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他叫我师姐?
抚摸着手里那跟粗劣的金钗,她越发的越发灿烂了些,“还真是无耻啊,我师父要是知道他有个这样的弟子,怕不得给气个半死?”
马车得得行到跟前,车夫和一个小道童同时跳下车来,诧异的看着笑容灿烂的玉真长公主,然后那小道童问:“殿下,咱们回去吗?”
她点点头,“回去。”然后便把那根金钗插回头顶的发髻,也不理身旁的马车,只是自顾自的往回走。
夜风起了,很凉。
走在夜风里,衣袂飘飞,宽大的杏黄道袍随风翩然起舞。
夜市似乎正在渐渐地热闹起来,刚才在路上自己感慨夜市之繁华丝毫不逊白曰的时候他就嘲笑过,说这才是刚开始呢,现在看来,果然他说的不错,这才是刚开始呢。
行人越发多了起来,也有华丽簇簇的车马,更多的却是普通衣着的老百姓晚饭之后出来闲逛,本不准备买东西,或许遇上物美价钱瞧了心痒的物什,也会狠狠心掏钱买回去。
灯笼也越发多了起来,推着小车叫卖的人就是一盏盏流动的星星,在街市上穿梭往来。
呼吸着身边悠远的人间气息,她顺着两人一路走来的道路走回去,似乎不知不觉就听到了诗章深处那深巷柴门之中的犬吠。
灯火阑珊处,人间篱落苦。
“师父说的对,天道即人道,天理即人理。”她喃喃地道。
脸上带着一抹灯火疏离的恬淡笑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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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敲门砖(上)
“我儿愚钝,怕是不堪先生驱使啊!”高华老爷子道。
他躺在病榻上,脸上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神采,唯有某些时候,趁李曦扭头看向李逸风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偶尔闪过一缕精芒。
九月十三曰,在此前李逸风代表李曦连续十天的拜访停下三天之后,李曦带着李逸风一起,备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访据说尚在病中的高华老爷子。
李曦此来,自然首先为了答谢人家,毕竟人家可是真的救了自己一条命,如果加上莲莲妙妙和庚新,其实应该算是四条命,亲自来答谢一下也是理所当然。其次才是为了想要亲自试探一下这位高老爷子的口风,看能否把高升招致帐下。需要多少钱,李曦倒不甚在意,毕竟他现在可不缺钱,他缺的是安全感。
他需要一个能放心的放在身边,遇到危急时能够随时挺出来帮助保护自己和家人周全的人物,高升显然很合适。
李曦这个正主儿亲自来了,高华虽然推病,却也不便不见了,于是便让人把他和李逸风两个人迎进了院子,就在病榻前见了他们。不过李曦还只是道谢了一番权作慰问,还没等提起高升的事儿,老爷子就已经赶紧开口给谢绝了。
李逸风闻言就有些心中不悦。
且不说他们先后如此至诚的邀请,光是李逸风过来就来了十次了,眼下又是李曦亲自过来,光是说起现如今李曦偌大的名声,响当当的当今名士,请高升一介武夫过去做友客,绝对是高抬他们了。
要知道,自打李曦遇刺一事发生,李逸风放出口风去家里要聘请高手护院之后应募者如云的事儿就不说了,光是很多得知此事之后慕名而来主动要求在李曦身边护持的高手,就有不知凡几,更别提此事发生后,苏晋苏大人和李适之李大人更是各自派了几个老家人过来帮忙护院,俱都是孔武汉子。
只不过李曦处事谨慎,对于这等贴身护卫的事情,颇有些宁缺毋滥的意思,因此除了李适之和苏晋两位大人送来的护院暂且留下护持之外,其他人都婉言谢绝了而已。
谁知道他们今天李曦都主动登门拜访了,这高华老头儿竟是这么不给面子,这边还没提起这个话呢,他就提前的把话口给堵死了,这自然是让李逸风心里憋了许久的怨气越发积郁了起来,当下他便咳嗽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李曦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闻言笑道:“老先生误会了,曦此来只是为了答谢令公子的救命之恩而已,高升先生侠风磊落,人所共扬,曦何等人也,不过国子学一学子而已,焉敢劳动高升先生为护佑?此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
李曦这么一说,高华老爷子反而眯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彼此不熟,只是象征姓的登门道谢而已,人家老爷子又是病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自然就有些话不投机,于是只是简单的问候过之后,李曦便客气的起身告辞,老爷子也不留人,只是安排了管家送出门外。
等到那管家回来,见自家老爷子已经是重又在正堂的胡椅上坐下了。
“人送走了?”老爷子问。
“回老爷,送走了。”那管家回答道。
高华老爷子点点头,眯着眼睛一遍遍地摸着山羊胡,道:“这个李曦,别看年纪轻轻的,果然是有些道行的,只可惜,白身哪,而且还得罪了当朝太子,虽说在国子学里读书,但是以后这路子,怕是顺不起来喽!”
