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可是觉得,张真人对儒家造成了不小的威胁,挤压到了儒家的生存?”杨改革话锋一转,开始把问题扯到道家和儒家之间的冲突上去了,先前那个新鲜事物对传统事物的冲击,杨改革是不谈了,这个东西,现在没法谈,只能等后续的手段出来之后再说,现在说这个,自己即便是以皇帝之威,也无法说得清。
“……这……”孔胤植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皇帝,皇帝貌似还是说得一件事,可他觉得,皇帝好像改了口风了……“……回禀陛下,臣不敢妄言道家的好坏,……只是确实很多人认为,认为那些事,过于离谱,过于离经叛道,对于我大明朝,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奇银巧计,只怕会玩物丧志……”孔胤植说道。
“嗯,这种话,朕听过,能理解卿家的意思,先不管张真人做的是对是错,卿家可想过,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吗?……放心,朕在这里只是和卿家假设一番,并不是要真的如何如何,卿家直观说……”杨改革问道。
“陛下,很不知,还请陛下教诲……”孔胤植连忙底下脑袋说道,若是说问怎么对付张显庸的办法,他显然是没有的,张显庸背后就是站着皇帝,除非他能有办法把皇帝也扳倒,否则,张显庸就不可能倒。想到扳倒皇帝的难度,孔胤植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冷颤。他自己都还是皇帝扶植的,他凭什么和皇帝过招?就凭他衍圣公的身份?
“朕想问卿家,对‘人需’二字,可有更加深刻的了解?”杨改革想了想问道。
“人需……,陛下,臣曰曰都在钻研此二字,道士有不小的心得……”孔胤植连忙答应道。
“好……,那朕再问卿家,对徐师傅怎么看?”杨改革想了想,问道。
“徐师傅,……陛下,可是徐光启徐子先?”孔胤植问道。
“是的,天下间能得朕称师傅的,也就是这两人,卿家不妨说说,对徐师傅的看法……”杨改革说道。
孔胤植那个郁闷和头疼,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要他谈徐光启,如今这个人的声望早已是遍布天下,更是有活菩萨的赞誉。貌似应该对他大加赞赏才对,可实际,孔胤植知道,不少人还是对徐光启有不小的看法的,说他入了夷人教,数典忘祖什么的。张显庸他都不知道如何谈呢,现在还要他谈徐光启,他更是不好谈。
见孔胤植左右为难的样子,杨改革道:“卿家可是觉得,徐师傅投身夷人教,数典忘祖……”杨改革倒是把盖子揭开了。
“……陛下,臣绝无此言……”孔胤植立刻否认,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刚才皇帝自己就说了,天下间仅有的能得皇帝叫师傅的,要他数落徐光启的坏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卿家倒是不用急着推脱,朕知道,这种声音在朝野一直都有,朕也不否认,也不打算压制或者禁止这种声音的存在……,朕只想问一句,徐师傅为什么要入夷人教?可是真的要做那数典忘祖,投身夷人的人?”杨改革淡淡的问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徐阁老他绝不是这种人,徐阁老一心为民,一心为了朝廷,为天下黎民可谓是鞠躬尽瘁,没有陛下说得那些事……”孔胤植连忙说道。
“这些都是场面话,却没有说到根子上去……,朕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让卿家多领会什么叫‘人需’,理解了‘人需’二字,再来看徐师傅的所作所言,就不难理解了……,不理解这个,根本没资格来谈论徐师傅。”杨改革继续淡淡的说道。
“人需……”又是人需,孔胤植的脑袋开始打大起来了,皇帝叫他参研人需这两个字,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人需到底有哪些含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实在是糊涂,这人需合起来就是儒字,皇帝说,又跟他儒家息息相关……“卿家知道徐师傅为什么入夷人的教吗?”杨改革又见孔胤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又问道。
“回禀陛下,臣不知……”孔胤植回答道。
“……为什么入夷人教,只是因为夷人在天文,算学,历法,地理等方面超过了我大明朝,而我大明朝又身陷水深火热之中,……为什么入夷人教,学夷人的东西,不过是为了图存,救亡而已……,救谁的亡?图谁的存?还不是我大明的……”杨改革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孔胤植不敢分辨,皇帝高看徐光启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为这个和皇帝争,怎么争?
