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小弟倒是有个建议……”梁鹏飞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王守礼不由得一愣,有些疑惑地望向了梁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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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听说,和大帅答应了那位安南国主的请求,决意练兵,可是,这练兵的饷银、粮草、军械哪一样不需要钱?而那安南国主可是一个穷光蛋,在燕京都靠的是皇上赐下的奉禄来养家糊口,哪有余钱来练兵,为了这个,和大帅可是相当的头痛。”

    “没错,咱们如今缴获了这么多银两,是应该替和大帅解解心中之忧。”王守礼一抚长须,笑了起来。“不过老弟,那和大帅耿直严正,乃是有名的,对此,老哥我佩服万分。”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自释一笑:“二三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过人眼目之后,难道和大帅还能拒绝得了?参赞大臣永保大人为人圆滑,善为人事,他必会为众将士从中斡旋一二,咱们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是战时嘛。”

    一句话,这钱不是送给和琳的,而是送给南征的将士们的,他和琳自己不收不要紧,可是那些属下呢?惹得怨声载道来的话,大伙打阳奉阴违起来,他和琳就算是有十个当大学士的哥哥也没用。

    “另外,正是因为和大帅的兄长和大学士的举荐,我们兄弟才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若是不表示一二,岂不是显得咱们哥俩不会做人?”梁鹏飞吐了个烟圈,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虽然这些动作看似绕开了和琳,却又与这位和大帅习习相关。

    “行,还是老弟高明,老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守礼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他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思还真够远的,居然连和琳的兄长那一头都想到了,这样一来,朝中有人说话,和琳身边有那位永保大人吱上一两声,自己二人可以说是稳如泰山,也可以说是升官发财定了。

    那枪炮声终于在那天见初光之时止歇住,城中百姓与士卒的死伤近万,可以说是满城皆泣。不过,在大清官兵的有力弹压,以及那些铁了心要跟梁王二人穿同一条裤子的大臣们的完全配合之下。

    所有的人都相信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是一场针对绥和王阮文岳父子的叛乱,那位倒霉蛋禁军统领成为了最佳的替罪羊,而那些在昨天夜里平民百姓的惨死,自然是毫不吝啬地都推到了他与乱军的身上。

    乱军嘛,那些死亡的绥和士卒大半归类成了叛军,小半归类成为了与叛军交战的好人,至于活的那些,也马马虎虎就当不知情者就行了。

    于是,一场完全是由梁鹏飞这个家伙导演的闹剧一样的情节在转了一圈之后,已经成为了事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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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死期将近!

    虽然在清军与那些安南降卒的相互配合之下,绥和城中不论是安南人与汉人,经过了那些官员的安抚,已经平静了许多,有了老百姓的参与,总算是没有让大火持续整夜,不过,昨天晚上的“叛乱”还是让绥和城变得一片狼藉。

    当然,这一切与梁鹏飞与王守礼所获得的长远利益比起来,已经算不得什么。

    城内的那些禁军除了死伤以及部份逃兵之外,还剩下近三千人,不过,梁鹏飞只留下了一千士卒,又从城中征召了两千汉人,三千安南人充入了新兵营,与那些流民与汉人组成的新兵在城外边的新兵大营训练,剩下的两千士卒变成了巡丁与役力,专管绥和城的治安和重建工作,自然,那些流民之中的精壮也抽出来不少,加入到了绥和城的重建工作当中。

    而那五千绥和水师被王守礼与梁鹏飞经过优胜劣汰之后,只保留了两千人开始严加训练,再加上那王守礼手中的清国水师,已然足以应付任何海面进犯之敌,至少是自保有余了。

    而那几位大臣,已然奉命前往富春与庆和等地,进行串连、说服、劝降等一系列的政治工作去了。

    在缴获上交的三十万两黄金送抵了那和琳的中军大营时,南征安南的大清诸将都觉得光认为梁王二人为绥和王平定叛乱是事实还是不够,应该是板上钉钉的那种事实才对,虽然那父子二人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翘脚了,可好歹那地盘留了下来,相当于是替那位安南国主先占回了数府的地盘,难道不是好事吗?

    同时,安南国主黎维祁接到了那富春及庆和数府的官员那声泪俱下的血书,还有那愿意奉迎国主再塑黎朝之威时,激动的是老泪纵横,整整号啕大哭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家老小的陪哭温言劝解之下,方才止住了泣声,很快,他就上书一封,使人快马递交燕京,感激这位伟大的大清国皇帝的帮助,让他黎氏终于能看到了一丝丝复国的希望与曙光。

    这一次,果然如梁鹏飞与王守礼等人猜想的结果一样,和琳对二人的临危不惧,镇压了那些叛乱份子的决心与行为表达了由衷的高兴与欣慰。

    同时,那呈送到了和琳手中的三十万两黄金虽然和琳没有收下多少,但是和琳仍旧是很欣然地接受了,下边的诸将也都每人分了一小碗汤喝,况且,这替安南国主练兵的饷银不也就有了吗?

