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大虎,赶快走啊!都督送回来的那些牲口和女人到了,都要进关了,再不去,可就迟了……走啊!看女人去……”外面的声音喊得相当急促,没喊几声,声音就已经在远处了,可见,喊的人也是一边喊,一边狂奔,这年头,能在关外蒙古人那里收获财货可不多见,能看到一大票的女人,更是一件稀罕事。
王大虎急了,催促自己的老爹,道:“爹,听见了吧,那些牲口和女人都进关了,再不去,可就迟了……”王大虎急的直跺脚。
王老根眼睛转了几回,似乎是下了颇大的决心,道:“等会,你老子去给弄条裤子去,免得你抬不起头,这孩子……”王老根也不希望自己牛高马大的儿子在人前抬不起头,特别是在那些蒙古女人面前抬不起头,自己儿子也说得没错,穿得像样点,被选上的机会可能大一些。
王大虎见自己老爹急急忙忙进了内屋,心中欢喜,心想自己老爹终于是舍得把那身新衣裳给自己穿了,他可对着那身新衣裳流了好久的口水,一想到自己穿上新衣裳的帅气样,王大虎又一个人嘿嘿的笑起来。
不一会,王老根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裤子,递给王大虎,道:“喏,给你,拿去吧,虽然不是新的,但是,也比你那件强……”
王大虎一见,傻了,这裤子就是刚才自己老爹穿在身上的那条,这条裤子还是和他那条裤子一同置办的呢,不同的是,自己老爹那条裤子磨损的不算太厉害,而自己那条裤子,已经磨的再穿不出世了。
“爹,这……”王大虎急了,再看看自己老爹身上那条裤子,裤脚短了很长一截,短的那截布被补在了屁股上、膝盖上,这件裤子,是多年前满桂在喜峰口当参将的时候,他老爹换下来的,如今,又穿上了。
“咋?还想穿新衣服啊?没门,拿着你老爹这条将就着吧,记着你老爹的话,出艹,当值小心点,别太用力,你瞧瞧,咱们爷俩一同置办的裤子,你的就磨成那样了,你爹的还有五成新呢…,知道不……,好了,快去吧,要不然那些蒙古媳妇就看不着了……”王老根大声催促自己的儿子,眼里的落寂隐藏得很深。
王大虎红着眼,眼泪就不争气的留下来了,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连置办一条裤子的能力也没有,还得穿他老爹节省着穿的,磨损的稍微好点的裤子,才能出去见人,心中的憋屈,瞬间涌上脑袋。
“爹……”王大虎拿着自己老爹的裤子,不争气的就哭起来,刚喊出一个爹字,剩下的话,就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傻儿子,哭啥啊?”王老根呵斥自己的儿子。
王大虎更是哭得厉害,呜咽着道:“爹,您穿那套新衣裳吧,旧的,就给儿穿……”
王老根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道:“哭什么呢,那新衣裳,你老子决定了,等陛下的圣旨下来了,张大人挑人的时候,给你穿上,我儿说得对,穿得像样点,人都精气些,选上了,到了关外,给你老子好好干,争取打个媳妇回来,你爹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自己儿子厚实的身体,也就稍稍的动了下,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预期中的打自己儿子一个撇脚。
“呜,呜呜……”王大虎伤心的厉害,哭得厉害,他们边军怎么就这样穷呢?
