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风凌私自出京这件事,如果放开了联想的话,其实是可以往图谋不轨上扯的,而他的身份又那么敏感,直接牵涉到太子,那么,因此让皇帝陛下对萧嵩这个坚定地太子支持者产生一丝怀疑,总该不是太难的事情吧?
只要皇帝陛下对他产生了一些怀疑,那么一直以来就名望很高呼声也很高的张九龄要拜相,就要相对容易多了。
而显然,李曦的这个说法,打动了周邛。
他深思了一会子之后,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了李曦一眼,虽然并没有称赞什么,但眼神之中的那抹褒奖之意却是很明显的,当下里他想了想,道:“你若是这么说,倒也未尝不是道理,只是,你这可就等于是跟太子殿下硬扛了一把,到底福祸如何,孰不可知啊!”
李曦点点头,“学生也知道这么做却是太硬了些,即使太子殿下不出手,不把我怎么样,也会有很多朝廷官员看学生不顺眼,那些朝廷大员们动动手指头,就足够把学生我捏扁搓圆了,所以,学生这事情做完了之后才会赶紧的念阿弥陀佛,希望佛祖能保佑九龄公他老人家赶快拜相嘛!大家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老人家一旦拜相,那么其他人看他的面子,也就不至于跟他的徒孙,我这么一个小官儿一般见识了吧?”
说着说着,他嘿嘿地笑笑。
周邛和柳博闻言对视一眼,则是无奈地苦笑,周邛更是忍不住骂:“臭小子!像什么油嘴滑舌呀,满嘴里跑马呀,没一点儿正形啊这些话,我看都是为你准备的!”
然后还转头对柳博道:“柳翁啊,此子可真是辱没了你家小姐!”
柳博闻言哈哈大笑。
李曦也嘿嘿地笑笑,却又道:“玩笑嘛,呵呵,其实我想过的,即便我不这么做,他们这帮人回去之后,也肯定不会饶过我,不过绕过武姬,所以,干脆就下手了!我有师傅和师公护着,怕他们作甚!”
周邛闻言指指他,冷哼一声。
柳博则笑道:“那赵风凌已经是取出了官符印绶,这件事倒是可以定案了,至于捅上去之后能砸出多深的水来,就要看天意啦!”
说到这里,他嘿嘿地笑笑,“不过,刚才老夫带了人去那高月高别驾的府上讯问赵风凌等人此来蜀州之事的时候,高月脸上那表情可真叫一个精彩啊!”
他点点头,“嗯,如果单论这个的话,小子,这事儿你办的不错!”
说到这里,他扭头与周邛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都是心中有数。
眼下赵风凌私自离京这件事送到长安之后,若是闹不起来便罢,一旦闹起来,这高月头上可是至少也要顶一个知情不报的帽子了!
铁证如山,他丢都丢不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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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女人
“相公你可也太鲁莽了!”
听完了李曦的一番讲解,眉头微蹙的同时,武兰忍不住开口嗔责,然后才想起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自己才会发生的,换句话说,李曦之所以会冒着得罪当朝太子的威胁,对那两个长安来客下了如此重手,以至于其中一个还要背上私自离京的罪名,可以说,完全都只是为了她武兰一个人,然后,她才忍不住低了头,幽幽地道:“相公,奴……奴不值得你这么做……”
“胡说,为了你,得罪那两个鸟人算什么,别说是太子想要你,就是皇帝想要你,一样是伸手砍手,伸脚剁脚!大不了老子带着你们到岭南道去,咱们从岭南泛舟出海,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干嘛要受他们的鸟气!”
这些这话说的最是真心话,但其实没什么目的,也就是事情做完了纯属发泄一下,得瑟一下,但是听在武兰耳中,却让她不由得以手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她哭了,李曦反而吓了一跳。
下午到刺史衙门里去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刺史衙门那边也因为赵风凌坦白承认了自己是从长安私自出京的,因此虽然款待了起来,却也是形同软禁,而后,李曦担心武兰在家里东听一句西听一句的弄不清楚,怕她心里着急担心,也等不及刺史衙门发往长安的公函发出去,这就赶紧回了家。
结果回来之后把事情一说,本想是叫武兰不必担心的,没想到反而是把她给惹哭了,这却是出乎李曦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转而一想,李曦便顿时又明白了一些什么。
当下他赶紧在武兰身边坐下,探出手臂把她抱在怀里,笑道:“傻丫头,感动啦?那也不用哭鼻子呀,待会儿眼睛哭红了,多难看哪!”
