙涣更是叫得响亮,似乎只要自己叫得越大声便越有希望引起虞紫玲注意一般。

    这时杜荷隐约听见,长孙涣急切的低呼:“来一句赞美箫声动听的诗句!”在那两位状元爷中的一人告之后,他高声道:“此曲余音绕梁,三曰不绝啊。”

    “噗嗤!”杜荷摇头叹息,这长孙涣还真是个极品,他瞄了罗通一眼道:“要不要我教你吟首诗,让你也出出风头?”

    罗通摇了摇头道:“免了,这玩意我不擅长,也不屑作假,只要青莲帮我胜了比赛,能够解释误会就成。”

    这时楼下却传来一人,高呼:“不知紫玲姑娘可有心事?以往姑娘所奏之曲多以柔婉为主,怎地今曰所奏的竟是这样?王某实在想不通啊。”

    杜荷心底也是一惊,除了罗通,竟还有人察觉虞紫玲心态的变化?不由往下望去,是一位风采卓然的翩翩公子,不由问道:“他是何人?”

    房遗爱道:“王家偏房公子王济生,极擅音律,而且文采不凡,被紫玲姑娘视为知己之一,是最有望与紫玲姑娘一会的人物。算得上是明达最有力的情敌了。”

    罗通神色不改,显是对于虞紫玲充满了信任。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隔壁的长孙涣高声道道:“老是奏相同的东西别说咱们听着腻味,说不准紫玲姑娘自己也腻味了不是?今儿这是换个调。”语气还是一副“我是知音”的模样,让人发笑。

    虞紫玲厌恶的瞄了这边一眼,神情徒然大振,显然这一望让她发现了罗通的存在,神情又有欢喜又有哀怨,随即却对众人道:“只是有感而发,王公子不比在意,今曰就以‘情’这一字为题吧!”

    情!

    此言一出,上下哗然,个个都惊疑了起来,人人怀疑,莫不是紫玲姑娘以动了春心?

    王济生身形晃了晃,惨然笑道:“紫玲姑娘以此曲出题,在下就吹箫一曲,以作回应!”

    稍顷,箫声响起,杜荷、罗通却怔住了。

    罗通道:“昨夜紫玲吹的就是此曲!”

    杜荷却是一笑,道:“凤求凰!”

    一曲毕,王济生箫技也确实是非同凡响,将《凤求凰》一曲中的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表达的淋漓尽致。

    长孙涣听说他吹的是《凤求凰》登时暴跳如雷,喝道:“王济生就凭你小子也想娶紫玲姑娘,太不自量力了吧!”

    王济生毫不理会长孙涣,眼睛只是痴痴的望着虞紫玲。

    虞紫玲摇头而叹:“王公子是紫玲知己,但这份情意,请恕紫玲无法接受。”

    王济生面若死灰,惨然道:“紫玲姑娘心有所属,只是不知何人?”

    虞紫玲不答但美目再度哀怨的往罗通这边望来。

    这一下让杜荷、罗通、房遗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各种嫉恨的目光往这边看来,成为众矢之的,尤其对面的那两女更是露出了嫉妒幽怨之色。

    “可有古琴,对应这‘情’字,我也为此弹奏一曲!”说话的却是李雪雁。

    杜荷苦笑,暗忖:“我的姑奶奶,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

    这是记院,岂会无琴?

    不多时,古琴已经送到。

    李雪雁纤手一拨,幽怨的琴音在空中荡漾。

    琴音里尽是缠绵婉转,每个音符中流淌的都是哀怨的感情,在宣泄在不满,充分的表达出一个女子对于夫郎整天在烟花酒肆流连,而让妻子独守空闺的寂寞情怀。

    曲音一落,弹奏之人以是泪流满面。

    虞紫玲感由心生,也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大堂中人并不乏有妻室的人物,一个个也为这哀怨之情所感,想起了家中妻儿,竟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杜荷又是怜惜又是尴尬,他早知李雪雁弹得一手好琴,但却不知她琴技高明至此,不由自主的起声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字一句,杜荷饱含感情的念出,眼睛却直视对面二女,透露着无限情意。

    这一曲李商隐的情诗,先是一阵寂静,随即又让众人发出了阵惊呼,低声细语,无不叹服。

    长孙涣恼羞成怒在一旁大呼小叫,“你们不是状元吗?还不给爷作诗一首,将他的风头压下?”

    两状元默然无语,面对杜荷所作的这千古名句,他们那里好意思出来献丑。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王济生呆呆的念了两句,长叹道:“此诗此句,情意绵绵,艳丽而不猥亵,情真而不痴癫,必将名垂千古。王济生万万不如,也无颜继续奢望。想来紫玲姑娘心中所属的乃是青莲先生,希望先生能够好生对待紫玲姑娘。”

    看的出来,这王济生对虞紫玲的情谊未必是假。

    杜荷却长长笑道:“这位公子误会了,紫玲姑娘虽可算是佳人,但我杜荷早已心有所恋,此诗此句是为另两人所创。与紫玲姑娘无关。只是我在这里有一句话要对紫玲姑娘说……”他望着虞紫玲,笑道:“姑娘可知伯牙子期?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与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你的心上人就如钟子期一样,钟子期是个樵夫而他却是个武将,能听懂你曲中深意,但却不知你弹奏的是什么曲目,别说《凤求凰》的典故,我看他连司马相如是谁都未必知道,有如何能够明白你的一片心意。”

    虞紫玲退后两步,眼中重新散发出狂喜之色。

    对面的长乐、李雪雁也隐隐明白缘由,听杜荷说那一首诗是为她们而创,一个个也都表露出了无限情深。

    杜荷道:“明达,情之一字,不在于曲多么好听,也不在于诗词有多么华丽,只在于一颗真心。”

    罗通明白的站了出来,眼睛注视着虞紫玲,道:“紫玲,正如青莲说的我是一个粗人,真的不知道什么诗情画意。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罗通的夫人。”

    罗通这当众表白,登时羞得虞紫玲手足无措,落荒而逃。

    但随后却听小婢道:“紫玲姑娘有请真心人罗通往罗公子往虞美人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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