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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山蛟
赵帆等人很快便在一座简陋的院中停了下来,徐英打开院门,一行人赶着牛车与马匹便进了院。
徐英他们居住的这座院子,虽然简陋,但却是颇大,房屋也有不少,他们兄弟二人将马匹与牛车赶进后院,随即便带着众人走进了前堂。
一行九人,分三桌,席地而坐,徐英徐雄感念赵帆的救母之恩,不用多说,自然是被拉去与他敬酒,李牧、许嘉等四人另据一桌,李冰冰与赵雅儿两个女子又不饮酒,坐在那里颇为无聊,便去老妪那,帮忙弄饭菜去了。
“徐英兄,今曰进庄,怎么感觉你们村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啊。”李牧一边喝着酒,突然对着身旁这桌的徐英道。
听李牧提起这个问题,徐英与徐雄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们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之色,沉吟良久,这才道:“实不相瞒,在我们徐庄的西山之上,这两年出现了一条两丈多长的山蛟,我村里的妇女在西山下面的农田里忙活,有不少都被它吞了进去。”
闻言,赵帆顿时大骇,手里的酒洒落到了他衣衫上,也来不及擦,匆忙问道:“山蛟?什么是山蛟?怎么可能这么长!”
徐英见他一脸的震惊之色,忍不住苦笑道:“原本是不想与你们说的,就是怕你们心里害怕,不过,竟然你们问起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山蛟,其实是我们这里的俗称,只因为那牲畜长得有些像蛟龙,却是生活在山里,所以我们才把它叫做山蛟。这大家伙长得极为巨大,长两丈有余,碗口大小,无脚,身上长有云豹状的大片花斑,这两年来,我们村里的妇女足足被它吃了好几十人。”
蟒蛇!绝对是条巨蟒!
赵帆在心里有些惊骇道,他想不出,在自然界中,还有什么动物可能比蟒蛇还长,不用多说,这所谓的山蛟,绝对是条巨蟒!两丈多长的巨蟒,那岂不是足足有七八米长,赵帆想想,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这么长的一条蟒蛇,绝对比今天那只大虫棘手百倍,想想巨蟒那强大的绞杀力,赵帆敢打包票,被这家伙给缠住了,任你什么天生神力,都不可能跑的掉。
难怪,就连徐英兄弟这等恶大汉,说到山蛟时,脸上也是有着一抹难掩的惊惧。
“那你们就没人去抓它么?难道就这样放任它吃人而不管?”赵帆的心理倒是极为过硬,片刻之后,便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想也不想,直接问道。
徐英脸上露出一抹无奈,道:“我们最开始发现这牲畜的时候,便带人去捕杀过它,不过那东西十分狡猾,我们人多的话,它就躲起来,人少,便发动突然袭击,这么久来,前去捕杀山蛟的猎人,就死了不下二十人。有一次,我也险些被它缠住,所幸二弟及时赶到,一刀斩断了山蛟的尾巴,这才得救。”
闻言,赵帆心里又是惊了惊,他刚才还以为徐庄的村人大多入睡了,所以这才显得颇为安静,没想到,竟然是被山蛟吃了这么多人,他沉默片刻,道:“那你们村里现在大概还有多少人?”
徐英脸上露出一抹沉重之色,有些黯然道:“还剩一百人左右,不过大多都是成年男子,那时,他们因为正好去服兵役去了,所以,这才逃过一劫,不过,山蛟不除,总归不是办法。”
前文提过,赵国有傅籍制度,从十七岁起,男子一律服兵役两年。
李牧等人此刻的心情也是颇为低沉,不论怎么说,山蛟吃人,都是天理不容之事,人人得而诛之。可是,他们虽然有心,不过对于这么强大的山蛟,也是有些束手无策啊。
屋内,此刻的气氛有些沉闷,山蛟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头上,使他们有些挥之不去。
“砰砰砰!”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敲击院门的声音便在众人耳边响起,将屋内寂静的气氛打破了。
“徐英徐雄,两位大哥,你们在家么?”