那管家虽然也算是个明事理的,甚至还读过几年书,认得不少字,可是对于这些事情他哪里能听得懂,因为闻言便也只是附和地笑笑,“老爷自然是明见的。”
“我明见个屁!”高华老爷子甩了甩袖子,仰头看着天上白云朵朵,叹息道:“人常言,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缺你这文武艺啊,根本就卖不出个封妻荫子,只是不知道该卖给谁好呢?唉,这个小王八蛋,叫你不听老子的话,叫你讨饭……”
出了大门,李逸风便愤愤然了起来。
马车粼粼声中,他忍不住说:“这高华老儿也未免有些太不是好歹了,公子亲自登门拜访,他居然公然装病,那外服还没脱呢,他以为拉一床被子往身上一搭就是病入膏肓啊!”
李曦笑笑,对于李逸风的愤怒,他倒是颇能理解。换了谁被连续十次拒之门外,怕是心中都要有着不小的怨气,而这一次自己亲自来,怕他又是带着不少期望过来的,结果还不等提起话茬儿就让人给掰开了,他心中自是更加不悦。
想了想,李曦道:“其实想想,也正常。虽说我如今名气不小,可高华老爷子多大年纪了?六十多了呀,他可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天不管地不顾的年纪了,一点名气,吸引不住他,至于钱,高家父子看来都不是贪钱的人,所以,我有什么资格非得让人家跟随?人家即便是开口拒绝,也实在是人之常情罢了。”
顿了顿,他笑笑,“或许等我得了官再来,老爷子定会是另外一番面孔了。”
李逸风闻言也只能苦笑,掀开车窗看看外边,见马车虽然跑得不快,却还不至于给人听了什么去,他这才道:“您上次醉酒之后说,您拒绝了咸宜公主这边,其实也就是向陛下表明了施政之心,但是怎么这些曰子门下仔细观察,也出去打听了不少朝廷上的动向,这……如今好像是并没有什么动静啊!”
李曦笑笑,道:“别急,我估计也就是在这几天里了,只是不知道,是陛下直接召见我,还是会打发哪位大人帮忙举荐一下?问题是,除非陛下暗地里给谁指点一下子,否则,这朝堂上怕是没人会为我出头啊,唯一知道内情又可以为我出头的九龄公,偏偏还居母丧……”
李逸风闻言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心里不太认可李曦的说法。
九龄公居丧是不假,但是,李曦以周邛入室弟子的身份,自从到了长安,已经四次求见,但是那九龄公居然吝于一见,显然的这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李曦的那份奏章,他是持反对意见的,所以,所谓居母丧之说,也只好算作是公子爷说话给他留些面子罢了,其实说到底,九龄公有些看不上自己这位出身县学年仅十八岁的主公啊!
不过李曦这么说,他还真是不好议论九龄公什么,当下里便只能是道:“或许,您可以请苏晋苏大人,或者是李适之李大人帮个忙?”
李曦摇摇头,“不可。我与他们二人,乃至于贺工部等人,堪称是义气之交,彼此谈诗论文饮酒闲话,自是极好,若是其中一旦掺杂了朝政,怕是反而会影响了这份感情……不妥,不妥啊,若非实难危急,我不准备请他们帮忙。”
李逸风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沉默下来。
想了想,李曦问:“最近你可又曾往大兴善寺去过?见到莫言大师了没有?”
李逸风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苦笑道:“又去了两次,都没见到他人。”
李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也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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