看着自己的儿子哭,王老根的眼睛,也跟着红起来。
……王大虎换上了自己老爹那条磨损得稍微好一点的裤子,朝着关口而去。
喜峰口的参将张安德带着大小将官,早早的等在关口,关外那条道上,延绵着一只队伍,这只队伍,就是满桂朝着关内运送战利品的队伍,除了押送的官兵,剩下的就是牲口,女人了,关内,早已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关内的边军,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女人。
边军娶不上媳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娶媳妇的,除了有点官在身,那就只有死攒了,攒得上四五两银子,倒是可以娶一个媳妇回来,不过,四两银子,对于边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每月的粮饷,也就刚刚够吃,从牙缝里抠一块出来,每月攒个几分钱银子,一年攒个几钱银子,那都算是有恒心的,过得七八年,上十年,就有钱娶媳妇了。
所以,女人、媳妇对于这些边军来说,甚至比那些牲口更加的吸引人。
……关上,王大虎穿着他老爹给他的那条稍微磨得好一点的裤子,这条裤子上的补疤比较少,比他那条耐看多了,王大虎抬头挺胸,十分自信的注视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蒙古女人们,虽然蒙古女人不如汉人的秀气,不过,这样多的女人被俘获,即将被发卖,王大虎觉得,自己的媳妇,可能有着落了,可能就是这群蒙古女人中的一个,王大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群蒙古女人。
“哟,大虎,穿了条新裤子啊!”同队的士卒打趣道。
“嘿嘿,那是自然,赶明还要穿条更好的呢……”王大虎抬头挺胸的说道,有了这条比较好的裤子,他终于不怕和同队的士卒们比较了,比他这条裤子好的不多,他可以嘲笑别人了。
那群蒙古女人即将通过关头的时候,关口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盯着那群蒙古女人看,不少人的眼睛,甚至在发绿。
那群蒙古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害怕,也没太多的仇恨的表情,有些甚至还带着兴奋的目光四处张望。
每当那些蒙古女人的目光盯着王大虎看到时候,王大虎都挺直了背,让自己尽量显得挺拔一些。
蒙古女人慢慢的走过去了,王大虎这才收回目光,也放松了一直挺着的背。
士卒们开始就刚才那些蒙古女人议论起来,正嬉笑着,一骑快马从南边疾驰而来。
“京城来消息了……”识货的人立刻高喊起来。
“来消息了……”
“来消息了……”
这个喊声立刻淹盖了整个喜峰口。
不一会,就有一阵更加高的声音喊道:“陛下有旨,准边军出关……,陛下有旨,准边军出关……”声音迅速传遍整个喜峰口。
紧跟而来的,就是震天的高呼:“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王大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条裤子,放倒了长枪,也跟着跪下来,满脸涨红的高呼道:“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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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我们要拆了你们的大炮
十月初。
鸭绿江口,一艘战舰上面。
尚可喜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痴痴的望着大海。初冬的海风已经有点冷,不过,他却毫无知觉。如果从远处看,这是一个在风中相当挺拔的年轻人,不过,如果能走进,就会发现,这位年轻人,却是在不住的落泪,任那眼泪不住的往下落,却不用手去擦拭,也没有呜咽,只有无言的落泪,胸前,早已打湿了一片,如果只看背影,这是一位年轻,前途无量的青年军官,如果能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会发现他的眼泪,不过显然,没人能站在他的对立面,这位挺拔的年轻人抓着栏杆,他的前面,是无尽的大海。
“元吉,元吉……”远处是雷大用的呼喊声。惊醒了正在独自流泪的尚可喜尚可喜转过头才发现是雷大用再跟自己打招呼,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大用,彼得,你们终于来了,快进船长室,参谋部最新的密函。”尚可喜连忙说到,也没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
“好!我们接到你的快报,结束了去上游的勘查,特意回来的。”雷大用说道,发觉自己搭档的脸上,似乎有水印,看上去像是泪痕,再看看那衣襟上,也有浸润的痕迹。
“元吉,你这是?”雷大用好奇的问道,这个尚可喜可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死亡的人,一般的事,绝不会落泪,更别说把衣襟打湿,这太夸张了。
尚可喜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笑道:“呵呵,没事,刚才一个人吹了会风,可能是给浪花溅湿了,走吧,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密函的事吧……”尚可喜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带头朝船长室走去。
雷大用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听到如此的解释,也就释然了,这海上,别的不多,就是水多,如果能整天保持干燥,那是难得的事了。
进了船长室,尚可喜才贴身掏出一份密函,道:“这是参谋部的密函,有陛下最新的指示,和此次救援镇江堡有相当大的关系,你们先看看吧。”说完,尚可喜就把那份密函递给了雷大用。
雷大用看了一眼密函,确实是参谋部的急件密函,上面的封印已经被拆开了,应该是尚可喜看过,他和尚可喜都是皇帝派下来的“钦差”,尚可喜也有权利拆看这种密函。
雷大用抽出密函,打开看了起来,隐约之间,仿佛也发现这纸上面似乎也有点湿润,上面有两个浅浅的水滴印,雷大用疑惑的看了看尚可喜,见尚可喜没有什么声色,雷大用这才认真的看起来。
越看,雷大用的眉头越是紧皱,看到后面,才稍稍舒展了下眉头。
“陛下有什么指示?”彼得见雷大用看完了信,立刻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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