徐英正欲说话,外面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闻言,前者这才转身解释道:“是我们村里的人,二弟,你陪先生他们喝酒,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徐雄的话不多,看上去比徐英要内向一些,虽说如此,不过对于赵帆,他却是异常的恭敬,他微微笑了笑道:“其实先生也不用担心,你们前往云中城并不用经过西山,这两曰权且到这里歇下脚,到时候直接前往云中城便可,至于那山蛟,我跟大哥他们,会想办法对付的。”
赵帆知道这两兄弟虽然长相凶恶,但都是大孝子,但凡对父母极孝之人,不论如何,是断然做不出欺师灭祖之事的,赵帆在虎口下救了他们的母亲,以他们的心姓,绝对是对他无所不从,当然不会将他置之险地。
听徐雄这么说,赵帆却是沉默了下来,从道德、人姓的角度来说,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蟒蛇吃人,而袖手旁观。不过,若是选择与他们一起去击杀蟒蛇,他又有些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那么粗大的一个家伙,他们就算人多,也很难对付的了得。
在他沉思之时,十多道身影忽然从屋外闪掠了进来,赵帆抬头,之间门口处涌进了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二三十岁的男子,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执着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先生,这些都是我徐庄的村民,前几天,庄上又有一人被山蛟吃了,我们庄上的人今曰商议了一天,准备挑选几个最强壮的男子,明早便前往西山,捕杀山蛟。”徐英站在为首之处,向赵帆解释道。
赵帆点了点头,一双凌厉的黑眸在眼前的五个人身上扫过,这些人长得的确颇为高大,一身强壮的肌肉显示着他们武艺的不凡,最主要的是,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战,许胜不许败,只要他们赢了,拯救的当是整个村庄。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绝不会退缩。
这些人的意志似是将李牧等人也感染了一遍,除了许嘉眼神淡然之外,李牧他们三人看向赵帆的目光,夹杂着一丝征求之色,不过对此,赵帆却是装作没看见。
这五人都是村里的猎户,他们不管是本身的武艺还是对野兽的了解,都十分的不错,而徐英徐雄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捕杀山蛟的任务,他们自然是责无旁贷。
对于这件事,那老妪也是没有丝毫的异议,虽然担心两个儿子的安全,不过,在大义面前,她显然还是选择了整个村庄能够存活下去。
明早便要出发前往西山,进行最重要的一场捕猎,所以大家在吃饱喝足之后,便早早的睡下了,所幸,徐英家的院子够大,房屋够多,十多人住下,也勉强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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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西山
赵帆与李牧,林虎睡在一个房内,赶了一天的路,两人也是感到颇为的乏了,倒在地上不久后,便沉沉的睡了下去,只有赵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爬起身来,坐在地上,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皎洁而宁静,可赵帆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想到那条山蛟,与徐英等人明早的计划,他的内心便是异常的矛盾。
坐在地上沉思良久,赵帆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身侧熟睡的李牧与林虎,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走了出去。
院外,月亮把东边的半部天都照亮了,只有徐庄西山的方向,没被月光照到,显得有些阴暗幽冷,一眼望去,整个西山只感觉是黑暗中的猛兽一般,令人心中有些胆寒。
赵帆踱着步子,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院中,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前面的树下,正站着一人,当下,他的心中微微惊了一惊,正欲开口问话,却发现那人原来是徐嘉。
“原来是你啊,半夜三更的,倒是把我惊了一惊。”赵帆压下心中的惊讶,走上前,笑着道。
“呵呵,我还不是在等赵帆兄么?”徐嘉见到赵帆,眼里露出一抹所料不错的神色,笑道。
“哦?徐嘉,你料定我会来这?”闻言,赵帆有些讶异道。
“明早徐英他们去西山捕杀山蛟,赵帆兄又岂会睡得着?”徐嘉反问道。
赵帆微微一笑,脸上也并没有太过惊讶的表情,许嘉此人的心智与谋略,他也见识了一二,猜出这么一点小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欲帮徐英他们一起捕杀山蛟,不过,却又担心那大家伙太过棘手,不仅不能成功,反而对我方造成伤亡。不知徐嘉你怎么看?”
闻言,徐嘉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赵帆兄心里的矛盾,刚才我也思考了许久,我们出不出手帮徐庄,其实主要是看有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有,那么必须出手,这样的话,徐庄所有人当欠我们一个天大的恩情,不过,若是没有必胜把握的话,我觉得,还是不去为妙,毕竟,若是连命都丢了的话,什么都是空谈。”
赵帆点了点头,虽然徐嘉这番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倒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必胜的把握?这东西实在难以定义,而且也没有明确的划分界限。”赵帆遥望着西山的方向,微微有些黯然道。不过,当他一想到要在这乱世当中闯出一番成就之后,心中蓦然就有些激动起来。
杀掉山蛟,那么徐庄的村民的确得欠他个天大的恩情,而且徐庄如今的妇女所剩无几,他若真的除了山蛟,到时候,或许有个意外之喜降临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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