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脸色顿时难看起來,说道:“回大人,沒想到荆州军如此悍勇,区区三百人竟然杀死杀伤我们各一千多人,现在能战者不足三千。”
朱褒点点头,说道:“是啊,那还是他们毫无防备,仓促应战的结果,如果现在和刘欣正面对敌,还真是胜负难料,看來只能依照张先生的吩咐,來个智取了,告诉军士们,不许走漏半点消息。”
李浔为难地说道:“刘欣的手下沒留一个活口,只是那千余伤兵,如果不尽快送回去治疗,恐怕……”
朱褒不等他说完,断然道:“事关重大,多死几个人沒什么了不起的,现在首要的是搞清楚刘欣在队伍中的位置,必须一击便中。”
这时,另一名校尉张基说道:“大人,末将有一计,可知究竟,这里是益州境内,我们虽然暗中跟踪不易得手,却可以在路上设道关卡,明着查查刘欣到底在哪里。”
李浔赞道:“好主意,我听说刘欣队伍里有一辆豪华马车,他十有**便坐在那辆车上。”
刘欣随行队伍中也有两名郎中,已经帮王威止了血,又喂他喝了点水,王威恢复了些神智,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众人知道,
王威带了一百名飞虎亲卫和两百熟悉丛林作战的第二军团士兵,就在前面高岗处驻扎,掩护刘欣大队安全通行,昨天清晨,士兵们还在沉睡之中,他们的营地突然遭遇不明來历的攻击,对方足有数千之众,王威带领士兵们在仓促之间奋起反抗,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沒,王威也是身受重伤,滚下山崖,被一棵大树挡了一下,这才保住姓命,他同敌人交手多时,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蛮族,而是汉人,
不仅如此,王威还带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前天傍晚,士兵们在巡逻时碰到几个迷路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襄阳方面派出的信使,皇帝已经架崩了,这几个信使原來准备昨天天亮后再出发,结果遇到敌袭,也丧生于敌军之中,
刘欣惊闻这个消息,顿时怒火中烧,可以肯定,这些人是冲着他來的,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三百多条人命,都是因为他而死的,
封源知道前方有埋伏,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王威冒死前來示警,他们贸然前进,必定会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到时候他这一族千余条人命可就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他不安起來,对刘欣说道:“大人,我看还是先回带來洞,请祝定多派些人护送才是。”
刘欣摇了摇头,倒不是担心祝定会玩什么花样,而是他现在已经归心似箭了,一开始听说前方有埋伏,刘欣也曾经怀疑过会不会是祝英或者孟获派人报复,现在知道实施偷袭的是汉人,那他们两个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能够出动数千人偷袭,如果只是山贼的话,那么这支山贼的力量一定很惊人,而刘欣从來沒听说过牂柯境内有什么厉害的山贼,这样一來,答案就只有一个,实施偷袭的只能是正规的军队,这里是益州的地盘,不用说,这些人一定是刘焉派來的,
刘焉既然能派军队到前面阻截,难保他不会在后面也设下埋伏,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何况,刘宏死了,天下很快就要大乱,刘欣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襄阳这个大本营去,怎么可能答应再去求助祝定,
刘欣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就这样硬闯过去,或许自己可以逃脱,但是随行这一千多人,又不知道有多少生命会葬送在这荒山野岭,
典韦双眼通红,走上前來,说道:“大哥,让我带两百人在前开路,我就不信,这些小贼能反了天去。”
刘欣朝他瞪了一眼,抬头看着天空,这是他至今所遇到的最艰难时刻,沉默良久,他突然说道:“我们只有一直向前,不能退缩,这些人的目标是我,就由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回到桂阳以后,叫翼德带人來剿灭他们。”
典韦惊得魂飞魄散,双膝跪倒,说道:“大哥,万万不可。”
封源也说道:“大人,您要三思啊。”
周围的亲兵纷纷跪倒,齐声说道:“请主公三思。”
刘欣断然说道:“不行,前方敌在暗我在明,要想安然返回桂阳,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们绝不会罢休。”
灵儿姐妹听到吵闹声,也从马车上下來,得知事情的原委也是花容失色,灵儿突然咬咬牙,说道:“老爷,就由我们姐妹装作您的样子,将他们引开吧。”
她们姐妹俩都擅长口技,刚才灵儿说话的腔调口吻与刘欣一般无二,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封源大喜道:“刘大人,就让您的侍女坐在车上冒充您,如果有人偷袭,就让车子往相反方向走,一定可以引开敌人。”
刘欣毫不迟疑地说道:“不行,我刘欣绝不会牺牲女人來保全自己。”
灵儿、秀儿一起跪在地上,说道:“老爷,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也绝不独活,老爷,您就答应我们吧。”
就连封烈兄妹也跪了下來,齐声劝道:“主公(大人),您就答应她们吧。”
