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刘荆州自身难保,他又如何怪罪他人。世人都知道镇西军战力涛天,南郡不保,只有刘荆州还陷入刘汉天下的梦中,犹自不醒。我妹妹还年青,为何要做他刘氏陪葬。”蔡瑁淡淡地说着。如其是在说他妹妹,不如说他自己。
蔡瑁也好,蒯氏兄弟也罢,他们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家族,谁也不会愿意为刘表殉葬。
“如此说来,蒯氏兄弟、张允都是愿意降了?”鞠义又回到了正题。如果能不费刀兵,就能拿下南郡当然是最好之事。不战而屈人之兵,鞠义明白。
“正是!”蔡瑁答道。
“如此甚好!本将也不想多造杀戮。本将想让将军前去劝降蒯氏兄弟和张允,如果将军果能劝降了他们三人,本将定会奏明我主,为将军请功。我镇西军军制,按功论赏,将军也可谋得一个好的前程。”鞠义微黄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声音也轻柔了许多。
“遵命!”蔡瑁心中暗喜,大声答道。
“来人!你们负责蔡将军安全!”鞠义冲身后的亲卫铁骑吩咐道。
这个时候,蔡瑁还是有不少价值,鞠义当然不想他出事了。
三百亲卫铁骑接令,护送着蔡瑁向城内驶去。
“传本将命令,其余三营暂停攻城!”蔡瑁走后,鞠义吩咐传令兵士。
“诺!”三名传令兵接令,带着鞠义的将令欣然出了城门。
五千铁骑,五千步卒将南郡东城守得严严实实,进或攻退可守。鞠义高居战马之上,高傲的头颅微微昂起,看向北城那座宏大的城主府,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鞠义并没有轻车燥进,他的用兵就象他对弓箭的运用一样,进退有序。他在等,等蔡瑁带来的喜讯。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将希望放在蔡瑁身上,但有了东城在手,南郡已等于成了虎啸营的掌中之物了,他又何须急在一时。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名护送蔡瑁的亲卫铁骑到了鞠义面前,翻身下了座骑,躬身禀报:“启禀将军,蒯氏兄弟已降,西、南二城城门已开。”
“好!”鞠义那张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确实是条好消息。
“传令两营将士即刻进城,据守城头,分守要道,待命行事。”鞠义沉声命令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已上到了中天,阳光直射下的镇西军将士感到了一些热意。
南郡西、南二城也在蒯氏兄弟的配合下,城头换上了虎啸营将士,插上了镇西军大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蒯氏兄弟还是放下了面子,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归顺镇西军。
南郡四面城墙,镇西军而据其三,北城的张允就是不想降怕也是不行了。城中的那座高高府邸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关在城中的瓮,只等着鞠义提兵捉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虎啸营拿下南郡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鞠义下了战马,将疆绳交给一旁亲卫,命令全军就地休整,养精蓄锐。这一大早就出来,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虽然没有打仗,但人、马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的。将士们简单地就着水吃了些干粮,战马也喂了一些马料和水,静静地站在一边咀嚼着食物。
鞠义找了一块带血的台阶坐下,喝了一口水,吃了一些亲卫递过来的干粮,可谓是如将士们同甘共苦了。这个时候,这位平时看起来严肃非常的鞠大将军十分随和,还不时地和亲卫聊上两句,一点将军的架子也没有。
半个时辰,鞠义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挥了挥手,体整结束。鞠义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战事。
“轰隆隆……”也就在这时,蔡瑁带着护送他的数百铁骑回来了。
蔡瑁的脸色有些阴沉,不用说鞠义也想到了结果。
“罪将无能,不能说服张允来降!”蔡瑁有些为难地说道。
“将军已经尽力了,本将谢谢你!”鞠义微微一笑,和声对蔡瑁说道。
张允依仗他是刘表的外甥,并不愿意做背叛刘表之事,况且他本来就如蔡瑁不对付,对蔡瑁的说辞更是不屑一顾。
“无烦,他降不降都无所谓!本将前去会他!”鞠义一边上了座骑一边说道。
鞠义留下两千步卒坚守东城城墙和两侧要道,自己带着蔡瑁和五千铁骑、三千步卒从城中间那条宽阔的大道上向北城奔去。隆隆的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震撼着城中百姓的神经,一些有点怕又有点好奇的人从门缝里伸出脑袋朝外观看。
时间不长,鞠义一行就到了张允所在的北城。此时张允也知道镇西军来了,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万余郡兵和府兵混杂在一起,在北城门前摆下了一个防守大阵。
鞠义骑在马上,看着眼前有些凌乱的一万多人,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这万余人在鞠义眼中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对手,如散兵游刃般无异。
“杀!”鞠义手中长矛挥动,冷漠地说道。
鞠义好战,更是有些倨傲,先前让蔡瑁前去劝降,并不是说他就心慈手软了,只是不想在南郡城留下屠夫的恶名罢了。既然张允给了他杀人的借口,他又为何推辞呢!
不将对手杀怕,不足以慑人心!对于皇甫剑倡导的这一理念,鞠义大为赞同。
三千步卒拉开了手中弓箭,呈波浪般依次向面前的张允军射去。
在鞠义眼里这些人就是堆羔羊,待宰的羔羊,根本就不值得他动用五千铁骑,所以他命令三千步卒发动了攻势,五千铁骑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观战。
“咻、咻、咻……”一阵动人心魂的弓弦声起。
三千步卒,三千张强弓硬弩,不间断地向面前的守军发射着箭雨,撕碎着面前的一切。不要说是张允手下的这支残兵,就是这个世上最精锐的部队在鞠义将军率领的先登死士面前,也是有死无生。鞠义代表着这个时代最高明的弓弩使用水平,他对弓弩的使用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谁与争锋!
虎啸营也延续了鞠义用兵的特点,不论是步卒还是铁骑,所有将士的主战兵器都是身上携带的强弓硬弩。攻也是弓弩,守也是弓弩,刀盾长矛之类则成了辅助兵器,强弓劲弩成了虎啸营一大特色,也只有鞠义将军这样的用箭高手才敢这样做。
“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传出。
一万余张允军在三千虎啸营步卒开始松弦放箭的瞬间就被吓懵了!
在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一道黑压压的箭幕,一道由黑色箭羽构筑而成的箭幕。在这道无坚不摧的箭雨面前,张允军士手中的弓箭、刀、矛、盾牌都成了摆设,无任何用武之处。张允军将士象是被割倒的草一样,成排倒下。
“呼……”站在鞠义身边的蔡瑁脸色煞白,眼中含着深深的惧意。
蔡瑁长吁了一口浊气,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还是他有自知自明,果断地作出了选择,不然他也许成了这箭下的亡魂。
只要这三千步卒身上携带的箭支还没有射完,只要没有听到鞠义将军的号令,这道遮曰箭墓就不会停止下来。随着张允军前排将士被扫荡一空,三千虎啸营步卒手中的弓弩渐成了一定角度,空中的箭幕也渐渐成了一个巨大的弧顶。
箭雨由前向后延伸,不断向后排张允军将士身上落去。
“哗……”除了吓傻的张允军将士还呆在原地,没傻的都亡命地向身后逃去。
这已不叫战争了,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又有谁是真的活得不耐烦,想死呢!
也就是盏茶的时间,一万余张允军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地上凭添了一地的尸体,一地插满了箭支的尸体!热血在流,生命不再!北城门前面的空地宛若成了一个血色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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