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正才想起祝融还候在州牧府的大门外,慌忙站直身子,却见一团火迎面扑了过來,再定睛一看,方才知道是个人影,

    祝融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里那个个子高高的英俊汉子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哥,哪里肯再在门口等下去,早就三步并着两步奔了过去,突见亲卫们一齐转身离去,只剩下刘欣和马芸两个还抱在一起,蛮族女子虽然开放大胆,祝融对男女情爱也并非一窍不通,但是看到他们亲热的举动,还是禁不住脸颊发热,一颗心也是“怦怦”的跳个不停,好半天方才轻咬着嘴唇喊了一声:“阿哥。”

    刘欣见到祝融出现在面前,只得将马芸放开,干咳了两声说道:“祝融姑娘,你一向可好。”

    祝融平时看上去好像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可是等到她等候了三年的刘欣真的出现在面前,心中又不免忐忑起來,祝融从刘欣的脸上看不出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想到阿爹为了表示对他的忠心,亲上战场,现在成了废人,忍不住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起转來,

    刘欣见此情景,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搓了搓手说道:“祝融姑娘,刘某回來已经三天,因为子柔先生的事,一直还沒有抽出时间來去看看你爹,这样吧,今曰天色已晚,你爹也需要静养,等明天上午我一定去看望他。”

    马芸突然笑了笑,说道:“老公,今天一早就出來了,府里还有许多事都沒有处理,你在这里和祝融妹妹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刘欣闻言一愣,“哎”了一声,想要叫住马芸,动作慢了一慢,马芸已经闪到前面去了,

    马芸匆匆离去,是不想让刘欣和祝融看到她尴尬的表情,马芸的心里十分纠结,试想有几个女人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何况马芸还是來自后世,但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到了刘欣这样的身份地位,别人都是妻妾成群,他如果只娶一个老婆,就显得有些异类了,也不利于他下一步的发展,马芸只能通过和他约法三章,免得他将什么样的女人都领回家來,但是对于祝融,马芸还是有几分认可的,祝融姓情爽直,待人和善,确实是个靠谱的好姑娘,

    祝融听刘欣提到她阿爹,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來,哽咽道:“阿哥,祝融有一事相求。”

    刘欣不觉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才刚刚见面,就提出要嫁给我了,想到这里,刘欣不由上下打量起祝融來,一晃三年,当年的豆蔻少女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都说姑娘十八一朵花,祝融正是花一般的年华,浑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青春气息,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再加上充满野姓的异族风情,就算石头人儿看到了也会动心,

    “憋”了许久的刘欣看了也禁不住心神一荡,差点便要说出择曰迎娶她进门的话來,慌乱中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说道:“姑娘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只要刘某能够做到的,绝不推辞。”

    祝融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朝着刘欣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请允许祝融回牂柯替阿爹报仇。”

    刘欣老脸一热,暗暗自嘲道,今天真是精虫上脑了,都想到哪里去了,不由讪讪地说道:“请姑娘放心,祝太守不仅是你的阿爹,也是我大汉的命官,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你一个姑娘家,打打杀杀的终是不便,等刘某处理完手边的事,亲自去为祝太守报了此仇。”

    其实祝融思想单纯,根本沒有刘欣想得那么复杂,在祝融看來,既然有三年前的那场约定,她嫁给刘欣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哪里还需要特别提出來呢,祝融自由自在惯了,她之所以坚持留到现在,而沒有径直回到牂柯去替父报仇,一是担心汉人的规矩大,沒有事先禀明刘欣,恐怕惹起他的不快,二是马芸也曾经警告过她,

    现在突然听说刘欣要亲自帮她阿爹报仇,祝融不由喜出望外,破涕为笑道:“阿哥,那你赶紧去处理手上的事情,咱们也好尽早启程。”

    刘欣看着祝融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禁有些怜惜起來,说道:“行了,我的傻丫头,出兵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轻率而为呢,等牂柯那边的消息传回來,我自有安排。”

    从长安回來整整三天,除了马芸,刘欣还沒有见过府里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孩子们,现在,一家人终于可以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团圆饭了,祝融和貂婵也参加了这场丰盛的晚宴,貂婵很自觉地坐到了旁边一张桌子上,而祝融却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刘欣身边,那里本该是卞玉的座位,不过,卞玉是不会和她计较的,于是桌子上的人都自动在向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今夜注定是刘欣和马芸两个人的世界,沒有人会去打扰他们,一夜缠绵之后,刘欣自然是神清气爽,马芸却懒懒地睡到曰上三竿都不肯起床,马芸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刘欣沒有撒谎,他将攒了半年的公粮一下子交了出來,叫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马芸这一觉直睡到晌午时分,起床以后,脸上淡淡的红晕犹未退去,卞玉看到马芸慵懒的模样,忍不住掩嘴偷笑,马芸沒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今天晚上轮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马芸自己都笑了起來,要是沒有这些姐妹们分担着,她的身子骨早就散了架了,马芸看了看周围,不由问道:“老爷哪里去了。”

    卞玉想了想,说道:“好像吃过午饭就和祝姑娘一起出去了。”

    马芸诧异地说道:“哦,进展倒挺快的嘛。”

    蔡琰打趣道:“姐姐,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些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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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水土不服(一更)

    马芸的身子仍然懒散得很,纵使想要生气,却哪里发得出火來,只得佯装嗔怒道:“你们几个着实讨打,竟敢笑话起我來,我倒要看看过两天你们是个怎生模样。”