    因为安南国主虽然答应了和琳练兵的请求,可问题是这位国主不仅仅是一个光杆国主,更是一个穷光蛋,动动嘴皮子谁都会,可是钱财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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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三十万两黄金,却实实在在地解了那和琳的燃眉之急,不由得他不高兴与欣慰。而且,那位绥和王死和不死,对于和琳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乾隆当初封其为王,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希望能够在安南中部有一个能站住脚的地方,而现在,那富春、庆和被自己的部下所掌握,反而更让和琳更加的放心一点,毕竟掌握在那些居心叵测的安南人的人里和自己的部下相比,当然是后者更让他放心。

    有了那王守礼座镇中枢,梁鹏飞在大张旗鼓地训练新军,不需要他们张牙舞爪,光是这个消息,就足以让那与和琳在朗商城对持的阮文惠焦头烂额,阮文岳是什么货色,他阮文惠清楚得很,所以他敢把大军抽调往北。而现在,那两位清国上将据有了安南中部,磨刀豁豁,大肆练兵,谁都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在玩家家酒,所以,那柄高悬在脑门上的刀子谁也猜不到会什么时候掉下来?

    “咳咳咳……”阮文惠手中拿着那份公文,另一只手拿一张白帕正捂在嘴上狂咳,削瘦的脸庞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潮红色。

    那些手下诸将都满脸忧心地望着这位咳得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的王上。

    “朕的大哥死了,想不到啊,我们兄弟数十年来,频频相争,结果呢?老三文吕死在了阮福映那老狗的手上,大哥文岳死在了那些清狗的手中,当年的西山三雄,独剩下朕一人矣……”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在场的诸将都赶紧开言劝慰道。阮文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把那张沾了血渍的白帕顺手就笼回了袖中。

    “放心,朕还死不了,还不到时候。”阮文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清国兵马,不过据有富春、庆和两府,再加上那嘉莱府的东部和那乐多府的大部之外,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控制更远的地方。练兵,呵呵,兵是那么好练的吗?别说是才练了个把月,就算是给他一年,哼,怕是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看看城外那些个所谓的大清精锐,数万人马,却连朕的一个小小朗商城都攻不下来。”

    听到了阮文惠这话,诸将都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陛下之言甚是有理,那些清国兵马是什么料,臣等又不是今曰第一回见识过,想当年那位两广总督孙士毅兴大军犯边,到头来,损兵折将,别说是总兵,连提督都死在咱们的手上。莫非我们还怕这等兵马不成?”

    一番话说下来,顿时惹来了诸将的轰然叫好,阮文惠抚着长须笑意吟吟,过了半晌方自言道:“丁可胜何在?”

    “臣在!”一员武将越众而出,站到了那阮文惠的跟前抱拳领命。

    “朕命你为征南大都督,从广志、顺化、广南三府,调集府军五千、象兵一百,赶往平定府治所归仁,归仁的五千驻军也归你统率,见机南征,务要在那些清国人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朕还在,安南之土,绝非他人可窥。”阮文惠斑白的双眉一扬,昂声说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陛下之托,将那清国贼将,擒于陛下面前。”丁可胜大喜,拜倒于地,大声地答道。

    “好,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起来罢,另外有一点朕要你记住,清国贼寇虽然是水师,不利陆战,不过他们既然已经招降了那阮文岳的兵马,虽说一时之间难以稳定军心,不过,你还是多加小心为要,若是战事不利,退守归仁,只要朕败了那位和琳,必会领军前来,一鼓而定!”

    “臣遵命。”丁可胜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不过,阮文惠的命令他还是不敢不遵从。

    等那诸将散去之后,阮文惠独独留下了那都督陈添保,陈添保原本是清国子民,不过随那阮文惠征战十数年,而且,阮文惠的水师,多是由陈添保拉拢来的清国海盗,而且出良计甚多,甚得那阮文惠信重,虽然是汉人,经常受属下的排挤,但是,仍被阮文惠视之为胧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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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保,你怎么看?”诸将都已经散去,只剩下陈添保与阮文惠于殿中,便是那侍女太监,也皆被驱出了大殿。

    “臣以为,丁大都督此去,胜则大胜,败则大败。”陈添保恭敬地向那阮文惠施了一礼,这才答道。

    听到了陈添保的意见,阮文惠抚着长须半晌,这才微微颔首:“是啊,丁可胜是一员虎将,却持勇而少谋,遇上那连郑连昌的弟弟郑连守都不是对手的梁鹏飞,怕是最终的结果,是后者的多。”

    “陛下,那您为何还让丁大都督前去?若是遣其他将军,虽然勇略或许不足,但至少镇守归仁,使得清军不敢北进,只要拖延上三五个月,清军皆疲,其海疆被我水师搔扰甚重,必会使得各省怨声不绝,到了那时候,就算是我们不进攻,怕是他们也会兵疲而退。”陈添保忍不住向阮文惠进言道。

    “三五个月……呵呵呵。”阮文惠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却显得那样的苍老与悲凉,听得那陈添保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良的预感。

    “朕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了。”阮文惠抬眼了眼睛,望向了陈添保,把那张方帕从袖中抖落了出来。看到了方帕上触目惊心的暗红血渍,陈添保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陛下!还请陛下不要说这等不吉之言,只要您能多多保重龙体,我西山朝定能安若泰山。”

    “朕的咳血之症,已经有两年没有发作过了,可是就在两个月之前,又突然发作,而且比之以往更加的厉害,虽然太医老是跟朕打马虎眼,可朕却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阮文惠伸出了手,轻轻地拍了拍那跪伏于跟前的陈添保的肩膀温言道。“朕有一重任,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陛下尽管吩咐,就算是肝脑涂地,臣也在所不惜。”陈添保的头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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