“……所以说,真正的儒者,无不是以人需作为己任,无不是以解决人需作为己任的,在我大明需要安民,济困,抵御外辱的时候,他们都会挺身而出,为了儒者的精神而献身……”杨改革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孔胤植的汗就出来了,道。
“所以说,一个真正的儒者,需要具有为‘儒’奉献的精神……,而徐师傅正式此类人……”杨改革继续夸奖着徐光启。
“陛下说得是……”孔胤植再一次点头称是。
“……那,卿家以为,孙元化此人如何?”杨改革忽然问道。
“孙元化……”孔胤植那个头大,先说了师傅,现在就说徒弟。
“……陛下,臣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人……”孔胤植头大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评价的?孙元化是不是儒家子弟?”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这……,是的……”孔胤植想了半太,还是决定把孙元化归纳到儒家弟子这一个行列里面来。
“既然孙元化是儒家弟子,所作之事,代表了儒家做的事,这些事又是图存,救亡,深合儒家精神的事,卿家就如何不能把此人或者徐师傅抬出来作为和张显庸,和道家竞争的人物呢?……徐师傅在南方的声望可是相当的高,有着活菩萨之称,抬他出来和张显庸相争,张显庸也得让三分,不是吗?百姓是更喜欢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徐师傅还是花哨的法术张真人,这个自然不言而喻了……”杨改革忽悠道。
“……陛下……”孔胤植的脑子都大了起来,抬徐光启或者孙元化出来和张显庸打擂台,抢夺属于儒家的风光,这种想法,孔胤植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怎么,不行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不是不行,而是……”孔胤植为难的说道。
“卿家放心,孙元化不会给卿家拉后腿的,等过几天,他那里有一个重要的事要说,等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则天下的目光有会重新回到孙元化这里,孙元化乃是儒家子弟,也就是代表了儒家和道家打擂台,到时候赢张显庸赢得光明正大,岂不快哉?”杨改革说道。孔胤植的那点心思,杨改革早已看透,能看透,却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如今,杨改革倒是想到了让孙元化和展现用打擂台的时光“……陛下……”孔胤植已经呆了,让他们推孙元化来和张显庸打擂台……,这可真的是个疯狂的想法,孔胤植第一感觉就觉得不靠谱,可再想,也不对啊!皇帝居然说他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事发生,能让皇帝觉得比较重视的事,那肯定是不西小的大事,若是这事发生之后,真的能和张显庸打擂台,孔胤植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很有满足感。
孔胤植实际就是皇帝的一个棋子,有着自己的诉求。实际,并不太喜欢来皇帝这里告状,他来这里,实在是没办法。
孔胤植想的是这个办法不说对错,也不说好坏,起码,他可以拖延和躲一阵了,至于成不成,那是另外一码事了,起码在孙元化要做那件事之前,他可以轻松一阵了。
孔胤植决定,按照皇帝给的路子走。
“陛下圣明,陛下,这或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臣以为,可以试一试……,就是不知孙初阳的事是什么事……”孔胤植想的是成圣,所以,必定要避免和皇帝直接对着干,他更想的是拖延时间,想的是熬过这一阵子再说。
“至于是什么事,朕暂且也不好说,反正,绝对是件好事,……,儒家当以这件事为契机,和张显庸斗起来,不能让张显庸一个人占尽了便宜嘛……”杨改革说道。
杨改革知道,社会的矛盾在激化,自己得给他找一个宣泄口。这世上,有些人就喜欢吃饱了没事干,自己得给他们找些事做做,免得他们一天到晚瞎指挥,胡乱的胡搅蛮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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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无可奈何的郁闷
燕京城,尽管已经进入了冬季,但是,却是越发的热闹起来。
冬天的低温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很快被人们的热情所融化。
到了冬天,到茶楼里喝一杯滚烫的茶,谈天说地,实在是燕京城里的人不能不做的一件事,即便是那些每曰为了生存而奔波普通人,也有着上茶馆、酒馆喝一杯的习惯。
……一座茶楼上。
几个穿着普通的士人在喝茶,但神情举止,却明显的显示他们不是普通人。这座茶楼的二楼上,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这个茶楼,却不是有多幽静,甚至说,有些喧嚣。不远处就是普通人喝茶饮酒的茶摊子。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等的人显然还没到,他们还要继续等下去。
一个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不时的揭开窗帘的一角,向街的那头张望,似乎想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到底要何时才能到。
向外张望得多了,街下面普通人的生活,也成了他逐渐注意的目标。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发的久,这个人揭开帘子之后观看的时间,也就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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