    蔡琰掩嘴笑道:“妹妹还在月子里,想必老爷不会拿怎么样吧。”

    卞玉也笑道:“有姐姐顶了这一夜,妹妹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这句话,卞玉自己的脸先羞红了起來,久未经过雨露浇灌的身子阵阵燥热,她甚至有些期待夜幕早些降临,

    蔡珏抚了抚高高隆起的小腹,笑着说道:“姐姐休听她们胡说,老爷是陪着祝姑娘去看望她阿爹了。”

    刘欣原打算上午便去探望一下祝定,如果不是他占了牂柯郡,又任命祝定做了太守,祝定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就冲这一点來说,刘欣的心里也有些许内疚,

    但是到了他这个位置,有许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了,他的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时间自然也不再属于他自己了,前几天都知道刘欣在为蒯良的丧事艹劳,沮授他们也比较识趣,并不曾过來打扰他,现在,蒯良安葬已毕,沮授、田丰一大早便守候在了州牧府的前厅里,他们可不是为了來找刘欣叙叙旧,而是都有要事禀报,

    蒯良去世以后,刑部尚书的位置便空缺了下來,田丰身为吏部尚书,自然要提出继任者的人选以供刘欣决定,设立六部可是说是刘欣的“首创”,田丰还沒有真正理解六部的意义所在,所以他对于挑选刑部尚书的人选也只是从个人能力和名望这两个角度出发,圈定了韩嵩、贾诩、满宠三个人,

    刘欣扫了一眼名单,并不是十分满意,刘欣知道,在这个年代虽然也颁布了一些例律,但是离法治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现在主要依靠的还是人治,他当初之所以任命蒯良为刑部尚书,是因为蒯良姓情温和,仁义爱民,由他担任刑部尚书,可以避免出现一批喜欢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酷吏來,

    既然沒有合适的人选,刘欣也不着急,将那份名单轻轻放下,淡淡地说道:“元皓,这事不忙,待各地的局势渐渐稳定,地方官吏、军中将领都需要做一些调整,到时候一起定吧。”

    在田丰、沮授的眼里,刘欣便是未來的大汉正统,刘欣的话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便如圣旨一般,刘欣此话一出,田丰应了声“诺”,便起身告退,田丰是个非常懂得分寸的人,他虽然是与沮授联袂而來,但是各有职司,何况沮授还掌管着幻影秘谍,有些事情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其实,沮授今天來说的事情并不需要瞒着田丰,是他自己多想了,沮授要禀报的是关于牂柯和江南这两地的战事,而这些事情田丰也已经知道了,

    自从赵云和典韦到了牂柯,接连与孟获率领的中南联军大大小小打了十多仗,已经将孟获的军队全部赶出了牂柯境内,但是沒有刘欣的进一步命令,他们也不敢深入中南四郡,双方只在边境上扎下营寨,相互对峙,

    江东的形势却是一片大好,有了许褚那两万生力军的相助,豫章、会稽、吴郡辖下各县皆是望风而降,

    刘欣听沮授说到这里,沉声问道:“王朗和严白虎的下落查到了沒有。”

    沮授拱手说道:“王朗、严白虎盘踞江东多年,一经逃脱,追捕着实困难,但是据潜伏在江南一带的幻影秘谍多方打探得到的消息,这两个人极有可能已经逃往海外去了,请问主公,是不是要组织人手出海追查他们的去处。”

    刘欣沉吟道:“茫茫大海,想要查缉几个人的下落谈何容易,算了,不过是两个无能之辈,想掀不起什么大浪,就由他们去吧。”

    其实,沮授也担心刘欣一时脑热,下令追捕王朗、严白虎二人,因为当时的人对于大海的认知有限,多少还存在着一些畏惧之心,听到刘欣不打算继续在这两个人身上纠缠,沮授松了一口气,说道:“主公英明,这次能够平定江东,甘将军可以说是功不可沒。”

    刘欣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功是功,过是过,甘宁未得号令,擅自用兵,却不能不予处罚,如今江东已定,我打算将许褚和那两万将士调往牂柯,这一次对于中南四郡,绝不姑息,至于甘宁嘛,就让他继续坐镇吴郡,许他戴罪立功。”

    沮授欠身说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许将军的人马还不宜轻动,如今,江东诸县虽平,以周泰、蒋钦为首的最大一股水寇也已经愿意投效,但那里仍有许多山贼水寇,对于这些盗匪是剿是抚,还请主公示下。”

    刘欣诧异道:“当年你我初到荆州,也是匪患猖獗,如果不施展铁腕手段,哪里会有今天的朗朗乾坤,对于这些贼寇悍匪有什么好客气的,只要敢于露头,就坚决打掉。”

    沮授拱手说道:“回主公,属下原來也主动以剿为主,后來许将军送來一位先生,前往求见夫人,劝夫人对于江东群盗应当网开一面,这位先生姓虞名翻,字仲翔,乃是会稽余姚人氏,为人耿直,又颇具才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有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还是请主公亲自定夺为是。”

    “虞翻。”刘欣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两遍,似乎有些印象,却又不记得他有过什么重大的功绩,不由说道,“此人现在何处,我想见一见他。”

    沮授起身说道:“这位虞先生一早便候在府门外面,因为沒有得到主公的召唤,所以未敢进來,属下这就去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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