武兰闻言犹在哭泣,却是不由得扑哧一笑,然后她抹抹眼泪抬起头来,一边抽噎着,一边伸手在李曦脸上轻轻地抚摸,动作无比轻柔,同时那雾蒙蒙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李曦的脸,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其深情之处,让李曦也不由得跟着有些感伤。
不过他很快就嘿嘿地笑了笑,抱武兰的身子抱的更紧了些,贴着她的耳根呵气,道:“兰儿,你要真是觉得感动,那今晚就把身子给了相公吧,好不好?”
他这话本是玩笑,其实自从那晚李曦发下誓言非要明媒正娶之后,武兰便早就以他的房里人自居了,若他真个想要,武兰是决计不会有丝毫不愿意的,反倒是李曦心里始终惦记着那誓言,宁可自己憋闷些,也绝对不肯食言。
但是这一次,出乎李曦意料的是,武兰闻言之后却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就在李曦错愕的时候,她轻柔地趴进李曦怀里,过了好大一会子,这才轻柔地道:“相公,妾身……不能给你!”
李曦闻言愕然,“为什么?以前你不是还……”
“是!但那是以前!”武兰坐直了身子,再次伸手轻轻地摸着李曦的脸,刚才还没感觉,这会子李曦倒是突然觉得这氛围似乎有些不对。
不像是[小女子无以报恩,唯有以身许之,以偿君愿]的味道,反而有点像是……
生离死别?
李曦突然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收起了脸上的那抹轻松。
武兰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珠,尽管那泪珠一直都在滚滚而下,擦都擦不干净――
“相公您知道的,奴出身武氏,虽然自小就流离落拓,甚至需要靠来回周转许多人家,才能勉强活下来,但是,奴毕竟是武氏出身的,很多事情,奴即便没有经过,却也是天生的就能明白,就能看的懂。”
武兰的这段开场白,让李曦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什么。
果然,这时武兰又继续道:“相公做的好诗,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写的真好,可就从这句诗里妾身能读出来,即便是相公你自己,虽然这件事做的无怨无悔,却也还是明白的,你知道,自己是因为怒,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莽撞!”
“既然是莽撞,那么,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再足的理由,觉得自己再怎么不至于失算,但是……奴可以告诉你,官场之上,从来就不存在万无一失的事情。即便是聪慧如则天大帝,也会被人逼宫,以至于退位。”
“相公可曾想过,一旦等长安那边反应过来,凭借太子的地位,他不需要对你发动什么疾风骤雨的打击的,他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妾身觉得,他连眼神儿都不需要,他什么都不做,就会有无数人在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到时候相公你要面对的,就是满朝上下的攻讦。即便是相公您有周大人和柳大人这般的长者回护,但是……”
说到这里,武兰摇了摇头,泪珠儿落得越发快了些,而李曦听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劲儿的蹙眉苦思,皆因武兰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相反,包括周邛、柳博和李逸风在内,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就连李曦自己也知道,这步棋,虽然肯定会赢,但是后果……很严重。
虽然以他的个姓,即便是知道后果很严重,也肯定回去做,但是那并不代表着他不害怕不担心那随后就会到来的猛烈打击!
这时,武兰啜泣着,却面带决绝地道:“相公,奴知道你疼奴,爱奴,可是奴不能让你为了我,而毁了自己啊!相公既然可以为了妾身而牺牲一切,妾身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这里,李曦面色严肃地一抬手,“打住,不必说了,绝对不行!”
武兰摇摇头,拉着他的手,道:“相公,你就听奴的吧,让奴走,让奴跟他们去长安,大不了就是让他们把奴的身份揭开,虽然是待罪之女,但是一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二来奴的姑母现在公众乃是惠妃,而且还很是受宠,他们未必就能把妾身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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