刘欣长叹一声,说道:“罢了,你们都起來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队伍因为这件事稍微停留了片刻,继续前行,又走了两天,前方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紧张起來,就连那些蛮族青年也握紧了手中的砍刀利斧,一名亲卫匆匆跑到马车边上,说道:“启禀主公,前方有益州军士设卡缉拿逃犯,一定要搜查我们的队伍,请主公定夺。”
马车里沉默了一会,有个女子说道:“他们有多少人,难道你沒告诉他,这是荆州牧大人的队伍吗。”
亲卫回答道:“他们有十几个人,属下已经跟他们交涉过,但他们说了,就算大人亲自前來,也要搜查一番。”
马车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大胆,到前面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放肆。”
车夫手中鞭子一扬,马车“的的”的走向前去,
前面两名益州士兵手中长枪一架,嚷嚷道:“停车,停车,快停下。”
一旁的亲卫说道:“这是我们荆州牧刘大人的车子。”
一名益州士兵嘴里骂骂咧咧道:“这里是益州,荆州牧來摆什么谱,让我瞧瞧长得什么鸟样。”
这士兵说着,便用长枪挑开车帘,只见马车中,一个英俊男人仰面躺着,他的胸前还趴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士兵光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却听那男子怒吼道:“什么人如此无礼,与我打他二十军棍。”
那些亲卫被拦住去路,早窝了一肚子的火,得了命令顿时一拥而上,也不用什么军棍,就这样拳脚、枪杆一齐招呼,将这名士兵一顿暴打,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直哼哼,其他益州士兵全傻了眼,这伙人刚才还挺好讲话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马车窗帘突然掀开,那个男子伸出头來,吩咐道:“把他们丢倒边上去,咱们继续赶路。”
益州士兵们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行人扬长而去,这才去扶那个被打的士兵,却发现这些人下手太狠,他的一条腿、一条胳膊已经被打断了,哀号个不停,
领头的士兵吼道:“行了,别哼了,刚才看清楚了吧,回头让大人给你记一功就是了。”
“看清楚了,就是刘欣。”受伤的士兵忍着痛,还不忘加上一句,“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娃娃,哎哟……”
头领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狠狠踹了一脚,说道:“可惜个毛,她就是不死也轮不到你玩,奶奶的,刚才我也看到了,那个屁股又大又圆,真是可惜。”
队伍一直走到了晚上,才停了下來,灵儿姐妹下了车,经过刘欣的易容,光看脸蛋还真发现不了与刘欣有多大差别,封盈盈也才发现,秀儿哪里像什么木桶啊,无论脸蛋还是身段,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儿,刘欣还是一身蛮族装扮,走过來说道:“灵儿,他们今天这次拦路设卡,一定是为了探明我在不在队伍里,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车上了,你们明天不用再装了,也下车步行吧。”
灵儿一脸决然地说道:“明天让秀儿跟着老爷一起步行,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下车的,万一我不行了,只望老爷今后照顾好秀儿……”
刘欣不由悲从中來,止住她道:“灵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已经在心中暗拿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护住马车,
第二天,队伍继续前行,刘欣抬起头,正看见山顶上有一声巨石突在外面,來的时候,刘欣也曾经注意到这块巨石,看來,离桂阳已经不足三天的路程了,他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马车前方“嘭”的一声,腾起一片烟尘,车夫“吁“的一声勒住了马,刘欣上前看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走在前面的几名亲卫都掉到了坑里,正在那里挣扎,
已经过去的人也停了下來,转回身四处张望,人群中忽然发出一阵惊呼,接着便听得山坡上传來“轰隆轰隆“的巨响,刘欣抬头看时,只见那块巨石已经离开了山顶,正飞速地向下滚动,正对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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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死里逃生
那巨石何止千斤重,加上从山顶滚下的冲劲,这种威力绝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刘欣顿时呆住了,暗叫一声,好毒的计策,他原來以为,刘焉只会派人用乱箭射向马车,或者冲杀到马车旁边,谁知道他竟用了这么一招,马车前面突现大坑,前进不得,加上道路狭窄,连调头的余地都沒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石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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